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人們都感覺到了這兩天的異常,警車幾乎比平時多了好幾倍,而且都是三兩成羣,有時甚至能看到軍用車的身影。
雖然人們都很好奇,但是也僅限於此。畢竟若是官方封鎖消息,常人根本無從知曉。
這幾天的青州警方的確忙壞了,但他們卻並不清楚具體原因,只知道這件事應該與九道灣有關。
此時的九道灣經歷過一場暴雨,外加幾場泥石流,早已面目全非。而就在九道灣那個已經被泥石流填了大半的湖邊,炸滿了大大小小的綠色帳篷。
裡面的人各自都在一絲不茍的進行著手中的工作,他們神情嚴肅,很明顯這羣人並不屬於青州,而在帳篷區的外面則是一排排荷槍實彈的華夏士兵在站崗警戒,在整個九道灣的最外圍則是青州城的警方拉起的警戒線,與告示牌。
在帳篷區一定綠色的軍用帳篷裡面站著兩個申請嚴肅的軍官,其中一個是上校。
“報告,此次勘測結果出來了”另一位軍官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上校的面前。
“我們經過對九道灣的地質勘查與最近幾天的衛星雲圖計算,基本可以確定,這場暴雨與此處有關。”
“具體地點鎖定了嗎?”
“已經基本確定,位置就在這片被泥石流淹沒的湖中心。現在挖掘小組正在對該湖進行進一步清理工作。”
就在這人報告完畢的同時,另一個進入了帳篷,朝著兩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在上校的示意之下開始彙報。
“挖掘工作已經結束,在湖底的中心發現了一具被打開的古棺,經檢驗材質爲金絲楠木。通過上面的雕飾可以判斷該棺屬於道門。另外……”
“另外什麼?”
“上校還是您親自去看看吧。”彙報的那位軍官欲言又止。
上校眉頭微皺,“一起去看看。”
當幾人來到已經被清理乾淨的湖中心時,一個巨坑赫然呈現在眼前,這分明就是當初妖異少年出現的地方。
只是或許連妖異少年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口棺材居然是懸空的,離地面足足有十公分高,更爲令人驚奇的是在這棺材的下方居然是一個直徑與棺材寬度差不多大小的無底黑洞。
上校凝視著黑洞,一雙眼神冷若冰霜,“有多深。”
“地底有很強的磁場干擾,無法用儀器進行測量,不過至少有上百米。”
“我要關於這裡一切的詳細報告,還有,將這大坑掩蓋起來,這裡設爲禁區,封鎖一切消息。”上校下達萬一系列命令後,轉身離去,周圍的人齊刷刷敬禮,然後再度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
這裡發生的一切妖異少年全然不知,此時的他正和乖徒孫塗清河一起了解島國文化。
張凌初則跟上門拜訪的藍華地產的人交談。
就在剛剛,才處理好妖異少年事件的張凌初掏出手機就發現有幾十個個未接電話,全是藍華地產打過來的,正準備回過去時,恰好藍華地產的人便上門來了。
那人一見張凌初便如見著一位絕世大美女一般,眼角含著淚水,不要問我爲什麼,只因愛的深沉。
“張大師,我家老總日盼夜盼,總算將您老人家給盼回來了。”
張凌初很反感這人,厭惡之情躍然臉上,但依舊保持著一派掌門的風範,“你是想說關於九道灣的事情吧,我已經聽說了。想必貴公司找我便是因爲此事吧。”
“對對對,我們都知道張大師您老是得道高人,擁有通天的本領,大夥兒都等著您老來給我們拿主意呢。”
張凌初實在受不了眼前這人,“九道灣的事情已成定局無法挽回,此事我幫不了你們。”
“張大師誤會啦,”那人趕忙解釋道,“九道灣此時已經不屬於我們藍華地產了,我們老總讓我來就是想請你看看我們藍華地產的風水是不是出了問題。”
張凌初聽完點了點頭,“可以,我們這就走吧。”
要說以張凌初的性格對藍華地產本不該如此熱情,然而數年前張凌初承了藍華地產一個巨大的人情,以至於以後但凡藍華地產有所請求,一般不過分張凌初必會答應。
那是在十年前,張凌初剛從師傅手中接過正一派不久,恰逢市裡的一個項目要將舊桐山附近的建築都拆遷,張凌初不想正一派的道觀毀在自己手裡心急如焚。
而這個項目的施工單位正是藍華地產,得知張凌初的道觀要被拆除,當時的藍華地產老總,便與市裡商議修改項目,最終道觀保住了,張凌初也因此承了藍華地產一個極大的人情。
“張大師,還有我們項目部的李經理邀請您的弟子過去說是有事相商,您看……”
張凌初微微一愣,這小子有幾斤幾兩自己還不知道,能有什麼要是需要與他相商,但也不好拒絕,這畢竟是徒弟自己的事,於是叫到,“臭小子,有人請你赴宴,去不去。”
“誰啊?”塗清河從門內探出一個頭來。
“是我們項目部的李經理,你們前幾天應該見過的”藍華地產的男子來到門前說道。
“他呀。”一想到那個討厭的傢伙塗清河頓時沒了興趣,當即拒絕,“不去!”
