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甘寧的到來,李晟軍的編制逐漸的完善起來。不說,李晟手下那些負責政治方面的人才,但就說李晟所掌管的軍隊之中,陸上就有魏延、黃忠、趙云這樣的大將,有諸如趙蕓、周力、周睿、宋德這樣的新一代崛起者,而水軍方面也有甘寧、楊續、鄭平這樣的能征善戰之輩統領。不說和那些擁有數州之力的大軍閥相較,只說和諸如馬騰、張魯這樣的小勢力相比,李晟的手下可謂是人才出眾。再加上荊州最有名的臥龍、鳳雛二人的加入,以李晟軍師的身份幫李晟參劃軍政,李晟這邊依舊有無限壯大的可能。就連李晟自己也萬分的肯定只要給自己一段安定的發展時間,自己就有可能以長沙為起點,席卷整個荊州,成為天下間有數的實力者。眼下,他正不斷朝這個方向前進著。
“和平與時間是我最需要的東西,但愿我能如意。”明確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時間可供揮霍的李晟總是異常的感到時間的緊迫。對他來說沒有什么比獲得發展的時間更令他心動的了。
然而,麻煩的事情總是不斷的找上他。隨著時間進入建安七年六月的到來,一件記憶中似乎并存在的事情爆發了——武陵郡的山越族造反,近萬的山越兵攻破了武陵郡城,將整個武陵郡洗劫一空,造成了武陵郡百姓的大量逃亡。其中有不少人來到的長沙,帶來了山越族的下一個目標是長沙的謠言。
于是,在難民人口急劇增加,并很有再次淪為戰火燃燒之地的可能之下,長沙城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由于謠言是從那些難民口中說出的,而難民的數量又非常的多,李晟根本就無法禁止這些謠言的傳播,只能坐視著那無止境的流言將整個長沙城的人心鬧得慌亂。
“頭痛啊!”李晟皺著眉頭拍了拍腦袋,一臉無奈的模樣。在外頭風言風語正盛的時候,李晟正和自己的手下以及長沙郡里一些愿意聽他指揮的官員在太守府里商議著長沙城里正在發生的一切。
近一個月來,長沙城的政治形勢越發的分明了,李晟和柯興之間的矛盾,雖然在表面上還沒有明朗起來,但在暗中,在那些下級官員的心里卻也不再是什么隱晦的事情。長沙城的官方分成了兩派,柯興那邊自然不會找李晟這邊的人商討事情,而李晟這邊同樣也不會去找柯興那邊的人。即使偶爾有需要大家齊聚一堂商討的事情,兩邊互相之間也是吵鬧不已,基本上就是你這邊贊同的,我這邊就反對,總之是商討不出一個結果來,就連眼下這似乎要火燒眉毛的事情也不例外。
“仲明,你那邊可有什么情報么?”李晟責問自己的情報負責人。他那平靜的話語中,隱含著有如烏云壓城一般的怒火。
對于在武陵郡發生的事情,李晟始終覺得奇怪:“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突然爆發叛亂呢?”武陵在長沙的西面,就水系而言當數長沙的上游,兩者之間的聯系是很緊密的。一旦武陵郡發生了風吹草動什么事情很快就會傳到長沙,更不要說是叛亂如此重大的事情了。雖然李晟剛來長沙不久,面向荊南的情報網絡也才剛剛布置,但無論如何也不肯能一點消息也不曾聽到啊?“簡直是被人耍了。”李晟對此十分的惱火。
“關于武陵的這次叛亂,我們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叛亂仿佛是在一夜之間就成了燎原之勢,就連武陵郡城本身也是在一日之間就被攻下的。因此我懷疑山越是在武陵郡蓄謀以久的,他們肯定早就控制了武陵郡的方方面面,只是到了此刻才發動而已。”羅照平靜的說道。在他那沉靜的表面之下,一點點憤怒的火焰在灼熱著。對于李晟此刻的責問,羅照自己也有些委屈,但他不敢將惱火對著自己的主公,只有將目標轉向別人了:那些發動叛亂的山越人無疑成為他眼下憤怒的對象。
“是這樣嗎?”李晟反問了一句,隨即認可了羅照的解釋:“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眼下的一切啊。”他說著,下意識的壓了壓自己的怒氣,又問道:“現在城里的情況如何?謠言還在流傳嗎?”
