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王忽然站了出來,說:“狂笑,你的決定會不會有點冒失!秦嘯天現(xiàn)在只剩下東部一角!落紙雲(yún)、馮亮、邊雲(yún)開、謝楠天、張庭偉、延平將軍帶領大軍,將秦嘯天的地盤徹底包圍,我們沒必要和他做出這約定!”
我正待說話,秦嘯天卻大聲說:“鎮(zhèn)南王,也是我的笑狂老大,你還不知道,狂笑已經(jīng)全城下令,解甲歸田,所有包圍我的士兵已經(jīng)全部撤退,我也是剛剛知道,命人探查,才知道狂笑這突兀的決策!”
鎮(zhèn)南王頓時驚訝,眼睛盯著我一眨不眨。:3w.
我很理解,當初跟老刁、落紙雲(yún)等將領說出這決定的時候,大家也是這表情,都無法接受。
“你不要怪狂笑,”秦嘯天眼含深意地看著我,“他只是不想再次看到一舉屠城的悲劇!”
鎮(zhèn)南王喃喃地念叨:“一舉屠城的悲劇?”
秦嘯天盯著我,聲音卻傳向鎮(zhèn)南王,說:“狂笑可以一舉屠城,我也可以一舉屠城!”
鎮(zhèn)南王訝然思索。
秦嘯天又說:“狂笑是怕我用同樣的手段報復,這個道理你應該能想明白!”
鎮(zhèn)南王臉上肌肉一跳,以手加額,看了一眼我,低聲說:“也對,你們之間的戰(zhàn)鬥早已不屬於凡人,動輒萬人滅絕,完全輕而易舉,那些士兵存在,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你解甲歸田,反而是爲了保護這些人!”
鎮(zhèn)南王思路恢復,瞬間理清其中的因果關係。
我點了點頭,士兵們都解散,只保留了狂戰(zhàn)組合戰(zhàn)隊,本來是想吸引秦嘯天的報復,引秦嘯天出現(xiàn),不過,事情現(xiàn)在的進展要比我想象的順利。沒想到秦嘯天竟然會來此地,更沒想到秦嘯天今天竟然主動跟我商議君子協(xié)定。
一個輕輕的腳步聲走到我的身後,輕輕地說:“狂笑,這也是你解散大家,解散憨憨山莊的原因?”
我回頭一看,是忘情無淚。
此次醒來,我做了最壞的打算。憨憨山莊解散,所有人員包括那五百魅靈都化名分佈到各地做生意,憨憨的招牌全部取消,鐵盤妙算帶領弟子們進入暗中操作。憨憨山莊的所有收入。除了各人所得,其他全部統(tǒng)計交給刁武隆,作爲遣散士兵的款項。
忘情無淚看著我的眼神,不知道說什麼,我看了一眼大家,大家都默默地,一言不發(fā)。
劍神卻揹著雙手,在觀看石像,彷彿完全忽視了秦嘯天的到來。
石像面前忽然躥起火苗。一股青煙搖擺,直上碧空。
原來是石靜竟然在燒紙錢,一把把地點燃,石慧取出一些吃食。捏碎灑在周圍,石雅提著一瓶酒,慢慢倒在黃土之上。
石雅忽然仰頭看天,聲音悲苦。說:“十年、雪兒,你們安息吧,嘯州城的百萬生靈。你們安息吧!”
這一聲石雅極力喊出,空中迴響不斷。
紙錢最終熄滅,化爲一堆灰燼,被徐徐的風兒吹動,不安份地在地面上滾動。
石雅對石像微微彎腰,在石靜和石慧的攙扶下站起,緩緩回頭,滿面淚痕,走了過來,秦嘯天一把接住。
石雅對我悽然一笑,看了一眼石靜和石慧,說:“我身子不方便,兩位妹妹替我向狂笑行禮!”
石靜石慧微微低身,我不動,靜靜看著,內心很矛盾,十年和雪兒之死,雖然要算在秦嘯天的賬上,可是那嘯州城死去的生靈又該算到誰頭上呢?
石靜石慧站起,石雅對著我說:“狂笑,不要再痛苦了,讓十年和雪兒安心去吧!”
我搖了搖頭,對秦嘯天說:“下次戰(zhàn)鬥不要讓石雅姐妹出現(xiàn),否則我一定不會留情!”
秦嘯天沒有生氣,卻認真地笑了,說:“謝謝狂笑好意,我知道你這是在提醒我,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秦嘯天說完,擡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我跟鎮(zhèn)南王一眼,對石雅姐妹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石雅點頭,秦嘯天腳下一朵白蓮忽地生出,托住三人,秦嘯天等人面帶微笑,對我揮了揮手,飛向龍鳥背上。
龍鳥和美美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回忽然輕鬆,振翅飛起。
“秦嘯天,你給我站住!”
一個人忽然破空飛來,老遠就喊,手裡揮著白色長劍,無數(shù)冰花從劍頭冒出,直直追向秦嘯天等人。
不等秦嘯天出手,龍鳥肉翅一戰(zhàn),那些冰花到龍鳥面前硬生生停住掉下。
秦嘯天大喊一聲:“老二,你要報仇,八月十六日,清涼山主峰,你跟著狂笑,我們一起算賬!”
