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武收起手中棍棒從黑暗中跳下來,來到黑影陰犬面前,“我那幾個同伴被陣法移去哪里了,現在有沒有危險?”
人立而起的陰犬就像一張黑色的紙片,“她們根本沒有入陣,這個陣法每次只允許一個闖關者進來,其他人只能等在外面。”
“啊?那意思就是她們還在原來的山洞里面站著,根本沒有危險?”范武有點不太肯定的問道。
“是啊,這是個試煉陣法,你以為是爛大街的地方嗎?這里不是人人都可以進來的,要符合條件才行。”陰犬帶點傲然的語氣說。
范武知道了鐘葵她們沒有危險,心情徹底放松下來,“你驕傲個屁啊,不就是一個迷宮小陣嗎,要符合什么鬼條件?”
如果可以看清楚面部,陰犬肯定一副你丫不識貨的表情,“首先要達到魙的實力,并且只能男的進來,你可不要小看這個陣法,自從我被封印進來之后,從來就沒有人走出去過,最厲害的才闖到第五層。”
范武有點驚訝,又有點不相信的問道:“這么邪乎?那他們還進來干嘛,難道這里有什么寶貝?”
這次陰犬語氣更加傲然了,“寶貝?不足以形容,破陣之后的好處啊,那是不得了啊。”
聽陰犬所說,范武興趣來了,“究竟是什么東西這么厲害,敢說寶貝都不足以形容?”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陰犬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賣關子。
“我去,你皮癢是不是啊,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干掉破陣而出啊?快說。”范武想不到陰犬說到一半來賣關子,半真半假的威脅它。
陰犬馬上接話回答:“這可不是我不想說,我是真不知道,關于這個說法我也是聽第三層的老狗說的。”
其實范武也只是好奇而已,無論陰犬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已經進來了,有沒有好處都肯定要破破陣再說的。
而且擁有一塊千變萬化的玉令牌,他早就把自己的戰斗方向想好了,對其它類型的寶貝,尤其是進攻型的沒有太多念想,有就最好,沒有也行。
范武奉行多不如精的信條,所以身上有吞天傘、葫蘆等等好幾樣武器都沒怎么用,反倒是對陰犬、鱷蜥之類的戰斗幫手比較感興趣。
如果能多收服幾個不同風格的怪物組成一個戰隊,讓自己戰斗的時候省點力氣是最好的,因為相對來說怪物可能比人更值得信賴一點,起碼它們不服就不服,只要服了,愿意跟隨你,那就一般不會再有其它亂七八糟的念頭。
所以范武聽陰犬說它不知道,其實也沒怎么在意,“呵呵,我和你說笑的,我信你,那個破陣好處是不是寶貝,打到最后一層就知道了,你說第三層的老狗又是什么意思?第三層的守關者?”
“是的,第三層和第二層一樣,好像也只有一個守關者,那是一只老得就快要死的大狗。”陰犬說道。
范武繼續追問,“老狗有什么攻擊技能,我要怎么才能破陣?”
“不知道。”陰犬干脆的回答說,“我沒有去過第三層,只是在偶爾的意念交流時聽它說過而已。”
范武仿佛有一滴巨大的汗要從額頭滴下來的感覺,這個陰犬說話是一道道的,但是問起具體情況是一問三不知,不會又是一個吹水貨吧。
不想再和它繼續扯皮,直接問道:“第三層在哪,我們怎么去?”
“就在頭頂上方,你剛才如果不下來,再往上爬一會兒就到了。”陰犬回答說。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那以前那么多人過不了這一關?”范武有點疑問,不可能只有自己運氣好吧。
陰犬嘿嘿一笑,“這么神奇的過關方式,誰會想得到呢?”
這么厲害的燈下黑究竟是誰設計的,范武心中有點佩服,又有點無語,對陰犬說:“走吧。”
“我走不了。”陰犬回答。
“嗯?又要搞什么飛機?”
“飛機?”
“我問你又要干嘛?”
“我進不去上面黑影范圍。”
“你不早說?”
“你也沒問啊。”
“那怎么辦?”
“是你要帶我離開,這是你的問題。”
“有道理。”一陣快問快答之后,范武喚出沙鷹對著陰犬連開幾槍。
“叫你貧嘴,叫你耍嘴皮子。”
打得陰犬像老鼠一樣吱吱亂叫,不斷求饒了一會兒范武才停下來將手槍變成畫筆,“別動。”說完對著陰犬開始畫畫。
既然陰犬自己出不去,那就只能是靠范武帶著走,戒指不能帶活物,令牌又會把它直接關進黑獄里,那就只有畫畫技能能將它正常帶走了。
黑影比較簡單,范武幾筆畫完之后收起魂畫,再次變出棍棒撐著墻壁往上攀爬,半個小時之后,“他娘的,陰犬不是說往上一會兒就到嗎?難怪這么少人破陣,誰沒事會爬這么久啊,等下再和它算賬。”
邊爬邊自言自語的范武繼續撐著兩邊墻壁向上爬,按照這個高度,如果在陣法外面估計都已經爬到山頂了,再過了十幾分鐘他才感覺眼前闊然開朗。
頭從黑暗中露出來,看到的是一個山洞的地面,翻上地面再回頭看自己爬上來的地方只是地面上的一條比較寬的地縫而已,而且現在正在慢慢合攏。
沒有理會地縫,回身咋眼一看還以為回到了自己進來的那個山洞,這個第三層陣法所在居然和初始山洞的環境是一模一樣的,區別只是中間多了一個石臺。
石臺像臺球桌子大小,平整規則,面向范武的邊沿上正坐著一只老得不成樣的大狗,身上的毛干枯發黃,而且東一塊西一塊的掉得差不多了,估計應該是陰犬所說的守關者了。
賴皮老狗像人一樣蹺腿坐在石臺邊沿,手上拿著一根長長的煙桿,正在吧嗒吧嗒的抽著。
不是狗頭人身,那真是一條狗,一條抽著旱煙的蹺腿老狗,雖然還不至于目瞪口呆,但是范武也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狗沒有理會站在不遠處的范武,自顧自的抽著煙,目光專注的看著手中的煙桿,仿佛要把它看出花來。
等驚訝的情緒平復下來,范武走近幾步對著老狗,“咳!請問你聽得懂人話嗎?會說嗎?”
