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接到三百里外鐵血城傳來的密報時,護國公主秋澤晨頭都要大了。關于鐵血公主的胡作非為,她雖然一向痛恨,可是想到還要靠她帶兵出征,護衛邊疆,便隱忍了下來。
至于她遭受到如此惡報,她也想過,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么快。而且自己一向在朝臣面前維護她,這次她被人暗殺,若是不大張旗鼓的去追緝兇手,又不能服眾。
所以她很快傳下命令,在全國范圍內通緝七個容顏俊美非凡的少年,因為聽說鐵血公主是把這來路不明的七個美男弄進公主府之后,才出了這種事情。
而公主府的下人從一個房價中搜出來的那個蕭公公和兩個小太監也證實,他們確實受到了其中兩個少年的攻擊。
何況那七個人在公主死后就不見了,這就擺明了他們跟這件事情有密切的關系,或者說,他們就是兇手。
不管他們是什么人,也不管他們是什么底細,都得先捉拿歸案再說。
找不到這七個人,一切都無從說起。
公主府帶來的這些人的畫像她也匆匆掃了一眼,覺得確實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這些人平時見到一個就很難得了,竟然會湊到一起,真是太詭異了。
尤其其中一張畫像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張畫像里的少年,瘦削,高挑,看上去不過十八歲,請清純純的,眼睛一看就透著一種優雅的美麗光澤。
那雙眼睛讓她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她的親妹妹和順公主秋澤冰,她在十九年前與玉新國和親嫁給皇帝韓遠山,被封為怡和貴妃。
轉眼十九年不見了,不知道她過的可好?
早朝之時,她覺得有些頭痛,便提前下了朝,回到自己的寢宮里想休息一會兒,她屏退了四個宮女,斜倚在軟榻上想先養養神。
可是還沒有躺一會兒,外面已經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兩個快去通報一聲,我特意來看望護國公主的。”
“公主說有些不舒服,剛剛躺下了,請丞相大人過一個時辰再來吧!”
秋澤晨聽出是宮女愛蓮、愛荷的聲音,知道她們護主心切,所以不愿意讓韓遠山來打擾自己。
可是她也知道韓遠山這個人是不那么容易說服的。
不禁皺了皺眉,支起了身子,倚在斜榻上,揉著太陽穴思忖怎么應付他。
這個男人自從自己的駙馬玖月軒華帶著小公主秋心兒失蹤后,這段讓她飽受打擊的感情差點摧毀了她的意志。
自從那天起,她就將自己的心給冰封了。再也不接受任何男人的示愛,雖然里面也有真心愛她的人,但是那種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心境,讓她選擇回避這一切。
玖月軒華那個人,那段情,那種感情,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中,融入了她的生命里,這一生她都不能忘,也不肯忘。
寒遠山在十三年前,玖月軒華和小公主失蹤后,就將自己的發妻許氏,還有兩個侍妾都休掉了。
他一邊全心全力輔助秋澤晨管理朝政,一邊向她求婚。
秋澤晨在朝政上確實需要一個全心全力支持她的人,所以不敢讓他絕望,只說讓他等。
于是他一等就等了十三年,現在他越來越等不及了,越來越顯得急躁起來,甚至千方百計找機會入宮來向她表明心意。
對此,秋澤晨心里非常明白,卻只能裝作不明白。因為她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向他攤牌。
因為現在除了鐵血公主的事情,她已經算是折損了一個外部的羽翼,若是再因為拒絕這個韓遠山失去內在的輔助,朝中這紛繁復雜的局勢,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
“愛蓮、愛荷、你們去通報公主,我帶了天香玉蟾,專門可以解除受風或是憂思竭慮之類導致的頭痛。何況公主玉體違和是多大的事情,你們這些當奴婢的怎么就這么不知道輕重,隨著主子的性子來呢!”韓遠山明顯是不愿意放過這次見到秋澤晨的機會。
“公主已經用過藥了,御醫吩咐要靜養,不要打擾,所以丞相大人還是待會兒再來吧!公主現在該睡著了!”兩個宮女素來知疼知熱和她貼心,所以仍然阻止他。
“你們兩個不知道好歹的奴婢讓開!別逼本相對你們不客氣!”見愛蓮、愛荷、貌似是要攔到底了。
韓遠山不禁有些急了。秋澤晨知道,兩個宮女攔不住他的。也不想叫她們為難,便裝作剛剛聽到外面的爭執般,揚聲向外面喊道:“愛蓮又愛荷、出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吵啊!你們兩個丫頭怎么當差的啊?”
明著是責怪兩個宮女失職,實際則是解脫她們,給她們臺階下。
兩個宮女無奈只得向里面喊道:“回稟公主,韓丞相來了,說要求見主子!”
