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瓶子,瓶口是打開的,從徐白這個角度看去,能夠看到里面有漆黑的液體。
萬毒綱融合進萬般雜術(shù)里面之后,便擁有了入圣一階的等級。
如今,徐白眼前的這瓶藥水里面,摻雜了各種各樣的奇毒,在他的視線中,很快便解析出來。
當各種奇毒摻雜在一起之后,便會形成某種共性,最后達到一種慢性毒藥的程度。
如果服用此藥水,沒有定期吃到解藥的話,便會讓人承受挖心之痛,而且還不會讓人死亡,只會一直痛下去。
剛開始,他還覺得入末法閣的儀式未免太過簡單,現(xiàn)在看來,對方還真的有后手。
一般的超凡高手,喝下這種藥,估計也扛不住,而這就是末法閣控制這些人的關(guān)鍵。
如果身中劇毒的情況下,還能夠背叛,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中年男人見徐白沒有動作,鼻子上面的兩撇小胡子,晃動了一下:“喝下去,你不喝的話,就趕緊滾,滾出這座城市。”
徐白挑了挑眉,將這瓶藥接到手中:“每個人都喝了,你也喝了?”
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恥笑道:“想要活命,想要獲得資源,就要付出代價,每個人都喝了的,就連這個分部的掌控者,也都喝下了藥水,你想要資源,那就只能喝下去,不喝,就別在這里待著。”
意思已經(jīng)解釋得很清楚了,徐白也沒有多問,直接仰頭喝下。
萬般雜術(shù)已經(jīng)到了入圣一階,這種毒藥雖然能夠讓超凡境界的強者都中招,但對他沒用。
有毒的藥水進入體內(nèi)之后,化作一道道霧氣,想要往徐白的心臟部位鉆,可緊接著,真元力的涌動之下,這層霧氣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喝下之后就可以走了,這是一本有關(guān)于這里規(guī)矩的書,抓緊時間看,如果在任務(wù)來之前你沒有看完的話,那就下次休息的時候看。”中年男人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書遞到徐白手里之后,就又轉(zhuǎn)頭去照看那具尸體上的草藥。
徐白也沒有墨跡,出了房間,在外面的院子里找了個角落,細細的翻看著。
他翻看的速度很快,片刻時間,便已經(jīng)將這本書上的各種內(nèi)容,全部了然于胸。
書上所說的,大多是些規(guī)章制度。
在末法閣里,凡是成員每個月都會得到一部分資源,這資源都是隨機發(fā)放的,而且發(fā)放的數(shù)額不高。
但每個成員都會進行定期的考核,考核如果滿意的話,就會有更多的資源。
這很好理解,徐白稍加思索便想到,這不就是基本工資和提成的區(qū)別嗎?
做的多就得的多,做的少就得的少。
各種類別都有評定的方法,不過在徐白看來,這種所謂的評定方法,對于戰(zhàn)斗類別的人來說,是最不公平的。
在外面打生打死獲得的資源,和在城里面悠悠閑閑,獲得的是一樣的。
當然了,徐白并不關(guān)注這些東西,因為在他眼前,這里的一切都將逝去。
他著重的看了一下后面的內(nèi)容,而后面講的,就是有關(guān)于戰(zhàn)斗類別的各種規(guī)則。
凡是分屬于戰(zhàn)斗類別的人,沒事的時候不要出城,如果有任務(wù),需要分配到的話,會敲響城中的大鐘,聽到的都可以趕過去,再由發(fā)布任務(wù)的人自行挑選。
后面的,就沒什么重要的了。
徐白將這本書隨手收好,又想到一個問題。
這地方好像不包吃不包住,吃倒是沒什么,但是住的地方,估計又要花費資源。
徐白主要是想要看看,所謂的任務(wù)又是些什么任務(wù),能不能順著這個任務(wù),找到有用的線索。
到目前為止,進入這個地方的收獲,就是最開始的那幾本書,不過被他肝完之后,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增長。
而他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探索金手指的各種秘密,現(xiàn)在看來沒有絲毫的線索。
“順著來吧,到外面去逛逛。”
徐白沒有找到線索,他就想等著等下一次任務(wù)發(fā)布,所以便直接出了這棟建筑,在街道之中閑逛起來。
這里的街道雖然沒人打掃,但人山人海,兩旁都擠滿了各種行當中人,在人間是看不到這幅景象的。
徐白在一個攤位面前停留片刻,發(fā)現(xiàn)上面的各種物品都被明碼標價,需要多少資源,也寫得清清楚楚。
他又走了幾個攤位,每個攤位都是一樣的,但他并不著急,而是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去找。
遺憾的是,都到了這個時間段,資源都已經(jīng)開始枯竭了,也沒人把秘籍當個寶,所以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和進度條有關(guān)的東西。
又走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之后,仍然一無所獲,徐白正準備放棄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的角落,傳來一陣呼喊之聲。
“救命!救命!”