“城里的情況不是太好。對于流言我已經讓葉濤、顏虎他派人盡可能的去辟謠了,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辟謠的結果幾乎是不行的。畢竟那些人的凄慘模樣擺在那邊,人們都比較相信他們所說的。眼下,我們所能做到的也就是,不斷向他們保證我們能夠擊敗敵人,不至于讓山越人占領這里。在這幾天的時間里,我們可是不斷拿主公您過往的戰績來說明呢。”羅照做事情還是很盡責的,他把李晟所要詢問的東西全都答上了。
“恩,那就好了。我們不必和流民對著,說他們講的都是假話。只需要讓他們相信我們的戰力能夠擊敗對方就可以了。穩定百姓的心思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我只有交給仲明來辦。你的擔子頗重啊。”李晟語氣深沉的說道,言語間多有托付的意思。
“主公……”羅照感動了,他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仲明先生。你知道柯興那邊還有什么消息嗎?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我不希望我們在這樣的時候還被某些人牽制著。若要與山越征戰,長沙將會成為我們的后方,是千萬不能亂的。”這時孔明突然開口問道。
“柯興那邊?聽葉濤說柯興這幾天在家里安坐,除了一些屬于他們那邊的官員頻繁的出入他的府邸,議論此事之外并沒有更多的舉動。不過,葉濤懷疑武陵的叛亂很可能就是柯興引起的。前幾個月,主公剛來的時候,柯興有派人去武陵找一個山越部落的首領阿塔爾一趟,而這阿塔爾則是眼下武陵叛亂的首謀。”羅照回想了一下,答道。
“哦?柯興這家伙和阿塔爾有聯系?那這么說的話……”聽羅照這么一講,李晟、孔明、士元都對此抱有萬分的興趣來。他們互相的對視了一下,卻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只怕我們現在所遇到的一切都是柯興這家伙算計好了的。”
“主公,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直接把柯興這家伙給宰了再說。”一聽李晟等人說得如此肯定,個性略有些沖動的宋德一下子騰的站起身來虎虎生威的說道:“只要給我一千人馬,我保證能那柯興的人頭回來覆命。”雖然他的舉動在別人的眼里是有些浮躁,但就他自己的感覺而言,卻依舊認為自己是小心的。他知道情報,明白柯興的家里有兩千家丁。他沒見過這些家丁的水平如何,卻自主的認為這些人的水平并不高。在他看來以一千的士兵去對付他們已經是“殺雞用牛刀”了。
“不可。”宋德這邊的話語才剛剛落下,那邊的李晟便皺起了眉頭連連擺手否定:“柯興這家伙再怎么也是朝廷命官,我們是不能隨便處置他的。說起地位,你宋德只是一個小小的都尉,而柯興則是堂堂的長史,兩相比較你也不怕人罵你一下犯上么?我明白你的好心,但我卻不能這么做啊。”
“為什么?”宋德不解。
“因為我們沒有證據,因為我們還是劉表大人的手下。”李晟無奈的說道。
“這是什么原因。”宋德白了白眼睛,無法可想的巴望著李晟。“還要證據做什么?我們直接把他們宰了不就行了嗎?老大是不是有點發昏了啊?”他心中暗自腹誹著。
看到了宋德那依舊不明白的眼神,李晟不得已嘆了一口氣明明白白的將不能對柯興動手的原因說開來:“柯興與阿塔爾勾結的事情,我們只是憑葉韜的一句話進行推斷而已。雖然我們感保證這是一個事實,但這一切對于別人來說卻是不能理解的。在沒有更多佐證的情況下,這個推斷我們也只能放在暗地里。柯興是長史,等級只在我之下,名義上是劉表大人的親信。對于這么一個人物,在他沒有完全暴露出來的時候,我們是絕不能先動手的。因為先動手很有可能引起劉表大人對我們的戒心。到時,我們將會被認為是反叛——而我們并沒有能夠對付劉表大人鎮壓軍的手段。”
“明白了。”宋德低下頭去。李晟如此明了清晰的話語深深的震動著他的心房。對于這些他要是在聽不明白,那只有真的找一塊豆腐撞死了。
宋德閉上了嘴,整個話題便順著前面所說的繼續下去。其實,李晟所召開的會議都有一個固定的模式,那就是:審問、分析、想辦法。
所謂審問就是審問羅照。作為李晟手下情報總管,他就像是一個活動的知識庫一般,不斷在李晟還有其他人的追問下,將自己所聽到想到的說出來。雖然這樣可能也有不大不小的問題,但在李晟想出更好的可以執行的辦法之前,羅照的任務始終也不會有如何變化的。
