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閉上了眼睛靜待那最后一擊的到來。然而他并沒有感受到疼痛,只聽得當的一聲響起,自己卻是啥事都沒有。他睜開眼睛還來不及看清自己周圍所發生的一切,卻聽見而邊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來,他凝神注意望去,卻見兩員身披綠色戰袍的戰將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和曹純、張郃斗在一起,殺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旗鼓相當。接下來劉封周圍的親衛涌上,將劉封護住,似乎驚詫于他方才的危險卻是不可能在讓他上前了。這令劉封無奈,也只好暫離此處揮軍殺向他方。至于替自己敵住曹純、張郃的兩位將軍,他卻不甚擔心:“以關二叔的遺法,即使擋不住曹純和張郃兩人,但自保卻是沒什么問題的。”劉封很相信這一點,對于自己的兩位兄弟,那自是十二分的放心了。
此刻的戰局已是真正的混戰做一團。隨著關平和關興率領兩路人馬的加入,原本被張郃的突然后襲而顯得有些頹勢的劉封軍又仿佛煥發了新的活力一般,又重新變得有力起來。在混戰中他們憑借著自身兵力上的優勢一點一點的扳平了對手,將戰局重新變回了膠著之態,回到了原來的那種一命換一命的情況之中。
“混蛋,居然會連續出現這樣的變化。”曹純一邊應付著關興的刀法,一邊暗自腹誹剛剛那瞬間的變化。說實在的,他剛剛的變故之中他經歷了一場,由地到天,爾后又由天到地的起伏。此刻的他真的是有些氣力不濟了,一夜下來戰局的多變和眼前這位猶帶稚氣的小將這凌厲的刀法,令他有些吃不消來,連續的戰斗已經讓他疲憊,而眼前對方敗勢的挽回,更令他看不到取勝的希望。
“再繼續這樣打下去有什么結果呢?”曹純心中盤算著,卻頗有些撤退的想法。他清楚的知道自家的援軍,也就是曹仁將軍所率領的大隊人馬,要到一天以后才能抵達這里,而對面的龐統掌握著水軍,似乎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把大量的部隊給調過來。“……這可是不行啊。我并不需要為一個面子上的問題繼續打斗下去。”曹純這樣想著,手中的槍勢猛地一變,瞅準了關興那尚有些稚嫩的刀勢中的缺陷猛地把關興給逼退,卻是對與自己共同作戰的張郃一揮手:“退吧……”便迅速的策馬而走。
“退?那敢情好。”張郃聽曹純如此說,也看清了眼下自家隊伍并不適合戰斗的事實,自也是虛晃一刀,撇身讓過關平的刀勢轉身退走了。
隨著他們兩位的“敗走”,原本處于膠著之中的曹兵當然不可能繼續維持這份膠著之態了。于是他們敗退了,隨之在劉封、關平、關興的追擊下,從敗退變成了潰敗,被劉封等人足足追出了十余里外。
此刻已是黎明末稍了,天空上的顏色依舊漆黑著,但東邊卻已能隱隱的看到陽光的存在。再這樣追打下去,已是和龐統最初的預定不符,是以盡管心中還是有些不甘,但劉封等人還是依照龐統的命令,在追趕了曹純、張郃他們一陣之后回兵到戰場上,開始收拾眼下這一片狼籍的局面。或許是因為時間不夠,或許是因為自身對于曹軍中人的痛恨,劉封等人并沒有收斂曹軍士兵的尸體,他們只是將自己這邊戰死之士兵的尸身收斂起來,打掃收繳了一番場上的勝利品便轉身離開了戰場,依照龐統的命令至江邊上船,起身返回襄陽。
至此,樊城之初戰戰便算是告一段落了。李晟軍龐統出兵四萬,戰死一萬有余,以極為慘烈的代價,幾乎全殲了曹操方面的最為精銳的虎豹騎和張郃的步兵。是役,曹純的虎豹騎,安全逃回去只有不到兩千人,而張郃的兩萬步兵,逃回去的也只有不到五千。整個初戰的結果是以李晟軍大獲全勝而告終的,這個明白的事實不但鼓舞了李晟這邊所有軍民的士氣,也大大的震驚了曹操那一邊所有人,他們不禁發愁起來。盡管對于他們來說這么區區一兩萬人的損失算不上是什么,可他們都知道,李晟軍的龐統那邊既然舍得同樣用這么一萬多人的代價來換取自己這邊與之差不多相當的損失,那也就說明李晟那邊擁有和自己一般不在乎這么一兩萬人的實力。