一道女人的哭喊傳來。
徐白順著這道聲音看去,就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渾身帶著恐怖的傷口,在街道中爬行著。
但這個女人嘶喊的聲音沒有傳出太遠,就被一個壯漢攔住,壯漢抓住女人的腳腕,像拖一條死狗似的,拖到了一個房間中,很快,房間內(nèi)傳來了凄厲的慘叫。
徐白挑了挑眉,轉(zhuǎn)頭看著周圍的攤位。
每一個行當中人,都仿佛沒有看到,還在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就好像剛才那一幕,在這里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嗯……資源枯竭,所以就暴露了很多本性嗎?”徐白這樣想著。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想,但很快便被人證實了。
“這個女人在資源枯竭前,曾經(jīng)是一個超凡高手的女人。”一道聲音在后面響起。
徐白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白衣高帽的高關(guān)。
高關(guān)緩緩走來,繼續(xù)道:“后來資源枯竭了,那個超凡高手由于爭奪資源死在了當場,這個女人沒了資源的來源,就在末法閣找了一條路子。”
“她先是把自己租賃出去,但后來發(fā)現(xiàn),這樣一來,資源的速度不快,所以便把自己整個人都賣出去,而剛才打罵她的人,就是買下她的。”
“為何要逃?”徐白皺眉道。
聽完剛才高關(guān)的說法,徐白懂了,這不就變相的做生意嗎,只是區(qū)別在于,這個女人把自己當做商品,賣了出去。
“在這里混跡,永遠不要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高關(guān)笑道:“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想在床上把男人弄死,謀取他的資源,可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把她買回去,反而只是讓她變成一種資源。”
“總之,一件很復(fù)雜的事情,你是新來的,你只需要知道,在末法閣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同情,因為他們能夠進來,手上都是有條條的血債。”
徐白笑道:“你也一樣嗎?”
高關(guān)聳了聳肩:“差不多吧,走,我?guī)闳€地方。”
說完,高關(guān)便在前面帶路。
徐白沒有問為什么,就這么跟在后面,大概走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來到一個茶樓樣式的地方。
“兩個人,一壺好茶。”高關(guān)道:“今兒個沒有資源了,都被我花光了,要不這個月發(fā)了之后再給你?”
老板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聽到高關(guān)的話之后,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下來。
高關(guān)轉(zhuǎn)過身,對徐白招了招手,找了個位置坐下。
徐白也沒有默契,坐在高關(guān)對面,不多時,便有個店小二拿著茶杯和茶壺,放在桌上。
看起來很寒酸,可剛才徐白聽到,就算是在這里喝口茶,也是需要資源。
“上等的藥材,這里的老板行當是茶師,算是一個輔助類型的行當,這東西也算是種資源,所以需要用資源來換。”
“末法閣是允許這些行當在這里的,畢竟他們得到的資源,不一定適用于自己,剛好可以形成交易。”
一邊說著,高關(guān)給徐白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徐白同樣喝了一口,隨著茶水入腹,他感覺體內(nèi)的真元力,運轉(zhuǎn)稍快了一分。
就這種品質(zhì)的茶,在人間多的是,但在這里卻成了稀缺之物,可見資源枯竭到了什么程度。
“說正事吧!”徐白把這一杯茶喝完之后,這才放下茶杯,饒有興趣的看著高關(guān),語氣淡定:“天上就沒有掉下餡餅的道理,你在這里賒賬都要請我喝茶,可能不只是喝茶那么簡單。”
高關(guān)點了點頭,并沒有避諱什么,直截了當?shù)牡溃骸拔抑皇窍胍蚰闱蠼桃幌驴厥ā!?
