第184章 184選 下
兩人又閑聊了一陣,張榮方發(fā)現(xiàn),張清志此人,出身似乎不凡。
從其言談舉止來看,此人性情溫和,非常注重他人感受情緒。
而且在和其余天寶宮道人交流時,其余人對他的態(tài)度,也相當微妙。
特別是一些年紀大的道人身上,可以看到,他們對張清志似乎有著一絲特殊的認可。
聊完回去后。
正午用過簡餐后。等候廳內(nèi)又來了幾個人,顯然都是一起參加問師活動的。
下午兩點,終于。包括張榮方在內(nèi),一共九人,魚貫被領到天寶宮的一處偏殿大靜室內(nèi)。
靜室很大,足足有兩個籃球場大小。
周圍一片白墻,頭頂描繪著一副群神拜天尊彩圖。
室內(nèi)正中,分別有三蒲團。
蒲團上分別坐了三個看上去便白發(fā)蒼蒼,仙風道骨的老道。
張清志把眾人領到靜室內(nèi),便靜候在一邊,等待結果。
眾人將自己道碟紛紛交給一旁一道人,然后遞給三名問師,一一查看。
“貧道韓茹,道號凌光,缺煉藥道官一位。有意者可自行前來,見牌考校。”最左側一坤道高聲道。
她慢條斯理的從背后取過一塊木牌,上面寫著需要考核的點有哪些。
“貧道周興祖,道號平陽,收藥園管事兩人,有意者可來。”
中間一位老道,悠悠出聲。
剩下那位老道看上去最是年長。
“貧道嚴青珖,道號飛陽,缺農(nóng)興管事一人。”
三人看也不看幾人,說完后,從背后拿出木牌,放在身前,便繼續(xù)打坐修行文功了。
留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上前研究木牌上的考核內(nèi)容。
張榮方心中搖頭。
他來這里,是為了尋找秘藥,迷麟玉髓。不是來給人當下仆。
他沒這個功夫時間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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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道宮之間。
岳德文背著手,慢慢悠悠巡視著整個宮群各處。
他臉上總是戴著和藹微笑,笑瞇瞇宛如富貴閑人、酒樓掌柜。
胖胖的大肚子柔軟如皮球,不時被他自己拍一拍,能發(fā)出砰砰悶響。
這樣的形象,走到大街上,任誰也不會將他和真大道教當今掌教劃上等號。
但他偏偏就是。
自他執(zhí)掌大道教以來,全教發(fā)展迅猛,蒸蒸日上。
又因不與人爭斗,主張忠君報國。只以文功為主。
于是頗得靈帝欣賞,給與多方扶持。
只是這些發(fā)展雖好,但岳德文心中始終有著一份擔憂。
天寶宮內(nèi),樹蔭成道。
他背著手,一身紫衣道袍,腰系玉枝鎖文赤帶,胸前佩戴陰陽太極形狀的雕龍刻鳳銅鏡。
那銅鏡邊上還刻有長生太玄經(jīng)的細密經(jīng)文。
光光看派頭,他這一身打扮是足夠掌教之資了。
但.
“老豆啊.”岳德文抬頭望天,嘆了口氣,“你說說,全國篩選適齡道童,數(shù)十萬教眾苦修文功這么多年,怎么就硬是找不到第二個小志呢?”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一個冷硬的老者聲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出來。
“我他么都丟那小子去迎客了,迎客兩年,他怎么還是那副德行???”岳德文長吁短嘆,面露神傷。
“所以你還是繼續(xù)找第二個弟子好了。別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那小子身上。”老那冷硬老人回道。
“三清在上,難不成這當真是天要亡我大道教?我掌教這么多年,連一個二十五以下的金丹都找不到。
這以后如何去見地下的列代掌教?”岳德文搖頭嘆氣道。
迄今為止,整個大道教內(nèi),他就找到一個張清志,如今二十二,已達到了金丹修為。 шшш_ тtκan_ c ○
雖然是純文修,但有雪虹閣高手看護,毫無問題。
可張清志那小子天賦恐怖是恐怖,就是有個最大的問題。
這個問題不解決,以后
岳德文心中無奈。
若非教門絕學,必須要這個硬性規(guī)定,他又何至于此,苦苦煎熬。
“最近東宗西宗打成一團,情況怎么樣?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天寶宮啊?
我們天寶宮可是文弱道人,經(jīng)不起打的啊?要是傷到哪個化神大修,你們雪虹閣的十二閣主可是要負國家責任的啊!”
收斂心思,岳德文隨口問道。
“呵呵.”冷硬老人懶得理會他。
“老豆你身為大閣主,天下第三大宗師,皇族第一靈將,不多給咱老朋友拉點贊助?東宗那么兇殘,萬一臨死反撲,傷到我們天寶宮這罪名你擔待不起啊。”岳德文義正辭嚴道。
“信你才有鬼了!”相處幾十年,老豆早就不信這貨嘴里的任何話語了。
“我可是認真的。”岳德文不滿道,“五十年啊,我接收掌教都五十年了,這么多年來,哪句話說過假?”
“你特么還是天下第二呢?!除了達米爾誰打得過你??說這話你要臉么?”老豆當即反罵。
“可我不是靈將啊?你看看,老道我今年九十六,就我這點化神修為,再活十年估計頂天了。
天可憐見,陛下還不準我轉靈將,這是要老道我的老命啊.
我也想活成老豆你這樣的老烏龜啊”
“我烏龜你**!!”