老狗沒有抬頭,只是抬了一下低垂的眼皮看了一眼范武,“你這年輕人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聽不懂人話?你看我像聽不懂人話的人嗎?”
老狗表情很冷,但是說話卻是機關槍一樣一連串的,范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它說完之后忍不住感嘆一句:“哇,以一條狗來說你說話太厲害了,比很多人說話都要清晰和標準。”
原本還表現冷淡擺譜的老狗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瞬間跳起,“你才是狗,你他媽的全家都是狗,你家大人沒有教你怎么好好說話嗎?你這是侮辱我的人格。”
范武不知道自己哪個字侮辱了老狗,連忙回答說:“我沒有啊,你先別急,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是說我錯了?你這個年輕太不會做人了,看來老夫今天要代你家人教教你怎么做人才行。”說完老狗站到平臺中央,口中念念有詞。
范武一臉蒙逼的看著神神叨叨的老狗,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么,但是看這條老狗瘋瘋癲癲的不知想干嘛,所以還是將沙鷹喚出拿在手上。
老狗一陣神神叨叨的呢喃之后,把右爪子往地上一拍。
“起!”
范武感到腳下地面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除了腳下在站的地方和平臺所在,整個山洞的地面像燒滾的粥面一樣涌動起來。
幅度不是很大但是明顯看到地面逐漸隆起一個個小包,鋪滿整個山洞應該不會少于千個,等小土包隆起結束,老狗左爪也往地上一拍。
“去!”
老狗話音剛落,地上的土包從中間位置繼續往上拱起,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后續的動靜。
范武抬頭疑惑的看著平臺上的老狗,老狗一臉得意的看著范武,好像一直就是在等著他看過來,眼光對上之后咧了一下嘴,似乎在笑?
“哈哈,嚇唬嚇唬你,怕了吧?現在才是真的,小的們,去!”說完這次是用右爪拍向地面。
那些小土包頂上泥土內陷,裂開一個大洞,從洞里爬出一只只狗爪子,真的是爪子,因為沒有血肉,只有骨頭。
然后是狗頭、身子、后爪、尾巴,整一副狗的骨頭架子從地洞中爬出來,爬出來之后并沒有馬上攻擊范武,而是全部站在原地回頭‘看著’老狗。
老狗看著站滿整個山洞地面的狗骨架,滿意的嘿嘿一笑,看著范武,“怎么樣?我的寵物們厲害吧,怕了沒?”
“嗯,厲害厲害,我好怕啊,你什么時候才開始攻擊啊?我有點趕時間。”雖然整個山洞站滿狗骨架算是挺有規模的,但是對于老狗唧唧歪歪的磨蹭勁,范武很有點不耐煩。
“呵,怕就好,我跟你好好介紹一下它們……”老狗還在神神叨叨,范武直接用槍打斷它。
“介紹你個頭啊,我都說了趕時間。”說完抬手給了老狗一槍。
槍聲一響,老狗抬起右爪輕松的擋住射向自己頭部的魂彈,“嘿,你這個年輕人真沒有禮貌,我都還沒說完呢。”
范武瞇起眼睛看著輕松擋住魂彈的老狗,心里開始有點認真起來,抬手砰砰兩槍分別射向老狗的頭和腳。
老狗不知從何處再次喚出煙桿,快速的點了兩下將上下兩顆魂彈都打散了,這次不止擋住,居然還把魂彈直接打散掉。
“年輕人攻擊力不怎么樣啊。”
范武這次是真的意外了,雖然剛才幾顆是普通的魂彈,擋住還算正常,但是這么輕松的打散掉,似乎老狗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那你再試試這槍。”
說完范武使用魙力再開一槍,魂彈向著老狗胸口而去,它依然想用煙桿打散魂彈,但是這次像敲到鐵錘一樣被魂彈撞得煙桿脫手飛出。
老狗一臉驚訝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爪子,再看看飛到遠處的煙桿,臉色慢慢變得陰沉起來。
“他媽的,你真的惹到我了,我最討厭別人打擾我抽煙,更別說打掉我的寶貝煙桿,我現在很生氣后果會很嚴重。”
說完老狗雙爪在自己胸口一插一拉,瞬間在胸前劃出幾道血口子,幾條枯黃的狗毛隨之飄落地上。
沾血的雙爪重重的往地上一拍,這次并沒有喊出任何話語,但是同一時間山洞里狗骨架子好像被激活一樣,身上的骨頭變成暗紅色,狗頭眼窩的地方冒出兩團火焰,并且全部轉頭盯著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