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真假善流

九龍天幕臺之降龍臺。

這裡和前兩臺不同，是**而成的小島，四周則是一望無際的汪洋，驚濤拍岸之聲不絕於耳，就連空氣中都充滿了腥味。偌大一個小島之上佈滿了密林，莫子豪信步踏入其中，依照莫文濮的交待，密林深處應該有一間茅屋，降龍使者就住在那裡。

莫子豪剛剛踏入密林，連綿不絕的海浪聲突然消失，彷彿整個世界一瞬間清靜下來，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似乎小島上根本沒有生物，密林裡連半隻飛禽走獸都不見，就算是綠意盎然的叢林，也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這種狀況並未持續多久，不到半刻鐘時間他就走出了密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極其簡陋的茅草屋，還有一片綠茵茵的菜園子。一名臉上佈滿滄桑之色的老人坐在茅草屋門口的小馬紮上，旁邊同樣的小馬紮上坐著一名畢恭畢敬的少年。

“快進來吧，就等你了。”老人向莫子豪招招手，就像面對多年的老熟人一樣。莫子豪確信在此之前根本沒有見過他，難道說九龍天幕臺的使者都這麼客氣？

“在下善流，從善入流就是我所修行的武道，不知兄臺貴姓？”旁邊的少年站起來向莫子豪拱拱手，一臉平和的模樣，眼神雖然充滿親和，卻有一種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無論如何掩飾都會顯露出傲氣，落在莫子豪眼中卻是驚在心裡。

好嗎，這下是李逵碰李鬼，真假善流撞一起了。莫子豪暗暗搖頭，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如今真善流突然出現在面前，究竟要幹什麼？

“免貴姓莫名子豪，修行……”莫子豪強壓心中驚詫，看向那名農夫裝扮的老人，後者臉上滿是微笑，雙眼異常明亮彷彿洞悉一切。莫子豪打消說謊的念頭，誰要是真把老人當農夫，那絕對是腦袋被驢踢了，“在下修行善惡道。”

莫子豪進入降龍臺的時候，就自行切換回了本體，所以面對真善流報上“莫子豪”之名沒有半點心理負擔。再者，華夏那麼大，就算你叫善流……出了這天幕臺誰還能碰上誰。

“善惡道？”聽到最後一句善流面色微驚，收起眼神中的傲慢，迎面走到莫子豪之前，急切問道：“莫兄所修善惡之道，需闡多少項武靈？”

不會吧，你也太直接點了，莫子豪微微一愣，心說這人秉性就這麼直爽，還是腦袋被驢踢了，哪有一見面就詢問對方武靈的，頂多互通修行武道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打問的如此詳細。

“是善某唐突了，還望莫兄勿怪。”見莫子豪沒有回答，善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不合適，可見他是一個只管修行，很少理會人際交往的少年。

“沒關係。”莫子豪面帶微笑搖搖頭，和善流並肩穿過菜園來到茅草屋前，向門臺上的降龍使者行跪拜之禮，“晚輩莫子豪拜見大鵬王。”

莫文濮曾經交待過，降龍使者是真正的神虛境武神，所有武者面見必行跪拜之禮。莫子豪卻有自己的想法，降龍臺供煉氣境武徒進入，卻讓神虛境武神來鎮守，可見這一臺的重要性。目前是看不到，估計到了後面幾臺才能體現出來。

“哈哈……莫文濮那個小傢伙和你是什麼關係？”見莫子豪開口道出自己的身份，大鵬王就明白過來了，如果沒人交待，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名諱呢？

“回大鵬王的話，是我爺爺。”儘管那句話聽在耳中有點怪異，莫子豪還是如實回答。大鵬王是武神，年齡至少上三百歲了，莫文濮在他面前不是小傢伙是什麼？

“嗯……算是故人之後，也別叫什麼大鵬王了，老夫在降龍臺隱居三百年早就忘了這個虛名，你叫我老銳就行了。不過別想在老夫這裡走後門，能走到哪一步還得靠你自己的努力。”

大鵬王姓銳名鵬，他也是銳氏家族的，可是比第二臺出洋龍臺使者銳進更加親和，沒有半點武神的架子，就連神虛境強者的氣息都沒有顯露出來，不管怎麼看，就像一名普通的農夫。

“晚輩謹遵銳老教誨。”莫子豪還是保持後輩的恭敬之態，真要張口叫出“老銳”就說明他沒教養了，甭管人家的修爲，至少三百歲的高齡就值得稱呼一聲“銳老”。

“閒話不多說，我們就開始進行降龍臺的考驗吧……”銳鵬非常滿意莫子豪的態度，剛準備講述具體規則時，微微一頓笑道：“今天我這裡還真是熱鬧，又有人到了，你們倆個小傢伙再等等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莫子豪和善流異口同聲，開玩笑，人家只不過是客氣一下罷了，如果當真的話……那得腦殘到什麼程度。