徐白雙目微微瞇了起來,眼中閃動危險的光芒。
這個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會控尸之法的?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完全和前一次不同,按理來說,兩人甚至都沒有見過面。
“很奇怪吧。”高關(guān)道:“在這里,你的一切,都逃不過末法閣的眼睛,比如你的實力,你改變樣子的事情,還有你殺了那么多人,都逃不過去。”
徐白心頭微微一驚。
剛才高關(guān)說的那些話,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全部抖了出來。
可自己做得很隱秘,而且神魂掃過,并沒有感知到有外人在。
為什么會被發(fā)現(xiàn)?
就連最后,他殺的那些人,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高關(guān)見徐白沒有答話,來到窗戶前,指著窗戶外,剛才徐白去的那個建筑:“那里有一件入圣至寶,而且還是以神魂為本的入圣之寶,可以將周圍的一切都感知到,而這,掌握在城主手中。”
“所以當你殺了那些人,并且進入這座城的時候,已經(jīng)吸引了城主的注意,但不知道為什么,城主并不管這些事情。”
徐白聞言,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了:“你為何又知道?”
如果按照剛才高關(guān)說的,這里有一件入圣的至寶,那確實是可以探查到自己的。
畢竟自己的真實實力,并沒有達到入圣,但剛才高關(guān)的意思是,他也知道這件事。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城主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可能沒有告訴其他人,因為無論是那些守衛(wèi),或者是那個兩撇胡子的中年男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唯獨高關(guān)知道,而且還把他叫到這里來喝茶,那么高關(guān)是什么用意?或者說是什么身份呢?
高關(guān)轉(zhuǎn)過頭,鄭重的道:“我是城主的面首之一。”
“噗!”
徐白剛剛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忍不住噴了出來。
“這可是我欠賬請你喝的,千萬不能浪費。”高關(guān)看著噴在地上的茶,一臉心疼的說道。
徐白用力咳嗽了兩聲,打斷道:“先別提茶的事情,你剛才說什么,面首?城主是女的?”
所謂的面首,其實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男寵和男妾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高關(guān)算得上是城主的枕邊人,知道這個消息也是正常的。
但問題是這樣一個面首,還是個“之一”,為什么會被分派到戰(zhàn)斗類別?
有這一層身份,早就分到其他沒有危險的類別去了,根本不可能冒這個風(fēng)險才對。
高關(guān)似乎看出了徐白所想,道:“總有不得寵的時候,我做了一件錯事,所以便被罰到了這個類別。”
“做我們這一行的,最見不得的就是尸體無人安葬,所以我便將曾經(jīng)戰(zhàn)斗死掉的人安葬了,由于安葬的原因,所以導(dǎo)致這些尸體不能種植草藥,所以就變成了如今這副田地。”
徐白:“……”
好家伙,這算是職業(yè)病吧?
高關(guān)繼續(xù)道:“我困在這個境界已經(jīng)很久了,知道你會控尸法之后,我覺得這是一個契機,我們兩個可以交流一下,實不相瞞,之前我給你帶路,其實并不知道,只是在你進入那間屋子之后,城主突然間告訴我的。”
“對了,她出現(xiàn),你肯定感應(yīng)不到,因為她本身便帶著神魂的入圣至寶,所以并不怕神魂探查。”
徐白摸了摸下巴,沒有回答和高關(guān)交流控尸法這件事情,而是想著剛才高關(guān)說的話。
神魂的入圣至寶,聽起來,好像還不是穆總司以前給的一次性入圣之寶,這玩意兒應(yīng)該有點厲害。
包括現(xiàn)在,自己和高關(guān)在這里交流,估計也都被城主知道了。
但問題在于,為什么城主不來見他?
