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牀底爬出,用力敲敲自己的腦袋,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如果董卓進去強行施展他的手段,我倒也能接受,可問題的關鍵是,董卓進去後居然有一句沒一句跟小瑾聊起了天。小周與小李露出久別重逢的笑容,對我說:“放心,酒神在裡面,不會有事的。”
我想也是,否則伊人紅瑾纔不會如此,她肯定是知曉我在外面,才故意這樣。
“我能進去嗎?”裡面傳來這麼一句話。
立刻就將我的心提起,緊張地湊過去,心裡驚惶,董卓已經進去了,他還想進到哪裡?
“不要啦!”
日,還是嬌滴滴的聲音。
我心有氣惱,但伊人紅瑾沒有露出驚惶,我也不好意思打擾,畢竟尊重她人是我處事的態度。我狐疑地看向小周,他茫然一陣,道:“不對啊,他們難道……”
小李呀地一聲輕呼,捂緊嘴巴,作一可愛狀,“不會吧,那樣會讓人詛咒死的。”我使勁敲他腦袋,“閉嘴。”然後用手捅開面前的紙,探頭一看,發現董卓正費力往一根懸在染上的白綾伸腦袋,看其模樣像是要上吊。
“小蟬,死之前,請你原諒我。”那條白綾太過細小,董卓鑽了半天也未能進去,回過頭對小瑾幽幽說道。小周與小李看到這一幕,齊齊吐了口水,罵道:“無恥,竟用此種下賤法子欺騙女孩子。”
伊人紅瑾可能被董卓憨厚時的模樣逗笑,向後欠身道:“大人說哪裡話,小瑾……”董卓咳嗽一聲,伊人紅瑾一頓,隨即領悟,“呃,小蟬心裡就沒有怪過大人。”
“真的?”董卓像個孩子不停地搓著手,將鮮豔的玫瑰放在牀頭。伊人紅瑾立刻皺起眉頭,看到那條髒兮兮的內褲立刻下意識地捂了一下瓊鼻。不過鮮豔的花朵倒讓她賞心悅目愛不釋手。我怒罵道:“腦殘。”
“那個、我可就不客氣了。”董卓嘿嘿笑道,說著兩隻手呈太極拳的野馬式,左右分撩。伊人紅瑾愣了一下,有點緊張,但仍面帶微笑,“大人,近日偶遇月事還請大人寬限幾日。”
董卓兩手一頓,有點不快,但想了半天竟意外地沒有衝動,反是問寒問暖,問了些週期規律。伊人紅瑾一一作答,兩人言語談吐就像典型的老夫少妻,弄得我忒蛋疼。董卓搬起指頭計算著日期,喃喃道:“估計郿塢完工小蟬身體就會康復。”
伊人紅瑾拋了個媚眼,“到時定不會讓大人失望。”
董卓激動道:“小蟬,我能摸摸你的手嗎?”
伊人紅瑾瞟瞟門,含蓄地點點頭。董卓的手像一柄刀刺得我五體俱痛。
“啊……”
在我閉上自己雙眼緊緊攥緊拳頭暗罵一聲“賤女人”時,董卓慘叫倒地,尖聲道:“有刺,有刺。”我滿含激動地睜開雙眼,可能眼睛已經紅的像只兔子,總以爲自己風流就能接受伴侶風流,這時才發現這是狗屁。
我就像一個喝茶的人,可以分別在不同的茶杯裡喝水,但絕不能容忍有人生生衝出來要在我用過的杯裡喝——哪怕一滴水。
伊人紅瑾滿臉痛惜,失落道:“大人,難道你我沒有緣分?”
董卓失魂落魄,咬牙道:“就算沒有緣分也不能讓吾兒得逞。”說著向外叫道:“小周子,小李子,你們給我看好了。”兩個齊聲道:“嚓!”
董卓兩隻手近日滿是鮮血,失落走出閨房,在外間呆了一陣,嘆息著呼喊丫環宣太醫來。可能屋子裡那個木桶沒有搬離影響他視覺,所以換了個房間。
董卓一走,我就再次從牀底趴出,急急奔向小瑾的房間,吩咐小周與小李,“董卓來了大聲咳嗽。”
伊人紅瑾料到我會進來,失去剛纔對董卓的媚態,但嘴邊笑意逗留,似笑非笑。我盯著她看了半晌,被子滑到不堪盈握的腰肢處,露出嬌挺秀聳的上身。我哼了一聲,撿起牀頭的玫瑰放在鼻子上一聞,嘲諷道:“香嗎?”
“很香。”
我氣得差點將玫瑰甩過去,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現在董卓碰她一次手上就多無數只針孔,顯然無恙。我想到伊人紅瑾一個年輕女子好些日子沒有那個,更是囂張十足,輕蔑笑笑,“剛纔你就這樣半裸著讓他欣賞了半天?”
“嗯。”
“煮酒滾出來。”我臉上有點受不了,這女人也太放肆了點,朝牀底踢了一腳。煮酒從底趴出,嘿嘿一笑,道:“徒弟,把握機會。”
煮酒走後,我學著董卓的口氣,道:“我能進去嗎?”
