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聽到杜謙一聲慘叫,眼中精光一閃,瞬間找到了杜謙的真身所在。
“殺——”他一聲暴喝殺,十萬大殺齊喊殺。
嘩嘩嘩,一陣陣步兵行進的鐵甲嘩嘩聲,伴隨著‘萬軍化神陣’的起動,帶起場中的精氣,哧哧哧一股股凝練成劍。
然后洪易手指對著杜謙所在之處輕輕一點。
“嗖嗖嗖”滿天的精氣之劍,破空疾射。
這就是‘萬軍化神陣’的最強殺招,以武者的精氣、行動之力,凝練成劍,什么法寶和神通都不能抵擋,一旦進入修士的體內,頃刻之間就能讓對方的神念破碎,慘死當場。
這不是用十萬人來和杜謙火拼,而是用十萬武者形成的精氣、意念,鐵血向前的殺意,來斬殺修士。
對于武者一點用處也沒有。
如果杜謙只是修士,今天很可能就橫死當場。
“去死。”這時杜謙突然暴喝,身子一躍,武者近戰,一拳殺敵。
“砰”他第一拳就打在了目瞪口呆的洪易身上。
武者借助這些精氣,杜謙的實力是更進一步,同時他吃了一粒宗師狂暴丹,功力瞬間倍增,兩者相加,無限接近了下品神境。
“撲哧”洪易的身體頓時粉碎。
“砰”他反身再是一掌,三山五岳斬打在了洪家一眾老小的人群之中。
洪家的人,現在都聚集在一起,因為他們也有許多修士,要聚在一起用一門神通和法寶來抵擋同樣來自萬軍化神陣的武者精氣。
杜謙的一斬而下,馬上就見人群中‘砰砰砰——’一陣腥風血雨,滿天飛舞,場中十八人最少被他一下當場打死一小半。
“下品神境?”洪易終于驚恐的大叫了。
他的身體一面重組,一面疾退,眼看著杜謙連著兩記打出無限接近下品神境的功力,眼珠子都快看的掉落下來。
“即然不降,統統殺了。”杜謙一手翻印,橫空貫落,就見一條黑色的長河唰的一下,把場中僅存的人統統包裹了進去。
這是他很少用的歹毒法寶‘如水墨’。
這件法寶和劇毒一樣,連杜謙也覺的非常殘忍,所以很少使用。
但是今天,洪家的人早就設計好了要殺他,更布下十萬大軍,此時不下狠手,讓十萬大軍圍沖上來,就算站在那里讓他殺,也不知要殺多久。
“這是什么?”洪家有個人剛剛叫了出來,全身就被‘如水墨’從頭到腳一下包圍。
“哧哧哧——”“啊——啊——”
只見場中突然慘叫連連,一個個像是中了世上最毒的毒汁,全身血肉一寸一寸開始蒸發,消失、融化。
“大蒙皇朝的‘如水墨’啊,天下最歹毒的靈器之一?杜謙,你這混蛋——啊”
“快走,快走——啊——”
幾個洪家的人叫到沒幾句,整個人就煙消云散,被如水墨直接蒸發不見。
只有洪玄恩見機的快,中品宗師動作飛快,只是左手剛沾到一點,他就‘哧’一把撕掉自已的左手,沒有漫延到全身。
“父親,快走——到依一那里去。”洪易的全身原本沒有觸及到如水墨,但他為了救人,大手一抓,虛空中大半的如水墨被他一體抓到手上。
只見他手上三個上古文字‘殺’‘破’‘狼’一個一個的跳躍,在如水墨中,像是洗澡一般,每一次跳躍都會讓如水墨變少一點,但同時洪易的臉色也愈加蒼白。
“該死?”杜謙看到,就知道洪易在以上古文字來練化如水墨,雖然他損失巨大,但是自已的靈器也會被其消耗。
“當年崖山一仗,大晉滅蒙,今天我就為大蒙正名?”杜謙也不管洪玄恩,手指連動,虛空中‘嘶嘶嘶’一道道劍氣,洞徹九宵,整破蒼穹
般的飛射而出。
這就是號稱大蒙第一神通的‘元氣流金劍’,曲指而彈,化氣成劍,以杜謙現在的法力,一個瞬間可以射出七八十劍。
