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洛格臉都嚇白了,可她知道此時害怕沒用,她顫抖著,卻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她知道自己沒她力氣大,再加上有孩子,不敢使勁兒掙扎,就順著她的力走。
“你真以為推下我去,你能活嗎?他們能殺我,就不能殺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殺人滅口?”她一邊移動腳步,一邊急促地說道。
這話……小保姆可沒想這么多啊。
可是想想劉伯對她的吩咐,他這么心狠手辣,要是齊洛格死了,那肯定說是她殺的呀。
她怎么那么傻,這么好的人本來就不該死,要是弄死了她,自己也是一死,那得多大的罪過?
反復地糾結著的時候,齊洛格趁機擺脫了她的手。
“聽我的,這里很危險,跟我一起逃走,要不然我們兩個都活不成。快走!我保證你跟我走了,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齊洛格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聽她的話,她想此時小保姆心里亂的很。
一個人在沒有主意的時候,別人的決定會對她產生很大的影響。
齊洛格說著,就往另一條路上疾走。
小保姆紀小蘭很本能地相信了她,關鍵時刻,她選擇了和她一起走。
為了洗脫嫌疑,劉伯和許亞男就坐在門口的葡萄架下,所有來來往往的下人保鏢們都看得到他們在那兒喝茶。
“劉伯,那丫頭穩(wěn)妥不?她會不會臨時不敢?”
“我已經跟她說了,要是她不做,我就把她推下去。那丫頭嚇破了膽,放心吧,孫小姐,她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那就好。”許亞男優(yōu)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慢悠悠地說道:“讓她在水里撲騰一會兒就行了。”
劉伯會意,忙給一個保鏢打手機,告訴他:“剛才我去齊小姐房間發(fā)現(xiàn)她沒在,你們四處看看,可別讓她走迷路了。”
說的輕描淡寫的,出了事任誰也猜不到是他的主意吧。
那小丫頭也不敢輕易說出這件事,待會兒保鏢在后面叫救人的時候,他趁亂再把那丫頭給騙到假山后面的隱蔽處。
劉伯還是留了個后手,他想,要是齊洛格沒死,他還是不想把這丫頭殺了。
嚇唬嚇唬她,把她送出去就是了。
要是齊洛格死了的話,這丫頭可真是不能留了。不過也不能就這么讓她不明不白的死,齊洛格死的蹊蹺,少爺肯定會查。
他想來想去,想到了個絕佳的辦法。逼著這女孩寫個懺悔書,就說她愛上了少爺,才動了殺齊洛格的心思。
再把她溺斃在池子里,說她是畏罪自殺。
那小姑娘就做了個替死鬼,孫小姐也就同樣有了把柄在他手上,他就不怕她真握著他什么證據了。
兩人計劃的如此周詳,就等著保鏢嚷嚷著有人落水了,他們就可以收網。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并沒有保鏢向他報告異常,劉伯不禁有點坐不住了。
許亞男也坐不住了,萬一事情敗露,慕容博更會對她產生很大的成見。
她雖然有慕容老爺子撐腰,他也不可能把慕容博給她綁上婚床啊。
“齊小姐,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紀小蘭恐慌地問,一邊問著,一邊緊跟著齊洛格的腳步。
齊洛格想,許亞男做下這件事,一定是想辦法拖住肖白羽的腳步了。她想要通知他來救自己和這個女孩,出來的急,身上又沒帶手機。沒法兒通知他,他就不能回來,只要他沒回家,這里就充滿了危險。
晚走一步,說不準他們會強行找人把她扔水里,再說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
想到這里,她更緊張地加快了腳步。
“我們離開這里,一分鐘都不能多呆。”她簡短地說。
“可我們能跑哪兒去啊?”紀小蘭慌張極了,她現(xiàn)在才感覺到后怕,比開始更怕了幾分。
“別說話,裝作沒什么事,大搖大擺地出門。”齊洛格鎮(zhèn)定地說,也只有這一個辦法能救她們的命了。
紀小蘭什么也不敢說了,跟上了她的腳步,兩個人拼命趕路。
劉伯趕忙給剛剛吩咐過的保鏢打電話,問他找到哪兒了,假山池塘什么的有沒有找。
“找了,沒找到。”對方報告道。
齊洛格就是防著這一點,走的不是來時的路。
“難道他們是藏起來了?”劉伯說。
“走,我們兩個人到那附近去看看。管不了那么多了,萬一那丫頭沒敢下手,我們就把她們兩個人一起推下去淹死。到時候就說是她們一起出去散步,失足掉下去了。”許亞男急促地說,劉伯點了點頭,往假山池塘那邊趕去。
齊洛格和紀小蘭走的那條路離正門更近,一步步地靠近大門口,也就意味著她們離安全越來越近了。
不知道大門口的保鏢有沒有被通知控制她們,齊洛格心中想,假裝很鎮(zhèn)定的樣子。
“齊小姐好!”走到門口了,保鏢鞠了個躬,問候。
齊洛格心內暗自慶幸,看來他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好!幫我開一下門,慕容博回來了,我到門口迎迎他。”
“是,齊小姐!”門口的兩個保鏢說道,隨即打開大門。
這時正好劉伯吩咐的保鏢走了另一條岔路過來,剛好看見即將出門的齊洛格和紀小蘭。
他忙給劉伯打手機:“報告劉伯,齊小姐和紀小蘭在門口呢。”
“在門口?”劉伯提高了聲音,看來那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現(xiàn)在可該怎么辦?
