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陽被帶到了天龍寺後山禁地。
說是後山,實則是望海雄峰之巔。
看似荒蕪,隱蔽至深!
可整個天龍寺,都是以此爲中心建造的。
八方八院,八部天龍,八位大尊分立八極。
以天龍池爲核心,佔八卦方位。
山腳下還有一結廬居,那是天龍大聖日常修行打坐所在。
也就是說,若有歹人想要強行闖入天龍池,非但要直面恐怖至極的天龍大聖,還得被其他八位龍衆大尊圍攻封鎖,插翅難逃!
這是整個天龍寺的最強的戰力級別!
除非有人能夠以一己之力黎平整個天龍寺,否則想要接近天龍池,絕對是癡心妄想。
很顯然,這天下還沒有任何人,能夠一個人幹翻整個天龍寺。
劍聖不行,魔尊也不行,,,畢竟僅僅是天龍大聖,就是和他們一個級別的存在了。
明明親自將牧元陽送到了一條小路旁,卻是不肯再繼續向前走了:“順著這條小路前進,便可進入天龍池!”
他語氣平靜,可瞳孔卻縮了縮,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神情有些古怪且不自然。
倒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東西。
牧元陽不由得心裡打鼓,卻仍是抱拳拱手:“多謝師兄引路!”
“勇敢的去吧,二師弟!”
“,,,”
牧元陽越發覺得有古怪了。
孤身一人,順著青石小徑向前走。
兩邊是一人高的雜草,還有參天而立的古樹。
這小徑,曲折幽深,直通神秘。
現在已是夜深,月光順著縫隙透了過來,地上的影子斑駁搖晃,似是張牙舞爪的鬼怪,天邊還掠過幾只老鴉,呱呱的亂叫著,這場景倒是有些滲人。
牧元陽倒是不害怕,還有閒情雅緻張望。
望海峰上水汽很重,青石板上長滿了苔蘚。
還有很多雜草,從縫隙當中蔓延了出來。
很顯然,這條小路很久沒有人走過了,也少有人來打理。
這孤單的青石板,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迎來行路人了。
撥開有些擾人的雜草,一路前行也沒走多久,就來到了一處洞口。
洞口不寬不高,可容一人通行,對身材瘦弱的牧元陽來說正好。
踏著石階一路向下,兜兜轉轉,曲折蜿蜒。
牧元陽終於窺見了神聖,天龍池!
這是一處極爲寬敞的空間,籠罩在一片燦金當中。
燦金的源頭,就是天龍池了。
天龍池不大,也就三丈方圓稍大些。
雖然不大,卻極爲神異!
有燦燦金光從其中閃爍而出。
其上還籠罩著一層極爲隆重的水汽。
水汽被金光一透,演繹出更多美妙的色彩。
凝而不散,只如一朵朵變幻莫測的祥雲!
一眼望去,若置身仙境。
池旁,還有一塊大得不像話的石碑。
牧元陽湊上去,上面有四個燙金大字。
天龍吃池!
字跡扭扭斜斜,左搖右晃。
雖是篆字,卻寫出了草書的風格,險些認不出來。
如果不是多了一個畫滿了叉號的吃字,還真以爲是放蕩不羈的文風呢。
很顯然,那是寫錯然後勾掉了。
這天龍祖師,文化水平有待商榷。
而除了那四個別具一格的燙金大字之外,石碑上還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就如同一道道花紋,鋪滿了整個石碑。
如果不仔細觀瞧的話,還真就認不出來。
牧元陽神目一瞧,不由得嘴角抽搐,險些噴出幾口老血來。
“池子不錯,水溫正合適,洗的也很舒服,多謝老祖遺澤,慧明。”
“慧明師叔吹牛逼呢,洗的舒服不假,可是特麼傷腎啊,定劫。”
“傷腎?呵,沒想到定劫師叔是真的虛,我卻是毫無波瀾,甚至想啃幾個豬肘子,善意。”
“龍池雖好,卻蕩不平我之殺心,怕是隻有洗盡三天十地,殺平九州,纔可平復我心,善真。”
“善真師叔栽在了嗔意關?定力不行啊,我可是渡過了六關,看來如我這般定力深厚之人太少了,智清,‘偷笑’。”
“諸位前輩們都是吹牛比的好手,後學小輩自愧不如,智缺。”
“內有惡犬,慎入,明明。”
“嚇到師兄了麼?好心疼!明弱。”
“我就說他倆有一腿!明一。”
這石碑,竟然成爲了這些歷代八部天龍和佛子的泡澡交流,乃至於八卦之地!
說好的寶相莊嚴呢?那個偷笑是特麼什麼東西?
原來天龍寺的不正經,是特麼自古傳下來的東西啊!
要知道,有資格進入天龍池的,無一不是一時翹楚,領一時風騷。
其中強橫一些的,如那誇水溫的慧明,如那要殺盡天下的善真,到現在都還有威名傳揚!
沒想到,表面上風風光光,寶相莊嚴,實際上都是一個路子。
不正經這東西,原來也可以做到薪火相傳!
不過除此之外,倒是也讓牧元陽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嗔意關,六關,莫非這天龍池內,還有玄機不成?”
牧元陽心中盤算著,卻並未有退卻的打算。
如此機緣在前,無論是否成功,總得嘗試一番的。
而且根據這些傢伙的留言來看,至少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總歸是有些古怪,小心提防也就是了。
“不過既然天龍池內有古怪,明明師兄他們竟然沒有告訴我,是存著考驗我的心思,還是存心看我笑話?”
想到那些傢伙的作風,牧元陽覺得後者更靠譜一些。
至少,是要比那些傢伙靠譜的。
“遇人不淑啊,以後可得小心一些,免得被這些傢伙帶入歧途!”牧元陽暗暗想著,緩緩褪去衣衫。
卻沒想到,與此同時天龍大殿當中,那些得道高僧們,都圍著一面銅鏡瞧著。
“哎,脫了,脫了!”明理眼冒綠光,吧嗒吧嗒嘴說,“年輕就是好啊,細皮嫩肉的,看這身材,修長有型,肌肉嶙峋,可不像某些傢伙,腦滿腸肥!”
“,,,明心師弟,他暗示你!”明椽說。
這特麼是明示好不好?
明心嘴角抽了抽,摸了摸肚皮,悵然而嘆:“想當初,我不亦是如此?都怪那該死的天龍池!”
啪。
“不許你侮辱我門聖地,狗日的!”明明說。
明心委屈的撇了撇嘴,又聽到明理嚷嚷著:“哎哎,這短褲怎麼不脫,洗澡怎麼能不脫短褲呢,這人有沒有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