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把軒轅劍在笛丘手中,並沒有比陳志軒強多少。
天狼吞噬朱雀之後,笛丘不知道是顧忌同門之誼還是覺著沒有必勝的打算,總之沒有繼續(xù)攻擊。
反手一勒,他將軒轅劍收了回來,盤亙在皇城上空。
就在這時,北極上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兵馳!”
尉遲馳飛身而出,落在了京城之外。
這是古劍十三訣中的一試劍招,聽聞這一聲大喝,笛丘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城外的林明,而是跟楚陽居說道:“朱雀陣被破,黃巢的人估計馬上就會攻城?,F(xiàn)在他們的人馬已經(jīng)摺損十之四五,你想辦法擋住他們,等著各路援軍到來。”
楚陽居點了點頭:“好,只是這天雷……”
“修士這邊自然有我來打發(fā),你不必理會。”笛丘淡淡說道。
得了笛丘的保證,楚陽居不在多說,與早早侯在一邊的兵部尚書離開。
天狼吞噬朱雀之後,彷彿得了益補,又大了一圈,正張狂咆哮之際,數(shù)千寶劍從京城內(nèi)洶涌而出。
這劍潮首端是尉遲馳的龍光劍。
尉遲馳站在城門之前,大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此時天地間一片漆黑,只有漫天的三清真雷與林明破境的天罰之雷交織著放出銀白色的光芒。
那劍池中的寶劍從尉遲馳頭頂略過,彷彿是銀河倒掛,在暗夜漆黑之中硬生生撕扯出一縷強光。
強光直照林明。
那龍光劍筆直地飛射而出,朝著林明襲來,嚇得柳飄飄一動不敢動。
林明掐訣不動,天狼卻望著劍潮撲去,一把朝著龍光劍抓去。
頃刻間龍光劍掉落在地,而那天狼的前肢也被擊散。
隨後天狼再生前肢,龍光劍也再次被擡起,兩相交戰(zhàn),仿若龍戰(zhàn)於野,山河爲之震顫。
柳飄飄握緊了拳頭,有些激動,有些期待。
她自然知道那城前之人是天下第一尉遲馳,要是林明能夠戰(zhàn)勝尉遲馳,便是穩(wěn)坐中原第一高手,中原第一高手,那便也是天道大陸第一高手……
城東處樓南山和周川兩個人靜靜看著西邊的大戰(zhàn)。
“幸虧我提前來到了京城,要不然便錯過了這個機
會?!敝艽ù藭r還有些難以置信,武當山上的幾個弟子竟然都如此厲害。
樓南山站在他身邊,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無塵道長要是看到今天這一幕,也死而無憾了。陣法獨絕,道法超絕,白雲(yún)觀和廣寒宮哪裡還敢自稱道統(tǒng)?”
“難道萬壽宮的劍法能勝得了莫楠?”周川聽到樓南山?jīng)]有提到劍法,轉(zhuǎn)頭問道。
“雖然不敵,但莫楠畢竟已經(jīng)落境,高洋那小子卻也不是他老子的對手。萬壽宮恐怕不大服氣?!?
周川搖了搖頭,但也沒有多解釋,只是皺了皺眉頭:“你我不辭萬里都趕來了,白雲(yún)霄怎麼還沒有到?難不成還計較兩宗之間的恩怨?”
“現(xiàn)在道統(tǒng)之戰(zhàn)爲大,鬼宗和你念心教之間的爭端還得先放一放。白雲(yún)霄雖然是個小白臉,卻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恐怕是去涼州尋陳志軒了?!?
“就憑他?”周川不屑地說道。
陳志軒早早去了涼州大渡口,他作爲涼州第一人,自然知道消息。陳志軒殺了陸曼,白雲(yún)霄去了涼州,自然是想報仇。不過周川不覺得白雲(yún)霄是陳志軒的對手。
樓南山說道:“管那麼多幹什麼,他能牽制住陳志軒就行了。此時京都之中再無敵手,你我二人,將那笛丘拿下,便大事可成?!?
