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戎大營。
“報---,大王,秦人派使臣來了。”
“什么?秦人的使臣來了。”秦人突然派使臣前來這讓豐戎王扎扎甚是吃驚,“何人為使?”
“來人說他是秦仲的少公子名叫嬴康。”侍衛答道。
嬴康?
扎扎望著身邊的左賢王,“賢王以為本王應不應該見見這個秦人的使者?”
“見,大王當然應該見一見了,不然讓人家以為我們害怕與秦人打交道呢?”
“嗯---,來人啦,請秦人使者。”
不一會兒,嬴康、趙伯圉等人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豐戎王的大帳,“秦人使者嬴康見過大王。”
“嗯---,說說吧,你來我豐戎大帳做什么?”見過面之后,扎扎也不讓座,更不上就,而是很傲慢的望著嬴康道。
“請求大王把我父親的尸身還給秦人。”既然是出使,就沒有必要曲里拐彎,嬴康很是明了的說出自己的要求。
要回秦仲的尸身?
扎扎一聽,稍稍楞了一下,“哦,原來是這事?人都死了,還要尸身做什么?”
“我們中原人講究的是入土為安,若是平常人也就罷了,但是我們的父親不管怎么說也是王室的官員,更是秦人的首領,作為后人我們應該讓他的尸身回到祖先的陵寢。”嬴康答道。
“嗯---,有孝心。”隨后扎扎話音一轉道:“既然你來了,我也就把話說清楚。你也知道,一直以來我們豐戎與秦人之間并沒有太大的矛盾,兩家也沒有多少戰事。可是現在秦人殺我探馬,挑釁豐戎。我們也不得不發兵進攻秦人。今日之禍,非我豐戎所為,你們秦人應當承擔這樣的后果。至于你們想要回秦仲的尸體,說說吧,你們帶來了什么條件?”
“這個?”嬴康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事出突然,我們也沒有想好條件,還請大王說說看。”
“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沒有想好條件,本王為何要把把秦仲的尸身還給你們呢?”扎扎大笑道,“不過我看,你們秦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值得我豐戎要的。要不把你們的犬丘城給本王如何?也省的本王再次發兵攻打。”
“這個萬萬不可,沒有犬丘,我們數萬秦人該到哪里生活呢?”嬴康連連說道。
“這有何難,秦人沒有犬丘,可以投降我豐戎啊!只要你們來到我豐戎的懷抱,本王一定會把你們當做我們自己人看待的。還照樣會劃出草場給秦人放牧。”扎扎輕松的說道。
“哼---,大王這是在故意欺侮我秦人不成?秦人寧死不會答應。”沒等嬴康說話,跟嬴康一起出來的趙伯圉狠狠的說道。
“好---,有個性,那你們就等著本王再次發兵拿下犬丘,到那時秦人可就要被滅種了。”扎扎當然不會被小小的秦人所嚇倒,狠狠的對趙伯圉說道。
“大王莫要生氣,要不這樣如何?”嬴康見狀對扎扎說道,“我們愿意用自己千河源頭的百畝草場作為條件,換回父親的尸身如何?”嬴康放軟話說道。
“百畝草場?哼---,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嗎?”扎扎不屑的說道,“要給,就把千河源頭的所有草場都給我們。否則,免談。”扎扎最后放話道。
嬴康聽罷,狠狠的咬咬牙,“行---,我們就用千河源頭的牧場換回父親大人的尸身。哎---,如此以來,我就成了所有秦人的罪人。”
說罷,嬴康一臉的痛苦。
扎扎見狀望了望身邊的左賢王,隨后對嬴康道:“就這么定了,明日我就命令我的百姓進入千河源頭放牧了。來人啦!帶二位去領秦仲的尸體。”
“諾---”
望著走出大帳的嬴康等人,扎扎仰天大笑,“左賢王啊左賢王,用一個死人竟然能夠換回百里草場,這個買賣很劃算啊!”
“哈哈哈---”
“哈哈哈---”
......
豐戎王的大帳內傳出爽朗的笑聲。
此時秦仲的尸體已經被分割成了兩端,嬴康見狀淚水不由得就下來了。父親他老人家多好啊!一生勤勤懇懇,善良勤勉,對待所有的秦人都是那樣的慈祥,誰會料到竟然遭此毒手。
但這里還在敵營,嬴康來不及哭泣背著父親的頭顱,趙伯圉背著尸體一路向西回到了犬丘。
秦仲的尸身終于回來了,犬丘秦人的心也該放下了。
隆重安葬了秦仲之后,現在秦人該好好考慮自己的未來了。
“二哥,前天我同伯圉前往豐戎大營的時候,豐戎王扎扎一再重復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時刻準備著再次進攻我犬丘,進而完全吞并犬丘。”安葬完秦仲之后,嬴康上前對嬴不壽道。
“豐戎亡我之心不死,這一點我很清楚。”對于豐戎時刻準備進攻秦人,嬴不壽的心中自然十分的清楚,“只是現在大哥不在,犬丘又沒有新的西垂大夫,即便是知道了豐戎準備大舉進攻我們,我又能如何呢?你有什么好辦法不妨說出來。”
嬴康道:“我是這樣想的,一方面我們應該立即派人前往鎬京,看看王室為何到現在還沒有發兵進攻豐戎;另一方面我們應該加強防守的各種準備,一旦豐戎發現我們欺騙了他們,肯定會惱羞成怒,很快發兵進攻我們的。”
“也就是啊,大哥都去了這么長的時間,為何還沒有搬來救兵呢?”嬴康一說,嬴不壽也意識到長公子嬴其前往鎬京已經有些時日,這么還沒有見到王室發兵救援犬丘呢?
“二哥,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王室在出兵豐戎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所以一時之間難以決斷,這才導致遲遲未能發兵救援我們。”
聽完嬴康的話,嬴不壽沉思了一會道:“看來我們需要派人前往鎬京,向王室說明情況了,不然犬丘危矣,秦人危矣!”
“我也正是此意,那兄長以為何人應前往鎬京說明情況?”
嬴不壽望著嬴康道:“當下犬丘的情況,你也能夠看得出來,除了你我之外,剩下的都是就知道打仗的武夫,關鍵時刻能夠拿出主意的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要不我留下來,組織軍隊應對豐戎的進攻;麻煩你再次前往鎬京,和大哥一起向王室說明情況,我想父親已經戰死,王室該清楚當下犬丘的情況了,會很快派兵前來救援犬丘的。”
既然二哥嬴不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嬴康還能說些什么呢,于是嬴康道:“二哥所言極是,我也正是此意。要不我順便也請趙大人隨我一同前往鎬京,畢竟他也是朝廷任命的犬丘令,說話應該更有分量。”
“也好,順便請求王室任命官員接替父親的犬丘大夫一職,也好全面統領犬丘的秦人,一同抗擊戎狄的進攻。”嬴不壽說道。
嬴不壽、嬴康當然明白雖說當下的犬丘秦人是嬴氏在執掌,但任何事情都有變數,在王室沒有冊封之前,他們誰也不知道下一任的西垂大夫是哪位。
“既然這樣,那就是請兄長盡快做好防守,依我看敵人的進攻肯定會在這個月底之前向我發起進攻。一旦這次敵人進攻,肯定要比此前更加猛烈。兄長要多多小心啊!”
嬴不壽上前拍著嬴康的肩膀道:“五弟盡管放心,為兄知道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