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雖然是抓住了她的肩膀,卻不像從前那樣用力,是以,她輕易地擺脫了他。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會重新做我的女人?我除了不能給你正牌妻子的名分,什么都能給你。我整個身心都給你,行嗎?”他不想低三下四的求她了,正了正臉上的神色,他一本正經地問她。
這讓她想起了他曾經怎樣對待她,把她當成一個可以買賣的人。
“多少錢?”這是當時他問的,神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優越感,仿佛有錢就可以擁有一切。
“你怎么做都不行!就算是給我正牌妻子的名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你的身心,我都不感興趣。”她說著,拉開門栓,打開門。
“你走!”她冷淡地說。
他如果再騷擾下去,她會選擇離開家。
她不要她的人生再和這個人有交集了,他是不值得女人愛的人。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愿意為你去做。”
“我對自由感興趣,還有對肖白羽感興趣。我只想我的人生從此以后過的輕松自在,請你讓我永遠忘了我曾經給人做過不值錢的情婦。請你讓我忘記我是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別人信任的日子,請你讓我忘記我曾經被人關在一間黑屋子里折磨。你現在所能為我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離開我的生活。假如你還有一點點的良心,我也會希望你能善待雪兒。我希望你們幸福,我自己也幸福。懂了嗎?喬宇石,這就是我全部的希望。”
可你明明是喜歡我擁抱親吻的,他心里默默地說。
他又多想再說一句,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
這會兒,他忽然感覺自己沒有底氣。
她的話提醒了他,讓他回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所有的錯事。
不管有多少理由,他那樣折磨她都是不對的。
既然是不對,就要改,他現在只想有個機會能夠補償她啊。
她卻連個補償的機會都不給他,讓他怎么放得下她?
齊洛格,她就站在他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卻像是站在了另一個世界,另一個離他很遠的世界。他伸出手,想要碰她,碰不到。
他想念了這么久,終于盼到可以見她了,可以親親她,抱抱她了。
真的親了一下,抱了一下,然后就永遠說拜拜?
他的表情像是一個被遺棄了的孩子,再不像從前那么霸道。
她的心像被什么牽著,也有些難受。他為什么要這樣?誰拋棄他了,他不是有家有孩子嗎?
初為人父,哪怕孩子還是在肚子里,他也應該是喜悅的啊。
“你走吧,好好照顧雪兒,等孩子出生,你們一家三口,都好好的生活。”她的聲音放緩了,輕柔了,也許是被他的表情弄的不忍心了。
“如果沒有雪兒呢,如果她不是我的妻子,如果我是單身的,你會考慮和我在一起嗎?”他好像找到了突破口,又來了一點精神。
“生活沒有如果。”她輕聲說。
“她確實是你的妻子,而且她很愛你,你該珍惜她。”
“你跟我走!”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到哪里去?你別拉我!”她怕傷了孩子,又不敢用力地掙脫。
“喬宇石,難道你又想關我了嗎?難道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強迫我?”她對他吼道。
“不是!”他站住,很嚴肅地跟她說:“你跟我去看一個人,如果你看了她,還不改變你的想法,我就放你自由。”
“說好了,只要看完了我不改變我的想法,你就放我自由,是嗎?”齊洛格不想他再來騷擾,她也不想因為躲他而再去四處流浪。
她只想在家里,好好養胎。
“對!如果你還是不改變主意,我就不再勉強你,我會放手。”
“那你放開我的手,我跟你走。”
也許你看了也未必跟我在一起,能讓我再牽你一次嗎?他很想這樣說,但是最終沒說。
忽然發現勉強確實是沒有意思,其實他們也真的沒有牽過手的。
只有他用力地拉著她,她用力地躲。
總在強迫她,她當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上了喬宇石的車,齊洛格一直沒說話。
偶爾她也會不經意間看他一眼,想著這個人竟然又活了。
她不敢讓他看見她在看他,怕他認為她是喜歡他的。
喬宇石開著車往從前齊洛格住的公寓而去,這讓齊洛格又一次警惕起來。
原來在他面前,她還是會害怕的,怕他又像以前一樣把她關起來。
“你干什么?”她警覺地問。
“去換一輛車,別擔心,我以后再也不會勉強你了。”似乎明白她的恐懼,他柔和地說。她那警惕的模樣真的讓他心頭一陣,這可憐的女人,他當初真是太該死了。
到了公寓里面,喬宇石停了車,幫齊洛格打開車門。
“下來吧,我們換一輛車再出發。”
齊洛格這才看見,公寓底下停了兩三輛車,他的車為什么都在這里?
