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來。”張航坐在床邊對寧虎說道,寧虎伸過了手臂。
“呵呵,偷學被閆家發現了?”張航搭著脈問道。
“您怎么知道?”寧虎詫異的問道,自己受傷以來從未對外人說過。
“你身上的傷分明是閆家三式中的招牌雙龍探海,出手之人心思歹毒,斷你心脈卻只斷了一半,這是想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張航解釋道。
“前輩料事如神,一年前那閆家二公子閆進德因為俺爹不小心放跑了他豢養多年的心愛金絲雀,將俺爹打成重傷,俺娘本就身體不好,為了替俺爹求情,在閆家主母房門外跪了一天一夜,跪壞了膝蓋。”
“俺一怒之下趁著夜色堵住了閆進德,打傷了他,沒想到閆平芳那老家伙一眼便把俺偷學閆家太極的事識破了,閆家大公子閆笑恩親自出手,將俺重傷后,全家被逐出了閆家。”
“沒了生計,爹娘身體還未恢復,俺不得已只能出來......”寧虎說著說著紅了眼圈,寧虎性格憨厚質樸,若不是這等遭遇,他哪里會去與人爭強斗狠。
“閆家太極本也算是上乘功法,源自武當張真人的后輩弟子閆云山,雖不如張真人所創武當太極拳那般莊正平和無論老幼皆可修習,是真正的大道推演,卻勝在殺伐,閆云山也算是天縱之才,耗時二十年推演出閆家三式,自成一派。”
“只不過閆云山這老東西心眼太小,早早便立了祖訓,閆家太極只有閆家后代可以修習,概不外傳,老祖宗都這般小心眼,后代能好到哪里去,心氣越來越高功夫越來越差。”張航娓娓道來。
“今天已經晚了,先不說了,你這傷沒事,明天早上起床在院子里等我,不就是心法么,什么稀罕東西。”本來只是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張航念頭一轉,對寧虎說道。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寧虎聽了這話,掙扎著起身就要拜師。
“一邊去,我不收徒,別蹬鼻子上臉啊。”張航一把按住寧虎,白了一眼說道。
“華子,讓廚師搞些烏雞和人參燉了給這小子喝。”張航轉身對孟慶華交代道。
“啊?下奶啊?”孟慶華好奇的問道。
“滾犢子,我給你打出奶來你信不信。”張航敲了孟慶華一個腦瓜崩。
“謝謝師傅,謝謝孟少爺!”寧虎性子耿直,也不管張航同不同意就叫上了師傅,從小沒有師執朋友被閆家養狗一般養大的寧虎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份溫暖。
張航也不出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航哥,我......”來到院子里,孟慶華欲言又止。
“行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要是起得來早,就跟著一塊學學吧,強身健體沒壞處。”張航哪里不知道孟慶華這點花花腸子,幾天接觸下來,無論是待人還是處事,與尋常富二代軍二代都不一樣,沒半點飛揚跋扈的紈绔做派,倒還挺對張航脾氣,一只羊也是放兩只羊也是趕,學就學吧。
“嘿嘿,謝謝航哥!我一定好好學,等我學會了我看那幾個軍區大院的王八蛋還敢不敢跟我作對。”見張航答應,孟慶華興奮起來,琿城軍區大院出身的那幾個與他年紀相仿的軍二代,仗著身強體壯,沒少跟自己唱反調,自己好幾次都揍得鼻青臉腫的回家來。
“行,等你學差不離了我再單教你幾招厲害的。”看著歡呼雀躍地孟慶華,張航笑呵呵的說道,還是年輕人有朝氣啊。
“回房睡覺去,別跟著我了。”不理蹦蹦噠噠的孟慶華,張航跟坐在茶幾旁喝茶的孟驚石打了個招呼,上樓回了房間。
洗了個熱水澡,張航坐在床邊點了顆煙,煙霧繚繞中張航掏出手機,孟若瑜這野丫頭不知為何突然聽話起來,每隔四個小時都準時發來短信。
“你睡著了嘛?怎么不回我短信!”
看著短信后面帶著一個憤怒的表情,張航忍俊不禁,編輯了一條短信回了過去。
“跟華子玩去了,忘了回。”
結果沒兩分鐘,孟若瑜的短信就發了過來。
“少跟我哥出去玩,跟著他準沒好事,你不許跟他學!明天早上八點來接我!”
張航放下手機有些納悶,這丫頭不好好搞研究怎么還管上自己了。
將煙頭掐滅,張航想了想,還是撥出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對面沒有一絲聲音,張航也不奇怪,自顧自說道。
“三天之內給我找到那個狙擊手。”
“查一下秦洋生前都去過哪里,見過什么人。”
京城一處偏僻的四合院的正房中,一名灰白頭發的老者顫顫巍巍的放下了電話,老者一副風燭殘年的姿態,連放下電話這個動作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老者瘦骨嶙峋,看上去渾身加一塊也沒幾兩肉。
放好了電話,老者輕輕敲了一下桌子,一道人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老者身前,人影恭敬地低著頭等待著老者的吩咐。
枯瘦老者緩緩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在宣紙上書寫著,片刻后,老者拿起宣紙,一分為二,交給了低頭站著的人影,人影拿著紙條,恭敬地后退三步,轉眼間沒了身影。
老者端起手邊的茶杯,步履蹣跚的走到房門口,視線飄忽的看向夜空,過了半晌,低頭喝了一口茶,如果老者身前有人,定會毛骨悚然,仔細看去,老者微張的口中竟然沒有舌頭。
清晨五點,張航睜開眼睛來到窗前,孟家修剪得體的花壇前,寧虎恭敬地站在張航窗下,頭發上沾滿了露水。
“哈哈,這小子。”張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楞種,還真有股子勁兒,自己之所以留下寧虎,除了看中寧虎的天賦根骨,就是寧虎這性格跟秦洋小時候極其相仿。
精心洗漱了一番,滿意的看了看鏡子里精致的豬豬男孩,張航換上衣服,背著手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