“這……李晟的實力到底是怎樣的呢?”這是他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雖然這幾年他們已經不斷增強了對李晟那邊的情報偵查工作,但李晟那邊對情報方面的保護和間諜的反偵察似乎有著很強實力,曹操這邊派出的人手是不少,但真正帶回來的重要消息卻沒有多少。曹操這邊得到的,更多的是關于李晟領地那些風土人情的概況。盡管就是憑借這些,曹操也能估算出李晟的實力很強,但到底強悍到了怎樣的一個地步,他李晟軍隊戰力到底如何,卻是曹操他們所不知的。
因為不知,所以神秘,所以有了恐懼。說起來曹操下定決心和李晟開戰,其實也是在賭——他在賭李晟那隱藏起來的軍隊的戰斗力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樣強悍。然而隨著樊城一戰之結果的出來,很顯然曹操的這個賭局是失敗了。“李晟軍擁有比他們想象似乎更強的戰斗力。”這是令他們多少有些錯愕的地方。
“看來我們選擇的對手似乎有些錯誤啊。”曹操感嘆著。曹純、張郃居然會兵敗,而且還敗得如此凄慘,這實在令他意外。消息傳來,許昌沸騰,面對自己那虎豹騎精銳從來也沒有過的敗績,曹操不等不謹慎的著急起自己手下的謀士們,一同來商量眼下這最為關鍵的問題。一開始,他將曹仁所抱來的情況重重的甩到了案幾上,感嘆了那么一句之后,沉聲說道:“樊城一戰,我軍張郃部兩萬步兵損失一萬兩千人,曹純部損失三千七百人。可以說是這一次遠征荊襄的先鋒已經徹底的被打殘。而敵人荊州所部的兵力,我們并沒有拼掉多少,他們是用劉備的殘軍來與我們對抗的。盡管哀兵必然能爆發驚人的戰力,但我們的軍隊也是精銳,會出現如此的局面,我想我們對于李晟那邊的思考似乎要進一步的深化了才行。”
“主公后悔答應了孫權與李晟作戰么?”聽曹操如此說,軍師荀攸不禁微笑的問道。
“后悔?我曹操能有什么后悔的?天下的諸侯終將被我一個接著一個破掉,至于先破哪一個后,破哪一個,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最多就是在其中的過程上多少會有些麻煩罷了。不過,我有你們還怕麻煩嘛?”曹操張狂的笑了起來,這笑似乎沖散了那份有關樊城兵敗的消息所帶來的沉悶,卻是屋內的眾人一下子又有了自信來。
“是啊……不管怎么說,我們的實力是天下第一的。我們何必為了選‘錯’對手而后悔呢?也許我們也說不上是選錯了對手啊。”他們大都如此想道。
“……已經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必再考慮那么許多。雖然虎豹騎有了那么大的損失,我也很心痛,但我們更應該掌握的是以后的事情。前世之事,后世之師。接下來我們就近應該怎么做,我還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眼見眾人的士氣都被提了上來,曹操這才將這此會議的議題點出:在大力進攻受挫的情況下,曹操也開始考慮是不是能用其他的辦法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了。
“主公,我看我們應該稍停一下了。”隨著曹操的將議題明白的放出來,在短暫的思考之后,荀攸向曹操如此建議道。
“怎么說呢?”曹操發問,他斜眼瞄著荀攸,眼中閃爍著難以明了的光芒:“我們不過就是小敗一場而已,眼下的局勢似乎還不到非停止不可的地步吧。敵人的損失可是比我們還大,為什么我們就要退卻呢?”
