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 楊帥年輕鮮活的身體,以及他勢不可擋的表白,執(zhí)著的要, 霸道得讓人心醉。然而, 不管怎么說, 這是自己的學生, 才高二!
想到這, 聞烈差點就要酥掉的身子突然挺直了,使出全身的勁把楊帥推開:“楊帥!在我眼里,你還只是個小孩子!你這樣, 讓我怎么面對你的父母?你的老師?你再這么糾纏,以后我都不敢再見你了!”
“你嫌我小?我告訴你聞老師,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我是真的愛你!我會永遠愛你!如果你現(xiàn)在不能接受我, 不要緊,給我兩年的時間, 考上大學的時候,你必須要接受我的愛!”
永遠的愛?必須要接受?聞烈覺得有些好笑。楊帥說得很認真,然而這種話,要認真起來就更顯得幼稚。“楊帥,你不能這么強人所難。再過多久, 我都不可能愛上你的!”聞烈為著讓楊帥死心, 特地把話說得格外絕, 然而在他心里, 卻有一絲的猶豫:如果, 只是說如果,楊帥不是自己的學生, 也不是只讀高二,哪怕他只是大一,說不定就能接受他了。在楊帥身上,有著不合年齡的霸道以及很強大的氣場,這恰恰是很容易令同志們折服的。
聞烈這番決絕的話一出口,楊帥一張臉漲得通紅,兩眼閃著絕望的光芒,正想說些什么,門被推開了,董奕走了進來。
董奕估計已經(jīng)喝了七八瓶,雖然沒醉,黑黑的臉上也有了紅暈,見兩人斗雞般面對面站著,一手摟住一個的脖子,笑道:“幫副,大香主,怎么了,打算PK啊!我來做裁判!”
楊帥使勁掙脫開,一言不發(fā)地走了。董奕抓抓頭:“咦,小伙子怎么了?”
聞烈勉強地笑了笑:“嘿嘿,沒什么。”一面用冷水洗了個臉。這孩子,實在太難對付了。
回到桌上,不見了楊帥的身影。
“楊帥呢?”
“不是跟你一塊上廁所去的?”樂隊正演奏《不怕》,臺上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唱道:“遇見蟑螂我不怕不怕了。。。。”鐵佳妮也跟著晃動著身子,根本沒怎么注意。
聞烈四處張望一下,沒見著。或許出去抽煙了?也不至于,每桌都有煙缸,沒那必要。
楊帥有沒有帶什么東西來?聞烈在座位上找了一下,想起來,楊帥的手機啦什么的所有東西都在斜挎的那個小包身上,全都隨身走的。
又等了一會兒,依然沒見楊帥回來,聞烈忍不住出去找了一圈,酒吧外邊熱浪襲人,穿著汗衫褲衩的人捧著西瓜三兩走過,哪有楊帥的影子?
這孩子,該不會生氣走了吧?聞烈撥了楊帥的手機,響了兩聲,楊帥接了:“找我干嘛?你不是永遠不要理我的嗎?”
“小帥,你在哪?”
“你管我在哪干嘛?”
“你喝多了,不要到處亂跑,在那等我,我們送你回家!”
“不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喝多了關(guān)你屁事!”啪地一聲,楊帥掛了電話。
再打過去,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聞烈回到酒吧,跟董奕鐵佳妮一說,董奕有些著急,鐵佳妮道:“你跟他說了些什么?為什么他會突然間跑掉?”
聞烈有些語塞:“我只是跟他說,不要亂想,好好讀書,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就跑了,可能喝多了吧!”
鐵佳妮瞟了聞烈一眼,那眼神,似乎什么都知道:“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們看到哪去找他吧!喝得這么多,又關(guān)了機,不知道他會跑哪里去!”聞烈很有些無可奈何。真不知道現(xiàn)在這些小孩子們都在想些什么。
買過單,三人出了酒吧,董奕道:“要去哪里找?”一時把大家都問住了。
無奈中,聞烈給楊忠海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心里很有些愧疚。楊忠海在那頭爽朗地笑道:“哈哈,聞老師,小帥這孩子只要跟你在一起,怎么我都放心!沒關(guān)系,不就喝多了點嗎?這么大個人,總會找得回來!我說聞老師,以后,你還得多帶帶他,他最喜歡跟你在一起,我們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就聽你的。”
聞烈心里象被貓抓一樣的難受。要是楊忠海知道楊帥對聞烈的念頭,只怕立刻就要讓他們斷交了。
想了想,實在無計可施,時間也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最終決定,鐵佳妮先回家,在網(wǎng)上找找,董奕和聞烈則去情緣網(wǎng)吧繞一圈,看在不在。
自然,楊帥不在網(wǎng)吧里。聞烈有些急,董奕道:“急也沒辦法,手機關(guān)了,又沒回家,我們不如把這一帶的網(wǎng)吧都找找吧!”
于是兩人以情緣網(wǎng)吧到鳳凰花園城的直線為中心,發(fā)散地地毯式搜尋附近的網(wǎng)吧。
已經(jīng)將近午夜,卻依然悶熱無比,這該算是秋老虎了。周六的夜晚,人睡得都比較晚,街上還有一些人。每看到一個網(wǎng)吧,聞烈都仿佛看到楊帥坐在電腦前全神貫注的樣子,象第一次他在網(wǎng)吧找到他一樣。然而,滿懷希望地上去,一排排全是稀奇古怪的腦袋,聞烈突然很懷念楊帥修剪得精神帥氣的后腦勺。
走了四五個網(wǎng)吧,已經(jīng)到了金潤發(fā),再往下,估計連網(wǎng)吧都不會有了。董奕買了兩瓶冰鎮(zhèn)的礦泉水,遞給聞烈一瓶:“不要著急,再怎么說,他也是十六歲的人,應(yīng)該沒事的!”
鐵佳妮早己回到家,不斷發(fā)短信息通報:□□不在,游戲里不在。你們那如何?看到他了沒?
聞烈絕望得要哭。
忽然間一陣狂風吹過,豆大的雨點叭叭地砸下來,居然下雨了。兩人趕緊躲進路邊的門樓,站在屋檐底下。
風一陣緊過一陣,打橫著吹,雨被帶著進來,董奕趕緊把聞烈往里撥了撥,用身子擋著他道:“你身子弱,不要淋到了!”
聞烈張了張嘴,想申辯說他身子其實不弱,但卻沒出聲。被這樣寵著,呵護著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手機響了,是家里打過來的,聞烈說他在同學家,就不回去了。
過一會兒,董奕的電話也響了,是仇明空打來的。董奕說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掛了后跟聞烈道:“沒關(guān)系,他馬上就來接我們。”
聞烈越過董奕看著天上飄下的大雨,喃喃地道:“不知道楊帥在哪里?下這么大的雨,他可怎么辦啊?”
會不會喝多了,走著走著就睡在街頭?這雨一下,還不得全身濕透?萬一感冒了怎么辦?萬一肺炎了怎么辦?聞烈越想越可怕,憂心仲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