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江檬的電話後,喬杏立即收拾行李和溫言回去了。路程並不遠(yuǎn),除了下山的時候費了點時間,很快就回到了榕城。
電梯緩緩升至六樓,電梯門開前,靠在電梯壁的喬杏忽然開口:“你先回屋。”
溫言很想說不,可喬杏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事,她低低“哦”了聲,電梯門一打開,兩人便錯落分開。
門被推開了,江檬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到喬杏進(jìn)來,臉上滿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喬杏放好行李箱,坐了半天的車也有些累,半躺著在沙發(fā)上,懶洋洋的問:“說吧,怎麼回事。”
猶豫了一會兒,江檬緩緩說:“今天我逛街回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我有一個包裹,我下去拿的時候,你猜怎麼著?”
喬杏並沒有被她吊起胃口,淡淡問:“送錯了?”
“韓國那邊寄來的。”江檬說,“是條項鍊。”
她剛說出口,喬杏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子沉默了好久,從口袋裡拿出煙,一根一根不知休的抽著。
兩人一直沒有說話,江檬看了菸灰缸裡堆滿甚至有落在外面的菸頭,忍不住勸她:“說不定真是送錯了呢。”
“嗯。”她低著頭,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江檬搖了搖頭:“你還……”
她伏著腰,抽了好大一口煙,一點一點的將白煙從嘴裡吐出來,聲音聽起來很無力:“項鍊在哪裡?”
……
夜半無眠。
喬杏從牀上起來,來到客廳,客廳開著的燈耀得人眼睛疼。她在博古架上取了瓶就,拎著來到了陽臺上。
今晚沒有月亮,星子也沒有一顆,天空就像是被誰灑上了一瓶墨水,唯天際邊有著因爲(wèi)城市燈火泛成了橘紅色的霞光。
她背靠著欄桿,雙手屈橫在上面。夜裡的風(fēng)有些大,她只穿了件薄t,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條項鍊,她放在手心裡,慢慢的摩挲著,盯著看了好久,最後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輕笑。
“喬杏。”溫言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喬杏將項鍊收回褲兜,極淡的應(yīng)了一句,剛要問她做什麼時,那人已經(jīng)進(jìn)屋了,沒多久對面的燈也關(guān)了。
凝望了一會兒,喬杏收回了視線,手剛剛伸向欄桿上的酒瓶,客廳就傳來了“嘭嘭嘭”的敲門聲。
“晚上好。”溫言一看到喬杏就笑靨如花。
“嗯。”
冷淡的態(tài)度並沒有讓溫言的熱情減少,她朝裡看了看,腿挪近了一點,“我可以進(jìn)去嗎?”
喬杏擡了擡下頜,“我說不呢?”
溫言已經(jīng)半個身子進(jìn)去了,嘿嘿笑道:“沒用了。”
說完,整個人都鑽了進(jìn)去。
溫言坐在了沙發(fā)上,晃著兩條小腿。喬杏關(guān)上了門,走向陽臺將那瓶酒給拎來放好,之後躺在了長條沙發(fā)上。
“喬杏,你不覺得這樣讓一個陌生人進(jìn)家裡而你還想要睡覺很危險嗎?”溫言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增強(qiáng)安全意識了。
喬杏調(diào)整了睡姿,回她:“你還知道我是個陌生人呢?”
“……”溫言第一次嚐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
溫言臉上浮現(xiàn)出嚴(yán)肅的表情,先是叫了她一聲,又無比正經(jīng)的問:“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看臉。”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我臉怎麼樣?”
“看人。”
“我人品不錯。”
“看胸。”
“你睡吧。”溫言挫敗無比。
這一睡,喬杏就睡到了第二天。
廚房裡陣陣飄香,她好奇的看去,溫言正端著兩碗粥從裡面出來,對她笑咧了嘴:“快起來吃東西。”
喬杏點點頭,當(dāng)她洗漱好時,溫言已經(jīng)將早餐都準(zhǔn)備好了。她拉開了餐桌椅,往下一坐,說:“以後你不用這樣。”
“爲(wèi)什麼?”溫言用湯匙舀了口粥往嘴裡送。
她知道自己廚藝不行,就特意做了些簡單的,難不成她不喜歡?
“不習(xí)慣。”她說。
溫言攪了攪粥,香味四溢,她笑道:“沒事啊,不習(xí)慣又不是不喜歡,終有一天你會習(xí)慣的。”
喬杏拿筷子的手一抖,筷子“哐當(dāng)”落地,她的眼神變得複雜,很快彎下腰撿了起來,又去換了一副乾淨(jìng)的。
“喬杏,我可以把你畫進(jìn)我的漫畫嗎?”溫言想了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是一家原創(chuàng)漫畫網(wǎng)站的簽約作者,專門畫少女漫,到現(xiàn)在也有兩個年頭了,收入也還算可觀,能養(yǎng)活自己還有點餘糧。
因爲(wèi)太過於喜歡,跟家裡哥哥一直嗆,他不想自己從事這個行業(yè),所以她就直接捲鋪蓋跑了。
來到了榕城,遇到了她。
“隨你。”喬杏擡了擡眼皮,又說:“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要跟她說。只是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
溫言立即緊張了起來,“去哪?”
“回家。”
……
機(jī)場。
喬杏站在機(jī)場門口,一個超大墨鏡幾乎遮住了她的臉,目光在門前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羣中不停地搜尋著。
儘管臉上依舊氣定神閒。
一旁的江檬低頭看了看腕錶,提醒她:“杏子,還有十分鐘登記手續(xù)就停止辦理了。”
喬杏依舊看著外面,扯了扯襯衫領(lǐng)口,隱約間露出了精緻的鎖骨,“有點熱,再吹會兒風(fēng)。”
江檬收了收身上的薄外套,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喬杏,最終無奈道:“那姑娘估計不會來了。”
“誰?”喬杏似乎並不明白。
對於她的故作不明,江檬撇了撇嘴,最終無奈說道:“其實我覺得溫言這姑娘挺不錯的,至少比……”
“我和她不合適。”喬杏打斷了她的話。
江檬:“你是不合適,還是實在放不下?三年了,你不覺得……”
喬杏輕笑一聲,摘下墨鏡扣在胸前,口氣清淡:“你覺得我會放不下嗎?”
死鴨子嘴硬。
江檬心裡吐槽了一句,面上可不敢說,跟著她笑:“是是是,你最灑脫了。”
“不過,今天飛坤陵的可就這一躺航班了。”
喬杏又戴上墨鏡,一直站著的身子開始動,卻不是往裡走。她邊走邊用手順了順頭髮,又輕輕一甩,動作帥氣利落,“回去也不差這一兩天。”
“喂。”江檬剛想要跟上去,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對面似乎說了什麼要緊事,她臉色沉重了起來,“好我知道了。”
“杏子。”她叫住了喬杏,“溫言進(jìn)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