“你還愣著干什么?慕容博的客人走了,我們誰擔待的起,快讓他們請她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快!”許亞男聲音都變調了。
“別讓她們出門,請她們回來,不回來就抓回來。就說我說的,快!一定不能讓她們出門!”照著許亞男的吩咐,劉伯對著手機又說了一遍。
“是是是!”保鏢連說了幾個事字,電話也來不及掛,就沖著門口那兩個保鏢嚷道。
“齊小姐不能走,劉伯讓你們快請她回來。”
齊洛格和紀小蘭臉都嚇白了,一聽這話,撒腿就跑。
門口的保鏢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都聽劉伯的,自然是聽命行事。
幾步追過來,卻還是禮貌地對齊洛格說道:“齊小姐,您聽到了嗎?劉伯請您回去。”
“我不回去,慕容博讓我在外面等。”齊洛格故作鎮(zhèn)靜地說,想著哪怕多拖一分鐘都有一份獲救的希望。
心里卻急死了,這附近連個鳥都看不見,想求救也不行。
怎么辦?被抓回去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死,現(xiàn)在要跑也跑不了。
“請!”保鏢堅持道。
她畢竟是慕容博的客人,他們也不敢輕易地抓她,萬一慕容博怒了,那也是丟工作的大事。
“你們好大的膽子,難道慕容家還有這樣為難客人的道理嗎?你們是聽誰的命令非要讓我回去?這樣為難我,是想讓慕容博開除了你們嗎?”齊洛格仰著臉,伶牙俐齒地喝道。
這氣勢,還真是嚇到了保鏢,一人唯唯諾諾地說:“齊小姐,對不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別為難我們。”
那保鏢說著,幾個人就想欺身上前,他們往前進一步,齊洛格和紀小蘭就往后退一步。
“別過來!別過來!”齊洛格慌張地叫道。
其中一人馬上就要抓住她手腕了,紀小蘭總算是醒過來了一般,也叫道:“不能動齊小姐,她肚子里有少爺?shù)暮⒆印Hf一孩子出事了,你們都沒好果子吃。”這話還是有些震懾力的,那保鏢不敢動了。
齊洛格跟紀小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轉過身就跑。
這時劉伯和許亞男也趕過來了,看保鏢不敢對齊洛格動手,劉伯就喝道:“誰說她肚子里有孩子,瞎說。她們兩個人手腳不干凈動了我們慕容家的東西就想溜走,給我把她們扛回去!”
這些人可都是劉伯招進來的,少說也在這里做了三四年了,當然聽他的話。
再說現(xiàn)在有他撐著,他們就不怕自己責任重大了。
一個激靈的保鏢三兩步追上齊洛格,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紀小蘭更是微不足道,劉伯一聲令下,另一名保鏢順利抓住了她,并把她扛在了肩上。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然而至,齊洛格一眼看到,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用盡全身氣力仰著頭,拼命地對著車叫道:“救命!救命!”
這只是人的本能,雖然知道那輛車幾乎沒有為她停下來的可能,她還是卯足了勁不停地叫著。
“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的,帶進去!”許亞男喝令道。
這里可是慕容家的宅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敢管慕容家的閑事啊。
誰也沒想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卻猛然剎住了,正好停在抓住齊洛格的保鏢旁邊。
車門很快打開,一個人從車上疾速地跨出,沉著聲音命令道:“放開她!”
齊洛格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她恨不得殺了他,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
她寧愿死在這個姓許的人手里,也不要被他救走重新落入他手中,因為那對她來說是比死更難受的事。
“放開我的手,我自己會進去。”齊洛格冷聲對那個保鏢說。
保鏢剛要松手,許亞男又命令道:“不準放開她,直接把她扛起來帶進去。”
“至于你,哪里來的,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地點,慕容家的閑事你也敢管?”許亞男對著喬宇石冷冷地說道,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