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學生來說,從踏進教室那一刻就算開學了,接下來就是忙碌而又緊湊的學習生活。這些對於成A來說都習以爲常,他依然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努力著,偶爾得閒也會陪老表他們?nèi)ゴ驁龌@球。
可能是三年級的學習更加緊張,所以球場上基本見不著三年級男生的身影,這樣就爲老表在球場賣弄風騷提供了條件,還不用擔心別人砸場子,成A是懶得跟他一起玩這些無聊的把戲,偶爾打次籃球,也算是作爲他的陪襯。
當然這種機會也不多,在校花的高壓下,他除了認真讀書,還是認真讀書,誰讓他心甘情願聽人家的呢?
又是一天午後,天氣回暖,萬物復甦。
午飯過後成A接到李冉的電話,撇下老表等人,一邊向落葉林走去,一邊聽電話裡李冉娓娓敘述依藍思曼開業(yè)的準備情況。
原來依藍思曼經(jīng)過緊張的前期準備,裝修早在幾天前就完工了,爲了讓他安心,李香玉特意通過網(wǎng)絡視頻,讓他親眼看了一下裝修後店鋪的效果。
裝修完全是向奢侈品店看齊,所以代價也是不菲,裝修材料費加上人工,共計花費了四十多萬。當成A在電話裡聽到李冉的報賬,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他很疑惑怎麼用了這麼多錢,按照他心底的計劃,有個十幾二十就差不多了。
待李冉一一列舉給他聽,當聽到一盞水晶燈就用去一萬多,他算是明白了,在雷迪音的過問下,李冉完全受了她的影響,豪華奢侈當然就要越貴越好,至於到底是否適用,這個圖紙上都有註明。
成A沒轍,誰讓圖紙是雷迪音找的專人設計,而又是他親自拜託人家?guī)兔Γ斔牭窖b修的預算,也很是肉疼了一把,最後索性不再過問,眼不見爲淨,任由她們幾個女人折騰。
如今裝修完工,而雷迪音那邊第一批服裝的設計圖紙早已拿了出來,工廠正在加班加點趕工,爭取在開業(yè)之前把所有樣品服裝都能趕出來,並且提前做好兩期的庫存,有工廠完全也不要擔心庫存積壓,這樣又能把店鋪爲每一套衣服設計的每一個專櫃塞滿。
這一切都不用成A操心,因爲有雷迪音這個股東兼首席設計師在兩邊奔走,完全不需要他這個行外人插手,當然他也不是無事可做,這不經(jīng)過股東們一致決定,讓李冉來找他確定開業(yè)日期了。
成A掛了電話,坐在落葉林木椅上苦笑,讓他一個屁都不懂就知道怎麼使喚人的甩手掌櫃來定開業(yè)的黃道吉日,這不存心給他難堪嗎?他一高中生又不是風水先生能掐會算,懂什麼黃道吉日。
有心打電話給雷迪音讓她一併包辦了,想起昨天她給自己打電話時的疲憊聲音,瞬間又沒了這個心思,不是他憐香惜玉,而是覺得自己電話打過去可能也是白打。既然林瀟章五記他們都一致承認了這個意見,他再推出去就有點不像話了,畢竟他是最大股東,說白了也是依藍思曼的創(chuàng)始人和真正決策人,黃道吉日由他來定也是理所當然。
坐在安靜的樹林,午後的陽光透過密林的縫隙照在人身上,讓人從心底生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覺,沒想好依藍思曼的開業(yè)日期,卻聽到背後林子裡幾個人的議論聲。
“你們知道關於羽流煙的傳聞嗎?”一個好事者挑起了話題。
“什麼傳聞?是不是說她在學校地位超然?”
“豈止這些,據(jù)說她還是天生旺夫相,將來貴不可言。”
“真的假的?難道是算命先生說的?”