按理來說,做了這么大的事情,應(yīng)該會有所動作才對,但他并未感覺到有絲毫的異動。
“很奇怪吧,我也很奇怪,但她就是不會來找你。”高關(guān)聳了聳肩,道:“要不,我們還是交流一下控尸之法吧。”
“沒興趣。”徐白搖了搖頭。
出現(xiàn)了這一檔子事,他怎么還有其他興趣?
徐白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可是遺跡,這里的一切都是不安全的。
雖說現(xiàn)在還沒有遇到入圣級別的高手,但這個分部的城主,卻掌握著入圣至寶。
目前來說,只知道是和神魂方面有關(guān),但不知道其他的。
比如這個至寶的等級。
如果只是入圣一品的等級,那倒是沒什么,但萬一更高呢?
最關(guān)鍵的是,城主似乎并不來找他,他現(xiàn)在該如何處理?
徐白越想就越深,沒有頭緒,再怎么想也沒用。
“我想見見城主。”
想了半天,他這才抬起頭來。
高關(guān)一愣,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城主的面首已經(jīng)很多,你不會想著……”
“只是想見見而已。”徐白道。
他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城主告訴高關(guān)自己的情況,肯定不是無意而為,是故意這么做的,而高關(guān)接近自己,估計也是城主所為。
既然如此的話,干脆直接見上一面,看看是什么情況。
畢竟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那就還有其他事情。
高關(guān)皺起眉頭:“你真的想見?”
徐白點了點頭,表示確定。
高關(guān)用一種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徐白,片刻之后,轉(zhuǎn)身道:“跟我來吧。”
徐白沒有廢話,跟在高關(guān)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又回到之前那棟建筑,這次有高關(guān)的帶領(lǐng),不費吹灰之力,來到了建筑的后院。
“你先在此等一等,我去敲門看看。”高關(guān)道。
說著,他就來到門口,抬手輕輕敲門。
片刻之后,里面?zhèn)鱽硪坏廊崦牡呐暋?
“帶他進來吧。”
似乎是已經(jīng)知道徐白過來,這也是正常的,畢竟掌握著神魂方面的入圣至寶。
門被高關(guān)推開,高關(guān)伸手往里一引,意思是讓徐白進去。
徐白點了點頭,抬腳走了進去,這時,高關(guān)從外面把門給關(guān)上。
屋子里由于大白天的原因,倒是不顯得陰暗,當徐白走進來之后,看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輕紗,里面沒有穿衣服,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除了這個女人之外,這里再無其他人,徐白知道,這個女人應(yīng)該就是城主,于是拱手道。
“見過城主。”
“叫我司城主便可。”女人光著腳沒有穿鞋,光滑白皙的腳背輕輕弓起,形成一個誘人的弧度。
“你且過來。”
徐白沒有動。
司城主笑了笑,并沒有生氣,而是站了起來。
隨著她站起來這個動作,身上的輕紗一陣晃動,有些松松垮垮,便能看到更多的風(fēng)光。
“看來,你已經(jīng)決定了。”司城主來的徐白身前,微笑道。
“我知道你想要了解什么,那我便如實告訴你。”
“這個消息是我故意透露給高關(guān)的,為的就是看看你的反應(yīng),以及你有沒有勇氣來見我。”
“如果你沒有想到要來見我,證明你不夠聰明,如果你想到了,但是不來,證明你不夠勇氣。”
“現(xiàn)在你來了,那就夠了。”
徐白瞇起眼睛:“在下既然來了,那有些話就要說明白,不知道城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有貓膩的,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要把自己引到這邊來。
司城主將雙手搭在徐白肩膀:“一個人殺了那么多人,你的實力讓人側(cè)目,我現(xiàn)在有一筆生意要和你談一談,只要你做好了,我這里的資源你隨意取用。”
“包括我。”
說著,司城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徐白對這個司城主毫無興趣,對那些所謂的資源更沒有興趣,他現(xiàn)在感興趣的只有進度條,和有關(guān)于遺跡的秘密。
至于這個司城主,不好意思,他家里有兩輛專屬的豪車,可不想坐這公交車。
“說說吧。”徐白將司城主搭在肩上的手挪開:“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就一定會去做。”
司城主后退兩步,轉(zhuǎn)身來到房間的抽屜旁,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地圖,展開放在桌面。
“這里,是距離這座城二百里的一處山頭,據(jù)說有一位入圣級別的高手,在這里隕落,所以很多資源就留在了這里。”
她伸出手指,指著地圖上的一處位置,緩緩說著。
“這份資料是得自于總部,絕對是可靠的,畢竟總部可是坐鎮(zhèn)了三位入圣級別的高手。”
“而這位高手為什么隕落,就是總部出的手,可惜當時沒有當場打死,直接被他跑掉,然后隱匿到這座山頭里,因為傷勢過重死了。”
“但這位入圣高手卻擅長陣法,他臨死之前,以自己全身的怨氣布置下的陣法,便是入圣想要進去都會花費極大的精力,現(xiàn)在本就資源枯竭,不劃算。”
徐白聽到這里,已經(jīng)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理順了。
“你該不會認為,一個入圣高手,死前臨陣反撲,布下的陣法,我能夠破解得了吧?”