伊人紅瑾有點臉紅,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道:“不要碰我。”
我暗暗一笑,這話明明就是提醒嗎?情侶本無仇恨,漫長日子的磨練,小瑾雖不能完全原諒我朝三暮四,但現實是如此的真實,她沒有選擇的權利。看她慍怒的神情,我本能地生出反應,試著碰了一下她手指,然後一臉蒼白,痛苦道:“疼。”
其實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伊人紅瑾得知這一消息是何反應。她本來已做好迎接暴風驟雨的心理準備,我的突然讓她瞪起雙眼,女性天生有內斂氣質,所以再直露的話也不便說出,但那雙明媚的眸子卻分明透出不甘心。
我空張著手虛張聲勢,在她身體一毫米外遊蕩,這種空間撫摸就像翻閱露骨的春宮冊子,隨著時間流轉,她終被我挑動春心,按捺不住的可人模樣讓我想到潘金蓮,覺得這丫頭也太騷了點。
“好像你的舌頭沒有穿金甲衣。”我看時機差不多了,提醒道。伊人紅瑾自然聽出我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向外伸出舌頭。我故作驚奇,問她要幹什麼。伊人紅瑾咬牙打了我一拳,我呵呵一笑,故意陰下臉,“你覺得董卓這個人怎麼樣?”
伊人紅瑾知道我在諷刺她,哼道:“適合做情人。”
“寶貝,不要撒謊。”女人生氣的樣子總讓人陶醉,我伸手捉起她圓潤的下巴,揚起她的俏臉,半啓的嘴脣露出一點腥紅,“暴風驟雨馬上就要來了,望娘子閉上眼睛。”
伊人紅瑾撲哧一笑,羞澀地抿抿嘴,這種欲說含休的樣子是我最怕的。過去她也老是這樣,但真正博弈開始,往往體現出她驚人的天賦。這可能就是女人,在開始一定在以弱勢坦然。
“你先?還是我先?”
關鍵時刻,我忽然想到待會兒不知生死,不如趁機多欣賞一下她羞怯的模樣。
“哦,你先吧,你身上有刺,我不好控制。”伊人紅瑾發現我眼睛不懷好意,立刻用枕頭扣在我腦袋。我悶聲說過,然後感覺到火熱的逼近。
……
“舒服嗎?”我迷著眼笑道。
伊人紅瑾哼了一聲,道:“你在問我嗎?”
我詫異她翻臉的態度,從側面起身,盯著她打量。
“看什麼?”
“你……”
“你的功夫進展不少,山孃的功勞吧!”
我一陣臉紅,同時也很懊惱,媽的,一嘿咻就想我跟別的女人,這以後可怎麼過啊?當下我腦袋一動,也哼了一聲,極不友好道:“你好像退步了,這是董卓的功勞吧?”
伊人紅瑾一怔,隨即擰過頭,死死地盯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捉過牀頭已散亂的玫瑰,深情一聞,道:“沒什麼,道聽途說而已。”看小瑾變色的臉,我趁勢道:“好了,好了,過去就過去了,我不在乎你的過去。”說過這話我有點不自然,總感覺這句話有自掘墳墓的嫌疑。伊人紅瑾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我也不在乎你的過去,可是……”
“咳咳……”
小周與小李救了我,兩人齊聲在外咳嗽,嗓門都啞了。伊人紅瑾看出我想逃跑,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我回頭壓低聲音道:“董卓捉姦來了,放開。”
小瑾手一鬆,我捉起自己的衣服甫地鑽入牀底。
董卓滿臉殺氣,騰騰衝進屋子後,便厲聲道:“呂布呢?”
伊人紅瑾的表現就像專業的偷情人員,機警靈敏,腦袋一轉,立刻露出幽怨神色,嗔怪道:“大人怎麼會這麼問,我怎麼知道呂布在哪裡?”
“我派人四處尋找都找不到。”董卓暴跳如雷。
伊人紅瑾嗚嗚哭起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連大人都懷疑小蟬不貞,活在這世上還有顏面。”董卓顯得手慌足亂,連聲道歉,然後又做出彬彬有禮的模樣,只是嘴裡不停喃喃:“如果吾兒真敢對不起我,也休怪我把他妻妾接來。”
伊人紅瑾的神情立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情緒波動很複雜,最後輕嘆一聲,選擇沉默。
董卓詳細問了小周與小李,確定呂布沒有出現,稍稍放心,然後急令手下四處尋找。我趴出牙牀,狠狠地親吻小瑾。伊人紅瑾有些害臊,可能是剛纔針對董卓提出的妻妾之故,紅著臉想解釋。我不容她說話,甚至連個招呼也沒打,急急奔出閨房趕往呂府。一路上喜笑顏開,小瑾終於剝掉心底最不能接受的一道防線,妻妾成羣的完美生活自然也無懸念。
回到呂府,正好與又來打探我到何處的董卓撞了個迎面,他身子向後晃了幾晃,盯著我不整的衣冠,三角眼骨碌碌轉動不停,露出疑惑之色,“你、在、我、哪、裡、可、舒、服?”
我暗道一聲,狡猾。居然會用這種方法試探,看來以後偷情要小心,同時也哭笑不得,跟自己女人歡好還要偷偷摸摸。我咳嗽一聲,道:“大人說什麼,我不太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