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尖利的嗓子直接刺破了我的耳膜,我的腦袋都被刺激得難以附加,本來的恐懼被卻衝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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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到一張鋪滿臉的頭髮。那“頭髮”擡了擡頭,恍惚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走錯宿舍了。”然後將自己的頭髮撥開,露出了一張和我們並無差異的五官。
“哎,只是走錯宿舍了。曉彤你低調(diào)一點。”我拍了拍她,制止了她繼續(xù)增加的高音。“你看靜靜,多淡定。”坐在椅子上的靜靜臉色紅潤,一點都不像被嚇到了。“她有影子。”額。我也沒說她是鬼啊。果然,我們現(xiàn)在的思維就是隻怕鬼,連人都不怕了嗎。
曉彤停了下來,肺活量有些難以維持,好不容易喘了幾口氣,終於是恢復(fù)了正常。“嚇?biāo)牢伊恕D且凰查g我突然想到了貞子。”靜靜寬慰她,“好了,就是恐怖電影看多了,這世上沒有那麼多鬼的。”與其說在寬慰別人,倒不如是在寬慰自己。緊張的曉彤也沒發(fā)現(xiàn)靜靜話語裡的語病,“沒有那麼多的鬼的。”
李布衣飄過來,小心翼翼地說,“她的觀點錯誤,這世上的鬼可多了去了。”又看了看我們?nèi)?然後將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不過有我在,娘子你放心吧,我保護(hù)你!”
我沒好氣地擺了擺手,“算了吧,你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連道士都打不過。”李布衣顯然詞窮。“要不是他的法器厲害,我打他一百個不帶喘氣的。”“呵呵,你本來就不用喘氣。”
我正在打擊李布衣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一聲,兩聲,三聲,很有節(jié)奏感。
“請進(jìn)。”
走進(jìn)來的是個頭髮烏黑髮亮,五官普通的女孩子。她站在那,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剛纔嚇到你們了,太抱歉了。”曉彤好奇地盯著她看,似乎此時這個女孩和剛纔的那個判若兩人。要我說也是,畢竟剛纔那個會讓人驚叫,這個明顯不會。
“沒事了。同學(xué)你剛纔怎麼那麼傷心?有什麼難過的事嗎?”靜靜問。
這女孩更加不好意思,“沒啦,就是剛纔洗頭的時候被迷了眼睛——”說完她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我們?nèi)婷嫦嘤U,實在難以想象是這種原因。曉彤還特地
大笑三聲表明剛纔那個尖叫的妹子不是她一樣,“我就知道,呵呵,太軟弱了,一點壓力都受不了啊。真是!”
靜靜撓了撓她的鼻子,“剛纔也不知道誰叫的最大聲——”曉彤一點都不羞愧,甚至拉上了我,“鳳凰都嚇呆了。”意思是她比我強(qiáng)多了。好吧,我無言以對。
發(fā)生了這個小插曲,一時的緊張與各種複雜情緒都淡了許多。我爬上了我的牀,開始提前入睡。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睡著了沒有。
就覺得我的身體變輕了許多,意識似乎模糊了一些。而在我的視線裡,竟然是那個我滿心疑問但唯恐避之不及的無名湖。湖上很冷,我還穿著睡衣。我不確信這是不是夢,但身體的冰冷是那麼的真實。我又是害怕,又是寒冷,直接往回跑,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我竟然沒有穿鞋。光著腳丫子,腳踩在地上,竟然會有泥濘的感覺。我低頭看了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我的腳下竟然是一片水漬。視線稍微移開一點,我的腳下的一片水漬慢慢變成了湖水。
我站在了湖面上。而更讓我著急的是遠(yuǎn)處的小船慢慢朝我這邊駛過來,那小船上有個姑娘,赫然就是前些日子我見過的女鬼!
我去!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李布衣,李布衣。”我下意識喊他的名字。不知道爲(wèi)什麼,在這個時候竟然第一個想到的是他。不過詭異的是我以爲(wèi)我已經(jīng)喊出了聲,但我聽不到任何我發(fā)出的聲音。
遇到這種情況,我想還是跑爲(wèi)上策,我邊跑邊喊,往後跑,無名湖便從後面無限延長,我使勁喊,卻什麼聲音也出不來。我就像被拋棄了一個世界裡,這個世界只有我和這個女鬼。
那個時候,我壓根沒想到我還救過這女鬼一命,並且和她達(dá)成了共識。
我一個趔趄,倒在了湖面上。站起來的時候,我的面前是小木船,那船上的女鬼對我笑了一笑,“我們又見面了。”
女鬼下了船,和我面對面也坐在了地上。“抱歉,我嚇到你了。”
我想起來了陳安說過無名湖這兩天差點淹死一個人的事,心裡發(fā)抖。“你要幹什麼?”
“你是個好人,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我是個好
人,所以我得幫鬼的忙,這是什麼邏輯,我要崩潰了簡直。“什麼忙啊?我就個普通學(xué)生,太難的事我——”
女鬼坐在湖面上,抱了抱雙腿,她打斷了我的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四年前,他對我說,我們考同一所大學(xué)吧。我同意了。他的成績很好,我很怕我高考太差,和他進(jìn)不了一所大學(xué),所以我拼命地學(xué)習(xí),終於和他進(jìn)入了同一所大學(xué)。他很優(yōu)秀,人也很帥。進(jìn)入大學(xué)後,完全不是高中時候那般,他的身邊慢慢有了更多的人,有越來越多的人喜歡他,有人給他寄情書,有人給他送禮物——”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憶,“我很難過,慢慢就離開了他的視線。我覺得他和我可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他就像個白馬王子一樣,而我註定是那個永遠(yuǎn)長不成白天鵝的醜小鴨罷了。但他找到了我,他對我我說,不論發(fā)生什麼,他都不會離開我。並且比以前更加關(guān)心我。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有愛情,那就是吧。”她的臉色露出了甜蜜的色彩。“但是有一天,他發(fā)短信約我來這裡,我想他可能是給我驚喜,所以我也沒當(dāng)面問他是怎麼回事?但那晚,我來了,我等了好久,他始終沒出現(xiàn)。等他出現(xiàn)的時候我看到他和一個女孩走了過來,我轉(zhuǎn)頭就走,卻突然有一雙手把我推進(jìn)了湖裡。”
這是一個很狗血的見異思遷的渣男故事吧。我小聲問她,“你說的那個人是叫趙思嗎?”
“趙思——”她喃喃低聲唸了一遍,便握住我的手,“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的?”
我把那天看到的一切說給她聽。
“我是雪兒。趙思沒有忘記我,沒有忘記我!”她有些激動。抓著我的手更痛了些。
“是啊。是啊。”我只好應(yīng)和她,將手抽離,太疼了。看出她沒有害我的心,我的恐懼少了一些。
雪兒有些哽咽。我第一次看到鬼似乎要哭。“你能幫我嗎?我想再見他一次。”一開始,我聽到趙思說的那番話的時候,我是想幫一下她的。但聽到陳安說的無名湖又差點淹死個人的時候,我又覺得與鬼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你不能直接找他嗎?”我狠了狠心。
苦惱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我離不開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