“主公,我們沒有水軍啊。”荀攸嘆息著說道:“漢水不深,卻也是無船莫渡。如今李晟軍的龐統延用昔日劉備奪舟之舊事將漢水一帶的船只全數遷于襄陽,并以長沙水師之艦隊封鎖樊城之港口。在沒有水軍支援的情況下,我們想要突破漢水直趨襄陽卻是很困難的。即使能夠強攻成功,只怕也是損失慘重,到時只怕是東吳搶了先。”
“這也是一個問題。”曹操點點頭,認可了荀攸的說法。當初他遠征江南,也是在樊城被劉備軍弄了這么一出,當時若不是襄陽城里的蔡瑁派人聯系商船和漁船來運載自己的士兵,只怕……自己也是要向眼下這般困在這兒一籌莫展了。
“嗯,對于這個你們有什么好的建議沒有?”曹操望著荀攸期待他能給自己想出一個解決之道來。
“我想主公可以讓曹仁將軍先于樊城固守,一邊修整兵馬,備置糧草軍械船只,一邊則請孫權進攻李晟。孫權之軍還是以水軍為主,其縱橫于江上自是需以水軍抵擋。李晟之水軍比我們自是強上不少,但與孫權的水軍相比,卻猶有不如。一旦孫權發兵往攻李晟,則李晟必然要將其所屬之長沙水師往江夏一帶救援。如此漢水之防洞開,我軍只需要下得了狠心,自然可以兵臨襄陽城下,對襄陽之龐統造成實質的威脅了。”荀攸向曹操建議道。
“用孫權來破李晟?公達,你難道就不怕孫權就此順勢襲取了襄陽讓我們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么?據我所知,李晟的水軍雖然不算太弱,但和孫權的水軍相比卻是一個天一個地。就情報而言,李晟水軍自從建安十三年成軍以來,卻是再也沒有購置一船一艦,其水師依舊和九年前一般,仍然是三十艘樓船一百艘艨艟,如何能與江東那成千的戰船相比?龐統不派水軍則罷,只怕這水軍一派出,它就要覆滅于江東之下,到時江東水軍直趨襄陽,我們可就凄慘了啊。”賈詡并不贊同荀攸的意見,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了荀攸那個建議的要害之處:想要按照荀攸的那個計謀行事,則李晟水軍的實力要和江東水軍的實力相差不多才可以。可如今就賈詡自己得到的情報來說,李晟似乎并不怎么重視水軍的發展。他的水軍原來之赤壁之戰時是怎樣的規模,眼下于此也依舊是怎樣的規模。這實在很令賈詡懷疑李晟軍長沙水師的戰力。
“這個嘛。”荀攸微笑的捻著自己的胡須,望了賈詡一眼,悠悠的說道:“文和以為李晟、龐統是怎樣的人?”
“這個不好說。但李晟就算比不上昔日的劉備,卻也是所差無幾,算得上的是一名梟雄,而龐統更有張良之才,也是一時之人杰。”賈詡是曹操這邊管理情報的人,在曹操眾人之間,對于李晟的了解可謂是最多的,他當然不會像別人那樣對李晟的發家充滿了鄙薄:盡管李晟取得眼下的基業似乎總有取巧的地方,但取巧一次算取巧,取巧了如此多次,那還算是取巧嗎?能夠取巧的來,這也算是一種實力啊。賈詡覺得李晟別得不說,至少算得上是一個很會把握形勢的人。
“那么文和認為以李晟和龐統的智慧,對于水軍的重要性,他們會不知道嗎?在知道水軍的強弱關系到他們于荊州統治之穩固與否的情況下,他們會不在意水軍的發展嗎?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他們很在乎水軍,也在意水軍的發展,那么他們不大建戰船,絕對是有他們自己的理由。雖然我不清楚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但可以想見的是,在他們的手中肯定掌握著足以令江東顧及的力量,估計是什么秘密武器之類的。要知道那如雷一般令人四分五裂的東西就是李晟這邊所產之物啊。”荀攸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對賈詡的質問加以反駁:“故而我認為,李晟水軍的實力和江東方面應該是大體相當的。這完全可以從江東方面與李晟這邊這幾年的和平相處來看出。孫權并不是什么善茬子,若不是李晟有讓他顧忌的力量,他怎么會不去找李晟的麻煩呢。所以我認為,讓孫權牽制李晟,讓他們水軍互相交戰而形成對峙之局的辦法是完全可行的。”
“唔……這么說來,也倒是有幾分可能。不過,我總是有些放心不下。”曹操琢磨著荀攸的話語,猶豫了一下這么說道:“江東的人可能會看不出來,我們的這個計謀嗎?把事情完全寄托在別人身上,這實在……”他說著,似乎有些擔心。
“主公,不必擔心。”聽了荀攸的解釋,賈詡眼下倒是轉變了立場站在荀攸的這一邊,他笑著安撫曹操:“江東之人雖是英杰,但其民其士卻有一股自傲之氣。我們在這兒替他們擔憂以為他們會看得出我們想法,其實這根本就不必如此的。江東之人即使看出,這樣是被我們在利用,他們也不會對我們有多少反對的意思。亦如昔日夜郎自大一般,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可是自信的很,他們不會看出其中的危險,而會看出其中的機會。這使得他們會完全遵從于我們的意思的。而且我聽說江東水軍都督魯肅已經被調回了建業,形同散置了。魯肅是勸說江南聯盟需要保持的重要人物。他被散置,無疑就證明孫權對荊州擁有十足的野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江東方面還會進一步的拒絕我們的要求嗎?”
