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清就不要弄清吧,不管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你們現(xiàn)在是互相相愛的,這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嗎?”
齊洛格當(dāng)然是這么想的,才沒有苦苦追問。
就這樣吧,至少此時她感覺到喬宇石是非常信任她,也愛她的。
該談的事情都已經(jīng)談完了,喬思南提議兩個人去吃頓飯,齊洛格沒有拒絕。
正像喬思南說的一樣,他以后要叫她嫂子了,他們的距離也就會拉開。
她會注意和他保持距離,不讓喬宇石產(chǎn)生什么其他的想法。
畢竟是四年的友誼,以后不單獨見面了,齊洛格還是有些留戀不舍的。
喬思南心里也是如此,他有種惆悵感。其實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喜歡齊洛格,對她的感覺好像比對夏宛如和李幕晴要深一些。
多年來沉浸在復(fù)仇的情緒中,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準(zhǔn)確判斷出他自己到底愛誰。
齊洛格她單純,善良,總是那么相信他。他對她又是充滿了保護欲,同時又要卑鄙地利用她,就不免有愧疚感。看到她可愛的模樣,他又想讓她永遠無憂無慮地生活。
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愛情,他不敢想這個問題。
如果報仇結(jié)束了,他可以愛夏宛如,可以愛李幕晴,但他是再沒有資格愛齊洛格的。
“小洛洛,從此以后我們就不方便私下見面了,你會有一點點的留戀嗎?”他一邊開車,一邊憂傷地問。
“會有吧,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有一個小勇哥了。忽然小勇哥就沒有了,這感覺很奇怪。”他曾伴隨著她失憶后的整個生命,總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想方設(shè)法讓她高興。
這么重要的一個人,忽然消失,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習(xí)慣的吧。
“也沒關(guān)系,你有什么心事還是可以跟我說的。給我打電話,發(fā)信息都行。要是什么時候和大哥鬧矛盾了,想找人說說話,想聽誰譴責(zé)他兩句,我也會是個不錯的人選。你放心,我不會因為他是我大哥就站在他那邊的,我永遠都會站在小洛洛一邊。”
“嗯!我會的!”齊洛格點了點頭。
她心中明白,即使是鬧矛盾了,她也不會再找他傾吐了。
這頓飯吃的有些憂傷,剛到一半,喬宇石打電話來,問齊洛格在哪里。
聽李嫂說她出去了,喬宇石不知道有多擔(dān)心。
在他印象中齊洛格除了程飛雪沒有什么朋友,他怕程飛雪是說服不了自己,就去吵她。上次都把她孩子弄沒了,這次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呢。他對那個女人,是沒有絲毫的信任感了。
“我在跟一個朋友吃飯,晚些就回去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
“什么朋友,程飛雪?”喬宇石不悅地問道。
“不是!”
“那是誰?”喬宇石的態(tài)度有些冷硬,是擔(dān)心她,才會如此。
齊洛格不能說是和喬思南啊,只得隨便撒了一句謊。
“是一個你不認(rèn)識的人,晚些我再跟你說。”說完,就慌的掛了電話。
放了電話,齊洛格就有些心神不寧的。
“走吧,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怕他不放心我,趕過來看見我們在一起,誤會了。”
“看你嚇的,大哥很愛你,你不用這么怕他。”喬思南調(diào)侃道。
“也不是怕,是不想他傷心。我都沒有欺騙過他任何事,這件事要是他以后真知道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別擔(dān)心!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說著,喬思南的手放在了齊洛格的手上。
齊洛格卻猛地收了手,完全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
這一下,刺痛了喬思南的心,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小洛洛真的遠了。
他以前安慰她,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動作的。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開始疏遠他了,已經(jīng)給他劃出了一條楚河漢界。
難道,我愛上她了?他自問道,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很多情感,都必須在失去的時候才更覺得珍貴。
“看來你真是要跟小勇哥生分了。”喬思南苦澀地說。
他的表情讓齊洛格有些不好意思,許是她太敏感了,這種表現(xiàn),豈不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嗎?
