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真是神了,他是怎麼知道慶山侯國國主好吃的?
左青腹誹幾句,他自然看得出司馬青慶山侯國國主眼裡的期待,可就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樣子,繼續講著。
慶山侯國的衆朝臣看得是眼饞不已,極力剋制著伸手去拿的衝動。
國主更是連連吞口水,伸長脖子盯著那新奇的土豆大餐。
終於,在衆人的期盼下,左青講完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國主請品嚐。”
“既然如此,朕便嚐嚐,衆卿一起吧。”
國主故作大方。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便是一陣碗筷相撞的聲音。
“嗯!那灰不溜秋的東西做出來好真不錯。”
“大乾侯國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位厲害的廚子。”
“這麼好吃的東西產量還那麼高,要是我們慶山侯國也能種植,這利潤絕不小。”
左青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這一刻他才明白爲什麼林昊要十五天之後讓他出使慶山侯國,一來是爲了利用百姓種植土豆給此事造勢,二來便是專門找了廚子教他做菜,沒錯就是教他做菜。
從切菜到下鍋裝盤,每一個細節他都在十五天之內學會,若非如此,他一個領軍打仗的副將怎麼會有如此廚藝,又怎麼會讓這些王公貴族吃得無比神往。
他走的時候林昊還特意囑咐,若是慶山侯國國主故意爲難,就是不願意和他們和好的話,也不需要他再說什麼,直接離開就是。
他正想著,只聽一聲飽嗝在大殿之內響起。
“咯~”
一位大臣趕緊捂住嘴,滿臉通紅地退到一旁,其他大臣們偷偷笑著。
國主吃得尤爲滋潤,放下筷子,看著左青異常滿意:
“大乾侯國的廚子很不錯,你們的誠意我們已經感受到,若是無事,你便退下吧。”
“國主就不想知道我因何而來?”
左青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又被小皇帝說中了?
他們吃完就不認賬了?
“你大乾侯國我們高攀不起,今日這頓飯算是你們的歉禮,你回去吧,告訴你們的小皇帝,若想和我們和好,親自來。”
國主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得意。
衆朝臣滿臉戲謔地看著他。
你小小的乾侯國使臣來道歉又怎麼樣?
我不但使喚你做飯,你還伺候我吃了。
完事,我就是不承認你的好意,你能把我怎麼樣?
區區小國而已,我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
他們的臉上的理所當然讓左青極爲不適,心裡的怒火騰騰燃起。
陛下什麼都想到了,爲什麼不準我狠狠地懟回去?
他們真的是太過分了!真以爲我是免費的廚子!
算了,忍,忍,陛下說了,今日不過是開始。
他深吸一口氣,淡淡一句:
“既然如此使臣告辭。”
說完徑直離開,不給他們半分繼續嘲諷的機會,走到大殿門口輕飄飄的一句:
“下一步出發嘉平侯國,他們一定願意與我們通商。”
接著他的人影便消失在門口。
慶山侯國一衆人等滿臉詫異。
“這就走了?也不爭辯就走了?”
“來求人還這麼高傲?真以爲自己是根蔥?”
“他剛剛最後那句是什麼意思?”
慶山侯國國眉目緊蹙,手指磨擦著下巴,似乎對那美味的土豆回味無窮,又似乎在想左青最後說的話,沉默許久,纔打斷喧鬧的衆朝臣:
“你們說大乾侯國真的會帶著土豆去嘉平侯國?我們和他們可是死對頭。”
“陛下放心,大乾侯國不會,畢竟嘉平侯國和他們中間有一條洶涌的秋水河呢。”
“就是陛下,他們就是雷聲大雨點兒小。”
“沒錯,我們慶山侯國實力雄厚,不缺那點兒土豆。”
衆朝臣紛紛說著,可他們心裡明白,若是讓和他們競爭的嘉平侯國得到土豆,那嘉平侯國的國力一定會穩步提升,若是如此,對他們而言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國主冷眼看著他們,雖是一言不發可內心糾結萬分。
大乾侯國,你是來給我吊我胃口來的嗎?
離開慶山侯國皇宮的左青,一想到最後的一句點睛之話,這心裡就樂開了花,像是狠狠地出了口氣。
陛下知曉整個大武王朝之下的所有諸侯國的利益關聯,慶山侯國和嘉平侯國在競爭諸侯國內經濟排名第五的位置已經有數年。
每一年都是慶山侯國勝,可嘉平侯國也不差,若是我們真的和嘉平侯國通商,他們的經濟實力一定穩步提升,那今天年末的經濟實力排行,慶山侯國肯定在嘉平侯國後面。
經理實力雖然不等同於國力,可一定程度上也反映著國力,所以,大武王朝之下的諸侯國們對經濟實力的排名非常執著。
也就是因爲陛下早就看到這一點,才讓我被拒絕之後直接離開,臨走前給他們冷不丁地來一句,讓他們這心裡犯嘀咕,不知道怎麼辦。
一想到慶山侯國朝堂之上衆人會因爲此事而糾結數日,他這心裡還真舒服,似乎報了剛纔被侮辱的仇。
……
大乾侯國皇宮御書房。
林昊再一次將目光落在地圖上,手指劃過秋水河將大乾侯國和嘉平侯國邊境連接起來,秋水河是大乾侯國外的一條邊境河,足足千米寬,那是波濤洶涌,難以橫渡。
他自顧自地說著:
“以現在的技術根本無法做到在這條河上架起一座橋,就算是曹澤橫渡此河也有被沖走的可能,看來倘若是想和嘉平侯國通商,只怕得另尋出路。”
“陛下,左青做副將回來了。”
小林子悄然靠近,低聲道。
“告訴他這幾日好生休息。”
林昊一擺手示意他退下。
與此同時,又一小太監手捧一灰色的盒子戰戰兢兢地進來,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妖族,妖族送來的。”
“什麼?”
林昊手指都爲之一顫,心頭更是猛地一緊。
難道齊嘯死了?
不可能啊,怎麼會這麼快?按照時間他不該才進入高卓山脈嗎?
他兩眼死死地盯著那泛著死氣的盒子,心像是注滿了鉛一樣,沉之又沉:
“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