司城主搖頭道:“當然不是讓你去破陣,經(jīng)過這么久,那個陣法已經(jīng)磨了很多,本以為可以順利拿到,但沒想到的是,隕落的入圣高手想到了這一層。”
“他把這個陣法,改變成了一種分裂的形式,一旦陣法磨滅到一定程度,便會轟然炸裂,里面的所有資源,都會向四面八方延伸飛散。”
“總部現(xiàn)在遇到一點事情,入圣的高手不會出來,所以便從分部調(diào)集人手。”
“雖說拿到的資源都會上交,但具體上交多少,可是我們說了算。”
隨著司城主慢慢的說著,徐白也明白了,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用一句很簡單的話說,就是想要吃回扣。
拿到一部分資源,然后只交一小部分,多余的就自己留著。
“可要是四散飛濺的話,我一個人也拿不了多少。”
話是這么個話,理是這么個理,他又不會分身之法,怎么可能拿得到?
司城主伸了個懶腰,道:“誰說讓你去拿了?從拿到資源到上交,是有一個路線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上交的資源,從中間截下來,這樣才是真正的好處。”
徐白聽完,直呼好家伙。
他原本以為是吃回扣,沒想到是黑吃黑。
這女人的心很大,而且很貪。
如果真是這樣,那獲得的資源,可就真的太多了。
仔細想一想,其他分部的人搶到了資源,然后匯聚在一起,準備上交總部,而且還是費心費力的。
可在半路上,被人家給劫了,那一切付出就沒了。
而司城主這邊,直接就是滿載而歸。
“怎么樣,我這個方法很好吧?”司城主道:“我們這個分部的廢物太多,而你很強,剛好可以勝任,你放心,你做完這件事,我會抹除所有痕跡,絕對不會讓你暴露出去的。”
徐白心頭冷笑,但表面上并未表露出來。
這個女人打了一肚子的算盤,而且還打得框框響。
絕對不會把他暴露?
這句話說說也就得了。
真要是放出去,聽的人都是傻子。
如果這件事情成了,徐白完全可以當做一個替罪羊,被司城主推出來。
不過……他來興趣了。
當然,不只是那個所謂的入圣資源。
徐白裝模作樣的,做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什么時候出發(fā)?”
“別急啊……”司城主道:“在去之前,你還得做一件事情。”
一邊說著,司城主伸手在頭發(fā)處一撩,一根翠綠的發(fā)簪浮現(xiàn),朝著徐白眉心扎來。
徐白反手抓住司城主的手腕:“這就是神魂類入圣至寶吧,真不錯啊。”
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發(fā)簪,但徐白能夠感覺得到,里面有恐怖的能量。
“你讓我扎一下,讓我在你的神魂中留下印跡,這樣你我都可以放心。”司城主雖然被徐白拿走了手腕,但仍舊不慌不忙,好像對手里的至寶非常放心。
徐白凝視這根簪子道:“你不能一直使用它吧,畢竟你的實力不夠。”
司城主沒有說話,就這么看這徐白。
“如果最開始我還搞不懂這至寶有沒有其他功能,但你剛才的使用手法我能夠看出,確實只會攻擊神魂。”徐白語氣變淡。
司城主臉色逐漸冷淡。
徐白沒有去管司城主的臉色,繼續(xù)道:“你很聰明,猜的東西也都沒錯,我來這里確實是想要和你攤牌,但更多的是談?wù)勀愕奶搶崳缃瘢呀?jīng)探到了。”
“如果你能夠直接催發(fā)這入圣至寶,可能不用和我說這么多,直接控制我便是,但你偏偏要說這么多話,證明以你的實力,不能夠直接催發(fā),而是需要有一定的過程。”
“剛才說話所耽擱的時間,應(yīng)該夠你施展了吧?”