“讓他進來吧!你們兩個去沏壺好茶端過來。本公主正有事情想和丞相大人商議呢!”她這句話可謂軟中帶硬,既讓韓遠山不能私下和自己會面,又給了愛蓮、愛荷、兩個宮女隨侍在側的理由。
在二十幾年的執政生涯中,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弱女子,而成了一個心思縝密,行事處處小心的智者。
韓遠山這才將臉色和緩下來,整理了一下官府,然后輕輕走進了秋澤晨的寢宮。她的寢宮一直都保持著和玖月軒華在一起時的原狀,布置和裝飾基本上是以淺色為主,而且還有那些花瓶中,常年插著的清新婉約的波斯菊。那些味道讓她每時每刻都想起那個不辭而別的男人,想起來的時候很痛,但是如果忘記的話,她怕自己生命中更加剩不下什么。
所以盡管痛入骨髓,她也保留著他留下來的一點一滴。
也許正是這些痛澈心脾的感覺,時時刻刻提醒她,他曾經在自己的生命中確確實實的出現過,存在過。
他好狠的心,自己走還不算,竟然連三歲的小公主都帶走了。
那是她的一半生命啊。
玉陽那個很少很少有人知道的封號,她只是在夢里低聲呢喃著這個封號,她是自己唯一的血脈,如果將來可能的話,她或許會是這七國十三朝中第一位女皇。
可是現在她是否還活著,如果活著的話,她今年應該十六歲了。
韓遠山走進來的時候,她撐起身子,向他輕輕的示意道:“丞相大人親自來訪,想必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吧!”
韓遠山每次看著她都覺得心頭很疼,猶如被針深深刺入肌膚的感覺一般。體型嬌小的她那么消瘦,那么蒼白。整個人仿佛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一般,不過她的臉始終都保持著年輕時的風韻,依然那么迷人,那么讓人一眼難忘。
他都不敢去看她伸出袖子的手,那手指修長而枯瘦,都從雪白的肌膚下看得出那些青色的筋脈如何在她的手背上蜿蜒著。
他多想把這個讓他愛入骨髓的女子,擁進懷里,給她所有的溫暖和愛意,讓她可以安安穩穩睡一個好覺,可是甜甜蜜蜜做一個好夢,可以看到她臉上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
而不是為了迎合別人而硬生生浮在臉上的笑容。
可是這種機會她就是不給自己,她就是這樣苦著自己也苦著他,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他深深的俯身一躬,“徵臣參見護國公主!”秋澤晨淡淡一笑,指著自己左下手的一把椅子,對他說道:“丞相大人,何須多禮,快請坐吧!”
“徵臣謝坐!”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很規矩的坐好。
這時候愛蓮和愛荷已經端著茶盤走了進來,給韓遠山斟茶了。
他已經四十歲了,已經留起了須髯,人清瘦矍櫟。喜歡穿一身淡青色的衣衫,什么時候都顯得精明干練。
其實玖月軒華也喜歡穿淡青色的衣衫,什么時候看上去,都覺得他清清瘦瘦的像一根竹林中瀟灑飄逸的修竹。
看她的眼神渙散,韓遠山不禁暗暗皺眉。
為什么她總是對已經不存在的人如此留戀不舍,玖月軒華分明已經離開十三年了,她還是能從任何能朕系到他的一點一滴,迅速想到他,并回歸到當年的情境中。
他得把她從當年的場景中喚回來,免得跟著她傷己傷人。
“公主,鐵血公主遇害之事,您怎么看?”他端起一杯茶遞給了秋澤晨,然后提高聲音問她。
“哦,這七個人的身份還有待確認!否則我們不能簡單的認定是私人復仇,還是政治陰謀!”她接過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碧綠茶葉,嘆了口氣說道。
“聽說他們都是天香國來的!而且這段時間,天香國出了很多事情!”韓遠山邊想邊說道。
“你說得可是他們的皇帝軒轅夜迎娶莫家女兒當天,有人劫走皇后。軒轅夜為了那個皇后,離開天香國京城,四處尋找的事情?”秋澤晨問道。
“關于此事,民間還有很多的傳聞,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趣聽聽!”韓遠山啜了一小口茶水,眼睛看著秋澤晨,有點唏噓道。
“哦,那倒愿聞其詳!”好奇心人皆有之,秋澤晨當然也不例外。
“聽說那個丞相莫如深的七女名叫莫輕狂,這個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受到劫持后,不僅有本事逃生,還把劫持她的人給修理了一番。后來她竟然不回皇宮,而是一路向青城趕,路上殺了幾個江湖惡人,除掉了一個貪官。在海上消滅了一幫海盜,還把海盜的財寶給卷走了。據說在海上她還救了玉新國的小皇子碧玉,然后帶著碧玉繼續去藏金窟,把藏金窟的城主父子一起給鏟除了。然后到了沙漠,據說還順便收拾了一幫沙盜。到了青城后她還幫助青城度過了一場大劫。關于這位莫七小姐的傳聞,已經在江湖上成了神話一般!”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韓遠山稍徵喘了口氣,接著又說:“最有趣的是那個軒轅夜,據說一路尾隨,跟到了青城!”
