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遠方傳來隆隆的吱嘎聲,濃濃的迷霧中,海浪洶涌,一個巨大的身影閃現(xiàn)了出來。
我的天!所有見到這個生物的人都要大吃一驚。
這魚怪,太,太特么大了。
宛如一輛行駛的貨車。
遍身鱗光,宛如金甲。
一張宛如蜥蜴的嘴,卻時常變幻出幾分人類面容的意識。
難怪有人說,如今的這些魚怪,已經逐漸獲得了一些人類的記憶,此話一點不假。
最起碼比起一百多年前,與人類簽訂盟約時,已經又要強大了不少。
一百多前的魚怪尚且弱雞,已經能逼得人類與其簽署互不干涉的條款,更別說現(xiàn)在獲得了些許人類生存記憶的它們。
人類雖強,但禁不住魚類的繁殖能力啊。
一條成年魚類的繁殖能力,下一次蛋,還不得以億為單位。
而人類呢,生老病死,18歲才能成年。因此數(shù)百年的征戰(zhàn)下來,人類雖然總是勝多敗少,但是卻贏得相當慘烈,減員相當嚴重。
而大魚怪們,卻還是在以幾何級數(shù)的形勢在增長。
這才是人類在大勝的同時,依然與對方簽署互不干涉條約的原因。
此消彼長啊。換句話說,人家耗也要把你耗死。
而人類卻還在互相彼此仇視,猜忌,對抗之中。
滿嘴骯臟,不停地流著濃涎。
觸須多達十條,卻還進化出了人類的手和腳。
可以直立,可以爬行,還可以游泳,因為在它們的雙手和雙足間,還長著一層類似劃水的蹼,這大概是它們作為,兩棲動物的一個印記吧。
“我的天,看來異常海真的有暴動啊,”望著越來越近的那條魚怪,鄭棠冷冷的說。
魚怪們自身的先天條件,看來的確比人類強太多了。
“鄭叔叔′,我們打不打?”陸圈焦急的說。
“打什么打,你沒看見心水縣的告示當中,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想要對抗這種魚怪,至少得要植樹境的修為嗎?!?
“植,植樹境?”陸圈吐了吐舌頭,“靈臺,修脈,植樹,可我,我才練氣一重呀?!?
“這,這還怎么打呀。”
“知道差距了吧,讓你偷懶,讓你不務正業(yè),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不好好練功?!敝飙嫴皇r機的教育他,
“可是姐,不是我不好好修煉,是再好好練功也是白搭啊,聽說真正的功夫,是要找到一個大的門派才行的,像你我這樣的私練,沒用。”
“怎么沒用?”
“上不得臺面。”
“胡說,你是又想找不想練功的借口了吧,我告訴你,真正的大門大派,他們收的弟子,也是有門檻的,不是什么爛大街的白菜都可以接收的?!?
“才沒有,什,什么條件,”一時間,能言善辯的陸圈,竟也給噎住了。
emm。
“最低靈臺境,懂嗎?你有嗎?!?
“姐,”陸圈氣急了,因為這一直是他的短板,光練氣一層,他卻已經在此徘徊了快一年。
不是他不努力,他其實暗中也努力過,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使出什么代價,自己卻總是突破不了第一層的那個關口。
做為一個穿越者,大概已經活過三世的人,陸圈絕不可能像別人眼中所表現(xiàn)的那樣,還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私底下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成熟。
生命來之不易,他已經活過三世,上天也已經給過他三次機會。
第一次他雖然已經娶妻生子,但卻也還沒有活明白,就已經掛了。
第二世更短,只有三年。
穿越重生,就像買彩票中獎了一樣,不可能次次大獎都歸你。
所以,這一世,我陸圈一定要好好的活。
活個明白。
但是努力歸努力,天賦擺在那兒呢,沒有天賦,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
原主除了不是瘋子以外,跟傻子又有何區(qū)別?
努力了一年,還沖不破練氣一層,他漸漸失去耐心,大且得過且過,破礶子破摔的趨勢。
上天啊,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卻沒有給我崛起的頭件。
這不公平。
別人重生,要嘛是龍傲天,要嘛橫推萬古,再不濟,那也是無限流,種田文呀。
怎么到我這,卻啥都沒有?
這不公平。
系統(tǒng)爸爸,系統(tǒng)爺爺,來,爺給你笑一個。
你一定是在考驗我是不是?
等到了時間,你自然就出現(xiàn)了是不是?
于是他扣牙,踮足,什么奇怪的方式,什么奇怪的動作,他全都嘗試過了。
但就是沒有系統(tǒng),腦海里也沒有反應。
腦子里那一道炸雷般的響聲,也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
于是他哭了,心態(tài)崩了。
決定自暴自棄,混吃等死。
沒有龍傲天,沒有橫推萬古,重生又有什么用?
既然那我就慢慢的等死,慢慢的茍吧。
于是就出現(xiàn)了他天天偷懶,天天被朱瓔抓住暴打的那一幕。
“是啊,小圈,你要努力啊,不要再任性,讓你姐姐操心了,你姐姐也不容易,她那么小,不但要養(yǎng)活自己,還要養(yǎng)活你,不容易啊,如果換了別人,到了靈臺境,早就報名去找個大門大派去修煉去了。她沒去,還不是因為沒錢,都是沒錢給鬧的?!?
鄭棠跟他們住的較近,自然是知道這兄妹倆的。
但心水縣地處貧脊,物質匱乏,鄭棠雖然偷偷周濟過他們倆幾回,可他自己都過的不是很好。
許多時候也無能為力。
而這兄妹倆,朱瓔除了砍點柴,去縣城里賣,換點余錢外,其他就是幫人換洗衣服,打點短工。
陸圈的眼也紅了,扯著朱瓔的衣角,“姐!”
“好啦好啦,現(xiàn)在不是傷感的時候?!?
這時,又有五只小魚怪出現(xiàn)。
它們跟在那大魚怪的身后,仿佛五個小跟班。
雖然它們的體積沒有那么大,但每一條也至少堪比剛出生的小牛崽那么大了。
吱嘎吱嘎,它們觸須飛機舞,手腳并用。
看起來笨重,行動卻并不遲緩。
“跑,”鄭棠一聲呼嘯。
三人發(fā)足狂奔。
呼哧呼哧!
跑了一會,陸圈就明顯感覺自己不行了。
所謂身短力小,他雖然有三十歲的心態(tài),卻只有八歲的身體。
跑著跑著,朱瓔看他實在不行了,便主動蹲下身子:“來,趴我背上?!?
于是,很自然的,小小的朱瓔肩上,就多了一個黑黑的掛件。
而那些魚怪,很自然就看到了他們,迅速的追了過來。
陸圈急了:“姐,快跑啊,我不要做那些魚怪的糧食。”
“別嚷嚷了行嗎,”朱瓔一邊跑一邊呵斥,“真是個累贅?!?
另一邊,殿后的鄭棠迅速的抓起了石頭,不斷地投擲了過去。
呼呼,石頭裹挾風聲,畢竟是靈臺六重境,已經頗具氣象。
可是陸圈發(fā)現(xiàn),那些看起來頗具威力的石頭,打在這些魚怪身上,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一來是它們的身型太大,二來是它們身上還有鱗甲。
讓人生氣的是,它們只是身子彈了一彈,便迅速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