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上浩子的車,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兒地催促浩子開車,浩子并不知道我和沈毅在車里談了什么,他也沒有多問,只是猛的加油開車走了出去,我一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就是浩子和我講話,我都是隨便應付著回答的。
浩子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話,一路上他不停夸贊吳凡多么好。“我凡哥,長了一個小白臉的臉,有一顆猛男的心,這樣男人你不要,你后悔去吧,我要是女人,我就按他在床上生米煮成熟飯,凡哥一定負責。不過他定力非常強,我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樣上心。他也真是衰嘿,好不容易看上一個。還他媽是別人的。”
他嘮叨了一路,我聽著有些煩了,心里一點注意都想不出來,忽然看見一家超市,心里頓時來了主意,急忙叫停浩子的車,浩子以為我出了什么問題,急急忙忙的將車停住。
"咋了啊?"
我故作非常不好意思的樣子,扭捏的對浩子說,"我要進去買點東西,你車里等我好嗎?"
浩子大概是接到了吳凡的命令,一定要寸步不離地保護好我的安全,所以蹙眉拒絕了我,"買東西我和你一起去,凡哥說了,讓我隨時隨地跟著你,以防不測。"
我裝作生氣又害羞的樣子,嗔怒的對他說,"我買一些新的內衣,孕婦尿頻,我剛才……"
我話說到這里,故意沒有在說下去,雖然浩子大大咧咧,但是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還是非常嚴肅的說,"不行,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現在顧清平被帶走了,凡哥說很有可能這些惡人會對你下手,你要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我必須時刻跟著你。"
我咬了咬嘴唇,這浩子是個死心眼的人,一般只對吳凡的話唯命是從,現在我是左右不能支開他,這反倒是有些為難。我想了一下,然后臉紅著說到,"浩子,要不這樣,你把我鎖在車里。然后盡快去跑了買回來,你看我現在褲子也濕了,下去多丟人啊。你動作快點兒,我不出去誰知道這車里是我,行不?"
浩子想了一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不給白用,你好歹給我凡哥一個機會。”
我知道有戲,連忙答應著,"行行,我剛才在沈毅車上就是說這事兒呢,我說就算是沒有辦法,我也會選擇吳凡不選他沈毅。"
浩子笑的得意,似乎是幫自己主子辦了一件高興事兒,連下車的時候都忘記了鎖住車門,我看著他進去超市之后,才悄悄的從車里下來,然后轉身打了一輛車,"師傅,送我到機場。"
路上我就上網訂了最早的一班直達深圳的機票,沒錯。我就是打算親自去深圳探探消息。我沒有打算或者把握將顧清平從狼窩里救出來,但是我就算是去打探打探,我的心也就安下來了。
我知道自己這么做是有些沖動了,但是那人是顧清平啊,我已經沒有辦法冷靜了,我迫切的需要知道他的安危,守在上海坐以待斃,每天聽著周圍的人給我傳遞顧清平不能平安回來的消息,我的心都跳的厲害,遲早會突發(fā)心臟病。
我已經想好了,我去了深圳,沒有人認識我,不管想什么辦法,我都要打探到一些顧清平的消息。況且女兒的事情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應該和顧清平商量。但是我還來不及想我要怎么找到顧清平,更沒來得及想那些危險,我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顧清平在深圳,我去了深圳,就離他近一點。
我到達機場之后給吳凡發(fā)了信息。我說,"吳凡,我已經在去往深圳的飛機上,你放心,我不會沖動做事,我們保持電話聯(lián)系,如果我找不到顧清平的下落,我會及時的回來。不要擔心我,和沈毅幫忙照顧好顧氏,一切就拜托你們了。"
我坐在飛機上都急躁難安。我恨不得自己坐了一艘火箭,眨眼之間就在深圳的土地上,我不停的透過飛機小小的窗戶看著窗外,除了一片白茫茫的云霧,我什么也看不見。
忽然我的小腹一陣掙扎的疼痛。我忍著難受,頭頂的汗珠不停地掉下,臉色都變得慘白,旁邊好心的大姐想要幫忙叫空姐,但是被我制止了,"大姐沒事,我只是有點暈機。"
大姐確定我沒事之后也沒再關注我,我想起醫(yī)生囑托我不能太過憂心,會影響胎兒,我不知道有沒有關系。但是我竭力的要求自己不要心急。慢慢的我在飛機上睡著,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剛好到達深圳。
我一下飛機就開了機,吳凡的未接來電有好幾十個,我正準備給他打回過去。他正好又打了過來,我接起還沒開口,吳凡就開始劈頭蓋臉的斥責我,"何念,你怎么這么不聽話,現在你怎么能輕易的離開我們的保護范圍,萬一杜老的人同樣在搜尋你,你被他們帶走不就成了顧清平最大的威脅?到時候就算是顧清平自己有辦法脫身,也因為你不得不給杜老賣命!"
我坐上飛機的時候太沖動了,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吳凡忽然這么一說,我瞬間就慌亂起來了,但是我又想到沈毅的話,立馬反駁說,"不是這樣的。沈毅說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說顧清平不會再回來了!他現在人在深圳,我總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能棄他不顧!我必須要打探他的下落,你放心,我會將自己保護好的。"
我聽見吳凡憤怒的咬牙聲,發(fā)出可怕的嘎嘣嘎嘣,"沈毅說的也只是一種可能,只不過這樣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可你應該凡事都往好的一方面想,你現在去了深圳,人生地不熟,你怎么找顧清平,和誰去打聽?顧清平將你交托給我,我托是保護不了你的安全,就是背信棄義!你現在立馬買返程的機票。連機場都別出,立刻返回來!"
我固執(zhí)的勁頭上來了,就是十頭牛都未必拉得回來,我只知道顧清平現在就在我腳下的這個城市里,如果我能找到他。我就會安心,所以吳凡的話我一句都聽不進去。
"吳凡,你說的我都知道,但現在我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孩子沒了,顧清平沒了,我自己斷然不會獨活。我只是想找到他,你放心我不會沖動,一切我們保持聯(lián)系好嗎?萬一我將他救出來呢?"
吳凡是個急性子,根本不愿意聽我的解釋,一個勁的讓我立刻回來,我實在受不了,索性掛斷電話調成了靜音。我想杜沈和顧清平一樣,都是黑道起家的人,自然所做的生意都是差不多的,一定在深圳有非常大的賭場或者娛樂城,只要我去那里打聽,也許多少會有所收獲。
我毅然出了機場,門口停著無數的出租車,我隨便上去一輛,對著那師傅打聽說,"師傅,我是來旅游的,請問你們深圳最大的賭場娛樂城,是在哪里啊!"
似乎司機師傅也是見多了這樣專門來這里尋歡作樂的深閨怨婦,將我也當做了其中之一,一副我懂得的樣子回答說,"夫人您找深圳最大的娛樂城,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要說我們深圳,數杜老板的場子最紅火熱鬧,也是本市最大的。"
杜老板,那就沒錯了,我直接將自己錢包里的大數現金扔給他,"好!就去那兒!"
司機看見錢樂呵呵的,立馬帶著我開往杜沈的娛樂城。到了之后我立馬下車,正要進去的時候,忽然身后一個人叫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