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養所說的帶回日本指的是領事館,真的帶回日本本土哪能折騰的起。
隋本友不發一言,只是靜靜的聽著他大放厥詞,犬養見他面無表情心裡起急、額頭上的青筋鼓了起來就像一條青蛇掛在上面,他知道見酒太郎這幾個人怎麼回事?她更知道美惠子是怎麼回事?自己這一方要將對方置於死地在先,對方只不過是正當防衛,最多就是一個防衛過重的問題。
“隋本友大隊長,我代表我們領事先生到這裡來,就是要領回我們的人,我們要對他們進行全面徹底的檢查、全面徹底的,你的明白?”犬養瞪著衛生球一樣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中國警官,小黑胡油亮油亮的一撅一撅。
隋本友看著他心裡暗罵,但是作爲警官還得平下心靜下氣,他畢竟不能和吳迪那樣可以放開手腳大殺一場,否則的話,這個犬養早就被打趴下了。
“犬養先生,按照我們的法律,你們的人在半路上截殺我們的公民,已經觸犯了我國法律,因此,案件在沒得到進一步發展的時候,你們的人只能委屈一下,至於受傷的問題很好辦,我已經通知了市醫院,他們會派出最好的醫護人員來,所以就請參贊先生放心,要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您、您是不是請回了?”
隋本友的話不卑不亢恰到好處,犬養聽著一時也無話反擊,事實就是這樣,幾個日本人攔路截殺人家,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能願誰呢?
“你們、你們,我要抗議,我要最最強烈的抗議!”犬養的小黑胡直挺挺的撅著,就像頭茬韭菜那樣挺實。
接待室的門開了,公安局魏成功局長走了進來,時間不大,李金傑檢察長以及郭世安、黃文俊、鄭立新等等十多個市裡頭面人物也都走了進來,這種關乎兩國關係的大事情不認真對待是不行的,雖然看起來很是解氣!
衆位領導陪同犬養,表面上是在勸說、規勸、解釋,實則是個踹心腹事、盡在不言中,犬養希望能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人帶回領事館;李金傑他們則是在慢慢的拖延時間,只要今天的證據在手,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誰的誰,一律扣留,掰不出個真章是不行的。
刑警大隊有審訊室就十來個,幾個日本人被分別的帶到各自的房間裡,分別突進審訊,見酒太郎還算硬氣,無論幹警們怎麼問,他都是搖著頭說一句話,那就是,我要見我們的領事大人、其他的無可奉告。
那幾個浪人只是打手而已,他們的嘴裡沒多少有用的東西、在加上他們也很嘴硬,所以,突破口還得在見酒太郎那裡。
隋本友是負責這件事情的負責人,他見這傢伙實在難以開口,便起身來找魏成功,一見面,隋本友就將自己這邊的難處說了出來,魏成功一笑,“隋子,去審那個女的,準備攝像設備!”
美惠子被關在一個屋子裡,她此刻已經是衣衫襤褸、血痕斑斑,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忍著剜心一樣的滿身疼痛,要死的心都有。
門“咣噹”一聲被推開,魏成功、隋本友以及一名記錄員走了進來、這是一個精通日語的記錄員,後面兩名技術人員搬來攝像設備,放在桌子上,一通忙碌之後,21英寸顯示器被點亮。
“你們都出去,我們三個在這裡就行!”魏成功將技術人員以及把守門邊的兩名門衛攆走。
美惠子愣愣的看著對面不過兩米距離的幾個判官、眼神飄忽似乎不堅決,隋本友在魏成功的示意下,首先開問。
“請你說出自己的姓名、籍貫、年齡以及工作單位。”
美惠子戴著冰冷的手銬在椅子上晃盪了兩下,擡起頭:“我叫美惠子,日本公民,今年35歲,目前在酒井商社工作。”
記錄員一邊翻譯一邊唰唰的記錄下來,隋本友點點頭。
“你們爲什麼要在三岔口截殺藍天鋼廠的廠長?你們有什麼仇恨嗎?”隋本友問。
美惠子腦袋一低,一言不發。
緊接著,不管隋本友怎麼問,這日本娘們就是一言不發、就是腦袋埋在褲襠裡擺開肉頭陣,氣的隋本友只哼哼,可是,作爲大隊長,不能像吳迪那樣說打就鬧的來個痛快。
“嘿嘿!”
一直沒說話的魏成功“嘿嘿”一笑,然後從公文包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優盤,“隋子,把這個插在電腦上,給她看看是什麼內容。”
隋本友拿著小小的優盤上下看了看,沒明白魏局是什麼意思,難道三岔口現場被錄像了,不可能的。
優盤插在電腦上,21英寸的顯示器開始播放,一陣雜亂之後,顯示器上出現了美惠子的身影,就見她從坤包中掏出支票寫下幾行數字,見酒太郎在上面簽上字、蓋上大印,然後再次交給她並且和一個男人說:“這是給您的一千萬人民幣,請您笑納!”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懷定。
...緊接著,顯示器上播放了在小單間裡的畫面、畫面清晰效果極好,魏成功、隋本友以及記錄員看著顯示器上穢亂不堪的畫面都皺起眉頭。
“不要放了,我說、我全說!”美惠子雙手揪著自己蓬鬆的頭髮、聲嘶力竭的喊。
魏成功小聲的和隋本友說:“日本的技術就是好,真他媽的清晰。”
隋本友一笑,領導也這麼斜!
美惠子交代了,而且是徹底的交代了一切,一惡搞多小時以後,美惠子已經說完了,記錄員記錄下來了全部過程,錄音錄像設備也將整個過程記錄了下來,魏成功瞟了一眼張著大嘴有些茫然的隋本友。
“隋子,你問問醫護人員怎麼還沒來,我們可是要盡人道的嘛!”
媽的,對這種人也人道?
隋本友心裡罵著嘴上卻說:“魏局,早就安排下去了,不知道爲什麼還沒來,我去看看。”
此刻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市醫院的醫護人員也已經到了,他們是不願意進去爲幾個日本人療傷纔在大隊部的外面閒聊呢。
王芳提著一個藥箱和一名小護士站在車旁正在探討化妝之類的話題,她們聊的火熱,對這項上級安排下來的緊急任務不敢任何興趣,還有幾個醫護也在不遠處要麼閒聊要麼聚在一起吞雲吐霧。
小李子從隊部裡急急出來,他是奉了隋大隊的命令來請這些白衣天使的。
“請問,你們是市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吧?”
“我們白大褂上印著字呢,你沒看見?”王芳冷著面孔指指小護士的白大褂,在她的胸部位置上清楚的印著--市醫院三個大字。
小李子被狠狠的噎了一句,他看清字跡的同時也看清了小護士鼓鼓的胸部,好挺實!
不管怎麼說,既然來了不給人家看病是不對的,幾名醫護人員墨跡了一會就跟著小李子走進隊部,醫護人員有醫護人員自己的高招,生理鹽水清洗受傷的表皮那才疼呢!能把人疼死!
不消片刻,整個刑警大隊小樓裡傳來一聲聲殺豬般的慘叫聲,一聲聲哀嚎讓人聽著就渾身的起雞皮疙瘩、頭髮絲都立立著成爆炸式。
接待室裡的犬養聽著慘叫聲也是不由自主的身上發冷,他雖然極力的想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這輕微的哆嗦還是被洞察秋毫的李金傑看出來了。
“參贊先生,您感冒了?”李金傑貌似好心的問。
“嗯!”犬養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門一開,魏成功面帶喜悅的走了進來,他來到李金傑和郭世安的近前笑了笑,說道:“兩位領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