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徐白就已經很懵了,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更懵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獨戰千人的時候,好像是當初上京的最後一關。
但他很確信的一點,當初自己可是沒放過任何一個人。
他這人做事情就是這樣,對待敵人,絕對會斬草除根。
不可能存在放人的情況,所以自己應該沒有仇人才是對,更何況當初可沒有超凡的來追殺自己。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超凡境界的人,這還是自己的仇人,總感覺有些不太靠譜。
“嗯……講的詳細一點,我還是搞不懂。”徐白略作沉思,隨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是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是對的。”穆總司解釋道:“我先給你說說這個人吧,這個人是超凡巔峰的高手,並且擅長神魂方面的能力,他並不是在神魂攻擊上面具備特殊的能力,更多的是神魂的輔助。”
“包括探查治療,以及在其他方面的能力,戰鬥力不是很強,但要說到輔助的能力,卻是拔尖的。”
徐白聞言,眉頭越皺越緊。
……
徐白沒有回答,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老人語氣冷淡:“到了我這個年紀,報酬已經無用,你只有離開,或者我去死。”
“對了,聽說你的神魂更偏向於輔助,那麼自我攻擊就會很弱了吧。”
“我尋思著到底會不會幫忙,這還真是一個未知之數,畢竟是你親手殺了他孫子。”
一邊說著,徐白一邊把老人放下。
穆總司一愣。
自己不動手,死的就是自己了。
“我不管他善良與否,但在我看來,現在我朋友出事了,需要他的幫忙,成功之後,我會給與他相應的報酬,失敗了,我也不會怨他。”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全都懵了。
徐白先把禮節做到位,至於其他的,就看對方給不給面子了。
整個房間的人,全都驚呆了。
“你這……”穆總司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白打斷了。
院長也表達了自己的贊成,補充了一句:“如果他願意幫忙,書院也欠他一個人情。”
如果用來輔助,確實能夠發揮極大的功效。
這句話說完,徐白就明白了。
徐白沉吟良久,突然向前踏了一步。
還不等他靠近,就感覺一陣神魂之力掃了過來。
老人仍然是一副呆滯的樣子,沒有任何表情。
按照老人剛纔說的,也許這真的是唯一的解決方法,畢竟在神魂輔助這方面,這個老人出奇的強。
……
“當初他知道自己孫子乾的事情之後,並沒有說什麼,甚至表示這是他應得的懲罰,但是那是他唯一的孫子。”
這句話絕對沒有道德綁架的意思,道理已經很清楚了,陳姓老人的孫子對他出手,他還手理所當然。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個傢伙是善良的,徐白也不會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你的意思,如果我不出手幫忙,你就要對我動手了?”
突然,他擡起頭,皺起的眉毛鬆開,用手摸著下巴,審視著面前這個老人。
不過,現在的問題就在於,自己需要這個傢伙的幫忙,這個傢伙不願意,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了。
選擇,似乎拋到了徐白這裡。
對方這意思,是不會出手相助了。
徐白瞇了瞇眼睛,他如今是入聖的高手,同樣精通神魂的力量,能夠感覺到,對方的神魂之法和自己不同。
在徐白看來,這一切都分的很清楚。
攻擊性不是很高,但卻出奇的靈敏。
來得快,去得也快,徐白這一路上,幾乎沒有多少阻礙,很快便扛著老人,來到了大楚國皇宮。
老人緩緩吐出幾個字:“裡面的神魂太多,無力迴天,除非一個方法。”
“如果硬要說他和你有什麼必然的聯繫,當初你殺的那些人裡面,有一個是他的親孫子。”
在徐白神魂的操縱之下,老人搖搖晃晃的走到雲自海旁邊,擡起食指,按在雲自海的額頭,下一刻,神魂之力隨著老人的手指,直接灌注入雲自海的大腦。
老人對於徐白的到來,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反倒是緩緩轉過身。
無論多偏遠的地方,徐白的模樣都已經被刻入腦海。
當匕首被拿開,徐白的神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控制住了老人。
不過……他還是有一點不懂。
離開了大楚國皇宮之後,他一路疾行,朝著目的地趕去。
在場的人互相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徐白繼續說道:“不要再裝了,你這裝著被我控制的樣子,還差點真給我騙過去了,不過你有破綻,雖然看著很細微,但仍然被我發現了。”
剎那間,一陣金色和灰白色構成的天變浮現,將整片天空染紅。
徐白嘆了口氣:“不要怪我,此行已經沒有多的時間,來和你磨嘰了。”
徐白繼續道:“我現在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和他玩這些,我親自去跑一趟,如果他答應還罷了,如果不答應,可能會施展一些強硬的手段。”
徐白不再說話了,但已經代表了他的意思。
其他的暫且不談,當初他上京,爲的就是把那些異端勢力全部剿滅,讓那些勢力暴露出來。
徐白也沒有過多停留,現在救雲自海要緊,直接起身離開了。
過了一段時間,他終於趕到了他楚國的邊緣之地。
老人的目光變得呆滯,一動不動。
話說到這裡,一切都清楚了。
但這件事情,還是得讓徐白做決定,看徐白認爲,這個險值不值得冒。
話說到這裡,一切都已經明白透頂了。
徐白沉默片刻,道:“那人是誰?現在處於什麼地方?”