“這說得也是……!”曹操思索了半晌卻是點頭下來:“明日便向陛下請旨吧。呵呵,我想江東的孫權或許也正盼著我這一份旨意給他們了。天下終究還是要聽天子之令的啊。”他半是感慨,半是自嘲的說道。
“反正就是一個名分罷了。”賈詡自嘲的笑笑,卻是說道:“不過如果沒有這個名分,或許……江東還是不愿意出兵的呢。他們當了**,至少還是需要一個牌坊的。”對于自己的敵人,賈詡的嘴似乎總是那樣的毒辣。
“你這個文和啊……”曹操對于賈詡如此這般倒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商討就此定下了暫時的方略,曹操一面派人以加急之書,讓曹仁等人謹守樊城不提,一邊則迅速的從皇帝那兒取了圣旨,飛快的往江東發去。在自家的水軍幾乎不值得一提的情況下,似乎只有江東那兒出兵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之后過了十余日,襄樊一帶的戰局已然稍稍的平靜下來。因為龐統將漢水一帶的航船皆盡南移,使得遠征至樊城的曹仁坐擁十萬大軍對著滔滔的漢水愁眉苦對。盡管早已接到了曹操讓他盡心防守的命令,但他還是有些不甘,有些后悔:“會出現如此的局面可都是我一人的錯誤啊。”曹仁便是如此認為的。
沒有辦法,事情已然造成了如此的局面,這位征南將軍自然也只能暫居樊城等候江東方面出兵的消息了。他本以為這是很迅速的事情,卻不知曹操那一封圣旨抵達江東,倒是掀起了江東君臣的另一番熱鬧的。
“曹操讓皇上下旨意給我們,說是要我們討伐李晟。呵呵……這曹操剛剛才在李晟那兒吃過了苦頭,如今正因航船被奪,而呆座于樊城,望襄陽而不可得,正是進退兩難之際。李晟軍勢之強已是大出你我的的意外,對于此事,眾位先生可有什么什么想法沒有?我總覺得曹操此時是在拿我們當棋子用呢。”孫權領過旨意送走了欽差,隨即便把自家的大臣將軍們都找過來一起商議此事。本來這是沒什么需要商量的,與李晟作戰而取襄陽乃是孫權早就定下的方針,但李晟竟然可以一戰而勝曹純、張頜的事實,卻讓孫權也不禁再次考慮起這個問題來。
“原本以為李晟是一個空有富裕而戰力不高的勢力,若我們及時出兵,就算不能一口氣剿滅他,也是能夠讓他吃上大虧的,但眼下的情況卻……李晟軍的戰力看來也是不弱啊。”孫權正是想到了這一點,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通問話。
“主公是想南面稱孤呢?還是想就這樣幫著曹操逐一剿滅他的對手,以至于最后只有我們這么一家弱小,而被曹操掃滅?”對于孫權的問題,一向并不贊同孫權與李晟交手的魯肅眼睛一亮,卻是出言反對道。或許他認為這是自己可以說服孫權,放棄原來出兵與李晟交戰的想法的理由。
“這……”孫權有些苦惱,他皺起了眉頭琢磨起魯肅的話來。
“……滅六國者,非秦也,乃六國也。昔日戰國之時,若關東諸侯肯并力向前,則秦軍避退,若關東諸侯互相攻伐,則秦軍無敵。如此之事,一如今朝討伐董卓之事,不可不為我等所鑒。如今天下三分,曹操盡占領北方中原之地,擁有全天下最強的實力,須得主公和李晟兩人并力抵抗方可與曹操敵對。若主公還有志于天下,則應該和李晟聯手共抗曹操才是。若主公只想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那只需要跟在曹操的后頭,為曹操掃平天下之敵出一份力了。兩者的結局不同,而抉擇之機便在主公手上,就看主公你自己是如何決定了。”魯肅那清澈的話語聲在整個大堂內響徹,其中勸說孫權不可按曹操之意行事的意思已是十分的濃厚了。對于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魯肅也是十分堅決的。
“這個嘛?子敬如此說也是很有道理的,但不拿下荊州之地,對我們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安哪。我們江東所憑借的不過就是水軍之威,而水軍所能航行的不過就是大江南北。入川水道之險,有三峽之危,我們暫且不去說他,這荊州以東水道卻是平緩的很,正是可以讓我們把這里和東吳連成一片。若我們不掌握荊州,這長江之險全無,這對我們江東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利啊。”孫權想了想說出了自己想對李晟動手的真正理由:“李晟據荊江,可順流而下直撲吳會,卻是最有可能對江東政權造成威脅的。對于曹操我們還有江東水軍可以抵擋,對于李晟我們還有什么軍隊來抵擋他呢?”
