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力在腳下噴發,人如利箭!
速度已經快到了極致!
手起手落,佛骨已經掠起一陣猩紅,映入了白墨河的眼簾。
人快,刀更快!
牧元陽的眼中已經是猩紅一片,目光更是死寂如長夜。
他的腦海中突兀的出現種種幻象,有白骨骷髏,有血河跌宕,有衰鬼哀嚎,有斷手斷腳,,,無一不是血腥殘忍,窮兇極惡之象!
這些幻象不斷沖擊著牧元陽的心神,似乎要把他誘惑成殺人邪魔一樣。
牧元陽卻沒有抗拒這種沖擊,這種誘惑,反而是敞開心神,任由它們肆虐。
因為它們,會讓牧元陽變得更強大!
白墨河是資深地煞武者,也曾受過大宗門的正統傳承,其實力顯然不是牧羽那般才突破的地煞武者可以媲美的,可以說是牧元陽踏入武道以來,正面交鋒過的最強的敵人!
面對如此強悍的對手,牧元陽毫不猶豫的發動了自己從未施展過的最強一擊!
入魔刀法禁忌招式,奧義,阿鼻!
阿鼻之苦,永世沉淪,為地獄中最兇惡之處!
昔日入魔刀圣白秀,領悟阿鼻真意,創造出這至強一刀。
他因為領悟其中真意,所以心神都徹底陷入了魔道,成為了只知道殺人的邪魔。
可他也因此成圣,成為了足以名傳千古,連斬八大宗師的入魔刀圣,白秀!
牧元陽從未想過在練勁境界就施展出這一招來。
因為他雖然自持信念如鐵,卻還沒把握抵抗住這至強一刀的刀意!
要知道,這可是連三寶圓滿的宗師大尊都能夠拉入深淵的恐怖刀意啊!
所以但凡有一線生機,牧元陽都不愿意使出這一刀。
可現在,生死危機在前,他寧愿身化邪魔!
牧元陽體內的勁力以某種十分古奧的方式運轉,匯聚到他手中的佛骨上。
其對于勁力增幅的程度,是牧元陽所有功法之最,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甚至于連太祖坐忘經,在某種程度上都比不過這門刀法!
前所未有的斐然勁力跌宕,讓牧元陽體內陣陣劇痛來襲,甚至于連身子都有些顫抖。
可他的刀卻很穩,他已經不是他自己,而是真真正正,掌控阿鼻的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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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白墨河冷笑一聲,一掌迎上。
雖然牧元陽那種沒有任何情愫的非人目光,讓白墨河心中隱隱有些恐懼。
可他到底是資深的地煞武者,甚至從天罡武者手中逃得一命,怎么會畏懼區區一個練勁武者?
體內血河煞氣奔騰,匯聚在他的右手之上,讓他的右手變得猩紅如血!
血河煞氣,煞氣如血河流轉,奔騰不息,是覆海派的一大秘法!
若是修煉到天罡境界,煞氣化作罡氣,動靜就是血河奔騰,殺人奪命!
此煞氣更是善噬氣血,若是被鉆進體內,非得精血干涸不可,最為陰毒。
白墨河雖然自襯實力強大,可牧元陽這一擊聲勢不小,他也拿出了十二分的利器。
那張泛著猩紅血光的大手,就和牧元陽的刀鋒撞到了一起。
“啊啊啊!”只是一瞬之間,白墨河臉上的自若變成了難以想象的猙獰。
他出掌的那一整條手臂,被牧元陽從中間直接給切開了!
半邊手臂掉落,森森白骨斷開。
僅是一次交鋒,直接讓他折損了一條手臂!
鮮血從傷口當中噴涌而出,揚了牧元陽一臉。
牧元陽原本沒有絲毫情緒的臉上,終于有了一些變化。
他看起來,,,很興奮,很開心!
那種開始不是因為一擊得手,以練勁擊傷地煞武者的得意,而是單純的,,,因為鮮血而開心!
他渴望鮮血!
這樣的表情,終于讓白墨河感到了畏懼。
他知道,和自己交手的武者不僅僅是一個練勁,而是一個真正的邪魔!
心生畏懼,膽氣自泄。
白墨河不敢繼續和牧元陽交手,扭頭就要逃竄。
牧元陽卻不依不饒,他已經被殺意控制了心神。
任由嘴角鮮血不斷噴涌,牧元陽腳步如飛,又是一刀斬出。
這一刀,直接斬掉了白墨河的腦袋!
覆海派棄徒,就此喪命。
不過這家伙雖然畏懼,骨子里到底是有些狠勁的。
就在牧元陽一刀斬向他頭顱的瞬間,他也一掌印在了牧元陽的心口。
血河煞氣瞬間侵入牧元陽體內,讓他原本就十分嚴重的傷勢更是雪上加霜。
一陣難以想象的劇痛侵蝕著牧元陽的神經,讓他的神智有了一些波動,勉強從阿鼻殺意當中掙脫了出來。
此時場中,牧元陽持刀而立。
手中的佛骨始終泛著淡淡的猩紅。
雖然飽飲鮮血,和佛骨卻始終干凈如白玉。
牧元陽的眸子同樣是猩紅的,他環視四周,嘴角漏出幾多笑意。
那是足以讓所有人膽戰心驚的笑意:“我說了,覆海派收不了你,我收!”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牧元陽,還有尸首分離的白墨河。
他們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某種古怪的毒素,繼而產生了幻覺!
牧元陽區區一個練勁,居然能夠斬殺地煞強手,而且還是如白墨河這樣的資深地煞強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他們一定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察覺到牧元陽的目光飄來,剩下的兩個地煞武者不由得悄悄退后了幾步。
牧元陽先前那一刀,太恐怖了!
捫心自問,就算是換成自己,他們也未必能夠撐住那一刀!
“該死,區區練勁武者,怎么能夠斬出那樣恐怖的一刀!”兩位地煞心中咒罵著。
雖然現在牧元陽看起來狼狽不堪,可誰也沒有再去進攻。
誰也不想知道,現在的牧元陽,是否還能發出那樣的一刀!
牧元陽持刀而立,目光環視之下,無有敢上前著!
他攥著手中刀,指著自己的腦袋仰天長笑:“大好頭顱在此,誰敢來取?”
“珍寶在我手中,誰敢來取?”
“誰敢!”
連問三聲,無人答話。
牧元陽這才咧嘴一笑,攥著佛骨踉蹌離開了。
他看起來很狼狽,可他的背影,卻很偉岸!
沒有人敢攔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