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不好跟溫昶交代。喬杏飛快的沖進了廚房,可看到的卻不是什么血淋淋兇案現場,而是某個小女生正滿臉甜蜜的看著自己。
“原來你也不是真的沒心沒肺嘛。”溫言眼睛彎成了月牙,“還會關心人家。”
她剛剛尖叫是突發奇想,只為了看看喬杏是不是真的冷漠,什么都置身事外。
喬杏的臉當即黑了下來,對她冷笑了一聲便轉身出去。
溫言被她嚇得縮縮脖子,咂咂嘴,端著飯碗出去,出去時喬杏正面無表情的坐在飯桌上。
“吶,你的。”溫言將一碗飯推到她面前,想了想,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溫言,你呢?”
盡管很不想理會眼前的少女,她還是說:“喬杏,杏花的杏。”
“名字真好聽。”溫言笑了笑,又歪頭喃喃自語:“就是……”
就是有些女性化了。
而且,總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嘗嘗?”溫言夾了一筷子青椒給她。
喬杏下意識的想躲開,可無奈終究是溫言手快了些,面對她滿是期待的目光,只覺得自己拒絕了就是在欺負幼女。
她任命的夾起往嘴里送。
“怎么樣?”
溫言滿臉亮晶晶的盯著她,像是等待主人夸贊的小寵物,而喬杏吃東西的模樣十分的賞心悅目,讓她更是期待了。
喬杏面容古怪:“廚房沒鹽?”
“有啊。”溫言記得廚房那里還有慢慢的一盒呢。
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喬杏夾了一筷子菜給她,之后默默地扒著飯,再也沒有動過桌子上的菜。
溫言的心小小的受傷了一下,又好奇自己做的到底有多失敗,才讓她再也不吃第二口。
她吃了自己做的菜,只嚼了一口就立馬吐了出來。
“不好意思……”溫言低下了頭,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喬杏,發現她也在看自己,慌忙移開了視線,結巴說著:“我并不是……故意把糖當成鹽的。”
又吃了一口飯,喬杏“嗯”了一聲,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溫言沒來由的覺得委屈,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我這是第一次做飯嘛……”
從前在家里的時候她從來都不知道柴米油鹽這些東西,這兩年出來了也都是出去吃或者叫外賣。
人生的第一次獻給了她,誰曾想自己給搞砸了,還被她嫌棄了。
看她委屈的模樣,喬杏開始頭疼,現在的小女生都這么玻璃心嗎?
“第一次么?”喬杏挑眉。
在溫言注視下,開始動筷子,一筷子一筷子的將菜給夾起來,直到將兩碟才都吃掉。
……
月沉如水。
喬杏在榕城也是有朋友的,將溫言這尊大佛給請走后,她就接到了江檬的電話,說是金華城有個聚會,讓她過去。
金華城是榕城著名的一個ktv,是這個城市上流社會的人云集的地方,能去那里的不是后臺過硬就是身家萬貫,里面的包廂幾乎是千金難訂。
她也許久沒見江檬她們了,自然不會拒絕這個邀請。
洗完澡后,她在衣柜里拿出一件棕色長風衣,挑了雙英倫復古皮鞋,在鏡子前照了照,只見里面的人男女莫辨,男性的氣息偏多些,這才滿意一笑。
她喜歡中性的打扮,她向來不喜歡自己的這個性別。
當她來到公寓門口時,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轉過身來,只見溫言正氣喘吁吁的站在自己身后。
真是陰魂不散啊。
喬杏有些冷淡的問:“你想干什么?”
溫言摸了摸鼻子,反問她:“你要去哪里?”
“約了朋友。”喬杏言簡意賅。
溫言卻仿佛是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嘟著嘴:“男的女的?”
喬杏眼角抽了抽,丟了一句:“女的。”扭頭就走。
女的!
溫言內心響起了警鈴,抬腳追上了喬杏。
柔和的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溫言看著地上翕動的影子,往右手邊挪了挪,兩人的影子有一部分交疊在了一起。
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相愛的情侶,牽著手行走在馬路上,暈黃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饒是如此而已,溫言心里也甜滋滋的。
喬杏只是抿了抿唇,并不說話,旋即加快了腳步。
“喬杏,等等我!”終于,體力上的差距溫言跟不上了,累得半死不活依舊死死的追著。
喬杏卻充耳不聞,最后快速的穿過了一條馬路,攔了一輛計程車,遠遠的甩開了溫言。
……
金華城門口,喬杏付了車錢便從車上下去。
她行走間似乎自帶清風,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得天獨厚的魅力,加上長相出塵,不少打扮得或是花枝招展或是高貴典雅的女生都被他吸引去了。
這個是中性的煩惱。
喬杏無視匯集在自己如狼似虎的目光以及搔首弄姿的女人,抬腳走向了電梯口,進了電梯,她剛要關上門,一個人影便快速竄了進來。
電梯門口很快的關上了。
喬杏沒有按樓層數,而是板著臉看著電梯角落里,正滿臉笑意看著自己的溫言:“你來做什么?”
