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震驚的屏住呼吸,鳳家別墅前……瞬間安靜的只剩下風聲。
北堂司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淡漠而從容,筆直的站著看著鳳炎鳴,“我要帶沫沫離開,開出你的條件。”
從他繞著這附近緩緩開車尋找的時候,從剛纔第一眼看見殷小沫臉上的紗布時……他就確定,一定要帶她離開他。
他的沫沫,由不得別人這樣糟蹋。
短短的幾次見面,她的身上就多出這麼多的消毒水和紗布,他怎麼還會放心把她繼續留在他身邊。
原本還想再等等,但是,現在他決定不等了!
“帶她離開?”鳳炎鳴冷嗤一聲,輕蔑而不屑,“你在做夢!”
“條件是什麼?”北堂司像是聽不到他語氣中的輕蔑,認真固執的繼續問。
殷小沫被保鏢抓著胳膊掙扎不了,眼睜睜的看著鳳炎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槍口抵在北堂司的額頭上,只要手指輕輕一動,北堂司必死無疑。
“你憑什麼?”鳳炎鳴猛地擡起一隻腳踢向北堂司的膝蓋,北堂司悶哼一聲推撞在車門上。
“少爺!”突然間,從鳳家的大門口四周跑過來黑壓壓的一羣人,每個人手上都帶著槍支。
參加宴會的人羣再一次尖叫出聲,紛紛向後退去。
“鳳!”南宮翎從人羣中走過來,面色不虞的看著北堂司。
“我是應該叫你川島少爺,還是應該叫你北堂少爺?”南宮翎的聲音含著絲絲嘲諷。
“都可以!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反正都是我!”北堂司向身邊走過來的人,擺了擺手,強撐著腿傷站起來。
這一腳,鳳炎鳴使了全力,本來人的身體關節比較脆弱,他剛剛的一腳差點踹碎自己的膝蓋骨。
強撐著站起身,北堂司靠在門邊轉眸看向殷小沫,眼裡溫柔如水,“別擔心,你想問的等我回去全部告訴你!這回不在有一絲隱瞞。”說完,轉眸再次看向鳳炎鳴鐵青的臉,脣邊帶著高傲的笑意,“川島家因爲你的原因失去了一個川島雅慧子,現在川島家又在次把川島佳人送過來,不管如何,川島家都會是鳳氏在東南亞乃至整個亞洲最大的幫手!我相信,鳳總裁不會想失去這個幫手吧?!”
北堂司的語氣淡漠而輕。
卻字字充滿挑釁與威脅。
“你認爲,我在乎?”竟然敢用川島家威脅自己!找死!
話落鳳炎鳴大步上前,直接伸直手臂,狂妄的將槍口對準他,手指輕叩扳機。
“不要,鳳!”站在一旁的漂亮女孩川島佳人急忙叫出聲。
“不要,鳳炎鳴!”殷小沫也大喊出聲。
兩個女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的父親在乎。”北堂司仍然面不改色,“畢竟鳳家現在你還不是家主,不是嗎?”
聽到北堂司的諷刺,鳳炎鳴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她在幫他?殷小沫,你在幫他?
“鳳!別上當……”南宮翎在一旁想要阻止,但是卻沒有他插嘴的餘地。
“好,我就成全你!”
鳳炎鳴猛地將手槍對準殷小沫,直接扣下扳機。
殷小沫絕望的閉上眼睛。
周圍的人羣裡,女人們都害怕的捂住了耳朵,閉上眼睛。
沒有槍聲響起,如死的疼痛並沒有襲上來。
殷小沫詫異的睜開眼睛,只看見鳳炎鳴直直的瞪著她,眼裡隱晦不明,不像恨,卻比恨更加複雜……
心口被震了一下。
“這種手槍只有一顆子彈,在國外的一些高級保鏢會攜帶在身上,爲做錯事選擇自殺而準備。
”北堂司淡淡的說著。
殷小沫有些愕然,鳳炎鳴一開始並沒有想要殺死北堂司嗎?
鳳炎鳴死死的瞪著殷小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很久才轉回身冷冷的看著北堂司,“川島少爺很有膽識嘛!”他故意叫著這個姓,就是想要嘲諷他認賊作父!
這樣的卑鄙小人,如果不是因爲殷小沫,他根本就不屑與他說一句話。
“比槍法,如果我贏了,沫沫跟我走。”
“好,我贏了,把你的命留下。”鳳炎鳴將手槍丟到一旁,不屑的說道。
“好。如果我輸了,我就把命留在這兒!”北堂司溫文爾雅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固執。
“我只給你三天!”鳳炎鳴狂傲的說道。
“好!三天之後,賭船遊輪上見!”
北堂司剛說完話就痛得彎下腰,脖頸上血跡緩緩順著脖子淌下來。
“少爺,少爺,快,準備車,準備車!”一旁趕過來的保鏢連忙上前扶住即將摔倒的北堂司。
他的脖子受傷了?
殷小沫呆呆的看著北堂司。
“把她帶下去,”鳳炎鳴冷哼一聲,率先往裡走,並沒有多加爲難北堂司,滿臉佈滿寒意。
三天之後?
三天之後北堂司有命爬到賭船上再說吧!