“你別罵人!罵人是不對地,你身為大宗師,要有氣度。”岳德文扣了扣耳屎,屈指一彈,飛出數(shù)米遠。
“是你先罵我!”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大道教以和為貴,自然之道,和諧之道,存乎一心。你這種粗莽武夫,和你計較是拉低我的檔次。”
“我曹你****!”
老豆再度火大,對著岳德文就是一頓亂罵。
倒是岳德文把心里的悶氣郁結發(fā)泄出去后,心情舒暢多了,完全聽不見老友亂罵,哼著小曲,慢慢悠悠的繼續(xù)巡查道宮安全。
是的。
他成天沒啥事干,除了修行文功,便是到處亂竄,保障道宮安全。
表面上他是文弱無力的大道教掌教。
實際上他是當今大靈,僅次于帝師達米爾的天下第二大宗師。
真一教黑十教那些人都不夠看。
除開拜神的那一部分靈將外,其余人都不是他的菜。
當然,大宗師雖強,也很難打死靈絡。
但沒關系,誰讓他是皇族特選呢?
除開大宗師身份,他還是皇族特許的長生真人,整個皇族成員,都會時不時找他咨詢長生之道。
所以要想哪個靈絡死,他只需要打聲招呼就行。
慢慢悠悠走到劍虛殿,岳德文透過窗戶敞口,一眼便看到了里面正在進行的道官問師活動。
這種問師活動,一般只用在從各地道宮前來進修的諸多道人身上。
這些道人來自各地,身懷修為,心有抱負,有能力,會辦事,一般都很受天寶宮各殿各部歡迎。
當然,他們也有缺點。
缺點就是,這類外來道人,一般年紀都比較大了。潛力不足。
只是,隔著窗戶,岳德文掃過參加問師的那幾人時,忽地看到,自己徒弟張清志也在那里。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此時殿內(nèi)。
張榮方正思索著,要不要暴露自己真正的文功修為。
主要是沒法解釋得當。
要是有辦法能解釋他這個年紀就到金丹。那么.以后肯定好混了。
可惜沒有,如此,便只有消減修為,只說自己到五轉結丹,應該沒問題。
沒聽剛剛那張清志也說了么?他這個年紀,天寶宮最厲害的一個天才,如今就是五轉結丹。
可這樣一來,會不會影響到他之后迅速升職的規(guī)劃?
張榮方心中猶豫不決。
這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在這等絕望的世道上,他必須萬分小心,特別是這里距離靈廷如此之近。
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被人抓去切片.
想想那些詭異神秘的密教,神像,靈絡。誰知道這個世界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當即,對于要不要暴露修為,張榮方心中還是不定。
他掃了眼這三位問師。
沒有直接去接受考校,而是朝著一旁等著的張清志靠過去。
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家伙非常好說話。能利用就利用夠了再說。
“道兄,你剛才說,我這個年紀結丹期,也算是天才了吧?”
他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靠近張清志小聲問。
張清志感覺自己和他沒那么熟,但他一向面皮薄,也不好不理會。
好歹剛剛兩人也是聊了一陣話的。
“確實如此,怎么?師弟是想走文功這方面的路子?”
“正是。”張榮方認真點頭,“那能不能問問.這個文功天賦好了,境界高了,有什么福利?”
“福利?”張清志想了想,“每個月干的事變少,領的錢變多,算不算?”
“算!怎么不算!”張榮方一拍手,他看了看周圍,“那還有什么好處沒?”
張清志無奈的看了看他。
“可以每日自由和其他大修交流文功,這個算不算?還有偶爾可以接到外面貴族的養(yǎng)生茶會邀請。當然都會給錢給好處。”
“安全方面呢?我們這些文修可都是弱不禁風的普通人啊,萬一出了點事,那之后該如何是好?”張榮方再問。
“這個,自然是有專門的高手護衛(wèi)。我們天寶宮每年都會有常駐的雪虹閣高手駐扎。只是一般我們接觸不到。”張清志有些無奈。
這張影問來問去,就是不說自己想干什么。
“這樣么?”張榮方想了想。“如果我這樣的十九歲,文功也是結丹期,會是什么待遇?”
他還是問出來了。
終于問出來了。
張清志看了看他。
“師弟,你還是別和我說笑了。你這道碟肯定沒人信的。
你都三十歲了就別來冒充十九了。”
他無奈的搖頭。
“三十歲的結丹期,四品武藝,進修之后,回去也能有不錯發(fā)展的。但師弟切記千萬不要為圖利益,偽造道碟身份。”
張清志好脾氣的勸說道。
他其實早就在之前小樹林聊天時,就暗暗提點過對方。
可對方就是沒反應。
直到現(xiàn)在,他終于還是把這段話說出來了。
“.”張榮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看著對方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如果說我其實是金丹期修為,你信么?”他抬起頭,看著張清志。
“哥,我就明說吧,你這都三十快四十了吧?金丹期也算可以了。我回頭找?guī)熓逅麄儐枂枺瑧撃苣脗€好職務。但是這個年紀,你就真的別亂搞了。”張清志耐心道。
“.”張榮方閉目,他長得就這么像中老年么???!
“可我真的是十九歲.”他看著張清志清澈的眼睛,很像再度強調(diào)一次。
可這句話卻忽然怎么也說不出口。
因為他忽然想起,屬性欄每次加點時,都灌入腦海的大量修行記憶。
如果那些記憶,是真的在消耗時間修行,那么體現(xiàn)在他身體骨齡上的痕跡,說不定也是真的!
‘難不成,我真的三十快四十了???’
張榮方忽然心中升起這個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