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笑得是更加猖狂了。也不知道是瞧不起趙老師還是看不起趙老師,總之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
他相貌平平,一張臉雖然掛著笑,但給人一種感覺卻像是肌肉在動,臉卻沒笑。
以前我聽過一句話叫做"笑肉臉不笑",一開始以爲(wèi)是別人杜撰的,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這回事,不過遇到這個五子,我才更加認可了這個諺語。
畢竟這是真的。
"好啊。給你單挑的機會。"五子說道。他看了看那沒辦法呼吸臉色鐵青的李布衣,"來,我讓你一隻手。"
空氣裡充滿著殺氣。我知道這個五子並沒有開玩笑。
而他對於我的"冒犯",趙老師的挑釁,已經(jīng)到了無法原諒的無法忍耐的地步了。
我似乎聽到趙老師小聲地咽咽口水,"哼。讓我一隻手。要是你待會輸了,這個倒是成了你的藉口。"
我都不敢相信這是趙老師說的話!這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不是我說,也不是說我吹牛,我覺得我和趙老師都能打得一個平手。
但他卻說出了這種話。這就好比一個小學(xué)生在對大學(xué)教授說,咱倆比賽做數(shù)學(xué)題,我肯定比你厲害一樣。
五子也是稍微愣了愣,"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有沒有你的嘴巴那麼厲害。"
他復(fù)又看了看李布衣,"好啦,你先休息一會。"隨即便將李布衣如同扔垃圾的一般扔到了地上。
啪嗒。
李布衣軟軟地躺在了地上。
"李布衣。"我喊了一聲,小跑過去。我心裡一半是愧疚,一半是心疼。
眼前的李布衣很是虛弱,似乎也就只剩下了半條命一般。"我-----我-----我沒事。"他看著我,笑了笑,"傻瓜,不是讓你走的嗎?"
我沒有躲開他伸出想要摸我腦袋的手,"那村民都變成了殭屍了。我往哪裡走啊。"
聽得這話,李布衣終是沒有將手放在我的腦袋,他的動作一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也似乎是覺得可能不合適。
"我開玩笑的。"
我說道。他不會真的那麼笨吧!我當(dāng)然是關(guān)心你纔回來的啊。不管有沒有殭屍攔住去路,我都會回來的啊。因爲(wèi)你在這裡,你還在這裡,我沒辦法拋棄那你一個人啊!
李布衣?lián)u搖頭,"不是這個。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好沒用,都保護不了你。"
"是的。"
我點了點頭。
他的臉色一下子更蒼白了。
"那就以後我來保護你好了。"我笑道,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也不知道今天沒來得及刷牙有沒有口臭,不然的話,這氣氛還真的容易被破壞掉了吧。
我的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紅。小臉很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我的嘴裡發(fā)出來的。
"噁心。"
沒等李布衣說些什麼呢。
那站在我旁邊的五子卻罵了一句。
真是好奇怪,他竟然看我們兩個在這裡膩歪,這是看著,沒有動作,也沒有將我們兩個殺死的意思。
這是被感動了嗎?我想。
"哼。"
五子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那仍雲(yún)淡風(fēng)輕的zha哦老師。
"來吧。我不讓你。"
五子晃了晃腦袋,頓時傳來噼
哩叭啦的聲響。"人呢,都是要爲(wèi)了說過的話付出代價的。"他說。
他看著趙老師。
我也看著趙老師。
這一羣殭屍似乎也在看戲,那伸直的手臂都有點不直了!
趙老師一動不動。似乎在等著五子先出手。
但我知道,趙老師可能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才能制伏住這傢伙。
"怎麼辦啊。"我在李布衣耳邊說道。
"趙老師是會被打死的吧。"
"嗯。"李布衣沒有反駁,也沒有安慰我。竟然直接點頭說是。
他慢慢站了起來,我扶著他,"你想幹嘛?受傷了還不休息一會!"我埋怨他。因爲(wèi)這個時候剛好是你趁機跑路的最佳時機好嗎!
錯過了可就是真的沒有了!
"娘子,你說,你喜歡我什麼?"
我踢了他一腳,"你有沒有點正形!這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
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回答這個問題。
李布衣努力站直了身體,衝著我笑了笑,還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如果我不是我,你就不會喜歡我了吧。"
這神一般的自我感嘆是怎麼個意思!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住手!你的對手是我!"
他向前走了一步,對著那個正在積攢怒氣槽的五子說道。
哎-----我去,大神啊,你纔剛剛被人家放下來,你現(xiàn)在就想著要把人家揍一頓還是繼續(xù)被人家揍----
現(xiàn)在看來,後者的機率更大一些。
"廢柴,你的對手是我。"
正當(dāng)五子轉(zhuǎn)過頭蔑視地一笑的時候,趙老師卻突然喊道。
"廢柴,你的對手是我。"
這倆人還真的是拼了,我從未見過還有趕著去打架的。你遇到"小怪獸"的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是躲著嗎?