銳鵬淡然一笑不再理會二人，扛起鋤頭下菜園子勞作，讓人無法想像一名神虛境武神竟然幹著普通農夫的活。在莫子豪看來，或許這也是一種修行吧。

與此同時莫子豪心中明白了，掌握九龍天幕臺秘訣的並非只有他一人，畢竟華夏分爲五域。他不僅沒有失落，心中反而十分激動，至少剩餘幾臺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了。

或許……這善流知道其餘幾臺的秘訣，莫子豪心中暗自揣摸，正想著怎麼打問呢，哪知對方比他還沒有耐心。

“奇怪了，你並非古武家族之人，爲何也知道九龍天幕臺的秘訣呢？”善流臉上滿是疑問，說到“古武家族”這個詞語時，身上的那種傲氣又回來了，就算傻子都能知道，他肯定是古武家族之人。

莫子豪心中暗笑，他冒充古武家族子弟，哪曾知道還真有“善氏”古武家族。他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古武家族的？”

“這不明擺著嘛，九大古武家族，東域簡氏、雷氏、百靈族，西域銳氏、姜氏、厄龍族，南域善氏、騰氏、甘凰族，裡面就沒有個姓莫的。”善流想都不想開口說道。

這是莫子豪首次瞭解古武家族的分佈，這善流還真是單純的可愛，稍稍一套就把莫子豪想知道的講出來了。

“百靈族、厄龍族和甘凰族，這三家是靈獸家族嗎？”莫子豪繼續問道，他懷裡沉睡的紅靈還有可能是百靈族的共主呢。

“那是當然……不對，我問你如何知道天幕臺秘訣呢，怎麼扯到靈獸家族上了。”善流轉回原來的問題上，沒有心機城府並不代表他是笨蛋，善流眉頭微皺面露不喜說道：“你這人太油滑了，一點都不老實。”

莫子豪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善流就是一個沒有社會經驗的菜鳥，恐怕在家族裡只知道修煉，根本不明白人際交往的複雜，也不知道人性之中的多變。就算他有“古武家族子弟”這層保護外衣，在外行走也會被人連皮帶骨吞的一點渣都不剩。

“我所知道的秘訣繼承於爺爺，至於他老人家是如何得知我就不明白了。”莫子豪沒說假話，可說出來的真話對方偏偏不信。

“就知道你不會說真話，現在的人怎麼都這樣啊。”善流撇撇嘴，一臉不以爲然的模樣。

莫子豪差點笑出來，他都不敢想像，古武家族怎麼會培養出這種子弟，如果善氏子弟全跟善流一樣單純……那就離滅族不遠了。

“好吧，那你說說，你知道多少臺的秘訣呢？”莫子豪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嘻嘻……壞人，你問這麼多幹啥。”善流卻是俏皮一笑，讓莫子豪滿身雞皮疙瘩滾了一地，雖然只有十三四歲，可是一個男孩做出這種小女生的姿態，真是讓人受不了！

“就知道你不會說真話，現在的人怎麼都這樣啊。”莫子豪也是撇撇嘴，直接把這句話還給了善流。

“瞎說，人家才和你不一樣呢。”善流氣憤的揮揮拳頭，之後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他乾咳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九龍天幕前三臺所有古武家族都知道，善氏還掌握著第四臺升龍臺，第七臺隱龍臺的秘訣。”

雖然心中驚駭於這條消息，可莫子豪還是產生懷疑，善流偶爾表現出的姿態就跟小女生一樣，可是無論怎麼觀察都沒有發現僞裝。

“他是男是女和我有什麼關係，雖然我還冒了他‘善流’之名。”莫子豪放棄這個不重要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道：“你是好人的話，那你說說第四臺和第七臺秘訣是什麼？”

“唉，我不知道啊，太爺爺說怕我大嘴巴說出去，只有修爲到了纔會告訴我。”善流輕嘆一聲滿是無奈的模樣。

嗯，你太爺爺對你的評價還真準，莫子豪微微失望，看來第四臺秘訣只能從玄機門那裡得到了，可是該如何治好馮吟吟的病呢？這的確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就在這時一名滿是冷峻之色的少年從密林中踏出，善流立刻整理衣衫，一本正經的樣子走到那名少年面前，拱手問道：“在下善流，從善入流就是我所修行的武道，不知兄臺貴姓？”

莫子豪看得暗暗搖頭，心說兄弟，這人際交往可不是打個招呼就能歷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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