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很累。
報復,絕對是在報復。
女人天生有忌妒心理,山娘竟沒有施展雙修,硬是狠榨我一番,我口吐白沫走出房間,全力扶上牆壁才堪堪站立。
“不是人,不是人。”九公主罵我的同時我也在罵山娘,兩人都以一副委屈模樣呈現。九公主這些天受了不少驚嚇,我好意安慰,使出當年狂戰一夜豪氣,加付不少自學技巧,萬萬沒有想到她偶染風寒,體力不支。這一切落到山娘眼裡,自然不舒服,一進她房間便給我來了個下馬威。
“都是JB惹得禍!”
我提了半天,也未能將方天畫戟拎在手中,慨然一嘆。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說好了要午夜子時去劫伊人紅瑾,現在……泡湯了,除非我是去找死。
“相公,你怎麼走了?”山娘從門裡探出頭,叫道。
我趕緊又把自己的身體向花叢縮了幾分,有點膽戰心驚,不走,我留下來死嗎?也虧剛纔機靈,及時撒謊說想尿尿……哎,女人,不能得罪。
在山娘吃吃的笑聲中,我小心地向院外趴去。
司徒王允府邸,戒備森嚴,這讓我感到奇怪,王允憑藉八面玲瓏的處事在朝中左右逢源,近乎沒有得罪的人,也少用重兵把守。
難道他猜到我要劫持伊人紅瑾?
不可能,我搖搖頭,他又不是神仙,驀地,我想到煮酒,心裡便有點不踏實,煮酒心裡有陰謀,完全會因此阻止我與伊人紅瑾重逢。
我匍匐在府外,休養著自己的身體,雖被山娘摧殘的厲害,但終究沒有被摧殘死,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區高牆我輕輕一躍便登至頂上。我雙目四顧,驚奇地發現偌大的院落居然只有一個房間有燈。
我蜻蜓點水般掠過,一個倒掛金鐘,伸手沾了點唾沫,小心一戳,探頭一看,兩腳一抖,差點一個不穩掉下去。曹操,這個人物居然也像煮酒一樣無孔不入,他與王允對坐一張長桌旁,好像談什麼大事,奇怪的是過了好久,誰都沒有說話。我驀地想起曹操在孫堅面前誇下的海口,暗忖:他不知真的因小喬刺殺董卓吧?
片刻後,我纔看出曹操走神了,兩隻眼睛雖直直地盯著桌上的信箋,但腦袋裡不知在想什麼。王允也不打擾,似乎在等待曹操靈魂歸位。我眼尖地認出這封信正是王允見到我隱藏的那封,心裡有點好奇。
“呃,孟德……”王允假裝無意,用手巧妙地在曹操眼前晃了兩下,後者眼珠一動不動,前者有些沉不住氣,開口叫了一聲。曹操一個激靈,“找到了,找到了?”
王允茫然地看著曹操,“孟德,找到什麼……”
“小喬妹妹……哦,沒、沒什麼。”曹操有點尷尬,伸手捉起信箋,讀了起來:“卓賊欺天廢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聽聞,豈報國效忠之臣哉?紹今集兵練卒,欲掃清王室,未敢輕動。公若有心,當乘間圖之。如有驅使,即當奉命。”洋洋讀過,他的臉色終於正常,但王允狐疑的眼神讓他如坐鍼氈,使勁一拍桌子,道:“不像話。”
王允看曹操反應古怪,忐忑問道:“你是在說董卓還是袁紹?”
“當然是董卓。”曹操咬牙,隔了半晌,道:“對了,大人不是有把削鐵如泥的寶刀嗎?”
“孟德怎會有此一問?”
“也不知董卓哪隻眼睛出了問題,近來對我百般友好。孟德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殺他的機會。若司徒願將寶刀一借,孟德願冒死入相府刺殺之,死而無憾!”
王允大喜,捉起酒杯道:“滿上,痛飲。我確實有把寶刀,名喚七星,可惜多年未見鮮血,不知……”
曹操笑道:“司徒莫說些喪氣話,若我死掉只求一事。”
王允熱情地將七星寶刀呈在桌上,道:“當說無凡。”
曹操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良久蕭瑟道:“見到小喬家人望告之。”畢竟這種堂皇的話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表達,一說完曹操的臉就紅得發紫,接過王允灌滿的酒杯,猛地一倒,自言自語:“難道孟德醉了?”在王允愈來詫異之中,曹操不自然地一抱拳,道:“孟德告辭。”
一出王府,曹操大籲口氣,回頭張望一陣,又低頭看看手中的七星寶刀,良久喃喃自語:“唉,聽天由命吧,一切爲了名譽。希望呂布恪守承諾,全力配合。”
我不捨地看看王府,身體力行,暫無身負小瑾飛檐走壁的功力,不如跟蹤曹操,看看這個梟雄有何打算。曹操很失落,估計跟沒有找到小喬有關,一路唉聲嘆氣。我跟了他一段,發現這個人純粹是在亂走,完全沒有方向。
正當我失去耐心的時候,曹操忽然一拍腦袋,道:“明天就要刺殺董卓,今夜應該跟呂布打個招呼。”曹操的疑心比較重,在離我府上一公里處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觀察,將近半夜他都一種姿勢,可能他察覺到“呂府”周圍隱藏著一股可怕的力量,這可能是狼軍無形散發出的。
我在後面有些不耐煩了,伸出一腳狠狠踹上他的屁股。曹操異常鎮定,連著刀削向後一揮,同時身向前竄,確定到達安全地段,他撥出鋒利的七星,冷冷指過。
“是我。”我從黑暗走出,將臉湊向寶刀,藉著月光他很快看到我的臉。曹操狐疑一陣,奇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繼而握緊七星寶刀,恍然大悟狀,“你想殺我?”