難道她沒在這段時間,他常常來這里?
喬宇石給她打開另一輛車的門,讓她坐在副駕駛,他自己也上了車。
好像也看出了她心中的疑問,他自嘲地彎了彎嘴角,自顧自地說道:“想不到吧,我就是在這里養傷的。從前的兩年沒在這里過夜,這段時間卻每天都在這里過夜。李嫂很想念你,總在我耳邊說起你,說你這里好,那里好。”
“我……”她的心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是有些苦澀,又有些什么,理不清的情緒。
“謝謝你沒有開除她。”她輕語。
“永遠都不會開除她,只要你希望。”他淡淡的承諾。
這里好像總會有這小東西的影子,包括李嫂,他看見李嫂會覺得親切。
他這樣說話,倒有幾分像肖白羽了。假如沒有那么多的傷害,齊洛格想,她也許會認為他真是喜歡她的呢。
車子駛出了公寓,往一條齊洛格并不熟悉的路上行駛。
“帶我去見誰?”她忍不住問。
“去了你就知道。”
如果他說了,她估計不會去的。
車輛大概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在幾個路口拐過彎后,喬宇石在一個小區的停車處停了下來。
“我們就在這里等,不用多久,那個人就會來的。”他說。
齊洛格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到底要讓她見什么人,跟她對他的想法能有什么樣的關系。
知道問他也不會說,而且他并沒有控制她,強迫她,她索性就不問,坐在車里跟他一起等。
你知道嗎?我希望她晚些來,這樣我就能多和你在一起呆一會兒了。
齊洛格說他只在乎她的身體,真是不對。
像現在能跟她坐在一個車里,他也很高興,總想多看她兩眼。
她的側面很美,現在夕陽西下,還有最后一縷光,投射到車里。
齊洛格看起來像披著光環的天使,就像他在昏迷時候看到的一樣。
她感覺到他在注視她了,心里忽然覺得不安,好像這樣被他看也是對不起肖白羽的。
他是那么紳士,那么尊重自己,從沒有提過過分的要求。從答應做他女朋友,兩個多月了,他最多就吻了吻她的額頭。
“怎么還沒來呢?我要回家了。”
“急著見他?”他充滿醋意地問,知道每天他都會來陪她吃晚飯,他都快嫉妒死了。
“是啊,不想讓他等。”
“你……”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說你們有多恩愛嗎?
他真是恨不得能把那家伙給干掉,從她腦袋里把那個人給趕出去。
“你覺得你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他的話到嘴邊改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看來他有必要了解一下小東西的喜好了。
上次給她買的睡衣她都沒穿過,他想要給她找個人來補習,她也不要。
也許是他太不了解她,太不懂了,他得想辦法多多了解她,是不是那樣就能走進她的心了?
“他很溫暖,很隨和,很無私,他身上真的有很多優點,都是我喜歡的。”
“那我呢?”他忍不住問她,難道在她心里,他就一點優點也沒有嗎?
“我不了解。”她沒順嘴夸他,但也沒有語出譏諷。
喬宇石還想再說些什么,忽然看見目標出現了。
“看那邊!他們來了。”喬宇石指了指不遠處的前方。
齊洛格順著他的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見到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然后走到副駕駛那邊,伸手開門。
這男人,她從小就認識,即使只是看背影也幾乎能判斷出來,應該是阿欣啊。
車里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雪兒,她只是不明白,喬宇石大費周章地讓她遠遠地看他們兩個人是什么意思。
她沒問,繼續看著。
只見雪兒從車上下來了,齊洛格下意識的低下頭,生怕她看見了自己。
“他們看不進來,放心吧,你只管看著就是了。”喬宇石淡淡地說。
齊洛格再次抬起頭,讓她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阿欣忽然伸出手臂緊緊勾住雪兒的腰身,而雪兒踮起腳尖,兩個人如膠似漆地擁吻在一起。
身體貼的非常非常近,近的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樣熟悉纏綿的程度一看就知道絕非第一次親吻,他們的關系也絕對不是僅限于親吻那么簡單。
齊洛格驚訝地張開了口,手捂在自己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