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看到不遠處那個修車廠了嗎?咱們去那裡。”我用手往對面一指黑暗中唯一的亮光。
我從兩旁的影子裡得知,昨天傷我的那輛車的終點就到了那裡,但那裡現在有什麼?我難以預料。
侯濤加了一腳油,車子瞬間殺到修車廠外。他拔下鑰匙出了車,來到修車廠的門外,狗熊一樣踹門。
這小子怎麼這麼魯莽,不知道觀察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
高聲笑了笑,說侯濤的爸爸是汽車公司老闆,掌握著北津市所有的汽配來源,北津市幾乎所有的修車廠都和他有關係。侯濤的眼裡,修理廠的人就是他家的僕人,他從不把這些人不放在眼裡。
年輕啊,這兩個小子還是年輕,不知道人心到底有多險惡。修車廠裡面要真是壞人,一旦起了殺心,可不管侯濤是不是汽車老闆的兒子。我讓高聲跟我來到門外。
侯濤猛踢了幾腳,修車廠的門被打開,一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探出頭來問我們幹什麼,現在這個時間已經不營業了。他不是開車撞我的那個人。
“我們要進去,找一輛車。”侯濤說著就往裡面闖。
獐頭鼠目的男人用力的往外推,意圖阻止他。
侯濤咔哧一聲,把手裡的薯條咬斷。一拳打在那個男人的胸前。侯濤薯條沒有白癡,小胖手還是很有力量的,把那個男人打倒在地。
侯濤回頭一笑:“東哥,走,咱們進去。”他從那個男人的身體上跨了過去。
侯濤這麼鬧可不好。我讓高聲馬上跟我衝進去。修車廠裡面空間很大,閃亮的燈光猶如白晝,幾十輛新舊不一的轎車停在裡面。刮我那輛汽車就在當中。
我聽到身後一聲悶響,回頭見獐頭鼠目的男子把修車廠的大門從裡面鎖上了。
同時,一羣男人從轎車的後面鑽了出來,用一個扇形把我們圍住。我在這羣男人裡看到了那天開車刮我的兩個男人,他們光著膀子,滿臉的猙獰。
“你們要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爸是侯英。專門管理北津市所有的修車廠。”侯濤從腰裡掏出來一個長條形的麪包,指著圍過來的壯漢。
但顯然,這件武器很不夠使,不足以威脅到人。獐頭鼠目的男人沒有說話,伸手把侯濤手裡的麪包打掉,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哎呦!”侯濤倒在地上,捂著圓滾滾的頭不住的打滾。沾得身上都是汽油。
我一晃身過去把侯濤拉起來,把他護在自己的身後,仰頭對那幫男人說:“有事朝我來,別動他們。他們還都是孩子。”
那天開車撞我的一個男子冷笑一聲,說:“向東,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既然你要,就送你回老家。”他一揮手,周圍的人都衝向我。
他們有二十五六個,對我虎視眈眈,今天這一仗是真不好打了。想著,我猛的竄出去,空中雙腳踢倒兩個。轉身揮拳就打。
我瞭解自己的實力,對付十來個沒有問題。但面前三十個,拳腳過處都是好手。我打了一陣覺得有點吃力,就邊打邊跑,想衝開一條血路,讓侯濤和高聲先逃出去。
我抽出一點餘光,見侯濤和高聲已經被他們抓住,手腳都被那個獐頭鼠目的男人用繩子綁了起來。他綁完,用巴掌狠狠的抽了他們幾下。
心頭一急,我瞬間加快拳腳,想把圍住我的人打散,但人實在是多。我雖然體力充沛,也只能和他們打成一個平手。
“閃開。”
不知道是誰暴喝一聲,周圍的人都瞬間閃開。
一輛跑車疾速的衝過來,一下撞在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被撞飛出七八米,重重的落在地面。與此同時,身體無意間碰到旁邊的支架,支架上衆多巨大的箱子都落了下來。把我壓在下面,把所有的光都捂住。
幸好,幸好,我在箱子就要砸下來的時候,進入了支架的影子,沒有遭受到傷害。
我在影子裡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身上雖然捱了很多的拳腳,但都是皮外傷。明天也就青腫一下就沒事了。
我從鐵架子的影子裡跳進了鐵箱子的影子,藉著一個個的影子,我來到了最頂部的一個鐵箱子的影子裡,從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蘇哥,他是被砸死了吧。”昨天撞我的一個人對撞我的一個人說道。
蘇哥瞇著眼,回答:“楊四,咱們現在把東西都擡走,看看他到底被砸成什麼樣子了。”
楊四說:“現在不行,壓在上面的都是極重的鐵箱子。等過一會到外面去開剷車纔可以。只是把人弄死了,不好對國三爺交待啊。”
蘇哥點上一支菸,冷然說:“是他自己找死,咱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砸成了肉泥,只要消除乾淨就沒事了。”
國三爺?是他找人來害我的?媽的,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怎麼現在我在哪都能找到敵人啊。在一想,也是,沒有敵人就不能襯托出我幻影大神的身份。
“東哥,啊,東哥。”侯濤和高聲被綁著,跪在地上大哭。他們的表情既是擔心我,又是害怕被傷害。
“那這兩個孩子呢。”又有人問。
蘇哥冷然說:“他們兩個看到了我們辦人,就把他們送到火車上去。”
周圍的男人都歡呼雀躍,都說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知道高明嗎,就是高大集團的那個高明,我是他的的弟弟。”高聲在這種時刻,終於擡出了自己的家族,想要爭取最後的一點希望。
很可惜,高聲碰上的竟然是一羣無知的傢伙。
“什麼他媽的高明,我還不高明呢。”那幾個傢伙一陣陣的譏笑,把他們捆成一個木乃伊的形狀。拖拉著出了修理廠的門。
我得去救侯濤和高明。我抓個機會,跳進牆壁的影子裡,順著影子出了修理廠的大門,見兩個男人把侯濤和高聲放進了一輛越野車,開車就走。
我沒有能跳進越野車的影子裡,只能加緊速度狂奔,一直追到了一處偏僻沒有人煙的地方。那裡的一座小橋上有一條鐵路,鐵路的兩邊沒有任何的障礙物。可以直接踏上鐵軌。
那三個男人看了看手錶,把侯濤和高聲打暈,把他們兩個身上的繩子解開,扛著他們走到了小橋上面,把他們放在了鐵軌之上。
“過不了兩分鐘,火車就來啦。”一個男人看了看錶,冷笑著。
他們三人擺弄完自殺現場,就開車離開了。他們剛剛離開,鐵軌的東邊,一輛紅色的火車就快速開了過來。
“啊!”
侯濤和高聲忽然清醒過來,他們兩個尖叫著,但身體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火車前面的燈光,已經掃射到了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