至于分析,自然就是從分析從羅照那邊所獲取的各種情報了。關于這一方面的事情,有的是由羅照自己負責的,有的則又李晟或是諸葛亮、龐統等人負責。總之,就是將那些零散的東西,整理出一個規律來,讓人可以窺破其中奧妙。在李晟的會議上,從這里開始就是各人七嘴八舌開始議論的時候。在李晟強力的要求下,每個人都是不允許沉默的。他們總是被要求著說出自己對于這些看法,哪怕這些看法是多么的幼稚。
通過審問和分析,事情的條理到了這個時候,大體都已經整理清楚了,所需要解決的問題也大都明白的放在大家的面前。由于各人所擅長的方面不同,各人的智力也有高低,所以在這個時候李晟不在強制他們發言。對于李晟來說,你要真的什么也想出在這個時候沉默也是可以,但如果你真的還有什么辦法,那你也是可以直接說出的。不管有效無效,只要能得到任意一個人的認可,那么就可以作為一個數字記錄在功勞薄上,作為以后評定軍功的依據。
這也是李晟“發明”的一種方法,他學足了以前游戲里的那一套,用數字來記錄各人軍功的多少。雖然這個辦法在軍功的計算上還有一些出入的地方,但多少還是比以往的那一套要準確多了,明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
“葉韜既然知道柯興與阿塔爾的聯系,那他一定還知道對方下一步將會怎樣。對于這些你有再詳細的了解一番嗎?”孔明開口問道。他還需要更多的資料。
“我有問過。不過,葉韜對這事情也不是非常清楚,他是一個憨人,其他的事情也沒多問。只是聽說柯興還有和林頂林子元有來往,當時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柯興還吩咐林子元要把手中的糧店攥好,說會有一個大買賣到來。”羅照回想著說道。
“大買賣?”龐統和孔明先是錯愕了一下,無法理解的搖了搖頭:“柯興究竟想干什么?難道他只是想掙錢嗎?怎么前頭派人和阿塔爾商量,現在又和商人說話?”
“這很簡單。”龐統和孔明不能理解這些,但眼界更為開闊的李晟卻是一下子就看出了這里的奧妙:“柯興并不想真讓山越人攻來這里。他派人去找阿塔爾只是為了造勢,造出一種長沙危急的形勢。他真正的殺手锏是城里的那些糧食商人。我想我們過幾天就會聽到長沙糧食漲價的消息。”
“難道說柯興是想囤積糧食,讓我們長沙陷入無娘的狀態?”聽李晟這么一說,孔明和 士元微微的一想,便認為這很有可能:“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而我們又不知道的話,那長沙是絕對守不住的。畢竟,軍無糧,則軍心亂。到時,柯興自然能用他那兩千家丁輕松的將我們攻破。真是好手段啊。”在身冒冷汗的同時,兩人也不得不佩服柯興這個敵人的狠辣。
既然眼下敵人最大行動的可能已經被分析出來,那么如何阻止這種可能對自己造成極大的傷害,并利用這個可能所造成的機會消滅柯興這個家伙,就成了眾人需要解決的主要問題。在寬敞的大廳之中,李晟和他手下的幾個親信人物緊緊的圈圍在一起,很小聲互相交流了一下各自的意見,定下了對柯興的最后任務。雖然李晟認為武陵那邊的叛軍不太可能發兵來攻打自己,但作為一個謹慎的統帥,他卻是不想犯那個低估敵人的毛病。他將所有的部隊都派到了長沙西邊的益陽,擺出了一副全力防守山越軍的模樣,同時讓甘寧的水軍由洞庭湖逆阮水而上監視漢壽方面的動靜。眼下,在長沙城里留下的只有剛夠維持城防的基本戰力。
“看來,我們的太守大人是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對武陵那邊的防御上了?”安坐在家中,擺出一副不理世事模樣的柯興在聽到了由下邊送上來的這份情報不由得輕輕的揚了揚眉頭:“果然是年輕人啊。在得到了幾次小小的勝利之后居然就把‘兵戰兇危’的事情給忘了,自顧自的跑上前線。真是沖動啊。”對于這情報里的描述,柯興給了這樣的一個評語。
李晟去了益陽,同他一起過去的還有黃忠、趙蕓、龐統、周力、周睿幾個。可以說李晟軍中的大部分都前往了前線,留在長沙的也只有諸葛亮、宋德、馬良等并不出眾的人物。雖然李晟把自己手下戰力最為強大的親衛隊留了下來,可就是這樣的親衛和另外一千的城防軍對柯興來說卻是一個可以忽略的對象。在他想來,處于有心算無心的自己只要,出擊的機會掌握的好,那也應該可以輕松的拿下這些人才是——哪有吃飽了的軍隊打不過一群餓漢呢?