話說到這里,徐白見到司城主的臉色,已經(jīng)冰冷一片。
“呵呵……”司城主用手指輕輕旋轉(zhuǎn)著發(fā)簪,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被徐白看透。
“已經(jīng)太晚了,現(xiàn)在你才發(fā)現(xiàn),但我已經(jīng)成功的啟動,而且剛才你還和我說了一大堆話,這就給了我更多的時間。”
發(fā)簪上,有瑩瑩的綠光在閃動著,讓人頭昏腦脹。
“高關(guān)說,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沒有說錯。”徐白突然間松開手。
這個動作反倒讓司城主愣住了,搞不清楚到底是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放開她,難不成是準備擺爛了?
司城主疑心很重,徐白現(xiàn)在敞開懷抱的樣子,反而讓她踟躕不前。
徐白笑瞇瞇的指著自己的頭:“來,往這弄,用最大的力氣,摧毀我的神魂,或者控制我的神魂。”
其實,這才是徐白最大的依仗。
當他知道司城主的入圣至寶,是有關(guān)于神魂方面的至寶時,就已經(jīng)有了這個打算。
神魂?
不好意思,就連大越國的白衣宰相,那種入圣巔峰的高手,在神魂方面,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
你一個小小的入圣至寶,難不成還能比得過入圣巔峰高手?
來。
弄我!
徐白一副嘲諷的樣子,讓人很想一腳踏在他的臉上。
司城主被徐白這樣反復(fù)的嘲諷著,終于控制不住。
“好,既然你這么想要被我控制,那我就成全你吧。”
說著,司城主繼續(xù)催動碧綠簪子。
下一刻,很安靜。
徐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鉆到自己腦海之中,但很快的,就被自己的神魂給吞噬了。
司城主:“……”
徐白:“……”
好吧,事實證明,這入圣至寶,甚至連讓小金出來的資格都沒有。
“這玩意兒是幾品的?”徐白問道。
“一品……”司城主處在慌亂之中,下意識的回答道。
沒辦法,這是他頭一次感覺到驚慌,按照常理來說,入圣級的自保哪怕只有一品,對于超凡等級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碾壓才對,可現(xiàn)在卻偏偏反常。
徐白嘆了口氣:“那還是太低了。”
萬般攻伐這個技能,已經(jīng)被他提升到了入圣一階。
他現(xiàn)在確實只有超凡九品的實力,但技能卻有入圣一階,而萬般功法里面融合了一項技能,那就是有關(guān)神魂滅殺的技能。
這是當初徐白用來自我催發(fā)金手指時的技能,而且具備著強大的神魂攻擊能力和防御能力。
現(xiàn)在看來,兩者似乎抵消了。
“拿來吧你!”徐白伸手一抓,碧綠簪子直接落入自己手中。
雖然只有入圣一階的水平,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到時候把這簪子給楚菱和葉梓她們,還能給他們增加安全性。
“還給我!”司城主大喊道。
可下一刻,她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神魂處流動,很快便變得呆滯下來。
“沒了這個簪子,你真是個廢物啊,不過你現(xiàn)在還有用,我還得留著你。”徐白將碧綠色的簪子收起來,看著已經(jīng)被控制的司城主,嘴角微微上揚。
現(xiàn)在,這座城已經(jīng)沒有危險了。
我,徐白,開始了。
神魂擴散,以一種很恐怖的趨勢,將整座城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