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8章我瞇著眼睛笑了
我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洗手檯,語氣放的很輕鬆的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十幾年前被你害死的那對母子?”
樑崴聽到這句話,臉色突然蒼白起來。
他以爲(wèi)我在唬他,於是假裝鎮(zhèn)定的說道:“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看到他的反應(yīng),我就知道我沒有找錯人。
我繼續(xù)裝作無意的說道:“我再提醒你一下哈。那個女的本來可以生下孩子,但是不知道你給她吃了什麼藥,讓她難產(chǎn)而死。”
如果說剛纔樑崴還能夠假裝鎮(zhèn)定,現(xiàn)在的樑崴已經(jīng)完全裝不下去了。
他的嘴脣不斷顫抖,手也跟著顫抖起來了。
他有些站不穩(wěn),向後退了一下,手支撐著水臺子,這才讓自己能夠站穩(wěn)。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復(fù)了一些,然後才問道:“你是誰?”
“我說了,我叫韓冬,是樑湖的好朋友。”我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樑崴有些失控的大喊道:“你不要騙我了!這件事沒有人知道的!”
“但是是那對母子告訴我的!!”我很是坦然的說道。
樑崴更加不相信了,一個勁兒喃喃道:“你這是撒謊,絕對是撒謊!你怎麼能夠看到鬼,你又不是……”
“我不是嗎?”
我冷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道符在樑崴眼前晃了一下。
樑崴看到道符的時候,已經(jīng)嚇得快要翻白眼了。
他本來隱瞞很好的事情,沒有想到被我竟然給無情的揭露了。
他手指輕輕擡起來,對著我顫抖的繼續(xù)說道:“樑湖知道這件事嗎?你剛纔還說自己看不到。”
我無奈的搖搖頭道:“我說什麼你都相信嗎?實(shí)話告訴你吧,我這次回來就是帶你去見那對兒母子,因爲(wèi)她們拜託我來找你。”
我說著,就靠近了樑崴。
樑崴聽到我的話,立刻嚇得一把推開了我,大叫著:“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然後就這樣從我面前給跑出了廁所。
我無奈地聳聳肩膀,對著空蕩蕩的洗手間喊道:“卓先生,接下來該怎麼抓走樑崴?”
但是我一連喊了好幾聲,卓先生都沒有出現(xiàn)。
我很是奇怪的在洗手間又喊了幾聲,確定卓先生不在以後,就開始擔(dān)心起來了。
卓先生會在哪裡呢?
如果他不在宴會,難道是在外面的結(jié)界?
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加快速度去捕捉樑崴了。
因爲(wèi)現(xiàn)在樑崴知道了我的目的,恐怕一會兒就要藉故從這裡離開了。
我捏了捏手中的道符,就向著外面走去。
樑崴看到我從洗手間裡面出來了,頓時又陷入了害怕的狀態(tài),向後退著儘量與我保持一段距離。
我也是徹底無奈了,覺得現(xiàn)在再不抓他,一會兒一定會出現(xiàn)問題的。
這樣一想,我擡起頭來觀察了一下這邊的環(huán)境。
因爲(wèi)這邊實(shí)在比較隱蔽的山林裡面,常年燈光昏暗。
現(xiàn)在整個宴會上面只有天花板上面懸掛的那個燈負(fù)責(zé)照明。
如果把那個燈給打碎,恐怕他們一時半會兒是反應(yīng)不過來的。
想到這裡,我立刻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開始清點(diǎn)手中的道符。
我抽出幾張殺鬼符,然後一邊小聲喊著“急急如律令”,一邊把道符就這樣扔到了燈上面那些旋轉(zhuǎn)的火焰上面。
道符一接觸到火焰,瞬間就發(fā)出了“噼啪”的聲音。
聲音還沒有落下,整個宴會就陷入了一片中。
整個宴會上面的人都開始驚恐起來,因爲(wèi)突然熄滅了燈光,他們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我卻可以透過我的天眼四級看的真真切切。
我看到樑崴靠在門口的位置,一臉驚慌。
他想要退出這邊的房間,無奈怎麼也看不清黑暗中的環(huán)境。
這正合我意,我快步移動到了樑崴的身後,一巴掌就劈在了樑崴的脖子上面。
他還沒有叫出聲,就暈倒在了地上。
我趁機(jī)拖著樑崴的身子想外面走去。
