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黃金發兩個人進入到房間里以后,卻沒有看到人,房間里非常的整潔,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痕跡。
秦朗一皺眉,心說又讓這個王八蛋跑了。
張翰墨的確是跑了,不是張翰墨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是因為他差一點沒死在哪里。
張翰墨因為昨天晚上在外面凍了一夜,所以有些傷風,人就是這樣,過習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突然過那種流離失所的日子怎么也不舒服。
幸好張久旭給他準備的非常齊全,吃了感冒藥以后,又煮了兩包方便面,里面加了好多的辣椒,吃的滿頭大汗,然后就鉆進了被子里,昏昏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張翰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感覺全身上下都輕松了好多。因為喝了好多水,所以感覺有些憋的慌,從被窩里面爬出來,用干毛巾擦了擦臉上身上的汗水,穿好了衣服從房間里走出去,來到了后面一個寬敞的地方正要準備方便。就聽見門外好像有一臺車停在了哪里。
張翰墨一陣緊張,不知道是張久旭回來了,還是有別人過來。
說來也奇怪,張翰墨想要撒尿的感覺一下子沒了,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突然墻頭上出現了一個人的腦袋,張翰墨差一點驚叫出來,那張絕色的臉孔不是別人,正是傾城。
張翰墨心說這個時間過來,一定不會是好事,不可能是老大知道我落難了派人過來救我,最有可能的只有一件事,秦朗把資料傳給了公司那邊,自己看來是在劫難逃。
張翰墨屏住呼吸,靜靜地躲在一個垃圾桶的后面觀望。
傾城從墻上下來,輕飄飄的,好像一個沒有重量的女鬼。
傾城的確是接到了秦大江的命令,讓她過來殺了張翰墨。
能夠找到張翰墨的住所也是老天爺注定的事情。
傾城進了房間卻沒有看到張翰墨人,伸手摸了一下被窩還是熱乎的。
傾城心里面想,難道是這個老王八蛋知道自己要來,先走了。
傾城轉身出去,四周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張翰墨的影子,心里頭有些不舒服,剛要離開,卻發現東北角的地方有一塊磚變了樣子,應該是剛才有人從這里離開過。
張翰墨的確是從這里跑的,跑的非常狼狽,想哭,卻沒有眼淚。
身無分文,張久旭給他的兩萬塊錢他還沒有來得及拿走,看來以后又要挨餓了。
張翰墨從窩里面跑出來,一口氣跑出了一條街道,全身汗水淋漓,上氣不接下氣了。
公共場所不敢去,雖然那里面有免費的空調。如果要是讓警察給抓到了,還不如現在就一頭撞死了。
張翰墨現在感覺有些后悔,草他大爺的,自己為啥要那么貪心干什么,秦朗在自己公司里干就干唄,也不會影響到自己什么事情。
即便是影響到了,也不會怎么樣,結果再壞還能比今天的結局壞嗎。
張翰墨狠狠地給自己一個嘴巴。最里面都冒出來鮮血。
疼痛并沒有讓他暫時忘掉過去,而是讓過去和現在的對比更加的鮮明。
張翰墨因為奔跑,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了,冷風一吹,那種感覺怎一個爽子了得。
張翰墨在一個房子的拐角處,找了一個避風一點的地方蹲了下來。這個樣子哪里還像昔日牛逼沖天的公司總經理。
張翰墨想抽煙,沒想到身上什么都沒有了,一只煙都沒有了。
張翰墨看了看地上,居然還他媽的有半只玉溪煙。雖然已經被別人給踩得扁了,但是還沒壞。
人就是這樣,到了什么時候就說什么時候的事情,要是以前……張翰墨嘆了口氣。
從口袋里拿出來打火機,啪的一聲打著了火點燃了煙,剛要抽一口,一輛警車呼嘯著從遠處開過來,嚇得張翰墨趕緊扔掉了手里的煙頭轉身就跑。
張翰墨也不變方向,拼命地在狹窄逼仄的胡同里奔跑,知道兩條腿一軟,趴在了地上。
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張翰墨心里頭仿佛被人用針扎一樣的難受。
傾城沒有找到張翰墨,也沒有窮追不舍,直接開車找了一個酒店先住下了。
秦朗在張翰墨的房間里坐下來,抽了一只煙,然后開始在院子里轉,和傾城一樣看到了那個移動了位置的磚,出去,開車沿著公路開始在街上轉。
凌晨三點多的大街上空蕩蕩的,清潔工人已經起來了,正在坐著第一遍清掃,讓秦朗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秦朗在大街上轉到了天亮也沒有發現張翰墨,心里面不免有些失望。安排黃金發開車在大街上繼續轉悠,因為張翰墨一定出來了,估計他沒有地方可以去,酒店一定不敢住,現在住酒店就是找死,警察都在盯著他。
其他的地方也都不可能,有人捷足先登,那一定是秦大江派過來的人,是誰秦朗不知道。
常寶還在醫院里躺著,不知道死活,秦朗放心不下,所以要趕著去醫院看看。
黃金發接到了秦朗這么重要的物,感慨萬千在心里面暗暗發誓一定要抓到張翰墨。
秦朗走了以后,黃金發在街上轉了幾圈以后沒有看到張翰墨半個影子,忽然想起來張翰墨的姐姐。
張翰墨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只有他姐姐那里還是一個避風的港灣,他會不會去那里。
就在黃金發胡思亂想的時候,秦朗已經開車到了醫院,醫院的院長看見了秦朗以后,一把抓住了秦朗,說“你可是來了,常寶已經病危了。在里面搶救。”
秦朗伸手抓住了院長的脖領子,惡狠狠的說:“草泥馬的,救不了常寶我殺你全家。”
翁秋水從旁邊又過來,抓住了秦朗的手,溫暖,柔軟。
“院長已經盡力了。你是一個明白人。”翁秋水柔聲說。
秦朗的手漸漸的松開了,無語,淚如泉涌。
院長趕緊跑開了,急匆匆的,仿佛是看見的從地獄里面出來的魔鬼一樣。
就在這時候,有護士在后面喊:“快讓一讓。”
秦朗回頭,看見黃詩詩一張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