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相信,他可以控制她的人生。
“你這是在做夢。”
“如果你現在不過來,我馬上就會到你家里去接你。我會告訴你父母,這兩年你都是我的情人,我還要告訴他們你的合約還沒履行完就跑了。”
“你……”齊洛格緊緊地攥住電話,恨的要捏碎聽筒才解恨似的。
“我耐心不多!”說完,喬宇石按斷了電話,彎起了得意的嘴角。
齊洛格,誰叫你一直都有顧忌,父母,程飛雪,只要有要挾你的,你就休想逃。
“誰呀?”柳小萍見齊洛格臉色不好,關切地問。
“這個人的電話以后不要接,接到了都說我不在家。他是個流氓,我都告訴他我有丈夫了,他還是死纏爛打的。電話線拔了,這樣他就不會騷擾我們了。”齊洛格一邊解釋,一邊又回了話機邊,真的扯斷了電話線。
“爸媽,我得走了。”
父母對她這慌里慌張的樣子,有些奇怪,還想問問她,她卻已經不給機會問了,回房拿上小行李箱匆匆出門。
“反正你們都有手機,電話線就先別接了,過幾天再說。要是那人再找我,就說我出差了,你們也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齊洛格想著他曾拿父母的性命威脅過她,再想想流浪漢慘死的樣子,有些擔心。
擔心歸擔心,她還是不會輕易地向他妥協的,怕傷著了肚子里面的孩子。
走出家門,她第一時間給江東海打了個電話。既然他不想讓她回到喬宇石身邊,那她就有資格和他談條件了。
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她父母的安全,她才會徹底地消失。
為了齊洛格的事,江東海是非常郁悶的,這該死的女人讓喬宇石對他起了疑心。
兩個人是從小玩到大的,雖然他是喬宇石的下屬,其實兩個人更像兄弟。
他就像古時候的書童,陪他一起讀書,一起學功夫,兩人之間甚至比他和其他幾個兄弟姐妹更有默契。
今天他又跟喬宇石撒謊,說齊洛格沒有在齊家,喬宇石不信他了。
他很嚴厲地跟他說,因為他欺瞞了鴻禧被收購的事,所以齊洛格的事,他會自己解決不會讓江東海插手。
江東海只有向他解釋說,他也并沒有發現鴻禧要被收購。
“好,我信你。你把齊家的電話給我,我親自打過去問問。”喬宇石是這樣說的,口中說相信,實際就是不相信啊。
江東海沒辦法,只有把號碼告訴他了。
“江東海,喬宇石知道我家里的電話,是你告訴的吧?電話告訴了也就算了,現在我要離開家里,我希望你別把地址也告訴他。我會離他遠遠的,但是你要保證他不來害我父母。”齊洛格知道喬宇石所有的壞事,都是江東海去辦的。
只要江東海答應了,她的家人就是安全的。
“不會!我向你承諾,喬總還沒有那么無聊。你走吧,其他事情我處理。”江東海承諾道,齊洛格才放心地掛了電話出發。
拜喬宇石所賜,她現在仿佛就是一只喪家之犬,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天空在聚集著云,她仰頭看了看,有些時日沒有下雨了,終于要來場雨送些清涼了吧。
就像她,兩年的苦悶日子結束了,總該有一方自由的天空,喬宇石一定找不到的。
打了一輛車,師傅問她要去哪兒。
“去郊區,城西郊區。”她特意說了一個自己從前去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那里的房租也要便宜一些,她身上的錢不多了。
半個小時以后,天都要黑了,她到了城郊。
這里到了晚上,自然沒有市中心的繁華,卻也不是窮鄉僻壤,也還是有幾分熱鬧。
她反正已經吃過飯了,看了看天,這么晚想租房子恐怕也租不到。
沿著街道,她慢悠悠地走下去。離開了城市,離開了喬宇石可以找到的地方,好像空氣都比以前要清新。
她貪婪地呼吸著郊區的空氣,尋找著這一晚暫時能落腳的地方。
此時喬宇石在公寓里等著齊洛格,他不相信她敢違抗他的命令。
他晚飯也沒吃,很耐心地等待著她。待她回來了,勢必要接受他殘酷的折磨。他一向喜歡這種貓抓耗子的游戲,可惜這一次他太自信了,根本想不到他就沒有嚇唬住那只小耗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優越感越來越少,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這樣挑戰他!
他坐不住了,出門拿了車疾馳出去,往齊洛格家的方向一直開。
路上,他打了齊洛格的手機,關機。
再打她家里的座機,只有嘟嘟的忙音,該死!