過了片刻之後,茅屋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老人呆滯的道:“解鈴還須繫鈴人,你纔是這個問題的關鍵,只有你的神魂進入其中,在我的引導之下,也許能夠換回他的一條生路。”
這裡有一個比較破落的城市,看起來非常的落後。
他也沒想到,這個老人會如此硬剛,竟然會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一陣風吹過,徐白已經扛著老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這意思就是,保持中立,但絕不會幫和自己有關的,雲自海和自己有關,這人估計也不會幫。
“後來陛下曾經問他有沒有怨言,他說過有,但不會遷怒於其他人。”
徐白點了點頭,雖說當初溫宰相出手試探過自己,但在這方面,他還是和溫宰相保持一致:“我不會要他性命,更不會傷害,會使一些特殊的手法。”
沒有人過來羅裡吧嗦的,徐白倒也是圖個自在,他按照穆總師所指引的位置,朝著那個方向趕去。
時間並沒有持續太長,只是片刻之後,老人就收回手指,轉過頭,用呆滯的眼神看著徐白。
徐王爺到達邊錘之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們這些小人物,還是不要去管比較好。
徐白沉吟道:“陳前輩,晚輩確實需要你的幫助,我知道,我曾殺了你的孫子,但那是他先挑釁於我,否則我不會出手的,穆總司曾說,你是個大善之人,豈可袖手旁觀?”
沒錯,當初他殺了這人的孫子,但完全是因爲這傢伙和自己作對。
權宜之計,現在雲自海的問題要解決,解決之後,任由老人說什麼,自己受著就是了。
此刻,穆總司等人還在等待著。
“老夫的兒女已經戰死在以往的歲月,只剩下一個孫子,這是他自己找死,老夫並沒有阻攔。”
這句話穆總司沒有回答,反到是一旁的院長說話了。
“他還算是恩怨分明,說了不會找你的麻煩,但是他也不會出手,不會幫助和你有關的事情,這些都是他說明白了的。”
這個方法說起來,其實很危險,現在雲自海全身上下,容納著無數世界的神魂,而他自己的神魂,則如一片扁舟,危險至極。
老人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家都是修神魂的,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如果想要動手,我會在你動手之前,率先毀滅自己,因爲我也精通神魂,你無法偷襲我的神魂。”
之所以說這話,不是道德綁架,而是先禮後兵。
隨著老人轉身,徐白見著真容後,瞇起眼睛,道:“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嗎?”
就算是徐白貿然進入,也有可能被這無數世界的神魂吞噬的威脅。
“沒時間解釋了,解決問題要緊。”
“但老夫已經厭倦了一切,不想再去參與,你的來意老夫不想了解,老夫只想隱居在此。”
徐白皺起眉頭,這個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聽到還有一個方法,他瞬間來了精神。
這裡面的人有他孫子參與,自然而然,也能把他算進去纔對。
“從此,不過問任何事。”
徐白停下腳步,高聲道:“是陳前輩吧。”
剛一進入,徐白就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背對著他。
溫宰相沉吟道:“反正橫豎都要他出手,可以去試一試,神魂方面的人太少了,尤其是精通神魂輔助的人更少,他答應了則罷,不答應的話,也許真的要使點特殊的手段了。”
老人臉色呆滯,沒有多餘的表情。
旁邊的穆總司見衆人都已經下定決心,只能表示贊同,把這人所處的位置告訴了徐白。
“爲何楚皇陛下沒有將其拔除,他孫子當初也是參與進來的。”徐白問道。
大楚國皇宮內。
當徐白說完這句話之後,茅屋中的神魂微微一滯,很快收了回去。
“你似乎忘了,我已經入聖,我的速度,已經遠超於你,就算是你的神魂控制得好,但你的肉身速度卻遠低於我。”
剛纔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快把這人誇出水來了,就算自己動手殺了他的孫子,也是因爲他孫子自己做的死啊,難道還記恨上自己了?
當初自己不動手時候,那死的就是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可是對方先動手的。
說完之後,徐白扛起老人,直接朝著大楚國皇宮趕去……
只是一瞬間,老人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很像啊,裝得真的很像。”
這人所處的位置,是在大楚國的邊緣地帶,離大楚國中心很遠,似乎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徐白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已經來到了那個茅草屋內。
好在徐白的速度並不慢,全力加速之下,正在拉近之間的距離。
不僅僅是他,就連其他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即使是邊垂之地,那個精通神魂的超凡高手所處的位置,依然是在偏遠的地方。
而當這羣傢伙看到是徐白後,立刻就將目光轉移開了。
徐白無奈的道:“何苦如此,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忙,我甚至會給予你報酬,何必鬧僵呢?”
當徐白趕到一座看起來荒無人煙的山頭時,順著這座山往上走,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一間古樸的茅屋。
“什麼方法?”
落後歸落後,該有的設施卻是不少,當徐白從天而降時,立刻引起了當地監天司的注意。
穆總司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當初確實是他孫子參與的,但他本人卻並未參與,而且這個傢伙是一個很好的人,可以說得上是善良,在民間的威望也很高,所以陛下並沒有動他。”
房間內,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
伴隨著徐白打了個響指,原本表情呆滯的老人,突然動了起來。
所以他所站的立場沒有問題,對方站的立場也沒有問題,他孫子做了天大的錯事,是死在自己手裡的,對方能夠明事理,但表示不會幫自己,這也是很正常的。
徐白聞言,摸了摸下巴,道:“這樣一個善良的人,難道分不清情況嗎?”
老人還是沒有說話,就好像真的被徐白控制了似的。
衆人的目光,停留在老人臉上,他們已經聽清楚徐白的意思。
徐白伸出手,捏住老人的脖子,雙目微微瞇了起來。
“非要我說出原委嗎,背叛了這個世界的人,至聖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