“這個么……主公說得也是事實啊……”魯肅聞言詫然半晌,終于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來,然而盡管孫權說的也挺正確,但魯肅還是覺得眼下并不適合與李晟動手:“如今雖說是三足鼎立,但這鼎立未必是真的鼎立。若主公攻打李晟,以至于與李晟怨恨主公,反復與主公交手又將如何。若荊州可以速速的奪下,那一切自然好說,若是不能時日遷延許久,我恐怕正是給了曹操以可乘之機啊。荊州固然重要,可一位盟友也十分的重要。我認為我們可以在盡可能的拉住李晟的同時緩圖荊州才是。”
“緩圖?如何緩圖?”孫權猛地問了這么一句。
“這……我也不太清楚。還是需要時間考慮的。”魯肅怔了怔,實話實說開來。
“唉……子敬,這可是兩難的事情。說實話我并不愿意與妹夫對決,但荊州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我并不想放棄。而且,眼下的機會正是最好的機會……”孫權嘆息一聲,望著魯肅悠悠的說道。此刻他的目光很是柔和,但也是異常的堅定。顯然,他已經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主公等不及了?”魯肅太眼望著孫權。
“是啊,我不想再等下去了。盡管說機會時常會有,錯過一次并不可惜,但于我而言,卻是還不愿就此浪費這么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孫權點點頭沉穩的對魯肅說道。
“那我就聽主公的命令行事吧。”見孫權如此的堅決,魯肅知道自己再也勸說不了他,便也只好就這樣閉嘴,默默的退到了一盤。對于這件事情,他終究還是持保留意見的。
魯肅既然如此,那廳中的諸人自是不會再說什么。江東的人皆以保存自己實力為主,除了一些軍方的將領之外卻是沒有多少人愿意同曹操抗衡的。
隨著魯肅的退縮,同李晟作戰的決定卻是沒有任何疑惑的繼續下去。孫權站直了身子,抬起頭來看了隱約顯得有些疲憊的呂蒙一眼卻是開口問道:“子明認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呢?該如何發兵對付李晟?”
“我想我們可以用虛實相間的辦法來對付他們……”呂蒙在短暫的沉吟之后微笑的說道。
“如何虛實相間?”孫權略微有些好奇,不禁開口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對于我們來說我們無疑是把我們的整個側面都暴露給了李晟,而這種情況,在李晟那邊也是一樣的。襄陽、江陵、長沙皆是可以被我們攻克的地方,只要我們有心,那么我們就可以運用李晟軍戰線面太過寬廣的弱點,以偏師佯攻,長沙、江陵兩地,而利用李晟對這兩地異常關注的形勢,以這兩地的危機來調動龐統手中的水師,而后我們利用李晟軍水軍兵力不足的情況,用偷偷的從雙方交戰的戰場繞過去,直接去攻去襄陽城。”呂蒙想了想,卻是微笑的向自家主公匯報了他所想出的辦法。
“以佯攻調動敵人,以輕軍直取我們所要攻打的要害所處。子明,你這計策可真是厲害啊。這樣似乎可以令李晟軍疲憊不已,窮于奔命,而后再以雷霆之軍很少場中,卻是迅速的將襄陽奪將過來。并迅速的做好談判的準備。”孫權感嘆著說道。
“主公過獎了。”聽孫權如此明白的稱贊自己,呂蒙臉上微微的一陣紅潮涌動!他盡管嘴里說著謙虛的言辭,但在內心卻是對此高興不已的。在嘴巴上在微微的謙遜了一下后,他那原本皺作一團眉頭舒展開來,一絲絲得意就這樣的冒上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