他暗咒一聲,車輛加速,往前沖,一直把車開到她家樓下。
那女人,她此時會不會就在樓上,他要不要把她給抓出來?
他當然想,那樣才解氣。可仔細思量了一下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齊家的長輩在。
他雖然無數次地以她的父母嚇唬他,實際他對長輩是非常尊重的,根本不會亂來。
再說萬一她不在呢,依照她的性子很有可能已經逃之夭夭的。
要找到齊洛格,他再不能指望江東海了,指望喬思南還靠譜些。
他又把車開回去,路上給喬思南打了個電話,讓他查查齊洛格現在到哪里去了。
“大哥,她跑了?”喬宇石曾告訴過喬思南,他幫助鴻禧的事。事實上從齊洛格找到喬宇石,他知道她所有的事。
“嗯!盡快把她給我揪出來,我就不相信她還能人間蒸發。”
“好的,大哥!”喬思南答應完,放下電話就找人查了飛機火車的購票記錄。
沒有齊洛格的任何記錄,看來她還是在市區內呢。
把這個消息報告給喬宇石,他聽了以后沉吟了一會兒,又囑咐道:“留意一下慕容家。”
“什么意思?她難道和慕容家扯上關系了?”
“這要問你!”喬宇石的語氣有些嚴厲,以往他真沒這么跟喬思南說過話。
“我……大哥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她搭上了慕容集團的新掌門人,慕容博。而且是她兩年前就搭上了,我以為你應該查得到這些信息的。”
“對不起大哥,是我辦事辦的不好。以后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更用心去辦。”喬思南說。
“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被她氣的,你別介意。”喬宇石似乎意識到這樣說話是嚴肅了些,趕緊改了口。
該死的女人,他不該為了她跟自己親兄弟發火的。
“你是我大哥,就是打我一頓我也不會介意的。”喬思南傻笑著回答道。
聽他不生氣,喬宇石才放下了電話,靜等齊洛格的消息。
此時,齊洛格也終于找到了一家看起來很干凈的小旅館。
雖然身上的錢不多,讓她住招待所,她還是不習慣。也許是從小被寵慣了,那樣的地方她總會有些恐懼,覺得魚龍混雜的。
在小旅館里安頓下來,她第一時間關上了房門打開電視。
她天生膽小,自己住這里還是有點害怕,有了電視的聲音,還稍微好一點。
一個晚上幾十塊的旅館,果然是很簡陋,房間小不說,連空調也沒有。
很熱,好在床頭有個旋轉的風扇,她把風扇的風開到最大,從行李箱里拿出書。
強迫著自己靜下心來看,慢慢的困意來了。懷孕的人就是容易倦,不知不覺的窩在床上就睡著了。
她睡的倒香甜,可苦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喬宇石。
他只要一想到她,心里就又是氣又是恨,恨不得能立即長出一只神眼透視她所在的位置。
另一個男人是肖白羽,雖然齊洛格說她沒事,他還是覺得她未必逃得出喬宇石的手心。
有些后悔,他該堅持把她接來身邊保護的。
打齊洛格的手機,又關機,他就更加不安。一條接著一條地給她發信息,皆是石沉大海。
睡著的齊洛格當然不知道有兩個男人為她失眠,更不知道她的好朋友程飛雪此時此刻依然在想著明天去她家突襲的事。
一晚上,齊洛格沒有做夢,睡的異常安穩。
早上醒來時,她就在想,或許是因為自由了,她的心放松下來了吧。
她很喜歡這里,好像生活節奏都比城市慢了半拍。
如果可能,她真想到更悠然的地方去生活,比如小鎮。
總之離喬宇石越遠越好,不光是要離開喬宇石,她這時就像一個鴕鳥,想離開所有的人。
洗漱完畢,她把行李暫時放在旅店里,自己外出吃早餐,吃過后就到附近尋找出租房。
這里有一家房屋中介,可以避免她四處自己亂跑,便在房屋中介登記了。
幫她找房子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能為齊洛格這樣難得一見的大美女服務,他可是高興壞了。
問她要什么條件的,問的很詳細,正好他手上也有幾套房源,便一一帶她去看過。
經過比較,她選中了一套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房子。那小房子以前是一對小夫妻自己住的,所以裝修的不錯。
他們在生了一個小女孩兒以后,換了一套大房子,便把原來的出租了。
齊洛格一聽說,這房子里的床上曾有過和她一樣的孕婦,還生了個女孩,就覺得很親切,當即決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