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昏暗的洞壁內(nèi),正坐著三個人。
陸圈、朱瓔、韓林生。三個人,正席地盤腿面對面而坐。
“小圈兒,這太不公平了,你的寶貝,憑什么他們說拿就拿,這太氣人了,真的。”
洞壁內(nèi),韓林生憤憤不平。
“沒事沒事,大林子,”陸圈安慰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也看到了,我不停地懟他們,
沒用,這世界,實力為尊,沒有實力,說啥都沒用,嘴炮王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只怪我們實力不夠,還不到足夠闖蕩江湖的時候,
我陸圈今天在此發(fā)誓,總有一天,我要讓這些人今后一個一個的跪在我面前,稱我一聲大佬。”
韓林生鼓掌:“好耶好耶!小圈兒,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
“好什么好,”陸圈伸手在他頭頂敲了一下,“我就隨便發(fā)個感慨而已,這你也信?”
“不是,陸圈,這不是你自己說的,我看你情緒激昂,慷慨陳詞,我才附帶為你鼓個掌的,
怎么你現(xiàn)在反而打起我來了呢?”
韓林生摸著自己被打的有點痛的頭,一臉懵。
有點不服氣的說。
“哈哈哈哈,嗝,”朱瓔笑得直喘氣。
“姐,你咋你也還笑呢你。”
陸圈沒好氣。
“不笑干嘛?”朱瓔繼續(xù)喘氣,“想起你剛才懟那個黃執(zhí)事那句,我就想笑。”
“哪一句,是不是脫褲子放屁那句?”大林子問。
“對對對,就是那句,”朱瓔笑的腰都直不起,“怎么,你也還記得那句?”
“我當(dāng)然記得,”大林子不知死活,“我永遠(yuǎn)記得,陸圈說這話的時候,黃執(zhí)事氣得臉都綠了的表情。”
“哈哈哈哈,”兩人放肆的笑起來。
陸圈臉都黑了。
emmm,你們不說話會死?
沒人把你們當(dāng)啞巴。
陸圈在心里不斷吐槽。
但朱瓔顯得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陸圈臉色的變化似的。
繼續(xù)自顧自的在說笑著。
“太搞笑了,我跟你說,”朱瓔繼續(xù)在笑著,“你不知道黃執(zhí)事當(dāng)時那表情,臉氣得比煤都黑,
他以為我弟不知道呢,一味的在說教,想充當(dāng)一下做長輩的存在感。
就他?
我弟是什么人,他,他可是個人精。”
“哎喲,笑死我了。”
“說的是,懟的好。
陸圈其實他比誰都狡猾。
他呀,人小鬼大的。”
大林子真是一針見血,同時又不無無情的捧哏了一句。
“你們真是欠揍啊。”
“不過我那時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陸圈這時也忍不住開始插話,“這家伙特么的能裝,自以為是的,裝逼裝到我頭上來了。
我自然有他受的,我才不鳥他呢。”
“總有一天,我要是功力高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哈哈哈哈!”
三人正在嘻嘻哈哈,這時敲門聲響。
陸圈知道,估計是送拓印本的人來了。
果然,門一打開,外面站著個二十來歲青年。
“我是來送書的,”青年開門見山。
陸圈:“知道,放在門口就行。”
沒想到青年,放完書后,磨磨蹭蹭,還不肯走。
陸圈:“???”
陸圈:“這位師兄你,還有什么事嗎?”
“沒事,沒事,”青年支支吾吾,連臉都紅了。
但是好像又出于羞澀,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青年抓耳撓腮,仿佛在努力想找個什么措詞開口似的。
“我就是想,我就是想…”
青年支支吾吾,結(jié)結(jié)巴巴。
“有什么話你就說吧,只要我能做的到的。”
青年支吾了半天,最終鼓起勇氣說:“你,你就是陸圈大,大儒吧,我,我就想請你幫我簽個名。”
陸圈:“???”
朱瓔:“???”
韓林生:“???”
“啥,找我簽個名?”
陸圈懵了,沒想到這青年憋了半天,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青年點點頭。
三個人都震驚了,陸圈,什么時候成了大儒啦?
而且還是12歲的大儒。
“簽,簽、簽名?”連陸圈都說話結(jié)巴了起來。
不知道這家伙在搞什么鬼。
“你是不知道,陸大師,你現(xiàn)在可火啦。”
青年也許是呆了一會,人活泛了,說話也正常了起來。
“我,火啦?怎么火的?”
“大,大師,你們都叫我大師。”
陸圈不淡定了,他以前從來沒有這么不淡定過。
“對啊,你不知道嗎,現(xiàn)在樂意門,人人都尊你為大師。”
“自從你上次,跟吳美玉老師說的話,吳美玉老師把它們拓下來,放在執(zhí)事殿供人參觀后,你就徹底火了。”
“那些話,什么話,我說的話可多了。”
陸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那天在飯?zhí)茫歉鷧敲烙裾f過許多話。
但是他現(xiàn)在,一點印象都沒有,一句也記不起來。
“你自己都不記得啦,我可是記得的。”
“什么話?”
“比如明日歌,比如二十四橋明月夜,比如那什么你強(qiáng)任他強(qiáng),明月照山崗,等等,簡直不要太多,太神了。”
青年滔滔不絕:“陸大師,你真牛,比這個世界,所有著書立說的人加起來都牛。”
陸圈都被他捧得,有些飄飄然起來。
“哦,對了,還有那句什么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這簡直,寫的太好了。”
“好在哪里?”
“這話如果放在兩性關(guān)系上簡直是絕配,比如某個男的喜歡那個女的,而那個女的,卻不喜歡他,不正是‘秦王有情,神女無意’嗎?哈哈哈哈。”
“尤其是今天的事發(fā)生后,大家更認(rèn)定你是大儒轉(zhuǎn)世。”
青年混熟了以后,話匣子就打開了,人也不結(jié)巴了。
“現(xiàn)在你說的話,和你寫的字,老值錢了,都是一字值千金啊。”
“有這么值錢?”
青年很肯定的說:“必須的。”
“這么說,難怪你想找我簽名,就是看我的簽的名字值錢啊。”
青年也不否認(rèn):“是!有這個意思。”
emmm,陸圈一向以為,只有地球上的人,才那么無聊,喜歡無休無止的來追求明星效應(yīng)。
今天看來,他錯了,這里也一樣。
有些東西,看來人性是相通的。
陸圈轉(zhuǎn)頭對朱瓔說:“瞧見沒,姐,我現(xiàn)在不用努力了,我們有錢了。”
朱瓔馬上打了他一巴掌:“我不允許你這樣作賤自己,混吃等死的事我決不允許你干,聽到了沒有?”
“姐,你敢打我,我可是大師。”
“大師又怎么啦,大師還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朱瓔拉扯住陸圈的耳朵,秒變“惡女”,“再牛逼你也是我的弟弟,知道沒。”
“知道啦,姐,痛!你先放開我行不行。”
青年和大林子躲在旁邊,一個勁偷笑。
他們實在沒有想到,一向在外邊牛氣哄哄的陸圈,也有這么悲催的一面。
在他姐面前,比個受氣包的小媳婦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