“長沙啊,長沙,你終究是我的。”柯興想著同時派人替自己傳命令給林頂:“可以開始了,我希望從今天起長沙城再也買不到一粒糧食。”
隨著柯興的命令下達,長沙城的百姓驚恐的發現城里的一家家米店都不再開張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們派人上前去叫門詢問,所得到的回答卻是冰冷冷的門板。雖然還有人想沖門進去,但這些人幾乎清一色的被葉韜的人馬所阻擋。葉韜歸順李晟的事情只是在暗中。在李晟那邊作出了決定之后,為了讓柯興摔得更慘一些,葉韜被要求盡可能的配合柯興進行這“愚蠢”的行為。
第一天過去了,長沙的人們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哪有全城的米店都關門的呢?
第二天,這份不安被擴大了……
第三天,人們的心中已經有了陰影……
第十天,陰影已經變成了一種絕望的惶恐,城里許多人的家中已經是皆不開鍋了。百姓們那帶著惶恐的怒火在心底暗自的積聚著。他們都存在于死亡與爆發的兩可之間。
第十三天,一股暗流開始在柯興的授意下涌動起來。
接受這種授意的還是葉韜。作為一個“地下工作者”葉韜實在是擺不上臺面的,雖然他跟隨柯興已經多年,也頗得柯興信任,但由于他的出身和他所接受的種種任務,使得他并不能像一般的家臣屬下那般得到柯興的獎賞。無論他多么的勞作辛苦,最后得到的也就是柯興不再壓迫他,并替他壓迫其他一些人的幫助。如果沒有李晟的出現,那葉韜也許就這么一直混下去了。但眼下,在李晟提出了要扶持葉韜、顏虎二人成為全國有數的老大之后,葉韜的心動了。是男人都是會有野心的,只是說大多數人的野心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潛藏的很深。
當柯興把“挑動民心,讓百姓的怒火轉給李晟”的任務交給葉韜的時候,葉韜便在第一時間里將情況報告給了在湘江對岸秘密等候消息的李晟。他知道自己的新主公在這個時候已經等不及了,而羅照的這個信號,無疑是一個可以令他有發作機會的信號。
“真想看看柯興那家伙一臉灰敗的顏色啊。”葉韜想著用手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胸脯。在那里有一份杜羽仿照柯興筆跡和印章書就的信,是給糧店老板林頂的,是作為李晟所制定計劃的罪證而用的。葉韜眼下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這罪證在第二天之前送到林頂家中的某一處,等天亮之后被李晟的軍隊所搜出。
至于挑動百姓激憤的事情他也是會去做,只是和柯興的要求不同,他將挑動的目標定在了那些糧商身上,順帶著再隱晦的捎上柯興這個原來的主公。葉韜知道自今夜之后,柯興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便行事也變得大膽起來。雖然他沒讀過多少書,但作為在血海中拼殺出來的老大,他卻十分明白:當李晟把整個長沙的軍隊都攥到手中的時候,柯興就已經輸定了。
第十三天,終究是忙碌而慌亂的一天。對于柯興來說,這一天他是在緊張而帶著希望的等待中度過的。為了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他十分聰明的將自己的頭顱深深的埋藏在家中,一點也不曾上街去觀看什么。他認為這還不是自己出面的時候。
而這時李晟則在緊張有序的布置著一切。雖說事先對于此事早有了計劃,但事到臨頭之下情況究竟有什么變化,是否還需要注意什么都需要李晟與身邊的龐統、羅照再詳細考慮一番的。為了能夠更好的消滅柯興那個家伙,李晟早在抵達益陽的第二天便悄悄潛回了位于長沙西城渡口對岸的莫難灘。他帶著臨時撥掉給自己的五百軍士這幾天一直住在莫難灘附近的樹林里,通過在湘江上來回巡邏的甘寧所部,利用早已備下漁船與長沙城進行相應了聯系,遙遙的掌握了長沙城里的一切。
夜幕靜靜的降臨了,湘江的兩岸隨即陷入了漆黑之中。而這時黑燈瞎火的莫難灘上,卻有幾百個黑影在默默的行動著。他們沒有交談。所有人的口中都銜著一根小木棍。他們將船從隱藏的樹林里抬出,推到那淺灘之上,然后重重一撐竹嵩,五十幾艘那種載著十數人的小船便晃悠悠的朝對岸飆去。