看他脖子裡都淌血了,應該是傷勢不輕……
想要英雄救美?他還真是天真。
……
一場戲終於落幕,一羣人默不作聲的跟在鳳炎鳴身後走著。
北堂司擡起頭衝著殷小沫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眼睜睜的望著殷小沫被拖進別墅。
心口隱隱的泛疼。
如果可以,他不想她在進這扇大門。
三天,還有三天她就可以回到自己身邊了。
想到這兒,北堂司終於看到了希望。
“莫測,你來了?”北堂司的聲音有些虛弱,但仍就帶著淡淡的笑。
“是,少爺,我回來晚了!”身爲少爺的貼身保鏢,莫測非常自責。
扶著北堂司坐進車裡,艱難的脫下他身上的西裝,西裝背部已經染了一片血紅……
“我今天真的想帶走她,但是,我真的沒有力氣了。”所以,他纔要約定三天之後。這樣他才能更加有把握的帶走沫沫。
“是,我知道。”莫測現在恨不得殺了鳳炎鳴。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陰,竟然故意重傷少爺,加上剛剛的那一腳,別說三天,就算是三十天都爬不起來!
“喂,李博士,我是莫測,趕緊回到別墅,少爺背上被子彈擦傷……應該還有窗戶碎片紮在他背上,肩頸也被割傷了……還有膝蓋好像也骨折了……”
掛上電話,莫測擔憂的看著北堂司,“少爺,三天之後那個賭約……”
“不要說了,我一定會去。”就算是爬的,他也會爬過去。
北堂司轉過頭望向豪華的鳳家別墅,殷小沫已經被他們拖進去了,伸手往肩上探了探,指尖立刻沾上濃厚的血……
“少爺!”莫測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什麼都不要說,三天之後你都安排好!”北堂司撐著最後一口氣堅定的說道。
……
一進別墅,鳳炎鳴看著大廳裡亂七八糟的燈光,立刻心煩的說道,“全都給我滾!”
把他家搞得烏煙瘴氣。
保鏢們立刻將一羣客人通通趕出別墅,所謂的午夜聚會也匆匆結束。
“鳳,北堂司竟然已經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就證明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三天之後的賭約一定有陷阱。”南宮
翎看著鳳炎鳴陰沉的臉,焦急的勸道。
“陷阱?等到三天之後他能爬過去再說吧!“鳳炎鳴譏諷的說道。
“他傷的很嚴重?”南宮翎不確定的問。
“死不了而已。”這種禍害,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掛了!
“那……川島家的那位……”南宮翎欲言又止。
他知道鳳的感情問題不應該他插手,但是,如果鳳真的找到了可以代替殷小沫的女人,那爲什麼不放過殷小沫,非要彼此傷害呢!
“她是她,和北堂司沒有關係。”鳳炎鳴淡漠的回道。
“……”那殷小沫呢?
“好了,我有事,不送了。”鳳炎鳴淡聲說完,就大步向樓上走去。
看著鳳炎鳴的背影,南宮翎終究沒有問出口。
……
一腳踹開主臥室的房門,看見殷小沫一個人坐在大牀上,雙眼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們在車裡做了什麼?”鳳炎鳴一看見殷小沫這幅表情,就氣不打一出來。
剛剛的她竟然那麼維護北堂司,焦急的雙眼全是北堂司的影子。
“沒做什麼。”殷小沫有些詫異的看向站在面前的鳳炎鳴,但隨即淡聲回道。
“沒做什麼?!”鳳炎鳴上前一把抓起她的領子,將她提起來,眼神狠狠的瞪著她,“被我關在這裡,想見情郎了,你跟我說沒做什麼?你認爲我能信?”
一看他把槍口對準北堂司,她嚇得差點哭了,這麼關心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發生?
“你希望發生什麼事?”殷小沫被他揪著領子反問,眼神鄙夷的看著他的眸,“像你和剛剛那個女孩在這個屋裡做的那件事?”
“殷小沫!”鳳炎鳴氣的大吼,卻忽略了殷小沫滿含醋意的話語。
“今天是我生日。”殷小沫垂下雙眸淡淡的說道。
鳳炎鳴一愣,緩緩的鬆開了雙手。
她柔軟的聲音讓他心神一蕩。
“今天是我二十二歲的生日,他來慶祝我生日快樂。“殷小沫坐在牀上聲音冷漠,”所以……我們在車上什麼都沒做。”
“少主,這是剛剛那輛車裡的東西。”像是爲了驗證她說的話一樣,齊上帶著額幾個傭人拿著剛剛北堂司送給她的禮物走進屋。
“燒了。”鳳炎鳴連看都沒有看就直接吩咐。
“……”
“是,少主。”齊上帶著幾個傭人離開了。
屋子裡又是一片安靜。
“我從來沒有和北堂司上過牀。”殷小沫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說的異常清晰。
“……”
“我都忘記了自己的生日,他卻還記得。”殷小沫冷笑一聲,“你應該……沒嘗試過和一個人的感情經歷這麼多年吧?無關肉體的欲~望,你有過嗎?”
他在她生日的這天,讓她煮了二十碗麪,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倒掉……
多諷刺。
一個以前口口聲聲說愛自己,說一聲只喜歡自己的男人,在她的生日這天,不斷的折磨她,還讓自己親眼看見他和別的女人擁吻。
“……”
壓抑的臥室氣氛,沉悶安靜的令人窒息。
“滾。”鳳炎鳴驀地說道,冷酷極了,“讓福嫂進來把這牀被子換了。”
“……”
他現在是嫌棄自己坐贓了他的被子是麼?
他鳳炎鳴現在有多幹淨?嫌她髒?
“好,我馬上滾。”殷小沫一貫這樣不廢話,從牀上站起來就往外走,微微仰著臉,眼眶酸澀到了極點,彷彿一個忍不住,就會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