周川回頭看了看東方的柳州,笑道:“李參元倒是生了個好兒子,你我在此埋伏,若不是高洋阻擋,他早就成了你我刀下亡魂?!?
“這是好事,李參元這要是來了,你我總不能真把他給殺了。那高洋也是個苗子,多少得給他一些面子?!?
現(xiàn)如今武當五子每一個都已經(jīng)成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即便是樓南山周川這樣在江湖風雲(yún)榜上有名的大拿,也不敢小覷。師傅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很開心。
當下周川和樓南山一人一把大刀,飛身而起,直接朝著京城之中飛去。
兩大傳神境界全力發(fā)功的聲勢自然不一般,雖然隔著一座京城,伊雲(yún)生也感應(yīng)到了這兩個莽夫兇悍的氣息。
雖然被朱雀重傷,伊雲(yún)生依舊掙扎著起身,也越起來,打算兩面夾擊,同時攻擊笛丘。
尉遲馳此時全力與林明鬥法,僵持之下不得絲毫分身,伊雲(yún)生略身而過,他也不能阻攔。
此時楚陽居早
已經(jīng)回到了皇宮。此時皇朝衆(zhòng)大臣早已經(jīng)戰(zhàn)戰(zhàn)兢兢,覺得城破國滅在即,大唐恐怕要成爲中原最短命的皇朝了。
看到楚陽居之後,禮部尚書趕忙上奏:“皇上,大事不好了。光祿寺傳信,那周川和樓南山已經(jīng)聚集在了西城門,形式十分危急??!”
楚陽居冷笑兩聲,接著便喝到:“閉嘴!”
當下再無人敢言。
楚陽居坐下,從厚厚的奏摺中拿起最上面一封。
這些奏摺都是有關(guān)各處戰(zhàn)事的,最上面這一封便是黃巢破入京州的戰(zhàn)報。
緩緩打開戰(zhàn)報,上面寫著:“巢悉引兵渡清溪,皆沉船、破父甑,燒廬舍,持三日糧,以示士卒必死,無一還心。於是至則圍陳軍,與京師遇,九戰(zhàn),決其甬道,大破之,進而圍京城。”
奏摺上的黃巢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仿若是常勝將軍,三州兵馬圍困亦不能奈何。
楚陽居閉上眼睛,回想著自己父親在南書房對自己的尊尊教誨,那一本本兵書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他心中涌出一種驕傲。
世上誰人還敢與我楚家爭鋒?
楚陽居把奏摺隨手一甩,扔到了地下,說道:“整頓三軍,準備開城門!”
他是打算與黃巢正面一戰(zhàn)了。
兵部尚書卻沒有領(lǐng)悟聖意,點頭領(lǐng)諾後著急問道:“皇上?我們從哪一城門逃跑?”
“放肆!”楚陽居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衆(zhòng)大臣不知道這位喜怒不羈的皇上究竟又爲了什麼事兒發(fā)脾氣,只敢跪下磕頭。
“西楚軍以戰(zhàn)聞名,楚家以戰(zhàn)服中原,區(qū)區(qū)一個黃巢,焉能是朕西楚軍之敵手?”楚陽居呵責道。
“開西城門,朕要御駕親征,掃蕩叛賊!”
衆(zhòng)大臣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當年中原西部的西楚霸王自然是中原魁首,無人不服,但那早已經(jīng)是大宋開過年間的事情了。自西楚霸王去世之後,楚家雖然也是名門望族,但終究是以修行爲上,行兵爲下。雖然在錦州南部佔據(jù)富饒之地,隱隱壓著錦州衣行的王家一頭,但那都是大宋年間的事情。
兵部尚書擡頭覷了楚陽居一眼,心裡疑問道:現(xiàn)如今就您這麼一個剛剛登基的公子哥,不知道有幾分楚家遺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