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我親愛的皇弟,你可看到了,你的女人就快要死了,你們知道這種失去心愛人的滋味嗎?哈,哈哈哈……”
池木木腦子好昏,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遺漏,怎么都撿不起來。
腦子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為什么會對東陵家,對東陵絕有那么深的仇恨呢?
池木木感覺自己一定死定了,感覺自己的血液也快流干了。
她覺得好累,好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切。
“受死吧!”
耳邊,傳來東陵絕冰冷的聲音,冷漠的肅殺之氣也跟著襲來,就好像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般!
“啊!”
這一次,是藍沁的慘叫聲。
脖頸那死死掐進去的五根指甲忽然被抽出,一陣更加尖銳的疼痛傳來。
鮮血忽然涌的更快了,可是大量的新鮮空氣涌來,肺葉重新獲得氧氣,腦子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嘭!”
藍沁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周圍那些“飛人”似一下就失去了中心一般,緊張的繞著飛來飛去,卻不敢再發(fā)射,也不知道該往哪發(fā)射了,都停在那里,發(fā)出奇怪的悲憫聲。
下一刻,池木木跟著落了下來,在快要觸地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忽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接住。
熟悉的懷抱伴隨著血液的腥味沖擊著她的鼻子,池木木難受的想,流了這么多血,她一定快死了。
“殺無赦!”
嗡嗡的耳朵里,忽然傳來東陵絕充滿肅殺的聲音!
他是那么的憤怒!
池木木從未聽過他如此冷涼的語氣。
池木木知道,這個藍沁,已經(jīng)徹底的激怒了他的怒火。
一聲聲的慘叫傳來,耳邊是絡(luò)繹不絕的求救和廝殺聲。
昏昏沉沉的腦子里,似乎忽然闖進來一種莫名的興奮。
她很想清醒。
可是昏沉的腦子卻不爭氣,任憑他如何的努力,就是睜不開眼睛。
“木木,醒醒,木木……”
軟綿綿的身子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在懷中,東陵絕似乎在很努力的搖晃著她,叫喚著她,耳邊是嗡嗡聲音,除了叫喊聲和廝殺聲之外,似乎還有東陵絕焦急的呼喚聲。
流血的咽喉,被溫暖的大掌撫住。
嘴里被人噻入一顆苦涼的藥。
“吃下去,木木,吃下去……”
東陵絕的聲音很大聲,可聽在池木木的耳內(nèi),卻那么的絕望而又悲傷。
他此刻一定彷徨失措,害怕極了。
本能的,池木木和著血腥的唾沫,吞下了口中那??酀乃幫琛?
她的心跳好慢,呼吸都那么的困難。
似乎大夫曾經(jīng)說過,她要好好將養(yǎng)身體,不能激動,不能受氣。
摟著她的懷抱那么用力而又害怕,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她努力的平復(fù)著自己,那??鄾龅乃?,順著咽喉順利的滑了下去。
不一會,胸腔便傳來一股辛辣的感覺,沉郁的氣息似一下就散開了,氣息雖翻涌,可肺葉里的空氣明顯多了起來,那種特別想睡的感覺仿佛被人撬開一個小口子,越來越順暢。
眼睛似能睜開一條小縫隙,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顏,冷酷的臉頰那般焦急,漆黑的瞳孔染上焦灼的神色,擔(dān)憂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看到他眼里的驚恐和絕望,本已麻木的心,卻忽然像被塞了一團棉花,那棉花慢慢的吸水,一點點變得膨脹,堵住她的心,呼吸再次變得困難。
池木木伸手,指尖不論如何的費力,卻總是抬不起來。
東陵絕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慌忙的伸手,扶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冰冷的臉頰,觸到他溫?zé)岬哪槨?
池木木忽然感覺一陣心安。
輕啟嘴唇,低聲道:“別怕,我沒事……嘔……”
話還沒說完,忽然張嘴,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沫。
“別說話,求你別說話了……”
東陵絕死死捏住她的手,一雙眼變得血紅,聲音也沙啞起來。
“絕……”
咽喉是苦澀的血液,腥甜的滋味充斥著她的鼻息,那一口烏黑的血液,她看的清清楚楚。
“我,我或許不行了,我中毒很深?!逼D難的說出這么一句話,短短幾個字,仿佛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說完。
“別說了,我一定會殺了那個女人,救你的,她有解藥……”東陵絕冷冷撇了一眼那邊被東陵絕的暗人圍住的藍沁,握住池木木的手更加緊了。
池木木幾乎能夠感覺到他的憤怒。
他語氣那般堅決,池木木知道,他一定志在必得。
而且池木木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一次的爭斗,他似乎信心十足。
可是,心中卻在苦笑。
藍沁擺明就是想要池木木死,慢慢的死在東陵絕的懷中。
也許她跟池木木本身就沒有仇恨,可是她要報復(fù),報復(fù)東陵絕,讓池木木死在東陵絕的懷中,讓他痛苦一生,這才是最狠的報復(fù)。
以池木木女人的角度,她相信,這個藍沁一定因為東陵絕和他的父皇,甚至東陵曼受到過很大的感情創(chuàng)傷。
這種情況下,按照這個女人的行為作風(fēng),池木木完全相信,她就算被抓到了,身上也一定不會帶解藥,就算是有,也會想辦法毀滅。
她會寧愿死掉,也不會看到池木木和東陵絕過的舒坦。
所以,這個解藥的事情,基本沒指望,除非池木木能夠自己制作毒藥??墒沁€有個問題,時間來不及,就算來得及,藍沁費盡心思報仇,她怎會制作出容易解毒的毒藥?