剛剛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這地兒是你該來的嗎?”
“你能來我怎么不能來?”溫言眨了眨眼睛。
喬杏有點后悔,她當初怎么就答應了溫昶,攤上了這么個麻煩貨。她略微嚴肅:“你成年了嗎?”
這小姑娘最愛騷粉系列,看得出來是少女心充沛,模樣頂大了二十。
帶著這么一個小朋友來這里,喬杏覺得自己是在殘害國家幼苗。
“我今年二十了。”溫言自豪的說。
果然。
這姑娘的脾氣也很僵,喬杏好說歹說都不肯回去,非要跟著她。最后沒得辦法,喬杏也惱了,按下了樓層數便不再理她。
喬杏說不理還真的就沒跟他說話一句話,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溫言有些委屈,可依舊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她。
喬杏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個包廂門口,推門進去時,里面的沙發幾乎都坐滿了人,角落的江檬看到來人,便迎了上去。
“杏子。”
她們兩個右手互勾,肩膀碰到了一起。
佐書本來是在角落里跟人猜拳劃酒的,不經意間瞥到了門口,立馬起身抬腳走去,一拍喬杏的肩膀,“舍得來看哥幾個了?”
喬杏淡淡道:“也沒見你們來看我。”
她平靜得有些冷淡的模樣兩人是早就已經習慣了的。
江檬想要將包廂門口給關上,這才發現了喬杏的身后站著一個嬌小的女生,好奇的問:“咦,杏子這是你朋友嗎?”
喬杏“嗯”了聲,沒再說話。
江檬看溫言長得可愛,加上是喬杏的朋友,笑著說:“小妹妹,快進來吧。”
溫言有些不滿,卻還是聽話的進去了。心里不停地腹誹:她都成年兩年了,怎么一個個都說她小?
四人找了個地兒坐下來,江檬的性子比較歡,加上佐書的配合,喬杏偶爾應兩句,氣氛倒還算好。
佐書從桌面上拿起一瓶威士忌,放在喬杏面前晃了晃,“知道你來,特意給你準備的,十八年的。”
喬杏面色有些動容,佐書一一給他們三人倒了滿滿一杯,唯獨到了溫言這里,他開始犯難了。
喬杏道:“她不喝。”
佐書如釋重負,將酒瓶放了下來,給溫言拿了瓶果汁。
“慶祝咱們難得的相聚,走一個。”佐書舉起了酒杯。
“嘭”酒杯碰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溫言看著她竟然一口氣就喝下了一杯酒,有些著急的叫著:“喬杏!”
可人家根本沒有搭理她,繼續和漸漸圍上來的人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一個男人的手搭在了溫言的肩膀上,嚇得她猛的一縮。對于她過激的反應,男人“嗤”的笑出了聲。
“小妹妹很眼生嘛,要不要陪哥哥喝兩杯?”
他身上衣服的logo一眼可以看的到,脖子上掛著沉沉閃著光的金鏈,手上戴著各色的戒指,米糠色的頭發往后梳,標準的暴發戶行頭。
平常的時候,溫言絕對不會正眼看他,可看到喬杏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她一口答應:“好啊。”
林廣喜聞樂見,坐在了溫言的旁邊,倒了杯酒給她:“cheers。”
溫言端起酒杯,學著喬杏的模樣一口悶。烈酒入喉,灼燒感嗆得她直咳嗽。
林廣毫不憐香惜玉,反而是嗤笑起來,邊端起酒杯抿邊說:“喝酒呢,是要細細品嘗的,你太猴急了。”
咳嗽止了后,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似乎喝得起興的喬杏,不服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仰頭喝掉。
這回,酒水給進了氣管里,她一直咳嗽不停,淚水像是擰開了的水龍頭,嘩嘩直下。
其實喬杏一直觀察著她,從林廣走進她的那時候開始。
她豁然起身,來到正笑得開懷的林廣旁邊,狠狠踢了一腳在他肚子上,疼得他捂著肚子齜牙咧嘴的叫著。
之后一把拉起了溫言的手,臉色陰沉的往外走,任她掙扎都沒有放開,將她拖到了廁所里。
喬杏打開了水龍頭,用水替她撲了撲臉,直到她臉色好了點,才停止了動作。
溫言借著一點點酒勁兒,鼓起了勇氣,她剛剛也看到了喬杏踢林廣的動作,一不小心又被自己的男神給撩到了,她直覺喬杏也是喜歡她的。
“我喜歡你。”說著,溫言將有些楞的喬杏推到了墻上,又鄭重的說了一遍:“我喜歡你。”
喬杏微微回過神來,一把握住溫言的手,反身輕而易舉的將她壓在了墻上,頭緩緩來到了她的耳畔旁,溫熱的氣息噴薄在了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