我難以置信。也絲毫不敢想象出他們倆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那就一起上吧。"
五子不耐煩了。
他的脾氣看上去時好時壞。
"一起上?什麼鬼!我要和你單挑啊!"趙老師喊道,"你以爲(wèi)我是那種以多欺少的人嗎?"
"那就-----"
"哼。先前偷襲我。有本事就打一場啊。"李布衣也說道。
"你真是-----"
"來啊。"趙老師喊道。
"來啊。"李布衣喊道。
我似乎有些看明白了。
我扯了扯嗓子,也喊道,"來啊!"
這個五子雖然本事很大,但在執(zhí)拗地注意公平。
而趙老師和李布衣就恰好利用這個人格缺陷------不過這到底有什麼用呢?
我雖然搞懂了,但我還是不覺得這樣能讓我們活下去!
畢竟這人可是一隻手就掐住李布衣差點把他給掐死的男人啊,而且還是一眼就看出來李布衣是鬼!
不過師父一直唸叨著這幕後黑手是趕屍人,我想,這大概是和道士一般的人物。
現(xiàn)在,看起來,這簡直是兩個沒有人性的傢伙。
要不然我那麼楚楚動人的,他們爲(wèi)什麼要對我痛下殺手呢。
汪汪汪。
得到小黑助陣的那一邊,似乎情況有些樂觀。那個叫明哥
的節(jié)節(jié)敗退,他嘴裡還叫著,"瘋狗瘋狗!"
怕狗的人應(yīng)該不止我一個。
聽得明哥的呼喊,五子的眉頭一跳,"明哥,你沒事吧?"
"你擔(dān)心你自己吧。"明哥回道。似乎沒有把我們放在欣賞。
不對,是應(yīng)該說沒有把我們師父和小黑放在眼裡。
那可不是普通的狗!
但五子一項眼高於頂,這一點從我剛纔對他的觀察就可以看出來,而且這人似乎有些糾結(jié)癥的意思。
他一會看著趙老師一會又看著那李布衣。
而他倆呢,又在不斷地爭執(zhí)到底是先和哪個先打!
我估計如果是個正常人的話,應(yīng)該早被煩死了吧。
但五子卻沒有。
他向著趙老師衝了過去,毫無預(yù)兆地便趕了過去。
也就是眨巴兩下眼睛功夫,他已經(jīng)和趙老師臉貼著臉了。
嘭。
拳頭打在了趙老師的身上,他立馬像煮熟的皮皮蝦一般彎著身體向後倒去。
這一下,起碼是退出去了七八米。
一拳,而這一拳竟然都沒給我們?nèi)魏畏磻?yīng)的機會。簡單暴力,粗狂而那見成效。
不過慶幸地是,他應(yīng)該是還沒有死!咳咳,趙老師落在地上之後便開始咳嗽。
他的嘴邊殘留著血跡。
從我們認識到現(xiàn)在,這大概是我們所有人最慘的一次了吧。
"還裝嗎?你有能耐嗎?"五子呵了一聲,"就憑你啊,我一個打是個都夠了。"
五子罵道,"被你浪費時間還真是草/蛋。"
我一陣驚恐,"趙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
看起來不算是相當(dāng)嚴(yán)重,"你的肋骨應(yīng)該斷了吧。"五子笑道,"不過你能堅持不喊疼,我收回那句你是個娘們的那句話。"
說實在的,這話他剛纔沒有說過!現(xiàn)在看來,只是爲(wèi)了侮辱他的吧。
對了,這應(yīng)該就是了。
趙老師顯然不願意在嘴上輸給一個陌生人,"我休息半分鐘,就能把你打出翔!"
我-----
實在搞不懂他這是演的什麼?
如果說是實力相差這麼大的話,幹嘛還要自取其辱啊。
難道你還想著要把這人打一頓嗎?
我心有慼慼然。
這個叫五子的傢伙也太厲害了吧。
"該你了。"五子顯然是不打算理會那個失敗了一次的趙老師,直接對著那個還要我攙扶才能走路的李布衣。
我哼道,"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
"這跟我有個屁關(guān)係。"五子說道。"要麼打一架,你死,要麼現(xiàn)在死。"
他是個好戰(zhàn)分子吧,即便他的敵人是受傷機器嚴(yán)重的李布衣,他也絲毫沒有見得半分的懈怠與輕鬆。
但反光李布衣卻不一樣了。
他有些躊躇,有些難不住主意!難不成這是在考慮自己死亡的姿勢嗎?
我表示我不懂了。
"來!"
過了片刻,李布衣咬咬牙,推開了我,就像將軍推開輪椅一般。
"你的傷還沒好呢,別逞強。"
李布衣?lián)u搖頭,"小意思。沒事。"他又低頭在我耳旁說道,"待會有什麼變故的話,就趕緊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