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福民呵呵笑了起來:“原來你在打我的這個主意啊。這個可以,你們的醫生辦公室的確是太狹小了。這麼多人擠在一起是不合適。那麼你們就搬過來吧。我一個人用小一點的辦公室無所謂?!?
“那我就替外科的醫務人員謝謝鍾主任了。”凌楓也虛假的笑了起來。
“何必客氣嘛,大家都是一個科室的,應該更象一家人那樣纔好嗎。”
“那就這麼定了,現在也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告辭。”凌楓說完便起身離去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翠湖茶莊。
凌楓已經離去了,鍾福民仍舊坐在那裡??谘e喃喃地念叨:“凌楓小兒,看來我真是輕看你了。”
......
外科人員限定院領導撤銷黃芝芝護士長職務所定期限的最後一天終於來到了。早上八點鐘,外科所有的醫護人員都按時來到了科室,依舊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進行著各自的工作。再過一個小時,也就是等到早上九點鐘的時候,要是醫院還沒有宣佈撤銷黃芝芝護士長職務的話,那麼他們外科所有醫務人員就將放下手中的工作,進行罷工。
而到目前爲止,院方依舊沒有任何打算撤銷黃芝芝護士長職務的跡象。看來醫院領導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這也是在大家預料之中的事,所有人都明白,一場罷工是不可避免的了。
爲什麼要把最後時間定在早上九點鐘而不是早上八點鐘呢。這是他們從幾個方面考慮的結果。首先,在最後一天再留一個小時的時間給院領導做決定。算是給他們作出決定留了一定的餘地。
其次是爲了外科的患者考慮,讓患者的治療不至於因爲醫護人員的罷工而受到太大影響。讓患者不至於一大早就看不見醫護人員的蹤影,也讓醫護人員有時間給他們提個醒,就是告訴他們再過一個小時這裡的醫護人員就要罷工了,叫他們有事情直接找院領導去。
對於部分患者,醫生護士們頭一天就提醒了他們,叫他們提前做好思想準備。恰好這幾天,外科病房裡沒有危重患者,都是一般患者,就算治療暫時中斷也不至於出現什麼危險狀況。這也是他們把日期定在這一天的原因。
在那些患者以及患者家屬中,部分人對外科醫務人員即將舉行的罷工表示理解和支持;有些人帶著看熱鬧的心態覺得稀奇;也有些人不大理解,帶有一定的情緒,對於這類人當然就不跟他們多說,叫他們直接找院領導去。
因爲規定的時間還沒有到,所以外科的醫生護士們還是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工作著。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醫生查房、開醫囑,護士們配藥、輸液等。只是今天醫生們都儘可能地減少了患者的輸液量,只要不是必須輸液的針水,就都取消了,能夠不輸液的患者今天都沒有安排輸液。所以不一會兒,等待輸液的患者都掛上了吊瓶,護士們有意地將患者們的輸液速度控制的很慢,確保一兩個小時內不會出現液體輸完需要換吊瓶的情況。
鍾福民也一大早就來到了科室。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進入他的主任辦公室後關上門就不出來了。黃芝芝也早早就來到了外科,她見醫護人員們在繼續工作著,認爲他們到底還是不敢罷工,還是沒有人能拿她怎麼樣,顯得有些得意。不斷地發號施令,甚至比以前更加囂張。沒有人聽她的,更沒有人搭理她。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已經是上午九點鐘了。凌楓看了一下時間確認已過九點後,向大家揮了揮手,說了聲:“走。”
然後醫生護士們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脫掉了工作服,各自攜帶者自己的隨身物品,紛紛走出了外科病區。只剩下躲在辦公室裡不露面的鐘福民和傻傻坐在那裡的黃芝芝。
凌楓一行人來到了翠湖茶莊,隨意挑選了幾處茶座坐下來喝茶閒談,一些人圍攏來打牌娛樂,一個個好生悠閒。
外科醫護人員突然集體離去這件事立即在黃塘市人民醫院炸開了鍋。各個科室的人員都在談論著這件事,大部分人是帶著幸災樂禍的心態冷眼旁觀的。有人甚至說黃芝芝那個臭賤人早該被這樣收拾了。
急診科主任張峰早先就得到了消息,他對凌楓他們所做的事表示支持,凌楓也告訴過他,今天若是遇到外科的病人暫時先不要收治到住院部,因爲外科住院部沒有醫護人員,沒有人接待那些患者。
面對外科醫護人員的突然集體消失,黃芝芝急得團團轉。她只得進入鍾福民的辦公室詢問該怎麼辦?
“他們要走,我有什麼辦法呢?我總不能把他們一個個都強行拉住吧?!辨R福民一邊看著報紙一邊懶洋洋地說。
“你是主任,總得想想辦法呀。”黃芝芝迫不及待地要鍾福民出主意,她現在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你不也是護士長嗎?你也可以想想辦法呀。”鍾福民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我要是有辦法,就不來找你了?!秉S芝芝抱怨著。
鍾福民放下手中的報紙,望著黃芝芝說道:“他們不是認爲你不配當護士長嗎?現在不就是證明你能力的最好機會嗎?他們都走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你就一個人把她們的活都做了,可以讓全院的人都看看,即使沒有了她們,我護士長一個人也能把所有的工作都幹好。要是那樣的話,醫院不就有理由讓你繼續當護士長,而把她們全部都撤職了嗎?”
“這不是要我的命嗎?”黃芝芝知道自己根本沒這個能耐。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鍾福民說。
見鍾福民這樣,黃芝芝只有無可奈何地出去了。
其實按照鍾福民的說法,要是黃芝芝真有這個能耐,能夠一個人把她們剩下的活全部都做了的話,顯然對她是極其有利的。這樣就等於向全院證明了即使所有護士都罷工,她護士長一個人也仍舊能維持科室正常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