“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
有人嗤之以鼻。。。。。
成A半躺在椅子上面朝太陽,刺眼的陽光讓他只有把眼睛微微闔上,才能避免陽光照花眼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聽到旁邊的八卦,臉上露玩味的笑容。
有關於羽流煙的傳言似乎越來越離譜了,自從開學有人見副校長把她從辦公室送出來之後,各種有關於她神秘身世的版本在學校流傳,甚至有人扒出了她小時候的事。
這些人的八卦之火因爲當事人的沉默,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成A不知道真假,僅知道一點關於羽流煙的消息都是老表和二逼同桌莊兵告訴他的,剩下的就只有晚上睡覺聽宿舍人聊聊。
不知道是羽流煙刻意爲之,還是她懶得解釋,反正從開學到現(xiàn)在,整個學校都是她的傳言,以至於以往三年級十三班門口熙熙攘攘的場景也變的清淨了不少,或許對於羽流煙本人來說,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
“這些人是不是有點無聊?”
就在成A以爲自己快睡著的時候,一個溫潤如玉的女聲驚醒了他,微微睜眼看著莫名出現(xiàn)在面前的羽流煙,刺眼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彷彿全身變成了金色,在此刻成A眼裡,猶如一尊神聖不可侵犯的聖潔仙子。
聽了那麼多關於她的傳言,乍然一下看到這幅場景,成A有片刻的恍惚。
“怎麼?很意外?”
成A牽強的笑了笑,收回心神,她突然出現(xiàn)他當然意外。
“不介意我坐吧?”羽流煙指了指成A躺在的木椅。
成A點了點頭,趕緊收回腳,變換坐姿。
羽流煙坐下後似乎沒有開口和他說話的打算,就那麼安靜的坐著,她似乎並不怕刺眼的陽光,在陽光的照射下,她沒有蹙眉或者瞇眼,哪怕是眨眼也沒有一下。
成A看的微微有點驚奇,雖然知道這樣盯著人家女孩子看不禮貌,但想到兩人之前發(fā)生的一系列誤會和尷尬,他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
“你剛纔問我什麼?”
羽流煙撇過他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幽幽道:“我的傳聞你聽過吧?”
成A沒有否認,輕輕的嗯了聲。
“比起你以前怎麼樣?”羽流煙再次撇過他看著他,眼神專注。
這下成A有點尷尬了,畢竟他以前做的那些被人流傳的事,都是些不好的事,說重點是胡作非爲,說輕點就是不務正業(yè)。放著大好的學習時光不認真學習,天天和學校裡面外面的混混打個天昏地暗,自己也比那些混混好不到哪去。
見他不說話,羽流煙也沒有追問,輕聲道:“有些時候有些人註定要多一些詰難,生來似乎就被人安排好了一樣,活的像個棋子,卻又無能爲力。”
成A不知道她爲何有這些感慨,明明年紀輕輕說話卻老氣橫秋,但他還是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命運的無奈又豈是人力可琢磨得透的,棋子二字對於誰的人生來說都恰當,柳燕不想做家人的砝碼,更不想像一顆棋子一樣任由人擺佈,可她最終還不一樣逃不掉命運的安排。
可命運真有安排嗎?自己的命運也有人安排嗎?
成A不知道,看著羽流煙一副出塵的樣子,忍不住生起玩笑的心思。
“其實這些傳聞對你來說也並不是壞處,至少我就知道你們教室門口沒在被人圍堵了,也沒人爭相一睹女神風采,你的壓力應該輕鬆了不少。”
羽流煙看著他嫣然一笑,陽光下有點傾國傾城的味道,成A又是一陣失神。
“明面上的壓力看似沒有了,暗地裡的壓力卻是它的無數(shù)倍。”
“謠言止於智者,你不去關心也就無所謂了。”成A輕聲安慰,流言盛傳對當事人的壓力,他深有體會。
“那你是那樣的智者嗎?”羽流煙伸出晶瑩剔透的手指,把玩著胸前的青絲。
成A搖搖頭,他看似對謠言無動於衷,其實心裡還是非常在意,不過他比別人處理謠言的手段要來的委婉柔和一點。因爲他自知是謠言,就不需去理會,久而久之謠言不攻自破,自然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只是時間長短問題,當然也是對當事人心理素質(zhì)的一個考驗。
“連你都做不到,何況我一介區(qū)區(qū)小女子。”羽流煙說這話有點自憐自哀。
成A無言以對,覺得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有心想要活躍一下氣氛。
“有個問題我挺好奇的。”
“你說。”
“你真是從五臺山下來的?”
