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沫就是我的命，這輩子，我就要她！”北堂司趁著鳳心暖佂愣的瞬間將刀子奪走，扔在地上，一臉認真的說道，“不要跟我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北堂司的聲音變得冷漠。
“她是你的命，那我呢？”鳳心暖哭著問他，“我除了會這樣才能留住你之外，我還有什么辦法？你告訴我……”
“鳳心暖。”北堂司凝視著她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不愛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
鳳心暖的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我不是個好男人，擺脫我才是你應該慶幸的事。”北堂司伸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你選擇了我，這本來就是你一生最大的錯誤。”
“……”鳳心暖幾乎站不穩，人退后兩步靠到飲水機上才沒有倒下來，“你為什么一定要和殷小沫離開這里不可？你以為離開了，她就會接受你嗎？”
鳳心暖不甘心的看著北堂司，淚眼朦朧。
北堂司臉上的神情陰晦不明，“你走吧！”
……
所以，她說了這么多，他還是要和殷小沫離開……
鳳心暖絕望的看著他，“為什么……殷小沫她有什么值得你為她做這么多？她有什么值得你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也要跟她離開，她甚至不愛你！”
“這個答案你不會想知道。”
“我要知道！”
“和你在一起我會覺得對不起她！會臟……”北堂司說道，褐色的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緒，臉色有些凝重。
“砰——”
鳳心暖一下子摔坐在地上，“臟？和我在一起就臟了？”
他竟然用了這樣一個字來代表他們曾經的一切？
北堂司站在她面前，將刀子踢開，聽著她反復自言自語似地說話。
“你好好想清楚，我這樣的男人不配你要死要活的。”北堂司側過腳準備走出去。
鳳心暖顫抖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無論我做什么你都要離開對嗎？”
……
回答她的只是北堂司離開的背影。
北堂司筆直的走出去，一出茶水間抬起眸便撞上拐角處殷小沫的視線。
一抹震驚從北堂司的眼里劃過。
殷小沫目光凝結在他的臉上，那樣一張她熟悉的臉，現在看來卻又陌生……
鳳心暖朝他們這邊望過來，見到殷小沫的一剎那整個人都瘋狂了，“你為什么還要纏著他？！你沒男人會死是不是？！他是我的丈夫！”
鳳心暖歇斯底里地喊道，從茶水間沖了出來。
北堂司眉頭一皺，護住殷小沫，便走進電梯，鳳心暖想要跟進來，一手幾乎扇上殷小沫的臉。
北堂司沒有任何的遲疑，飛快地擋開鳳心暖的手，將她推出去。
電梯門慢慢合上，殷小沫呆呆地看著鳳心暖跌坐在地上，鳳心暖眼里的絕望看得人莫名地打寒顫……
“你沒事吧？”北堂司轉身擔憂地看向她。
不懂為什么，殷小沫很驚慌，嚇得后退一步，貼到電梯壁上，有些恐懼地看著他。
“怎么了？”北堂司的笑容有些干，“我有這么可怕么？”
他現在不確定殷小沫到底聽到了多少……
殷小沫看著他很久才道，“你一直在騙我？！”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北堂司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是不是她看錯了，是不是她在做夢？這些都不是真的……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噩夢。
“沫沫，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北堂司的笑容很勉強，臉色變得有些差，臉過份白皙，“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她聽了太多的解釋，已經聽膩了！
北堂司的眸光一黯，“你不相信我了？”
相信？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竟然還說要相信他？
“你都聽到了？”看著殷小沫蒼白的臉，北堂司知道，殷小沫一定全都知道了，哪怕現在他說的再多也沒有用了！
殷小沫僵硬地點了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臉，英俊溫柔的臉，亞麻色的短發干干凈凈，褐色的眸，睫毛很長很濃密，淡粉的唇，身上的薄荷清香……
他是北堂司，可為什么……她會覺得這么陌生。
她身邊的說的，她所有抗拒的猜想都成了真……是不是這樣？