藍華地產的男子微微一愣,似乎想不到他居然會拒絕,於是低聲到,李經理可是爲你準備了好一頓盛宴呢,聽說有各種海鮮,各種甜點,李經理可是誠意十足呢。
塗清河畢竟還很年輕,想了想後,便欣然接受了邀請,而且祖師爺也打算跟著一起去。
李經理之所以會宴請塗清河,並不是因爲好心,而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兒,但又不好到處宣揚,加之當初老七對塗清河的一頓鼓吹,李經理便病急亂投醫的將希望投在了這位年輕小道士身上。
閃亮的奔馳飆出一道閃亮的弧線後消失在遠方。
在青州城的另一個地方,一棟高聳入雲的的建築,設計風格一流,位置依山傍水,是青州城最有名也是最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雲水居,因爲這裡地勢較高,時不時會有云霧籠罩,故此得名。
在酒店裡面一間超大的包廂裡,兩個人正低聲交談,其中一個眼睛男子總是會在另一位唐裝男子人說話時不停的點頭,兩人還不時的往門口望去,顯然是在等人。
“他們應該快到了。”唐裝男子看了看錶。
這位唐裝男子就是藍華地產的董事長陳藍華,只見他兩鬢斑白,頭頂已禿,但是依然精神飽滿,面色紅潤。另一位眼鏡男子自然就是那位李經理。
就在說話間,大門被推開一羣人緩緩進入,唐裝男子和李經理連忙從沙發中站起來,朝著門口處迎了過去。
唐裝男子伸出右手和其中一位握了起來,這位自然就是剛剛被邀請過來的張凌初。
唐裝男子一臉笑意,“諸位總算是來了。張大師,聽說你剛從外面回來,這次就是特地爲你接風洗塵的。”
張凌初也是上車之後才知道見面的地方並不在陳藍華的家裡,而是在雲水居。
張凌初並不喜歡這等奢華的地方,陳藍華也知道,故此以前都是陳藍華主動拜訪,或者在陳藍華的家裡,但不知道這次爲何會選在此處,這讓張凌初很不解,不過已經在車上,張凌初也只好勉爲其難。
“張大師身後的兩位想必就是高徒了吧。”陳藍華依然笑容不減,看起來彷彿與張凌初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陳藍華信奉道教,當初幫助道觀大部分原因便是於此。後來請張凌初爲藍華地產看風水,漸漸的兩人就成爲了朋友。雖然張凌初喜歡清淨,少與人交往,但是陳藍華在道法上的一些觀點讓張凌初很認同,平時總是會交流一二,漸漸的兩人便成爲了“同道中人”。
張凌初神情微微一怔,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這位祖師爺,難道直接告訴人家,這是我幾百年前的祖師爺,前幾天剛剛醒過來,估計會把人嚇個半死。
當然,張凌初也不會直接承認這就是我的徒兒,畢竟他身爲正一派的掌門,不能欺師滅祖,更不能隨意捏造,畢竟正主就在跟前。
一旁的塗清河第一次來到如此高端的地方,見到如此豪華的配置,早就已經暈頭轉向,全然沒有留意師傅與別人的對話。
妖異少年眉頭一揚,他倒想看看這呆子掌門會如何介紹自己,他在一旁樂得看戲。
突然,張凌初靈光一閃,在道教有論道一說,如果把祖師爺說成是一位長輩的弟子來與自己論道豈不很好,一來二代的確可以說是自己的長輩自己沒有對祖師爺失禮,二來祖師爺就有了合適身份,打定主意,便欲開口。
“祖師爺,這裡好大,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在這麼豪華的地方吃飯。”塗清河徹底迷糊了,居然當衆就這麼叫出來了。
張凌初一個趔趄,我怎麼收了這麼一個蠢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