每劍都相當于一件上品寶器,空中更是嘶嘶嘶,一劍接一劍,源源不斷,滿天飛舞。
這還不算厲害的,當年大蒙朝第一高手阮天命的‘元氣流金劍’練到極至,伸手一彈可射出一萬零八百劍。
真君高手看到也只有亡命而逃,天下間除了神器,就只有七大高手中與其齊名的人才能抵擋。
洪易還是端坐不動,只是另一只手突然一伸,嗖嗖嗖,凌空飛舞,閃電般的在空中寫了一個字——‘破’。
他一個破字,破滅萬法,依然還是那門大晉朝的神通‘四界破字決’。
不過,他現在不用口說,改成手寫,杜謙看到空中的字,每一筆每一劃,都是鮮紅血腥,尤如是精血書成。
這是洪易也在和他拼命了,他口說的殺不死杜謙,改成了手寫,這每一筆寫下,都有要折他一千年的壽命和法力。
就算今天活了下來,后面也要境界大跌,壽命大損,但就在他幾筆之間,他的父親洪玄恩和另三位存活下來的洪家高手瞬間逃之夭夭。
杜謙是修士,他們還有贏的希望,但是杜謙竟然還是武者,所以他們只有逃了。
“我以我身,破滅萬象,我以我血,誅殺眾生,一筆一劃,千歲相易,殺,殺,殺。”
洪易一個破字,寫的天地動容,日月無光,連天上的月亮都瞬間一暗,隱約有了一絲血色。
“嘶嘶嘶——”
滿天的劍氣相繼擊打在空中的破字之上,一劍、二劍、三劍——十劍——
前六十多劍,一劍劍相繼粉碎,空中的破字繼續往杜謙頭上罩去,只要給他罩到,就算杜謙不死,也可能打成重傷。
但是洪易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的法力消耗越來越快,到了最后第三劍時。
空中終于‘錚’。
隨著一聲輕脆的響聲,那個‘破’字,率先承受不住,轟然而碎。
“撲哧”洪易一口血狂噴而出。
他前面不知杜謙是武者,被他突襲一擊打碎一次,已經重傷了元氣,再用精血書下‘四界破字決’,終于抵擋不住。
破字一碎,還有兩劍,哧哧,一下擊中洪易的腦袋,一下擊中洪易的腦口。
“砰”他整個人瞬間暴裂,原本被他控制的‘如水墨’像是決口的大堤,嘩的一下將他掩埋。
“啊——”“哧哧哧——嘶——”
洪易的身體一寸寸開始融化,‘鎮山硯’也瞬息出現,從上而下‘砰’把洪易整個人罩了進去,源源不斷的如水墨開始洗染他的真身。
“嗖”‘殺、破、狼’三字,也逃命似的逃進了洪易粉碎的真身,隨著洪易一步步重組身體,卻一次次被如水墨侵襲,杜謙另一只手大印再翻——‘元昊天尊君王印’進入了鎮山硯中。
他要在阜寧鎮中,借助如水墨練化洪易。
洪易并沒有慘叫,他依久端坐場中,臉色從容:“杜謙,你果然厲害,我得上古三個古字,自以為天下第一大命之人,沒想到都不是你的對手,如果我有你這么多的靈器法寶,也未必會輸于你,不過,生只是個偶然,死是個必然,今日我死,他日一定還會再來,你等著,我一定會再來找你——”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整個真身也越來越少,杜謙可以感受到他體內的法力一絲絲的消失,三個古字越來越弱。
“良禽擇木而棲,你們還不投靠道德經衣?”杜謙神念一動,就要招引那三個古字。
“嗖——”第一個過來的,竟然是那‘破’字,破字,排名在殺后,在狼前,是中間的一個字,卻包含了‘四
界破字決’九九真經無上神通。
沒等杜謙狂喜,虛空中突然一根手指‘嗖’,撕開空間直接一下點到了鎮山硯上。
“砰”鎮山硯一個飛翻而起,杜謙胸口如遭重擊,整個人飛一般往后而去,心中驚呼:“真君高手?”
