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當如何？

左賢王知道扎扎這是在問他到底應該不應該出兵進攻散國。

左賢王想了想問扎扎道：“以大王之見，我們該當如何？”

“這個事情我是這樣考慮的，如果我們出兵散國實際上等于是在幫助秦人消滅散國；可如果我們不出兵散國的話，就等于我們豐戎忍受了散國對我們迎親隊伍的襲殺，本王有不愿意忍受這樣的侮辱。思來想去，真的很難啊！”

這些年過去，扎扎也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蠻夷之主了，每做一件事情，他也會好好想一想的。

“大王說的不錯，但有一點大王一定要想清楚，那就是我們出不出兵，影不影響秦人滅散？”對于豐戎是不是要進攻散國這件事，左賢王很是鎮定。

“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豐戎借著散國襲擊我們迎親隊伍的事情出兵散國不是在幫助秦人嗎？”隨后扎扎提高聲音對左賢王等人道：“你們心里其實明白的很，即便是消滅了散國，最終得利的肯定不是我們豐戎，因為散國在關中，乃是種植莊稼的好地方，根本就不適合我們這些戎狄放牧。最后我們還得退出來，把散國的地盤讓給別人。而這個別人正是一心想要得到散國的秦人，本王說的有錯嗎？”

扎扎心里清楚的很，即便是豐戎最后消滅了散國，他們也沒有辦法真正占領這塊地方，最后這塊地方還得秦人占領。

所以說當下豐戎借著散國襲擊自己迎親隊伍的事情出兵散國，最終等于是替秦人辦事。

聽完扎扎的話，左賢王道：“大王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那就是我們出不出兵，是否能夠影響秦人滅散？”

這個？

扎扎想了想道：“以當下秦人的實力，如果真心要消滅散國的話，那是根本不成一點問題的。不出一個月，秦人肯定能夠拿下散國。”

“這就是說，我們豐戎是否出兵都不會影響到秦人占領散國了？”

“可以這么說，其實我們出不出兵，秦人最終還是能夠拿下散國的。”扎扎肯定的說道。

“好---，大王說的很對，其實我們出不出兵都不會影響到秦人最終消滅散國的，但是如果我們出兵的話，就等于幫了秦人一把，實質上是幫助秦人找到了一個消滅散國的理由罷了。大王，這樣的順水人情我們為何不做呢？就當是回報秦人當初對我們占領隴山的幫助，也算是對我們親家的幫忙，何樂而不為呢？”左賢王說道。

扎扎和在座的大臣聽罷，微微點點頭，“你說的很對，其實我們出不出兵根本不會影響到秦人消滅散國，但如果我們出兵的話，僅僅是給了秦人一個消滅散國的理由罷了。而且還能夠還上秦人當初在占領隴山的時候對我們的幫助。好---，本王認為此事可成。諸位以為如何呢？”

“這倒也是。”右賢王聽罷說道：“不過臣也有所擔心，那就是一旦秦人吞并了散國，實力肯定會大漲的，到那時會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呢？”

扎扎聽罷，沉默許久，“不會的，畢竟他嬴康的侄女在我們手中，能有多大的威脅呢？中原人是很重視親情的，如果把自己的親人拿在了我們手中，本王就不信他嬴康膽敢對我們不利？”

“除此之外，秦人其實也沒有必要跟我們豐戎撕破臉皮，而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是要跟我們處好關系的。”左賢王微笑著說道。

“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扎扎很是不明白左賢王的意思，不覺問道。

“大王難道還不明白，秦人為什么會在很長的時間內要跟我們豐戎搞好關系嗎？那臣就明確的告訴諸位，一旦秦人出兵吞并了散國，他們無形中就成了整個關中諸侯國的仇敵，大家都會像防賊一樣防著秦人。試想一下，一個被人像賊一樣防著的秦人，不跟我們處好關系，他們還想跟誰處好關系呢？”

“嗯---，你說的有道理，本來秦人從犬丘來到關中就處處受到關中國家的排擠。如果今天他們出兵消滅了散國之后，肯定會更加引起關中的國家的防備。放眼這關中西部，似乎是除了我們豐戎之外，他們也沒有可以信賴的人了。”說著豐戎王扎扎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沒有想到我們豐戎跟秦人這兩個曾經的仇敵，今天竟然遇到了同樣的處境，我們在戎狄中幾乎是孤家寡人。這秦人一旦吞并散國也會成為關中國家的孤立一員。”

“大王，正是因為這樣這才促使了我們豐戎跟秦人的聯合啊！”右谷蠡王不僅說道。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幫秦人一把，借著散國襲擊我們迎親隊伍的事情，直接派兵進攻散國。另外順便把我們出兵散國的事情告訴秦人，讓他們也提早做好準備。”扎扎最后對大臣們說道。

“諾---”

散國都城。

城下已經是黑壓壓的兵馬了。

自從宰相周卓帶兵襲擊了豐戎的迎親隊伍之后的第三天，豐戎的大軍就突破北邊的隴川之地直接來到了這里。

此時的散城之下，怪叫聲、馬鳴聲，弓箭聲、刀響聲等等，時不時的傳上城池。

原本還要跟秦人一決高下的散公姬釗終于不再敢說當初的豪言壯語了，而是提心吊膽的對身邊的宰相周卓道：“相國，事已至此趕緊想想辦法啊！再晚點，散國就沒了。”

經過一次次的事情之后，散公姬釗知道今天的豐戎發兵進攻散國根本不同往日，以往豐戎進攻散國看似兇猛實在不為占領城池，而更多的是為了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但是今天豐戎帶兵來這里卻完全不一樣了，他們的大隊兵馬來到城下并不急著進攻，而是一圈又一圈的包圍了散城。

這就說明，人家這一次是報仇來的，也是為了徹底消滅散國而來的。

散公姬釗就算再粗心大意，對于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面對國君焦急的樣子，周卓其實心中更是焦急。從隴山敗逃回來之后，他就已經派人向王室做了稟報，而且也很明確的告訴王室若不及時發兵救援，散國將有亡國的危險。但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始終沒有見到王室的兵馬前來救援，也沒有見到王室的回話。

難道這一次散國真的要亡國了？

周卓心中不由得暗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