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個老太太的本事。
我剛把樑崴拖出了宴會,我就聽到後面的燈“啪”的一聲亮了。
我不由得加快了拖樑崴的速度。
但是樑崴身子死沉,再加上我對這邊的環(huán)境並不熟悉,竟然拖動了半天,還沒有走出多遠(yuǎn)。
我還在祈禱著快點(diǎn)見到卓先生。
不過卓先生也一直沒有我想的那樣出現(xiàn),讓我鬱悶的都快哭出來了。
這個宴會廳儘管在一樓,但是我記得我們是從地下一層的位置進(jìn)來的,所以我一直在尋找樓梯。
可是進(jìn)來的時候我都被繞暈了,別說是出去了。
我在一個地方繞了三圈後,就有些想要放棄了。
我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後悔自己沒有帶七彩鳥過來。
這裡連個窗戶都沒有,要不然我也可以跳窗戶了。
正在想著,我突然聽到身後有什麼腳步聲。
我聽到伴隨著腳步聲,還有幾個人在說話,他們好像是很焦急的在尋找樑崴和我!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我四處查看,也沒有找到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
四周雖然都是房間,但是所有的房間都上了鎖!
我聽到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說話聲音越來越清楚,突然感覺到了絕望。
我聽到那些距離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幾乎都要被絕望給吞沒了。
這一次要是被逮住,別說是綁架樑崴了,恐怕連從這裡走出去都困難了!
正在我鬱悶的時候,突然我身後伸出一雙手來,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那雙手託著我和樑崴的身子就進(jìn)了一個房間裡面!
那雙手捂著我嘴,讓我想叫都叫不出來。
但是如果我能夠叫,我也不敢叫,畢竟本來那些人就想要抓我的,如果我叫了,不就是明擺著自投羅網(wǎng)嗎?
這個屋子很是黑暗,四周還堆放著很多的雜物。
那個人拉著樑崴到了屋子裡面,就把門狠狠的鎖住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樑湖!
這件事我本來不想要扯上他的,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樑湖給救了。
樑湖看著我,再看看樑崴,開口問道:“你今天來這邊參加宴會,該不會就是爲(wèi)了綁架我叔叔吧?”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說不是,可是樑湖一雙眼睛很是認(rèn)真的看著我,好像是能夠看穿我一樣。
我只好嘆了口氣道:“沒錯,我是爲(wèi)了綁架你叔叔的。”
“爲(wèi)什麼啊?”樑湖不由得問道。
我皺著眉頭,覺得這件事瞞不下去了,只好道:“你叔叔害死了一對兒母女,你知道這件事嗎?”
樑湖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猶豫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
我無奈的問道:“你這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知道一些,但是有一些也不清楚。”
“你知道什麼?”
樑湖見我表情認(rèn)真,只好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我知道之前叔叔和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談。但是我們樑家不接受,並說如果他不和那個女子分手,就要把他住處家門。”
“然後呢?”
“但是那個女子懷孕了,叔叔想要和她分手,那個女子不願意。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聽了樑湖的話,我算是大體瞭解了。
原來樑崴害死那個女的就是爲(wèi)了不被樑家逐出家門。
本來我以爲(wèi)他會有什麼苦衷,現(xiàn)在看來只不過是一個自私鬼!
想到這裡,我更加的坦然了。
看來我抓他果然是沒錯的。
樑湖看了我一眼道:“你難道是要叔叔去見那個女子嗎?”
我點(diǎn)頭道:“那個死了,但是因爲(wèi)想要見樑崴,所以就到處作惡。如果不讓她見到,恐怕會有很多人死了。”
樑湖表情有些糾結(jié)的問道:“這樣叔叔會死嗎?”