“行了,行了。”我不耐煩地揮揮手,“誰有功夫殺你?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記住,無論明天發生什麼都與我沒有關係。”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我怕煮酒,他不讓我殺董卓,我不殺,但曹操就另當別論,這句話無疑是表明我的立場,但這句話也讓曹操憂心忡忡,“你不會明天在背後給我一刀吧?”
“我是那種人嗎?”
曹操略帶玩笑口吻地說:“除了你我想不到誰還是這種人。”我被曹操的猜測弄得不悅,不管怎麼說兩人相交也有段日子,雖有個小喬橫亙中間,但男人似乎不應該如此小氣。我是一個喜怒顏色的人,所以不爽的表情全部移到臉上。曹操玩笑過後,就給講述明日的具體計劃,我一概含糊應答,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操的疑心大到可怕,竟因我的態度影響到明日大計。其實我並非單純地因曹操所爲,而是突然想到煮酒那個哀人,他神出鬼沒,我不得不防。
董卓自稱丞相以來,不管夜yin多少,次日必將親登宮殿,這一日也不例外,草草地結束掉討論的事,便打著呵欠向相府走去。
我盯著董卓肥胖的背影,腦袋急轉,思考如何才能隨他同行,最好抵達他的相府,那樣我纔有機會配合曹操。“吾兒奉先。”董卓腳步停頓,回頭喊道。
我急急走過,董卓露出他野獸般的招牌笑容,向我親切揮手。我走過恭敬地向他行禮,董卓滿意地點點頭,表情忽然變得很古怪,左右看看,欲言又止,半晌道:“算了,還是到相府詳細跟你說吧。”
我暗道一聲上天保佑,因實在不想看他的臉,我故意低著頭,董卓樂呵呵道:“還是吾兒懂事,不多日已將大禮掌握,爲父相對就顯得愚笨了。唉,飛揚跋扈慣了,加之這些日子夜J公主等人,”說到“公主”二字,他不經意地瞟了我一眼,“這些女人助長了我的傲氣……呵呵,吾兒豔福也不淺,竟將爲父喜歡的公主佔爲己有。”
我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心裡直問候他祖宗十八代。董卓的臉是可怕的,而且可怕到離奇,每次見他都有一種異樣的醜陋呈現。過去我也只是視覺上的厭惡,現在才領悟到什麼叫做境界。
相府,簡直是一副活生生的春宮圖,深入其中直感走進傳說中的**現場,東漢沒有泳裝,但有薄如蟬翼的輕紗,無數窈窕的女郎款步之中,都會令男人彈跳。我初來相府,有點不能適應,腳步立刻錯亂起來,董卓擰著腦袋問我,“你捅我幹嗎?”
我低頭看看某處的自然反應,有些慌張,待發現董卓一無所知,立刻挺胸,道:“佩服丞相。”
董卓習以爲常,或者說年齡老矣,全無如我精壯男子的跡象,我這麼一誇獎他更得意,招呼兩名噴火女郎,道:“過來,給我寬衣,給吾兒寬衣。”
“冷,冷。”我擦擦頭上冷汗,提醒道。正好一陣寒風吹來,董卓打了個寒顫,無視走過的女郎,引我向大廳走去。一坐下,他就嘆息著皺起眉頭,道:“奉先,爲父病了。”
“你怎麼不病死呢!”我心裡狠狠道,表面一臉關切,驚訝道:“不是吧,丞相正屬虎狼之年,面色紅潤,何來生病一說?”
董卓迷著眼揮了揮手,左右人員立刻知趣地退下,整個大廳頃刻只剩下我與他兩人。他沉默了一陣,道:“爲父腰疼,清晨起牀四肢泛力,多些時候還有頭暈癥狀……呃,……”後面的話他好像不好意思說,只是紅著臉低頭看了看大腿根部。
我暗暗好笑,夜夜狂歡,連御N人,沒有望胸空嘆就夠好了。我聽出他的意思,明顯在說他近來無力,但事關男人尊嚴,他只是“呃”了一聲。東漢又沒有偉哥,我又不是醫生,一時也想不到什麼辦法,其實憑我學識,是可以給他幾條切實可行的方案,但想想,覺得沒有必要。
董卓兩隻眼睛透出無限希望,直勾勾地盯著我,“只要你有辦法,爲父定會批準你每日黃昏進後宮一遊。”
我被他的殷切感動,但只是感動而已,他的建議挺好,但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禮貌大謝一番,道:“節制。”說過後我也感到好笑,媽的,完全沒想到惡名昭彰的董卓會如此。
“節制?”董卓重複了一遍,道:“這個我想過,但做不到。”
我看董卓有股勢不罷休的囂張,低頭冥思半晌,拱手道:“哪隻有虎鞭了。”
“虎鞭?”
“老虎的。”
董卓兩團眉皺起一個疙瘩,可能覺得我是在玩弄他。我一臉真誠,又道:“鹿血也有些功效,但它只在提升人強烈的**,比之虎鞭可能要差了少許。“董卓見我說得真誠,猶豫起來,良久一喝:“來人。”廳外登時有一武士走進,董卓叮在他耳朵上嘰嘰一陣,那人面罩憂色,畢竟殺老虎在東漢比殺人要艱難的多。我心裡狂笑不已,有些懷疑董卓的暴躁跟他的性生活有關。女人更年期都會無端發火,男人應該也是相同的。
解決過董卓的性顧慮,他打個呵欠,道:“你看,爲父又困了。”說著走向大廳深處一落小牀橫躺,不多時鼾聲如雷,按照計謀中的一部分,我立刻走向廳口,向外連招三次手。曹操的身影一閃,自活春宮那邊慢步走來,臉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