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師帶著道門弟子,鎮(zhèn)守于此,替全天下?lián)跸铝艘淮未箅y,如此大恩大德,難以為報。我替這片天下,向呂天師道謝,向天師道所有人道謝。”
林家家主頓時肅然起敬,拱手一拜。
包括其他人,也盡皆一拜,欽佩無比。
唯獨李問禪負著雙手,看著那扇青銅門,一動沒動。
‘能吞噬血肉的蟲子?應(yīng)該是噬金蟲!’
‘噬金蟲這種生物,善吞五金,兇厲無比,水火不浸。’
就在李問禪沉思的時候,旁邊的黃大師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悅道:“難道李宗師,就沒有任何謝意嗎?”
“要論功績,我無需向任何人拜謝。”
李問禪淡淡道。
他鎮(zhèn)守昆侖三百年,忍受了無盡的孤獨,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生死危險,他的功績之高,當世又有誰人可比?
世人不會知道,如今的天下那么太平,是因為有人在長夜中,歷經(jīng)千難萬劫,負重前行。
但是黃大師根本不信他的話,冷哼道:“不知李宗師有什么樣的功績?不妨說出來聽聽。”
“無可奉告。”
“切,我看你根本就是吹的,今天就算會得罪你,我也要說,你實在是德不配位,高傲之極。”黃大師毫不客氣道。
“咳咳,黃大師,還是請你幫忙看看這個陣法吧。”
呂春生擔心兩人鬧僵,連忙打斷,同時對李問禪道,“道友不要介意,黃大師心直口快,沒有惡意。”
李問禪淡淡道:“我若是與他計較,他已經(jīng)是死人了。”
聞言,黃大師冷哼一聲,心中更是不悅。
不過李問禪的實力擺在那里,他也不敢說的太過,只能順著呂春生的臺階而下,去查看陣法。
同時,他有意炫耀自己對陣法的了解,向眾人介紹了一下陣法的原理:
“陣法千奇百怪。”
“有的低級陣法,用一些石頭,放在特定的位置,就能形成陣法。”
“比如古代著名的鬼谷子,他的傳人孫臏,就擺過一種八陣圖,乃是用一百九十多塊山石擺放而成。”
“還有的陣法,以樹木成陣。”
“著名詩人陶淵明,曾經(jīng)寫過一部《桃花源記》。”
“里面記載到的桃花源,就是一個陣法,所以才能在兵荒馬亂的年代,與世隔絕,躲避戰(zhàn)亂。”
“還有的陣法,以人為陣。”
“打仗就講究個排兵布陣,這方面諸葛孔明,就是一個大行家。”
黃大師侃侃而談,令得眾人大開眼界,連道佩服。
不過這里的天雷大陣,溝通天地,衍生雷霆,顯然是個高級陣法,黃大師看了之后,眉頭直皺。
“這天雷大陣,實在太過精妙,將陣紋刻在五根鎖鏈之上,而這五根鎖鏈的材質(zhì),用五金打造而成,以此形成五雷轟頂之勢。”
這五根鎖鏈,用上了金、銀、銅、鐵、錫,五種金屬融合在一起。
鎖鏈之上,繪制著密密麻麻的紋路,這些紋路,神秘玄奧,隱隱與天地氣息相通,就便是陣紋。
只不過,在鎖鏈之上,有著不少坑坑洼洼的咬痕。
“呂天師,這些咬痕,可是那些蟲子咬的?”
“沒錯。”呂春生點點頭,劫后余生般的說道,“當初那些蟲子一出現(xiàn),九成以上,都沖向了這五根鎖鏈,幸好成功阻止,否則陣法一旦被破壞,后果不堪設(shè)想。”
聽到他的話,李問禪倒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果然是噬金蟲。’
‘不過噬金蟲這種生物,就算是魔族之中,也只有最頂級的種族能夠掌握,不知道這扇青銅門內(nèi),是哪一族?’
‘心魔族?天魔族?骨魔族?血魔族?帝魔族?還是神魔族?’
別人不知道青銅門背后是什么異界生物,但李問禪清清楚楚。
封印在里面的,是上古魔族。
而魔族中,又有很多不同的種族。
“黃大師,可有修復(fù)的辦法?”
