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爲數之極，再加一個九，就是極中之極，無以復加。

方勝捧著這本九九玄功，如獲至寶。

這確定是一本煉體功法，煉體如界壁，體內自成一界，循環不休。

出了藏經閣，丁小顏見了方勝，第一句便問他，“你可選好了功法？”

“九九玄功。這樣出色的功法，應該小心收藏纔對，怎麼會隨意擺放在普通功法當中？”方勝也感覺有些奇怪。

丁小顏一愣，才搖頭道：“看來你這次是白進去了，這部九九玄功講的雖然好，但卻是空中樓閣，根本就沒人能練成過。第一步便是真氣覆體，這是凝罡境武者才能辦到的。而武者到了凝罡境，體外自然會覆蓋一層罡氣，這功法就是雞肋，是個大笑話。我勸你還是換一部功法。”

“不用，別人練不成，並不代表我也不行，修煉過才知道。”方勝可不想換，先試過之後再說，這樣的功法，但有一線可能，他就不會放棄。

搬到居雲殿的新住所，方勝取出九九玄功，研讀下去。

一般武者，只要修爲沒能達到凝罡境，真氣便無法覆蓋全身。無論是真氣的質量還是總量，都無法達到要求，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方勝依功法所述，將真氣壓縮，從體表的汗毛孔中排出。只這一下，體內的真氣便消失大半，而體表也沒能形成真氣層。原因就是全都白白散去，無法存留。

回憶破書之中的內容，方勝忽然發現，那本破書在這一段似乎缺少了一頁。這就讓他有些撓頭，缺少的正是關鍵之處，難怪會變成雞肋。

正想放棄不練，方勝卻看到自己的衣服，腦中靈光閃現。衣服是一身龍門派粗布雜役服，沒什麼出奇之處。但是那粗麻所織的經緯，卻讓他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將真氣比做這些粗麻線，如衣物一般紡織起來呢？如果真氣如同針線，在體表汗毛孔中此進彼出，那不是可以生生不息，循環不絕了嗎？

這九九玄功，正是仿照一界的界壁而創，一界的界壁，也不是憑空而生，必定是一界的元氣所凝。

其中也有界壁的描述，“此消彼長，無有窮盡，守一界而絕他域。”

所謂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如此而已！

方勝豁然開朗。

真氣凝結成絲，使其不斷，在毛孔之間穿進穿出。開始之時，方勝還感覺難以控制，但是成功一次，真氣便自動循環，不用再操心。先只是指尖一片，形成一層真氣膜，而後逐步擴大，漸漸覆蓋了整個手掌。只是這功法，極費時間，一天已經過去。

方勝握拳，感覺這手指根本就沒碰觸到手掌，其間滑膩膩的堅韌無比，這就是真氣層的作用了。

一拳擊在地面之上。

咔嚓！

堅硬的石質地面，裂紋密佈，被方勝一拳打的龜裂開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

方勝打開房門，見丁小顏在外面張望。

“你在幹嗎？我聽到你這裡什麼東西裂了。”

“試拳。”方勝抿了下嘴，想笑。

“我看看。”丁小顏不管方勝答應不答應，硬擠進門。

當她看到堅硬的地面，被擊出一大片裂痕時，驚容上臉。

“你慘了，師傅的居雲殿，地面都是雲母玉石鋪的，很貴。”

方勝臉上一僵，哭笑不得。

“我會想辦法賠。”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我平時用用腳跺都跺不壞，難道是……”丁小顏腦子一轉，這才真的有些驚異了。

“九九玄功，我已經入門。”方勝點頭道。

隨手在屋內的檀木桌子上一拍，噗，一個手掌形的洞出現在桌面上。輕描淡寫，比豆腐上打掌印還輕鬆。

“這功法只有蛻變境之前有用。”丁小顏想了想，搖頭，“以後修煉出煞氣罡氣，這功法就沒效果了。師傅說過，修煉功法要專精，學的越多，就越是分心，反而不能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