這些都是兩岸漁人家里的漁船。為了今夜的行動,李晟早在十天之前就將這些船收集起來,并以防備山越的名義對長沙境內的漁民下達了禁捕令:“戰爭期間除了水師戰艦之外,洞庭以西不許有片船下水。”——當然,對于這道命令李晟相應的給了這些漁民以補償。補償的金額是三千錢,這已足夠這些漁民數月的開銷了。
兩個時辰之后,船到了對岸。此刻東邊的天際已微有些蒙蒙的光亮。天快明了,李晟等人的行動也越發的快了起來。李晟所帶著這些人都是來到長沙以后所征發新兵中的姣姣者,雖然因為訓練不足的緣故,他們的戰力自然比不上那些跟隨李晟戰斗多時的老兵,但作為湘江子弟的他們卻有著一項連老兵也望之莫及的能力。他們能在狹窄的船上就這樣做著睡覺。這是很了不得的“特技”,至少在今夜的行動中,因為這個特技的緣故,他們即使在經歷了一夜的行船之后,依舊很有精神。
稍稍休息半晌,眾人便棄船登港。時早有諸葛亮所派之人在城西的軍港里候著,見李晟等人到來便馬上接著,將之迎入城中。此刻,長沙城里的各個要害所在,全然被孔明所控制,再加上葉韜早已暗中投靠李晟。故柯興尚不知曉李晟已然回轉,依舊做著天明發動,正式掌控長沙的美夢。
第十四天,天明了。早已在暗中得到消息的百姓從四面八方聚集到太守府附近,齊聲要求官府開倉放糧。由于百姓來得太多,負責留守的孔明下令將城防軍調了過來將太守附近維持治安。也不知是孔明暗中早有密令,抑或是城防軍的都尉宋德將命令理解錯了的緣故,前來維持維持秩序的城防軍士兵竟是全副武裝的將刀槍都執拿在手。當明晃晃的鋒銳對著太守府前眾多百姓的時候,整個場上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城防軍和百姓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
柯興在這個時候也來了,他帶著幾個三大五粗的護衛隱藏在人群中細細的端看著。他對于諸葛亮的這么一個舉動,他心中實在暗喜不已:“真是失策啊。這個孔明,人家還說他是臥龍呢?眼下來看也不過如此。將刀槍對著百姓,雖然能在一時起到阻喝的作用,但卻會在百姓的心底印下不好的印象,并讓百姓心含憤怒,對解決事情并沒有任何好處。唉,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太沖動了,不過卻是省了我不少麻煩啊。”
日頭漸漸的升了起來,百姓卻因為沒有見到那些個大官而心有不甘的不曾散去。雖然因為刀槍在前的緣故,他們不敢輕易的沖上去,可他們對于李晟這個太守以及太守府里那些官員的憤怒卻是越來越大。他們紛紛議論不已,將整個太守府門前的廣場變做了一個鬧市,各種烏七雜八的聲音可是喧囂而上,令整個太守府都不得安寧。
對于次孔明這位臥龍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個性是喜靜而不喜鬧的。盡管在實現早已想好了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但孔明依舊有些承受不了。他本想做一些事情,批改一些文書,來打發到李晟過來之前的一段時間,可眼下外頭如此的吵鬧,說得言語又是那樣的不堪,令他實在是坐不下去了。自然他是明白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自己是不能出去的,但坐在這前廳他又是難以忍受。終于,他踱起了快步,直接躲到了太守府的后邊去。他知道在太守府后花園的假山那兒又一個安靜的密室存在。就他想來,不管外面傳來的聲音多么的響亮,總也不可能就這樣傳到那深處于地下幾米的地下密室里吧。
“晟哥兒,我的主公,偉大的太守大人,你還是快點來吧。再處于這個令人煩惱的地方,聽著這些讓人心浮氣燥的聲音,我會發瘋的。”在前往密室的途中,孔明不住的輕拍自己的胸脯,心中暗自想道。雖然他自認自己的心臟一向很好,可在眼下的這種環境中,他還是有了心跳就要停止的感覺。畢竟,他還是一個年輕人,那種沉穩至極的修養與年輕的他還是不怎么搭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