我搖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
女鬼現(xiàn)在對樑崴還有感情,可是分不清是愛還是恨。
如果是恨,樑崴必死無疑,如果是愛,恐怕就是想要樑崴給自己一個答覆。
樑湖很是擔(dān)心的看著我,似乎不想要我?guī)е鴺裴嘶厝ァ?
我明白這種感情,即使樑崴再怎麼混蛋,但是還是樑湖的親戚。
誰也不會這樣狠心看著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係的人往死亡裡面跳。
但是不帶著樑崴去找女鬼的話,一定會出現(xiàn)什麼問題的
想來想去,最後我給樑湖一個承諾:“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讓樑崴活著回來,怎麼樣?”
樑湖聽我這麼說,似乎有些放心下來。
他覺得我應(yīng)該不會食言。
接下來就是我們?nèi)绾螐倪@裡出去的問題了。
樑湖告訴我,他也不是很清楚這裡的構(gòu)造,但是他知道出去的道路肯定在這邊。
我問他怎麼知道的,他說想要出去的時候方便一些,所以在出去的地方做了一個記號,並且這個記號現(xiàn)在就在剛纔我不知道該怎麼走的那個地方。
我有些奇怪的說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我應(yīng)該能夠找到啊,可是我剛纔在那裡走了三遍,也沒有找到出口在哪裡。”
樑湖有些驚訝了,他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告訴我道:“可能是出口的位置也有結(jié)界的存在。”
我突然想到我們幾個上來的時候是被結(jié)界給阻攔了,那麼現(xiàn)在出不去也可能是結(jié)界緣故。
想明白了這些,我立刻問樑湖:“結(jié)界的話,怎麼不會引起你們家族的注意?”
樑湖道:“只要破壞,我們家族就會發(fā)覺。”
“沒有別的辦法出去了嗎?”我問道。
樑湖低下頭想了一下,最後告訴我:“也許我們可以跟著家族的人一起出去。他們一定會知道出去的辦法。”
我皺了皺眉頭,表示這個方法不可行。
樑湖立刻說道:“現(xiàn)在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我們不讓他們發(fā)覺了,就沒問題了。”
但是不讓他們發(fā)覺能行嗎?
雖然覺得這個辦法不靠譜,但是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我只好打印個下來。
然後樑湖就趴在門上等候著外面有人走出去,而我則是爲(wèi)了防止樑崴醒過來破壞,於是將一枚破煞符貼在了他的額頭上面。
據(jù)說如果破煞符使用的好,也可以讓人類昏迷不醒。
我剛貼好了破煞符,就聽到樑湖突然對我喊道:“你快過來,我們家這邊有人想要出去了!”
我聽到這裡立刻警覺起來。
看了看像是死豬一樣睡在地板上的樑崴,最後決定揹著樑崴出了房間。
我和樑湖儘量悄悄的跟在前面那羣人的身後。
那羣人好像也是沒有什麼感覺,就是一邊走著一邊聊天。
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大體就是關(guān)於樑崴和我突然失蹤的事情。
“你覺得樑崴是不是因爲(wèi)做了那麼多錯事,現(xiàn)在受到懲罰了?”一個人道。
另一個人道:“肯定是,你看那個韓冬,明顯就不像是人類。他之前還破壞了我們家族的結(jié)界,你說一般人能夠破壞那麼堅(jiān)硬的結(jié)界嗎?”
一開始說話的人對他的話表示贊同。
我就無奈了,怎麼樑家的人都這樣啊?