羽流煙似乎對於他的問題沒有意外,看著他反問道:“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我請你幫我一件事。不是,你就當我沒說。”成A誠懇的看著她,心裡卻有了另外的打算。
“哦?”羽流煙稍稍有點意外,古井無波的臉上有了一絲波動,好奇道:“你能有什麼事請我?guī)兔Γ俊?
“你這麼問我就當你是承認從五臺山上下來的咯。”
對於他的話,羽流煙沒有否認,也沒有出聲。
“你真是五臺山下來的,那有關於你是師傅是滅絕師太的傳聞多半也是真的了。”成A看她依然沒有否認,繼續(xù)道:“那你能不能請你師傅幫我選個黃道吉日。”
他的請求讓羽流煙先是一愣,接著聖潔的臉上泛起一圈紅暈,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又或是成A的話引起了她的歧義。
“我?guī)煾涤植皇秋L水先生,幫你挑什麼黃道吉日。” 羽流煙白了他一眼,對於他看似無理的要求並沒有多生氣。
“這個。。這個我不是聽說她是得道高僧嘛,我想這點小事是難不倒她的。”成A見她沒有直接拒絕,心思升起了一絲希望。
要是滅絕師太真如老表所說那樣盛名在外,自己這個要求得以滿足,那對他依藍思曼來說也可以增加一點品牌內(nèi)涵,甚至操作的當還能引申出一種品牌文化。
“這些話你自己對我?guī)煾嫡f去,我可說不出口。”對於成A的馬屁,羽流煙好笑的搖頭拒絕。
“你是她徒兒,你說肯定比我管用。”成A滿懷期待的看著羽流煙,希望她能答應下來。
“你真想讓我?guī)煾祹湍闾酎S道吉日?這事隨便找個人都能做好。”羽流煙不確定的看著他,有點懷疑他的用心。
成A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接道:“這不一樣,算是名人效應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什麼需要挑黃道吉日,不過我覺得這只是個形式,現(xiàn)在好多日曆上都有這些,完全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成A搖搖頭,看來她還是沒懂自己的意思,也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打算,索性明說。
“我朋友有家服裝店要開業(yè),愁著沒有個好日子,所以拜託我找人挑個日子,你說我就一高中生能找誰,這不聽了你的傳聞,就想試一試。”
“你朋友?開服裝店?”羽流煙有點詫異。
成A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確實是開服裝店,不過也不盡是他朋友的,他自己纔是真正的幕後老闆。
“你確定是你朋友不是你自己?”
面對羽流煙聰慧的目光,成A有種說謊被拆穿的錯覺。
“好吧,這點小事我想師傅會答應的,我就麻煩她老人家一次。”聽她應了下來,成A才鬆了一口氣,其實真如她所說,黃道吉日真要挑也不是什麼難事,主要是他想借她師傅的名頭,雖說不上招搖撞騙,但也可以豐富品牌文化。
還沒容他高興一會兒,羽流煙又開口了。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成A知道她沒那麼簡單的滿足自己的要求,對於她提條件也不意外。
“我要參加你朋友的開業(yè)典禮!”
“啊!”成A傻眼了。
“就這麼說定了,記得邀請我。”
成A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發(fā)呆,就在答應她條件那一秒,他腦子裡都閃出過無數(shù)種她要提出的條件,但唯獨沒想到這個條件,她要去參加開業(yè)典禮,那自己的謊言不就露餡了?
想起羽流煙的條件,他就忍不住心生自己謊言被她看穿的感覺,如果真是這樣,這女人也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