小姨的死，基地的曝光、新聞的難堪……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鳳心暖為了留我下來，什么話都會講，你別放在心上。”北堂司溫和地說道，眼里仍帶著一絲笑意，他還是想要繼續隱瞞。
電梯門打開，北堂司拉著殷小沫就往外走，臉上有著一種莫名的執著。
殷小沫下意識地要抽回手，北堂司的勁使得比以往每一次都用力，偏執地將她攥著拉走……
“放開！你抓疼我了。”殷小沫皺眉說道，北堂司卻恍若未聞一般拉著她離開公司的大門，將她推到車里坐下，隨即啟動車子離開……
車里的氣氛很僵。
北堂司打開音樂，悠揚的鋼琴聲從里邊飄出來，殷小沫伸手關掉。
“沫沫……”北堂司無奈地看向她。
“為什么？告訴我你這么做的原因。”殷小沫說道，望著前面的道路。
“什么原因？沒有什么原因，我什么都沒有做過！鳳心暖她為了留我下來什么瘋狂的話都說得出來，什么瘋狂的舉動都做得出來，她壓根兒就是個瘋子！”北堂司淺笑著說道，“你為什么信她，而不信我。”
……
信？
鳳炎鳴也曾經問過這話，她當初那么斬釘截鐵地信任阿司……她根本不會懷疑到他……
可現在呢？
信任和真相有時候并不是劃等號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殷小沫看向他的臉說道，“你以前不會去推一個女孩子……她是你的妻子，你對她是不是太無情了？”
北堂司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目光很深，“沫沫，感情的事不是你見到的就是真實……”
“對，曾經我以為你是真的想娶鳳心暖……后來我給自己找理由，你可能是因為寂寞才和鳳心暖在一起，畢竟在感情上是我先背叛你的！只要你覺得這樣好，只要你覺得這樣能幸福，我祝福你們……”殷小沫咬了咬唇，“可為什么會是現在這樣？！”
不是因為愛，不是因為寂寞，一如鳳炎鳴說的，北堂司是為了利用鳳心暖才和她結婚……
這不是北堂司的作風，不是的啊……
他很好，小的時候，他寧愿不說話也不會去撒謊……長大了，他仍就保持著最初的純真，這才是她了解的北堂司。
可他現在……說了多少的謊言？她根本分不清。
“沫沫，我們不談這個好嗎？”北堂司加快速度往前開車。
“我小姨你是怎么……”
接下去的話，殷小沫問不出口，每個字都咬得艱難極了……
“你怎么會覺得是我做的呢？”北堂司不答反問。
把這個問題拋還給她？她說不是就可以不是他做的了么？
殷小沫閉上了眼，“我沒有覺得，我只想知道真相。”
北堂司沒再說話，加速往前開去。
“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
……
回家？回哪的家？
北堂司將她帶回了海邊別墅，等她一下車便拉住她往海邊走，殷小沫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七七從別墅里跑出來追著他們，親熱地在他們腳邊打著轉……
北堂司將殷小沫推上停在海邊的游艇，然后將七七推開，跟著上了游艇，動作敏捷而利落。
殷小沫想下去，又被北堂司一把攥住。
他的臉是溫和的，可他的動作卻讓人莫名地驚慌。
殷小沫被他拉進游艇里，看著他駕駛游艇出海。
北堂司的手一松開她，殷小沫便往后倒退著，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困難起來，揉著被攥疼的手腕，殷小沫忍不住道，“阿司……”
“嗯？”北堂司轉過頭來看向她。
“你是阿司么？”
為什么她會覺得這么陌生，這么害怕……好像眼前的北堂司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一樣。
北堂司笑起來，若陽光一般溫暖，“沫沫也會問這么幼稚的問題？”
“那我問不幼稚的，你……”殷小沫聲音變得啞然，好久才堅持說了下去，“你和鳳心暖結婚是不是為了她父親的權力，可以借由別人的手來打擊鳳炎鳴，緊接著曝光綁架人質的基地，一舉想將我小姨的死嫁禍給他，然后在把他害死在那幢別墅里？包括當時的第一槍，是不是你讓人開的？”
北堂司的身形一怔，看著她笑容優雅而溫柔，“很完整的一條故事鏈，你在心里早就懷疑我了？”
“是你做的嗎？”殷小沫問道，臉色蒼白，“我小姨當天真的是你引過去的嗎？你害死了她？”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想嫁禍給鳳炎鳴。”
“呵……連理由替我找好了。”北堂司自嘲地笑了一聲，“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鳳心暖請你喝咖啡那天？”
“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些是不是真的？！究竟是不是你做的？！”殷小沫連聲問道，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攏成拳，目光直直地注視著他。
游艇已經航行出去一段，北堂司走向她，伸手想要拉她。
殷小沫連忙往一旁縮去，眼里有著一絲戒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