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狐妖?
聽到大道士這么說,我突然想了前兩天在街上碰到的那個公狐貍精,一身白衣,面目清秀,臉白如玉。
莫非大道士和這個狐貍公子有什么情感糾葛,或者這個公狐貍精偷了大道士家的高壓鍋也不一定。
我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尤其是這種涉及到情感問題的糾葛,我不能隨便插手。
或許是我想多了。
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為了我的人身安全,為了世界的和平發展,我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
大道士看到我沉思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怎么了?陳先生在想些什么?”
我哈哈一笑,說道:“沒有,沒有,只是對道長好端端的沒事干下山抓白狐貍有些好奇而已。”
有一種人,不論在任何情況都可以保持坐懷不亂,臨危不懼,即使是天塌下來來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笑了之,這種人就是我。
臉皮厚和做人一樣,一旦上了境界就下不來了。
大道士也是個文化人,肯定也是柯南的追隨者,從我的話中聽道一些端倪:“陳先生怎么知道我追的是一只白狐?”
我又打了個哈哈,說道:“我也是猜測,道長不要太在意,修煉成精的妖物不都是毛發變白嗎?”
大道士嘆了一口氣,“陳先生說的也有些道理,但并非所有成精之物都化為白色。”
我正色道:“道長說的也有些道理,顯露白色說不定是腎虛的表現。”
大道士看了我一眼,覺得和我無法正常溝通。這也難怪,畢竟我如此縝密的思維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走過了路口,已經到了我們家門前。
講過剛才一番劇烈運動,我覺得大道士現在肯定也餓了。
聽說他們修道之人餐風飲露,吸食天地之精華,吞吐日月之光輝,通俗點說就是喝西北風也能喝個半飽。
我覺得以前還可以,現在不行,風里摻沙子了,大道士喝一口西北風非得噎著不行。
我說道:“道長如若不嫌棄,請到我家小敘一下,我請道長吃碗面。”
大道士也不含糊,當即說道:“貧道不便為先生添麻煩。”
我也是個痛快人,見大道士這么說,也不再強求,“那我就不挽留道長了。”
大道士說道:“那好,貧道明日再來,幫先生尋回最后一魂,還要追查狐妖蹤跡。“
我送別了大道士,走到家門,回了自己房間。
翻開書,葉子還在沉睡著。
我看了她一眼,別說,睡得還挺香的。
我沒有心情去研究鬼的睡姿,從兜里掏出了已經暗淡的天魂。
拿出來的瞬間,我愣了,我不會回魂。
我想了一下,三魂七魄是怎么融合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是這一定是種化學反應,我決定采取物理手段。
我把葉子的天魂放在她的身前,果然有了反應,葉子的臉色變得好看一些了,天魂也逐漸恢復了光彩。
我把書合上了,掂了掂手上的銅璽,我決得我有能力使用高效手段使葉子的兩魂歸一。
我用銅璽奮力一砸,整本書變得平整了。
這一下子估計達不到預期效果,我得給葉子鞏固一下療效。
想到這里,我又砸了兩下,覺得差不多了。
翻開書,我哭了,這不科學。
天魂是回去了,但是葉子的情況并不樂觀,原本三維立體的一個鬼,讓我變成了二維平面插圖。
葉子幽怨的看著我,狠狠地說道:“我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這么對我。”
我把葉子拎了起來,低聲說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有一種如詩如畫的美感。”
葉子卻并不感激我,“等到哪天有機會,我也讓你感受一下畫中游的滋味。”
我看到葉子有力氣和我說話了,又問道:“你昨天去那個亭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葉子看著我,“亭子?什么亭子?”
“你不記得北河公園湖畔的亭子了嗎,讓你觸景生情的亭子,讓你為之動容,為之哭泣的小亭子。”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我一看,完了,葉子這么一個天生麗質,身材完美,氣質極佳的女鬼,該不會是被我拍的迷糊了,把這些事情給忘記了吧。
我很自責,心里很愧疚,原本抱著拯救失足少女的心態,結果卻讓失足少女把鞋跑丟了。
我趕緊抱起葉子,帶著哭腔說道:“葉子,你可別嚇我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怎么辦。”
葉子恢復了身形,鄙夷的看著我,“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扇死你。”
我一看葉子很可能失去神志,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在這種時候我盡量避免不要去刺激她。
于是,我閉上了嘴。
我覺得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葉子。”
“干嘛?”
“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怎么了?”
“那你還記得北河公園的亭子嗎?”
“你是誰和亭子有什么關系?”
“葉子。”
“怎么了?”