唰,這次他想也沒想,直接沒入‘山海經’中,連鎮山硯和如水墨都沒來的及收。
但見場中‘嘶’還有一絲絲的洪易真身帶著‘殺’和‘狼’字,借著那根手指,一下子撕開空間,逃之夭夭。
這根真君手指,并不是為了殺杜謙,只是救走了洪易帶走了‘殺’和‘狼’字。
等四周恢復平靜,杜謙離開山海經,站在場中,收回自已的靈器,仍然心有余悸,又不可思議。
這個真君倒底是誰?
這根手指,隱隱有熟悉的感覺?有一種宏大、浩翰的神圣。
“慧葉?”大空寺的慧葉大師,孫依一身邊的第一高手?
一定是他,只有他這個真君,不會對付杜謙,連杜謙的靈器都沒有奪走,但是他救走了洪易是為什么?
杜謙學了大空寺的神通,卻隱隱覺的大空寺可能是自已將來的一大勁敵。
“霍、霍、霍”
此時洪家雖然逃走,但是周圍的萬軍化神大陣還在繼續,一隊隊鐵甲軍士靠近了他所在的縣衙。
杜謙一看地上洪家的尸體,單手一抓,統統抓進了山海經中,然后整個人化成一點精光,往孫依一的蒙軍駐地錦陽城而去。
此時錦陽城的不遠處,一座高山之上,三個人影借著夜色正靜靜的望著高大的錦陽城。
這三個人,一個無上真君,一個是化神四重,還有一個是化神二重。
如果杜謙在這里,馬上要認出其中的兩個人。
那化神四重的,曾經在皇宮中為他們諸位皇子提升境界的天道盟高手蘇破塵,另一個正是杜謙的死敵杜分候。
杜分候如今晉升化神二重,實力又是暴漲,看上去紅光滿面,信心實足。
“師父?”杜分候對著那真君高手,恭恭敬敬一彎身:“我們什么時候動身?看這孫依一的大軍把這里經營的和鐵桶一般,以分候的境界,就算有‘天’字護身,恐怕也受不到里面的武者精氣?”
孫依一的錦陽鎮最少有二十萬大軍,鐵血精氣,殺閥如劍,杜分候帶著天道盟特制的符錄,加上身上次于‘皇’字的‘天’字護佑,都仍然感覺到陣陣心顫。
以他現的境界,在里面通行無阻沒有問題,但要遇到高手和人對敵就有難度,因為他沒有神器和絕好的靈器護身,要分出一大半的法力要抵抗這些武者精氣。
“不急?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你提高實力,配制靈器。”那個真君高手,是一個青杉少年,看上去比杜分候還年輕,說話的模樣卻老氣橫秋。
真人高手蘇破塵在他身邊,連話也不敢亂說一句。
同樣是真君,這杜分候的師父不知比杜謙遇到過的朱狂神強大多少。
“哦?”杜分候聞言,心中狂喜,怎么我們不是來斬殺孫依一?和杜謙那混蛋爭功勞的?是來為我提升境界?配制靈器?
想到配制靈器,杜分候心中更是激動萬分,天道盟就算化神三重的真人都沒有門派專門配制,只有四重以上的高手,立下天大功勞的長老,才會有門派下發的靈器。
靈器靈器?我杜分候也要有靈器了?杜分候想到靈器,想到讓葉言,不,其實是杜謙奪走的靈器,自已傾家蕩產買來的,還沒捂熱就給他奪了去?
心中幾乎要滴血,尤其最近從父皇口中得知,這個葉言就是杜謙時,杜分候更狠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處處要和我做對的杜謙,你終有一天,會死在我的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