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重新睡著了,她整個身體機能其實已經改變了,我刻意不去考慮這個事兒,由著她睡吧。
殿下在沙發上抽煙,她還是老樣子,抽煙跟吸粉似的,讓我想起了當年那段晦暗的時光。
我走過去看看她,她似乎特別苦惱,眸子中有股想要發泄的狠勁兒。
我說你咋了?她重重地吐出一口煙,我咳了咳:“你這樣可一點都不酷炫,女人抽什么煙?”
她冷冰冰掃了我一眼,又扭頭看看那房間,終于開口了:“洋人的尸體呢?”
我說你要干嘛?她語氣平淡之極:“不干嘛,正好煩躁,我想鞭尸。”
我靠,我說你不要這么叼,鞭尸是不可能的了。她手指敲擊桌子,抽了幾口煙又丟開,跟得了小兒多動癥一樣。
接著她去衛生間:“有人找我就說我睡了。”
我一愣,你這是幾個意思?在逃避什么?我疑惑了一會兒,然后斯蒂夫上來了。
這管家十分著急,上來就問:“李辰先生,小姐呢?”
我說她睡了啊,斯蒂夫急得拍手:“我的天啊,這個時候怎么能睡呢?”
我說咋了?斯蒂夫煩惱不已:“夫人家就只有兩個人招待客人,小姐不招待了,梁夫人怎么忙得過來呢?”
我說你別急,不要把外人看得那么重,我們中國人其實并不在意這個,不會太注重禮數的,有人招待就行了。
他反說我不懂,會丟了梁家的面子。我翻翻白眼:“丟了面子又怎樣?面子還能當飯吃啊。”
他無法反駁我,就是著急,要找殿下下去。我打個響指朝他勾勾手:“你也別急,咱們聊聊。”
他還真聽話,來跟我聊了,不過看他那樣子只是給我三分鐘啊。
我就低笑:“小姐十分煩躁啊,不知道樓下怎么了呢?”
斯蒂夫竟然難得抱怨了:“不就是一些人跟她說話嘛,她就不耐煩地跑了,她這樣怎么能行呢?哎,不懂事啊。”
一些人跟她說話?我估計是有人糾纏殿下吧。這種事一想就明白了,這個管家死腦筋非要往禮數上說。
我就戳戳他咪咪:“好了好了,你快去幫夫人吧,小姐就是不懂事,你奈她不何的。”
斯蒂夫唉聲嘆氣,還是下去了。我想笑,這什么人啊。
他一下去,殿下露頭了,還是冷冰冰的:“這管家煩死人,遲早炒了他。”
這可使不得,我說教她:“你這樣的確不合禮數,怎么能一個人跑掉呢?你媽媽肯定也不樂意。”
殿下直接冷笑:“她巴不得我跟別人聯婚呢,我理她作甚?”
我有點意外,你們關系這么惡劣?我以為她們脾氣這么像,關系應該挺好的。
不過這是她的家事,我也不好多嘴。她自己倒是多嘴了:“這次就是她威脅我回來的,肯定是給我看中了什么男人。”
你跟我說也沒用啊,咱們屁關系都沒有。我假笑,然后發覺她眼神留在我身上。
我就覺得不妙了,她那么恨我,應該不會主動跟我說這種事,一旦說了八成有詐。
我立馬起身:“我去照顧小汐……”
“不必了,她還在睡呢,我看了。你跟我一道吧。”
殿下冷冰冰開口,我當即知道慘了,心虛地問她:“什么一道?”
她像是在報仇,露出快意的笑:“跟我一道下去,我要讓那些臭男人全說不出話來。”
不對勁兒不對勁兒,你丫想干嘛?
我還是往房間里躲算了,她猛地拉住我手:“走吧,我非常期待看到他們的臭臉。”
她拽我下樓梯,我現在也不能動粗。我就急了:“你要干嘛?可別亂來啊。”
她冷喝:“你算不算男人?之前我們的事日后再算賬,現在你給我當男朋友,我受夠他們的糾纏了!”