“什么,碧玉和軒轅夜都到了我們天雅國!”秋澤晨聽到這些話,差點激動的站起來。
軒轅夜她倒是不感興趣,因為天香國是七國十三朝中最弱的國家,周圍群強環視,他自顧且不暇,不會來天雅國做什么。
讓她興奮的是碧玉來了。這個自己從沒有見過面的外甥還不知道他竟然長這么大了。嗯當年妹妹剛生下他的時候,還派人來給自己報喜,那時候自己才剛剛和玖月軒華成親,沒有孩子。
最有趣的是,當兩年后妹妹知道她生下一個小公主時,竟然想把碧玉送過來,將來給小公主當駙馬。
想起當年的事情,她有多快樂就有多痛苦。如今碧玉來了,而自己的女兒呢?她有生之年是不是還能得到她的消息,如果再能見到他們父女一面,她就是立刻死去,都覺得值得了。
“碧玉,這孩子應該十八歲了吧!”她在口中呢喃著說道。
“對應該是十八歲了,他是辛丑年臘月的生辰,那時候好像還挺冷的。來送信的人,從新玉國走到咱們天雅國足足花了兩個多月時間,那時候都過年了!”韓遠山跟著她回憶道。
“真想馬上看到他,據說他長得很美!”秋澤晨有些茫然失神了。
“這倒是不假,七國十三朝都傳聞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韓遠山淡淡的一笑說道。
“第一美男子這稱號倒不一定給他帶來幸福快樂,我倒寧愿他是天下最無憂無慮的孩子!”秋澤晨明顯是有感而發了。
對此,韓遠山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天雅國的京城非常繁華,居民也都見過識廣。所以一輛很大的馬車出現在道路上,也沒有引起幾個人的關注。
這輛大馬車一直在京城街道上來回轉,直到天黑下來,才來到一座偏僻的客棧旁,只有這里那些懸賞通緝令少一些。
幾個穿著樸素衣衫的男子,從車上下來,貌似都是外地來的,對這里較為寒冷的氣候不大適應,所以一個個都將衣領豎起,還在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布帽子。
看上去遮住了大半臉,只露出一只鼻子和兩只眼睛。
最讓店老板和伙計不解的是,為首那個出手闊綽的少年,出門遠游竟然還抱著一只雪白的大肥貓。
這天下之大還真的是無奇不有。
不過只要有錢賺,客人的特殊愛好,他們還是會尊重的。
所以伙計進房間送酒菜的時候,還特意加了一道清蒸魚做為免費贈送的菜,這起碼讓那個抱著貓的少年十分開心,出手就賞了他五兩銀子,這可讓伙計開心不已。
所以招待他們格外殷勤。
吃過晚飯,八個人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后想各自回到自己房間里休息,一口氣趕了三百里路,確實有些乏了。
可是剛剛站起來伙計收拾桌子,就聽到下面傳來悲悲切切的哭聲。聽起來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不曉得在哭什么?
這幾個客人自然便是輕狂他們一行,雖然一路上被畫影圖形四處通緝,但是幾個人還是輕松自在的到了京城。
輕狂覺得好奇,便問上樓收拾桌子的伙計:“下面誰在哭?發生了什么事情?”
“哎!這年頭沒錢沒勢沒地位的老百姓沒法活啊!哭的是我們店主的獨生子金曉宇,他昨天聽說州衙抓了個江洋大盜,就去看熱鬧,結果這一看就看出事情來了。”那伙計一來見輕狂出手大方,二來也是個喜歡多事的脾氣,聽輕狂問,便將事情的原尾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
金曉宇是個身材清瘦修長,容貌極為清秀的少年,只因為昨天去州衙外看江洋大盜,結果被州衙中的幾個衙役看見了。
他們知道丞相韓遠山的弟弟韓萬山喜歡孌童,便悄悄跑去丞相府中給管家韓富貴送信,韓富貴這些天正為搜羅不到合適的孌童,天天被韓萬山責罵,一聽有這么好的貨色,自然興沖沖的跟著他們來看。
卻發現金曉宇不見了,問周圍的衙役,他們都說:或許回家了吧!
