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也太心急了吧?我大哥才結(jié)婚一個月,哪兒能那么快?!眴逃顨g忙幫哥嫂打掩護(hù),可要和他們搞好關(guān)系,還惦記著齊洛格呢。
“去,你懂什么?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誰不是先上車后補票?”老太太拍開喬宇歡,他擋住她研究程飛雪的肚子了。
“你那個,按時來了沒?”程飛雪的臉更紅了,怎么也想不到她問的這么直接啊。
“奶奶,雪兒害羞,您別說那么直白嘛,我們在努力呢!”喬宇石站在妻子身邊,不想她為難。
“好,抓緊時間,實在不行回來住,我好給你們調(diào)理身體?!崩咸灰啦火埖卣f。
“調(diào)理?我看您這樣子,分明就是要給人家吃補藥!”喬家唯一的女孩喬菲雨幸災(zāi)樂禍地圍過來湊熱鬧。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才多大?說這些,不像話!不過這主意真不錯,思南……思南呢?”
“來了,奶奶?!眴趟寄险蜖敔斦f話,聽奶奶叫,笑著趕了過來。
“你去給你大哥大嫂準(zhǔn)備點補藥,要那種特效的,現(xiàn)在就去。晚上,你們就在這兒住下吧。”老太太吩咐完喬思南,又轉(zhuǎn)頭和喬宇石夫婦說道。
程飛雪一臉為難地看向喬宇石,臉臊的通紅。
“奶奶,我今晚有事,咱們改天行不行?”喬宇石柔聲哄道。
“什么事也沒有生曾孫子重要!”
“對對,老婆子這話說的對。別當(dāng)我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一個兩個都要什么自由,不愿意懷孕。今晚你們兩個人都給我住這兒!”老爺子近年來很少這么嚴(yán)肅的說什么事了,一句命令下來,兩人都不敢違抗了。
“小姐,夫人剛打電話過來,說晚上給你準(zhǔn)備了補品。”阿欣忽然上前,輕聲說道。
“親家母那邊,我待會兒親自打電話去說。今天可是爺爺?shù)纳?,你們乖乖聽話?!崩咸珗猿值?,喬宇石和程飛雪相視一眼,隨即答應(yīng)奶奶的要求。
喬宇石整夜沒來,齊洛格睡的卻也不安穩(wěn),一晚上反復(fù)地做著一個夢。
她帶著絕望的心情在城南別墅區(qū)跑著,跑著跑著,就到了那個山坡邊。
她看見山坡上糾纏著的男女,那女人似乎是她,又似乎不是。想看清那個男人的面貌,卻怎么努力也看不清。
醒后她才發(fā)現(xiàn),無論是醒著還是睡著,她的人生都是如此的絕望。
喬宇石說,父親經(jīng)營無方,問題又像兩年前一樣嚴(yán)重。
上次回家,父母沒事人似的,是不舍得她跟著擔(dān)心吧。她要想辦法讓自己強(qiáng)大起來,否則不要永遠(yuǎn)受制于喬宇石了嗎?
天剛蒙蒙亮齊洛格便爬起床打開電腦,她當(dāng)時出于愛好學(xué)的專業(yè)是服裝設(shè)計。
真后悔自己沒有學(xué)企業(yè)管理,說不定畢業(yè)后能幫助父親呢?,F(xiàn)在考研應(yīng)該也來得及吧,研究生考試是在明年一月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足夠了。
天亮后書店開門,齊洛格照著在網(wǎng)上查的書目去書店先買了書。
把書帶回家,上午就開始看了。她去年畢業(yè),曾在一家公司做過一小段時間助理。后來喬宇石說必須他要的時候,她就隨時到,迫她把工作辭了。
李嫂上午回來,給她做了中午飯。
齊洛格幾乎吃飯的時候都在看書,她要在考試中考出最好的成績來。
下午四點,齊洛格把書收拾好早早地回家,她知道母親做菜喜歡親力親為。心疼母親的身體,她要早些回去幫忙。
想要給母親個驚喜,她開門時動作很輕,母親果然在廚房里。
她走到門口才看見,父親也在,兩人正在輕聲說話。
“他真要回來了?”母親問。
“嗯!”
“千萬別讓小洛看見他,你叮囑了老陸沒?”
“叮囑了,你放心。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就算小洛見到他……”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見到,你難道忘了咱們小洛差點命都沒了?”
“那萬一她自己想起來呢?到時候……小洛?”父親看見了門外的齊洛格,母親臉頓時變了,手上拿著的鏟子嚇的咣當(dāng)一聲掉到了地上。
“爸媽,你們擔(dān)心我想起什么?”齊洛格看著父親的臉,問。
今天她要從他們口中問出一個答案,不想再這樣糾結(jié)下去了。
“沒……沒什么。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東海呢?”
“爸,別瞞著我了,要是真沒什么,媽媽不會這樣。”
母親柳小萍迅速恢復(fù)了鎮(zhèn)靜,笑著從地上撿起鏟子說道:“傻丫頭,你站門口,嚇了媽一跳。真沒什么事,東海不來了?”
“來,馬上就到?!?