“沒有,小勇哥,我只是著急回去。”
“好吧,別急,我送你。”喬思南也起了身。
愛與不愛,對他來說是最不重要的事。任何事都沒有報仇重要,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事凌駕在復(fù)仇之上。
喬思南把齊洛格送回孤兒院不久,喬宇石的車就到了。
不知道齊洛格到底跟誰在一起,他很不放心,非要回來看個究竟。
他來的時候,齊洛格正在給生病的小綹唱歌呢。
見她毫發(fā)無損,他才放了心。不過緊接著心底里又有一股怒氣上來了,這是從她流產(chǎn)后從沒有過的情緒。也是他們兩人說明白了互相相愛以后沒有過的情緒。
他是這么關(guān)心她,她呢,又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連她去哪里,跟誰在一起都不肯告訴他,想想他就替自己覺得悲哀。
“爸爸!”小綹見到喬宇石,神采飛揚地叫了一句,齊洛格這才看見了倚在門邊正用奇怪的眼光看她的喬宇石。
她有點兒心虛,溫柔地對小綹說聲要和爸爸聊天,朝著喬宇石走過去。
“宇石,你來了?”她柔聲問,伸手想挽住他手臂,卻被喬宇石冷著臉閃開了。
齊洛格的自尊心有些受傷,不過想到今天這件事是自己處理不妥,便沒生氣。
“生氣了?別生氣了,我真是就和朋友吃了一頓飯。”她小聲解釋道。
喬宇石冷哼了一聲,因不想在小綹面前吵架,自己在面前走了。
齊洛格在后面跟著,幾步走到他身邊,仰著小臉,一副諂媚的模樣。
“還生氣呢?這么小氣?”
“對,我是小氣!”喬宇石硬邦邦地說。
他不過是希望了解她的世界,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假如她覺得這是小氣,那就是小氣好了。
“哎呦,嘖嘖嘖,看看我們喬大少爺生氣起來像個小孩子。是我不好,我錯了,還不行嗎?”
她只說她錯了,到底也沒告訴他,她是跟誰去吃飯了。
喬宇石已經(jīng)給程飛雪打過電話了,程飛雪是想找她來著,因不好意思,還沒拿出行動來。
既然不是和她見面,那她是和誰見面?誰能讓她如此的遮遮掩掩?
肖白羽?他現(xiàn)在和她是兄妹關(guān)系,根本不需要避諱著他。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是陸秀峰吧。對陸秀峰的存在,喬宇石是心存芥蒂的。要知道,女人總是非常重視自己的初戀。她現(xiàn)在是失憶了,說不定那種感覺還在。萬一她恢復(fù)了記憶,知道了所有的事,很有可能她還會回那個人身邊呢。
喬宇石心里是這么猜的,但他不想親口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他在等著齊洛格向他坦白,那樣他們之間會更增加一次信任。
喬宇石依然面無表情,對她的哄,她的溫柔,完全無動于衷。
齊洛格有些意外,按理來說,她好話說盡,他應(yīng)該有所動容才是啊。
收起了一臉的笑,她輕聲說:“你是怎么了?真的非常生氣嗎?”
“你說呢?”他冷冰冰地問。
“你生氣,我已經(jīng)道歉了。你覺得,道歉還不夠,那你想讓我怎樣呢?”他的態(tài)度,讓齊洛格也有些不高興了。
她想,她總該有些自由的吧。難道她就不可以有一些隱私,有些朋友嗎?她就一定要走到哪里,都得向他報備嗎?
和小勇哥的交往,早在和他認(rèn)識之前,再說還是單純的友誼,她也沒什么對不起他的吧?
“我能把你怎么樣?你現(xiàn)在是吃定了我喬宇石了,我去哪里,和誰見面反正我是不會瞞著你。你倒好,我問了你好幾遍,你都不肯告訴我。你說愛人之間是不是要相互信任?”他皺著眉,一臉的不高興。
本想不對她坦承自己的想法的,怕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還是選擇說出來了。
“是,是要相互信任。這句話說的非常的好,我也贊同。可是喬宇石,既然你說相互信任,又為什么非要我都說的清清楚楚,難道我不可以有點自己的隱私嗎?你去哪里,和誰見面,我不會過問的,因為我相信你。你如果相信我的話,你就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對不對?”
他被她問的一時難以對答,其實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他也沒錯啊,愛人之間,就該敞開心扉,什么隱私,簡直就是胡扯。
“好了,我們不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我的安全,才這么緊張的。以后我到哪里去,提前告訴你,行嗎?”齊洛格又主動把手伸到他的臂彎里,她不喜歡兩個人像小孩子似的斗氣。
“我沒生氣,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喬宇石嘴上說沒生氣,還是氣呼呼的。
說了這么久,她到底也沒把和誰見面告訴他,他喬宇石可真是失敗,再呆下去,他非要對她發(fā)火了。
她現(xiàn)在身子虛,他不想讓她不高興。
“你……”齊洛格還想解釋一下的。她不想讓他不高興,待會兒還要開車的。
她軟話也說了,哄也哄過了,她不能告訴他是跟喬思南見面啊。
喬宇石說完這話,就不再理她,轉(zhuǎn)身就朝大門口走了。
齊洛格站在那兒,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一聲,眼淚也不知道怎么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