只是池木木很好奇,藍沁跟他們之間的仇恨到底是什么。
她這樣厲害的毒術(shù)和她“飛人”的團隊,又是誰安排的。
這樣厲害的招數(shù),池木木覺得,哪怕就是東陵侯這樣的人,也不一定安排的出來。
甚至,東陵侯都很可能是背后有人。
只是他們背后的人,是誰?
池木木一直都覺得,東陵侯不簡單,但是他太過謹慎,而且明顯陰險不夠,也許這次的事情就有貓膩。
想到此處,池木木的心里,不知道為何忽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絕,我……”
“我要殺了你!”
池木木話音未落,卻見藍沁忽然沖破了眾人的阻礙,手中一柄手臂長的短劍,瘋狂的刺了過來。
她的速度極快!
縱然在這喧鬧的院子里,池木木也能清晰聽到她的劍,刺破之聲!
她湛藍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臉頰不知道何時露了出來。池木木虛弱的看過去,頓時驚為天人。
這是怎樣一張美麗的臉頰。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膚,那本炫目的柔和在一起,組成了那冰山一般的美人臉。
若是忽略她藍瞳里的仇恨,池木木幾乎要自行慚愧,而且,她臉上有著深淺不一的皺紋,或許是仇恨折磨的她太多,所以提前讓她老化。
這樣,跟永遠年輕的秦夫人比起來,她就顯得更加的蒼老了。
加上她臉上的神情太過猙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恐怖的夜叉一般,池木木瞪著她,沒了害怕,反而覺得她無比的可憐。
“嗖!”
她還未靠近,忽然一聲利刃破空只聲傳來,身旁的東陵絕忽然伸手,還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整個人就已經(jīng)飛去老遠,“噗”一聲落在地上。
那些本在空中飛翔,被射殺不少的“飛人”,本就所剩不多,聽到她落地的聲音和哀嚎,忽然就像亂了方寸一般,“哧哧”的發(fā)出一些奇怪的聲音,頗為嚇人。
“東陵曼來了,東陵曼來了!”
池木木還未接受這巨大的反應(yīng),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池木木驚訝的看向東陵絕,抬頭間,只見他眉宇間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異常淡定。
東陵曼怎么來了?
他不是去南翼國了嗎?
看東陵絕這個神情,他莫非早就知道了么?
池木木心中隱約的感覺到,東陵侯和這個藍沁的死期也許就要到了。
那邊的藍沁,掙扎著爬了起來,湛藍的瞳孔里,仇恨被驚恐和害怕取代,勉強撐起身子,口中吹出一聲累死哨音的叫聲,讓空中的飛人安靜下來。
只見她狠狠抹了一下唇角的血沫,冷聲道:“東陵絕,你竟然跟東陵曼早就設(shè)計好了,就等著我們踩陷阱!”
東陵絕的聲音亦是冷漠異常,森冷的目光冷涼的看著藍沁,說道:“朕既快死了,又怎會讓你這樣的人跟東陵侯那種無能的人成功?”
池木木昏昏沉沉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里只是疑惑東陵曼為何會忽然來,難道他們早就聯(lián)系好了嗎?
若真是如此,細算一算時間,說不定池木木一從景園離開的時候,東陵曼后腳就跟著安排軍人進京幫助東陵絕。
如此說來,他們早就聯(lián)系好了,只是池木木不知道嗎?
那么,東陵絕忽然說今天動手,是因為東陵曼今天會來嗎?
難怪,難怪邵尚書這等重臣還沒妥協(xié),他就急著動手了,池木木就知道,東陵絕不是一個這么沖動,做事沒有規(guī)劃的人!
“哈,哈哈哈……”
正想著,耳邊傳來藍沁的怪笑聲。
只聽她連連冷笑數(shù)聲,忽然,笑容猛然頓住。
她的笑容雖然癲狂,卻怎么聽怎么有些凄涼。
她的聲音更是凄涼無比。
她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那么恨你嗎?”
東陵絕只是緊緊的抱著池木木,不發(fā)一言。
藍沁苦澀一笑,森冷的眸光就像一條毒蛇一樣,池木木只感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只聽她說道:“其實我應(yīng)該恨先帝和東陵曼的,你知道,我為什么更恨你嗎?”
“你既然那么想說,不妨一聽!”東陵絕道。
藍沁道:“當(dāng)年你雖然還小,卻也是讓我代替康寧和親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