呂春生問道。
他雖然是道法天師,可對于陣法一竅不通,只能寄望于黃大師。
連道法天師都有求于自己,黃大師內(nèi)心是非常驕傲的,但冥思苦想了片刻后,還是輕嘆一聲。
對他來說,這題目已經(jīng)遠遠超綱了。
他所學(xué)的陣法,也就改改風水,屬于凡人的陣法,哪能奈何這種修仙者的陣法?
“呂天師,實不相瞞,這五根鎖鏈上的陣紋,大多數(shù)都被啃壞了,要讓我修補的話,我也實在無能為力。”
“這……唉!”
呂春生嘆息一聲,滿臉遺憾,“那依黃大師來看,這五根鎖鏈,還能堅持多久?”
“恐怕只能堅持十年左右了。”
黃大師的話一開口,眾人的神情全部變了。
“那豈不是說,十年后,就是災(zāi)難到來的時候?”
“這下如何是好?”
“還是通知官方來處理吧,畢竟有那么多武器,大不了用炸彈,把這里夷為平地!”
“如果實在無計可施,那只能如此了。”呂春生無奈道。
這一刻,眾人都已經(jīng)不抱希望。
連黃大師都無能為力,還有誰能解決?
但這時,李問禪卻搖了搖頭,否定了黃大師的說法:“這里的陣法,已經(jīng)瀕臨崩潰,別說什么十年,最多再有幾天,就會徹底毀壞。”
“胡說八道!”
黃大師眉頭頓時一皺,“李宗師說這話,可有什么依據(jù)?”
他說還有十年,李問禪卻說只有幾天就會崩潰,豈不是說他學(xué)藝不精,技不如人?
“我問你,陣法最重要的部分是什么?”
“當然是核心!”
“那你找到核心了嗎?”
“這……”
黃大師想了想,面不改色道,“一般來說,陣法的核心都會被隱藏起來,以免被人找到,然后被人破壞。而這是天師道祖師親手布置的陣法,那可是一代奇人,我的陣法之道,的確不如他,所以找不到核心,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對于他這樣的說法,眾人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正如他所說,堂堂天師道祖師布置的陣法,又豈是隨便就能破解的?
可李問禪面露譏諷,不屑道:“這么簡單的入門陣法,你都看不懂,也敢自稱陣法大師?”
他說的入門,指的自然是修仙那扇門。
這個陣法,在別人眼中,精妙無比,可和他萬星飛仙術(shù)中的陣法一比,就顯得稀松平常了。
聞言,黃大師的臉色頓時一沉:“狂妄!你說這陣法簡單,我能理解李宗師此言,是在看不起祖天師張道陵嗎?”
旁邊的呂春生,這時候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了。
他是天師道門人,修煉的雷法,都是祖天師傳下來的,在他心目中,祖天師就是信仰,可李問禪一開口,卻有種在說祖天師不過如此的感覺。
換成是誰,都不會痛快。
不過他畢竟是一代天師,養(yǎng)氣火候遠勝黃大師,還是能忍住怒氣,道:“道友畢竟還是年輕人,有時候年輕氣盛,說錯點話,倒也無傷大雅。”
卻不想,李問禪冷淡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罷了。”
聞言,眾人的臉色都有些精彩。
在眾人看來,呂春生是老牌天師,德高望重,已經(jīng)給李問禪臺階下了,李問禪卻還不領(lǐng)情,說好聽點,是情商低。
說難聽點,就是自大了。
“哈哈哈,呂天師,你看到了吧,你敬他三分,他卻自恃實力強橫,當眾落你面子。”
黃大師陰陽怪氣道,“如果李宗師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還請李宗師出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呂春生這位老好人,這時候也不說話了。
包括其他人,都等著看李問禪怎么出丑。
只有王元龍,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女婿。
‘唉,我這女婿,年少得志,所以目空一切,這也算是年輕人的通病吧?也許等他再長大點,就會好了。’
在場所有人,無一人相信,他的陣法之道,能夠超越祖天師張道陵。
李問禪不喜不怒,并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以凡人的眼光來看他,又怎能知道他真正的能耐?
“陣法的核心,近在眼前。”李問禪說話間,一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