話音剛落,龍鳥一聲啼叫,飛向天際。
揮舞白劍的人氣的連連大叫:“秦嘯天,你給我回來!”
聲音迴盪,天空卻哪還有秦嘯天等人的蹤影?
身後忽然一個人“咦”了一聲。
我一側頭,原來是陶馨默醒來了。陶馨默怔怔地望著抱著她的獨孤羽蠍,問:“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獨孤羽蠍苦笑一聲,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鎮(zhèn)南王這時叫了一聲,說:“狂哥,回來吧,秦嘯天已經(jīng)走了,我們還會見到他的!”
陶馨默卻忽然跳出獨孤羽蠍的懷抱,大叫說:“什麼?秦嘯天來了,你們怎麼不殺了她,向十年和雪兒姐姐報仇!”
無人回答,獨孤羽蠍低下了頭,陶馨默一片盛怒,使勁搖晃著獨孤羽蠍的肩膀,說:“你爲什麼不殺了他們?”
陶馨默彷彿回到了以前的小魔女,拳頭使勁敲打著獨孤羽蠍,連聲哭喊,獨孤羽蠍任小魔女敲打,閉上了眼睛。
陶馨默最終倒在獨孤羽蠍的懷裡,摟著獨孤羽蠍的脖子呢喃不已。
幸虧剛纔陶馨默哭暈過去,要不然依照她小魔女的性格,今天一定不會管石雅的大肚子,一定會和石雅姐妹糾纏不休。
狂哥這時提著白色長劍,回頭走來,看到鎮(zhèn)南王,忽然驚詫,白劍瞬間收起不見,對鎮(zhèn)南王呼喊一聲:“你怎麼變成這樣子,竟然多出如此多白頭髮!”
鎮(zhèn)南王苦笑一聲,說:“我沒事,倒是你,傷勢竟然會好的這麼快,這可是一件喜事,看你當初傷勢,我真以爲你跟狂笑一樣醒不過來了!”
狂哥感激地看了我一樣,說:“多虧狂笑及時醒來,要不然我恐怕真的見不了你們了,秦嘯天那一下,可是打算直接送我去死的!”
狂哥此去,卻打聽到珍貴的消息,讓我知道秦嘯天捕獲龍鳥是靠一種古老的陣法,用陣法提前布在龍鳥出現(xiàn)的地方,意外困住龍鳥,空空大人和大灰從旁全力攻擊,分散龍鳥的注意力,秦嘯天才有機會施展召喚術,成功將龍鳥召喚。
這龍鳥的強大從美美的反應中就能看出來。
鎮(zhèn)南王聽著狂哥的話,忽然說:“狂哥,那把白劍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看不見了?以前從來沒見你用過,是不是也是狂笑送給你的?”
狂哥點著頭,說:“嗯,狂笑此次醒來,我倒是收穫不小,這把寒冰劍正適合我用,狂笑又將修煉法術的書籍都給了我,所以我剛纔纔有信心嚇唬秦嘯天!”
狂哥也不知道秦嘯天的實力如何,只用了嚇唬兩個字。
狂哥悟性不錯,已經(jīng)能隨意控制白劍,我身邊的人現(xiàn)在只有狂哥體內有法力,我要儘快提升他的實力,葉鈴空給我那本書和一眉道人的道法精要都交給他了。
狂哥好像記起了什麼,說:“你們今天怎麼放過了秦嘯天?那個空空道人和那個像大狗一樣的怪物都不見,這可是滅掉秦嘯天的最佳機會!”
鎮(zhèn)南王嘆了一口氣,忽然對我說:“狂笑,你說我是不是犯了個錯誤?”
“沒有!”我連忙說,“正是你的決定讓秦嘯天跟我簽訂了那個協(xié)定!”
鎮(zhèn)南王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擔憂,說:“可是,你說他會不會反悔?”
我也說不上來,雖然感覺秦嘯天因爲自己的孩子態(tài)度轉變很多,但我不能拿大家的生命開玩笑,於是說:“我們還是做好兩手準備,即使秦嘯天遵守約定,那個空空道人可不會受秦嘯天約束,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鎮(zhèn)南王和狂哥同時點頭。
狂哥忽然說:“聽剛纔秦嘯天的意思,你們把決戰(zhàn)時間定在了八月十六?”
鎮(zhèn)南王回答了一聲:“是的,所有人過最後一箇中秋,然後開戰(zhàn)!”
“能過一個團圓之節(jié)也是不錯的!”狂哥說,忽然轉折,“那拍賣大會還開不開了?”
狂哥有了寒冰劍,對拍賣大會不太熱心了。
我直接說:“開!”
鎮(zhèn)南王和狂哥齊齊望著我。
“經(jīng)過此次,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世上的高人多了去了,都隱居深山,你這次拍賣大會,說不定一次把他們都引出來,這些人手裡說不定都有寶貝,也正好讓我們提前見識見識,說不定我們還能提高自己的實力呢!”
狂哥的眼睛裡閃著光。
我轉向鎮(zhèn)南王,又看了一眼由一劍無悔陪著的劍神,準備對鎮(zhèn)南王說話,鎮(zhèn)南王卻對我擺手,突然張口:“你不用勸我,我和哥哥是不會躲起來的!終極一戰(zhàn),我和哥哥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