“你認得出我嗎?”
“你又想問什么?”
“你還記得北河公園的亭子嗎?”
“你有完沒完?”
“葉子。”
“你再問我記不記得那個亭子我就扇死你。”
經過我的一番調查與詢問,葉子似乎,好像,大概,真的忘記了昨天她路過那個亭子的事情。
葉子的記憶似乎有殘缺。
應該是地魂還沒找回來的緣故。
但是地魂該去什么地方找尋呢,這一點是個問題。
魂魄這種虛無的東西,用衛星是搜不到信號的,高科技也沒用,一旦散魂,想要找到并不容易。
運氣好的話,游散在這附近,可以憑借本體命魂的氣息,拿出八卦盤跟著導航走。
招魂幡擁有吸引散魂的能力,比較省力,但是壞處就是招得太多了,不知道哪個是我們要找的散魂,在一堆一樣的光球里找到需要尋找的散魂,無異于看鳥腿猜人名。
運氣不好的話,那個散魂,說不定就坐著泰坦尼克號跟著杰克船長去了羅馬看跳馬舞去了。
不過三魂個代表一種意識,愛坐船的是天魂,而地魂一般都是有很強的追逐性,會在擁有深刻記憶的地方徘徊。
想到這里,我悟了。
地魂一定是帶著這些記憶,在葉子生前擁有深刻記憶的地方或者人的周圍徘徊!
我太佩服我自己了,不僅如此,找到葉子的地魂還可以對葉子的事情找到新的線索。
我對自己的崇拜難以語表,照鏡子的時候,我非得給自己磕幾個頭不行。
葉子看著我眉飛色舞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你又抽什么風?”
我得意道:“我知道你的地魂去了哪里了。”
葉子問道,“去哪了?”
“一定是你生前記憶最深刻的地方。”
“我生前記憶最深刻的地方是哪里?”
“就是你的地魂現在所在的地方。”
葉子看著我,嘴角動了一下:“你說的都是廢話。”
我細細的品味著葉子說出來的這句富含高尚哲理,可以補充大腦營養的話語。
葉子說的對。
我確實是有些欠考慮了。
這整個就是一個死循環,繞來繞去我還在原地。
這不關系到我的智商問題,而是這個問題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
我安慰自己說道:“沒關系,已經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
吃完飯,我還在想著該怎么樣找到葉子的最后一個地魂,現在找回兩魂,葉子還可以堅持七天,如果這七天之內找不回來,那葉子就成為一個傳說了,找回兩魂充其量就是回光返照而已。
我背靠在窗臺,仔細思索著。
我覺得這個姿勢很帥,陽光照在我的背上,透過窗臺,地上是我的影子。
一個有品位的陰陽先生就該如此。
我突然覺得后背一涼,打了個哆嗦。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我覺得有人在冷冷的看著我。
我回過頭,窗外并沒有人,只有一個老乞丐坐在樹蔭下閉目養神。
我不放心,又看了一眼四周,確實沒有人。
“怎么了?我看你東張西望的。”
我撓了撓頭,說道:“沒什么,只是有些不自在。”
我又看了看那個老乞丐,衣衫襤褸,頭發很亂,擋住了臉,抱著一根棍子在那里坐著,看這氣勢,肯定是丐幫長老,一般的乞丐沒有這么瀟灑的坐姿。
看到我在看他,老乞丐抬起了頭,但是頭發遮住了臉。
我覺得我這么盯著人家確實是有點不好,萬一眼神惹怒了他,使出一招降龍十八掌,那倒霉的肯定是我。
可能是大長老覺得我的內功修為不在他之下,站起來用右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撣了一下肩膀,拎起棍子就準備離去。
看著大長老離去的背影,我覺得瀟灑極了,但是又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你在看什么?”
葉子翻開書出來透氣,看到我手扒在窗臺上,探著頭往外看十分奇怪。
“唔,沒什么,我在目送丐幫大長老。”
“我剛才有種奇怪的感覺。”
我一聽葉子這么說,回應道:“我也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人再盯著我。”
我自己有這種感覺,可能是我的錯覺。葉子也有這種感覺,我就覺得這不是巧合了。
葉子說,“是不是剛才那個乞丐?”
我搖了搖頭。
這個乞丐沒有這么犀利的目光,我倒覺得是在不遠處某個隱蔽的地方有人在看著我。
他也許藏在樹上,或許潛伏在門前的古力井里,大長老就算看,也是光明正大的看,我覺得不是他。
這種感覺和我前幾天身揣巨款回來的時候如出一轍。
一定是有人在盯著我,而且就在我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