我擦,你特么要不要這么粗暴?直接拉我去當擋箭牌?
我以前就有過經驗了,我特別煩那些富家公子,而且一旦里邊兒有二逼人物,那肯定得悲催了。這次我躲得好好的,她拉我去當男朋友,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嗎?
我趕緊拒絕,但已然來不及了。才被她拽出這個樓梯口,我立馬發現一大片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完了,已經被看到了,這下躲都躲不開了。殿下似乎終于爽了一把,她繼續拉著我下去。
我就不好跟她拉扯了,心里苦水吞著,臉上泛起笑容。
樓下這一片人全都沒聲音了,男女老少都驚愕盯著我。我看見梁夫人了,她難得著急一次,顯然不想面對這種情況。
殿下悠然自得,帶著我下樓,然后找個地方坐下,輕口抿酒,完全不理會別人的目光。
好半響眾人才反應過來,忙不盯著我們看了,他們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說著話聊著天,但這里的氣氛已經變了,完全變了個樣子。
我踢了殿下一腳,低聲罵道:“你特么害死我了,我敢肯定馬上就有人來找我麻煩了。”
她冷笑:“找唄,都是無聊之人。”
話才落,人群中
有幾個年輕人結伴而來,溫爾文雅器宇軒昂,就是眸光不太對勁兒。
我掩面喝酒,是吧是吧,我特么就知道會有二逼。
果斷轉過身去不瞅了,那幾個二逼走過來,倒是挺有規矩。我感覺還有不少人都看著,估計他們是來探路的。
殿下面無表情地坐著,那幾個年輕人強行打開話題:“梁小姐,不知這位是?”
或許他們有點來頭吧,不然不會這么大膽。殿下此時肯定很爽,她看到這些人的臭臉了。
“他是我男朋友,才帶回來見母親的。”
她是這么說的,四周的有心人全都驚詫不已,片刻之間聲音都低了。
我蛋疼,還是背對著身子。結果那二逼還是找我麻煩,帶頭那個似乎很不服氣,看來是哪根筋搭錯了,直接嘲諷我了:“這位公子為何不敢正視我們?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這話含著一些開玩笑的意思,也讓人不好動怒。我心里哀嘆,該來的還是要來啊。
我就正視他們了,十分平靜道:“腰有點疼,扭了幾下而已,諸位請坐。”
這理由都不算理由,他們幾個對視一眼,大大方方坐下,全都逼視著我。
我瞅了殿下一眼,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冷漠地喝著酒。
我也喝了一口,這個領頭的二逼又問我:“閣下哪里人?”
這話的意思其實是問我哪個家族的,然而我并沒有家族。我就隨口道:“我是北方人,山里的。”
他們一愣,又對視一眼,似乎對北方很是敏感。我對北方也敏感,不過紋絲不動坐著,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這時候難得插一句:“我與他相識多年了,并不介意他是北方的。”
幾個二逼硬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然后紛紛告辭離去。我呼了口氣,低聲罵殿下:“肯定還有麻煩,我搞不定的,你得幫我搞定,還有,我會找你要報酬的。”
她輕輕點頭,并不怎么搭理我。我偷眼掃視一下四周,盯著我的人依然很多。別看這派對喜氣洋洋的,但暗中潮流潮涌,可不是那么輕易就能說明白的。
我也發覺其中有視線緊盯著我,讓我很不自在,我可不喜歡這樣。我就起身:“我去撒泡尿,你隨意。”
殿下正喝酒,忙移開了酒杯,還是面無表情。
我就往衛生間去了,我得制造一點機會,讓暗中的敵人暴露出來,好方便應付。我可不覺得梁夫人會保我,一旦我的真實身份被知道了,面臨的可能就是一些二逼的怒氣,說白了就是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