“你過來嘗嘗媽媽做的菜,看看是不是合東海的口味。”柳小萍來拉齊洛格的手。
“媽媽,求你了,告訴我吧。其實,我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老兩口一口同聲地問,心里皆是無比緊張惶恐。隨即柳小萍意識到,她說想起來可能是騙他們的,要真想起來,還問他們做什么。
“這孩子想起什么來了?快過來嘗菜吧。”柳小萍慈愛地笑著,低頭用鏟子盛了一口菜遞到女兒面前。
他們在回避,她也知道,這些事肯定不愉快,父母不告訴她是心疼她。
追問下去,父母會為難,不追問,就解不開喬宇石的結(jié)。
齊洛格張嘴接過母親給的菜,嚼著,口中贊著好吃。
父母以為她放棄問了,暗舒一口氣。
她咽下菜,卻忽然說:“我想起了喬宇石?!倍螅⒅赣H的臉看,他是不擅長說謊的。
喬宇石說她第一次早在十八歲前就沒了,而且他還說恨她。小勇哥哥說她出車禍那晚,還有個男人在她身邊,熟絡(luò)地叫她小格格。
這一切事情讓她推斷,可能她曾經(jīng)和喬宇石相愛過,是他的戀人。后來,那個男人出現(xiàn),她移情別戀,所以喬宇石恨她。
那時,她還只有十八歲,按道理這些事都不大可能發(fā)生??芍挥羞@種解釋,才能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
“喬宇石,是喬氏總裁喬宇石,東海的老板嗎?”父親問。
“當(dāng)然是啊。”
“你想起他什么了?”柳小萍問,表情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緊張了。
“我出車禍前和他談過戀愛,對不對?”齊洛格只看父親的表情,認(rèn)定在他臉上能找到答案。
他的表情沒有起伏,沒有被她知道了真相的驚訝,什么都沒有,這可真奇怪。
“這孩子,你出車禍前才多大啊,談什么戀愛?喬氏,我們以前從沒接觸過,你更不認(rèn)識喬宇石這個人?!?
父親沒有撒謊,他是個過于耿直的人,齊洛格相信這一點。
“可是……”她還想說什么,電話響了,是江東海打來的。
“東海來了,我去接他?!饼R洛格匆匆和父母打過招呼,跑出門,才接電話。
“我在超市買了些東西,老四樣,還需要別的嗎?”江東海硬邦邦地問。
“我來接你,你等我一下?!饼R洛格在父母身邊尋找不到突破口,想到江東海是喬宇石身邊最親近的人,想必知道些他的事吧。
“不需要,請和我保持距離,我很反感你這種女人。”
“你……”齊洛格被氣的噎住了。
真想堅持沖出去找他問個清楚,又怕和他吵完架,沒法和她一起在父母面前演恩愛夫妻的戲,只得耐著性子說道:“那你買完了,自己來吧?!辈艗炝穗娫?。
很快江東海到了,父母高興的迎出來,各自寒暄了一番。
雖然女婿只是個助理,卻也是喬宇石的心腹。在當(dāng)時齊家差點破產(chǎn)的時候,齊洛格能找到這么個歸宿,老兩口是欣慰異常的。
“東海,今天陪爸喝一杯。”飯桌上,齊父張羅道。
“對不起爸,晚上喬總隨時可能要我陪同出去,不能喝酒?!?
“也好,工作上的事要緊?!绷∑颊f。
“爸是感謝你在你們喬總面前幫爸說話,要不是你從中周旋,這廠子恐怕要出問題了。”齊父長嘆了一聲。
他真希望自己從來沒建過這個工廠,現(xiàn)在騎虎難下,倒閉了,就要欠下巨債。這兩年,喬氏注入資金卻沒介入管理,他和陸琛遠(yuǎn)艱難支撐著,總還是出現(xiàn)問題,又查不到漏洞到底在哪里。
“我沒做什么,要謝,該謝洛格。”江東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齊洛格,希望她能有感恩之心,懂的喬宇石為她做了什么。
他怎么這么說話?她剛問過父母自己是不是和喬宇石談過戀愛,萬一他們有所警覺呢?
“這話怎么說?”齊父奇怪地問。
“這都不懂,你呀,就是太老實了。咱們女婿的意思是,因為有了小洛的關(guān)系,喬總才和我們家有了牽連,才會幫我們啊。其實,這是女婿謙虛,把功勞都給咱們小洛了。”
“是啊爸,東海對我最好了。東海,你多吃點?!饼R洛格說著,夾了好多菜堆在他碗里。
她已經(jīng)開始后悔自己貿(mào)貿(mào)然在父母面前提起了喬宇石,他可千萬別再說什么了。
一頓飯,齊洛格吃的無比艱辛,找各種輕松的話題來說,場面卻也不冷。
不想他們接觸太多,一吃完她就張羅著回家。
“洛兒,你和東海感情這么好,結(jié)婚也兩年了,該考慮生個孩子了吧?”送出門前,柳小萍問。
“媽,考慮著呢,您先別急,有好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您?!饼R洛格應(yīng)承道,又聽母親囑托了幾句才和父親道了別出了家門。
江東海開車,齊洛格坐在后座。
他一直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好像和她坐一起都侮辱了他人格似的。
“江東海,你到底為什么這么討厭我?是因為我傷害過喬宇石?”她開門見山的問。
江東海冷冷地瞟了一眼倒后鏡里那張精致的女人臉,諷刺地說:“你不覺得這是在明知故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