難怪樑湖的爸爸歡在這裡面待著,原來他們家族當(dāng)中的明爭暗鬥,比蘇家更加嚴(yán)重。
我還在無奈的時候,樑湖突然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到旁邊躲一躲。儘管我不知道他幹什麼這樣,但是還是很聽話的躲到了另一邊。
我們剛躲進(jìn)去的時候,我就看到前面好想是出現(xiàn)了什麼人影。
那幾個人看到人影的時候,還是很提防的模樣,結(jié)果剛想要出手的時候,就被那個人影給打趴下了。
我愣愣的看著那個人影,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
那個人影在我們面前晃動了一下就消失了。
但是我在他消失前隱約看到了他的穿著黑色斗篷!
又是他?
我也顧不上什麼,揹著樑崴就向著那個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是那個人影跑的太快了,等到我們跑出別院的時候,那個黑色人影竟然不見了!
之前那個黑色人影不是一直和我作對嗎?
怎麼這一次竟然救了我?
我沒有心思多想,既然已經(jīng)出了別院,就是快點(diǎn)下山好了。
我這樣想著,和樑湖向著山下跑。
但是我們兩個沒跑兩步,就感覺到身後一陣陰氣傳來。
我靠,這次又是什麼?
我憤怒的轉(zhuǎn)過頭,結(jié)果就看到一個輪椅一樣的東西從我們身後飛了過來,然後擋在了我們下山的道路上面。
這個輪椅背對著我們,我心一驚,看到花白頭髮的時候就絕望了。
這個擋住我們?nèi)ヂ返娜瞬皇菢藕哪棠踢€能是誰?
我有些絕望了,身子想要向後退的時候,樑湖的奶奶突然轉(zhuǎn)過了輪椅,面對著我道:“小夥子,你還準(zhǔn)備跑去哪裡?”
她的聲音異常冰冷,讓我腿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我硬擠出一個笑容來道:“那個,我沒有想要跑啊!我只是出來散散步。”
老太太呵呵笑了兩下道:“你還想要騙過我嗎?丟道符弄得我宴會上面的燈壞了,還綁架我們樑家的人,是有什麼吧?”
她儘管在笑,但是聲音還是冰冷的。
我吞了吞口水,看了樑湖一眼。
樑湖護(hù)在了我身子前面,想要開口解釋的時候,老太太突然很憤怒的一拍輪椅道:“樑湖,沒想到你現(xiàn)在竟然幫著外人來害自家人?”
這話一出口,樑湖的身子也不由得顫抖起來了。
但是他還是開口道:“奶奶你誤會了,他是救了我的人。”
樑湖說著,就把之前我把他救活的事情給奶奶說了一遍。
奶奶聽到樑湖的話,有些驚訝起來。
她可能是不明白爲(wèi)什麼像我這麼年輕的一個男生,竟然可以做到這麼厲害的本事。
樑湖看到老太太的情緒有些穩(wěn)定下來了,立刻說道:“其實(shí)韓冬真的是爲(wèi)了我們好,所以奶奶……”
“這樣吧,如果韓冬同意留在我們樑家,我就不再追究了。”
這話一出口,我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我可不想要留在這麼古怪的家族裡面!
樑湖也知道我不願意,立刻說道:“奶奶,韓冬沒有咱們家族的血統(tǒng),肯定不能留在我們這裡的。奶奶,咱們樑家最終傳統(tǒng),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哈哈笑道:“又不是繼承家族的傳統(tǒng),沒有關(guān)係的!”
我剛想要開口,老太太又說道:“如果你拒絕,我就在這裡殺了你!”
我拒絕的話一下子就吞進(jìn)了肚子裡面。
老太太以爲(wèi)我同意了,輪椅向著我們這邊移動過來。
正在我左右爲(wèi)難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影落在了我的身前,將我完全護(hù)在了身後。
我看到這個白影,心裡面就充滿了安全感。
這個人不是卓先生還能是誰呢?
老太太看到卓先生的一瞬間,臉色有些蒼白了起來。
她停下了輪椅的移動,問道:“卓先生,就算你是天界的人,也不能阻擋住我的好事吧?”
卓先生瞇著眼睛笑道:“真不巧,韓冬是我的友人,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老太太愣了一下,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冷哼道:“他倒是本事很大,竟然和天界的人都有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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