于是他么為此開始四處尋找線索。
后來經過連夜打聽搜索,今天中午終于知道金曉宇是這里的孩子,于是派人盯上了店主人,明著向他要人,說要給金曉宇在丞相府找個好差事。
店主人金大中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明明知道兒子是要被送進丞相府里面給那個變態的韓遠山糟蹋,卻又不敢反抗。
丞相府的管家韓富貴在已經說好,在半個時辰之后來帶人走。
聽說自己要被送入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過那種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的日子,所以金曉宇才哭得這么傷心。
金大中雖然舍不得兒子去哪里活受罪,但是卻沒有辦法,只能看著兒子心如刀害。
他正在房間里看著自己的兒子難受,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他還以為是韓富貴提前帶人到了,不禁嚇得臉都要紫了。
金曉宇不禁從椅子上站起來,藏到父親身后,恐懼的說道:“爹,我不去那種地方!我死都不去!”
金大中看著兒子不禁悲從中來,緊緊護著他,嘴唇顫抖,神色悲戚,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的人卻是伙計劉三,他臉上帶著笑容,興沖沖的走進來向金大中笑道:“老板,別擔心了。我們今天遇到貴人了!”
他沒頭沒腦的話,讓金大中皺了皺眉又氣又恨的問道:“劉三,你說什么?在這個時候,你還跑來給我添堵,我平時可沒有虧待你啊!”
劉三知道老板誤會了自己,也不著急,便向門外喊道:“莫公子,請進來吧!”
立時一抹白色的玲瓏身影走了進來,那是一個容顏美麗到極致的少年,年紀和金曉宇相仿佛,懷里抱著一只又肥又懶的貓。
在她身后緊跟著一個比她年紀大上兩歲,容顏清雅精致之極的少年,兩人站在一起猶如一對璧人。
若不是親眼看到,店老板還以為是遇到了神仙。
“這兩位公子,愿意替小少爺去丞相府!”劉三興奮的說道。
“什么?”金大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哪有人肯去那種地方。
那個韓萬山仗著自己的哥哥是丞相,一向橫行霸道,胡作非為。
這幾年比以前又有了新花樣,以前他只是強搶民女,或是在歡場爭風吃醋,打打架,欺負欺負人。
現在他將興趣轉移到了孌童身上。
讓手下不斷從各個地方給他搜集年紀小,容貌清秀,體型纖細如女孩子的少年。
帶回府中,晝夜淫樂,會討他歡心的留下來,不喜歡的或是充當雜役,或是干脆閹了,等皇宮收內侍的時候,送入宮中去當太監,并借此狠狠的賺上一筆。
京城的百姓深受其苦,卻敢怒不敢言。就算是有一兩個敢言的,還沒告到朝廷上面,事情已經被京城的州衙壓了下去,凡是涉及到韓萬山的案子,普通的百姓要能靠告狀伸張正義事情,目前仍然屬于神話傳說的范疇。
“呵呵!不要覺得奇怪。我只是聽說韓丞相的弟弟是個斷袖,正要我想看看斷袖是什么樣子的,所以等會兒那韓府來了人,我就替你兒子去好了!”輕狂看出了金大中那萬分不相信的神色,卻毫不在意的說道,貌似她真的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
“莫公子,雖然在下很感激你大義救犬子,但是那個韓萬山是個衣冠禽獸,落入他手中的孩子,十之八九都沒有好下場。你千萬別冒險啊!”金大中到底是個古道熱腸的老實人,把韓萬山的人品和作為都整個抖了出來。
輕狂卻呵呵一笑:“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情的!像我這么漂亮的容貌,他喜歡都喜歡不過來,怎么會害我?”
聽她如此堅持,再推辭下去,就是自己不知好歹了,金大中只能帶著兒子向她跪拜致謝了。
正在這時候,酒樓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車輪聲和馬蹄聲。
有個大嗓門沒進門便喊道:“讓開讓開,你們老板呢?快讓他把金曉宇送出來,主子還等著呢,別耽誤了大爺們的事情!”
聽到這個大嗓門,金大中立時神色一僵,整個人臉色都變得鐵青了,他知道,一定是那個韓富貴帶著人來了。
輕狂身邊的碧玉,此刻有些擔心的看向輕狂,卻見輕狂根本就沒什么反應。她只是輕輕撫摸了一下諦聽的毛,瞇著眼睛暗笑: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么極品都能碰上。既然碰上了,那就好好的玩一玩,雖然聽起來那丫的就沒什么挑戰性,不過只當無聊中的暫時休閑吧!哪怕當他是只蛐蛐也好,先斗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