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特種部隊的精英,竟然要退伍,然后加入一家私人企業,這種事情頭一次聽說。
牛本龍這些年也是第一次遇到。
“你們確定。”牛本龍驚訝的問。
“我們確定。”彭秋雯心平氣和的說。
“孩子,你們能夠走到今天,多么的不容易,不用我說,你心里頭應該清楚,這可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生活。你們真的……”牛本龍真的非常不理解。
“很多年前。我們帶著夢想來到了這里,我們相信付出就會有回報。可是這個世界并不是這樣的,這里不僅僅有我們看到的陽光,也有黑暗,不僅僅有我們看到的笑臉,也有陰森的匕首,人和人之間不僅僅是兄弟,朋友,還有踩著你的肩膀,踩著你的尸體站到高處,然后不許你說疼,不許你說這個世界不好。
我感覺自己已經受夠了,我要離開了。”張建波說,眼睛里竟然有淚水,身體依舊筆直,像一株白楊樹。
牛本龍不是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矛盾,難道為了逃避矛盾,就遠離人群嗎,過原始人的生活。
“孩子,你看到的只是一方面,其實無論任何地方都有矛盾,但是我們應該學會解決矛盾。人生就是挑戰各種不可能的事情。你如果留下來,我保證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牛本龍排著胸脯保證。
張建波搖了搖頭,說:“我真的累了,我沒有精力去面對各種算計,可能沒有了張國民,還會有趙國民,還會有其他的人,我只不過是一株任人踩在腳下的小草,生活不應該是這樣,我怕這樣下去我會對整個世界失望。”
牛本龍嘆了口氣,他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秦朗帶著張建波和彭秋雯從房間里走出來,外面有好多人在哪里等著,都是抓捕十一郎幸存下來的兄弟。
“你們……”張建波不知道這些人是什么意思,是送別,還是挽留。
“我們也要跟著你離開,”下面十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牛本龍在后面感覺天旋地轉。
張國民雖然郁悶,卻也沒有走,只是去了遠一點的訓練場散步。
從來沒遇到過的事情,真是臥槽……
他想不出來任何詞匯來形容自己郁悶的心情。
真是丟人,如果這件事讓老爺子知道了還不氣死,他們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對于這種事情,老爺子只會罵他們沒有用處,不可能站出來給他們撐腰。
老不死的,竟然親自跑過來過問這件事情,看來以后只能是忍著,他們家也就是看著老家伙,用不了里面,牛本龍死了也就完蛋了。
這樣想了以后,張國民心里頭就放松了很多,也感覺痛快了。
就在他心情剛剛好以后,有人跑了過來,說:“首長。不好了,張建波他們要退伍,還有一批人要跟著。”
張國民一聽,心里頭頓時就一凜,因為這件事很顯然就是針對自己來的,要是傳了出去,說自己的兵都不愿意跟著自己了,那簡直就是比殺了他還他媽的丟人。
張國民感覺頭疼,疼的厲害,想要說什么,卻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首長,您怎么了。”過來報信的那個人問。
旁邊的張國風看見哥哥這樣了,感覺不妙,應該是腦出血。
喊:“不要動。”一句話把那個軍官嚇得一哆嗦,站在旁邊不知所措了。
“喂,陸軍總院嗎,派人過來,張國民病了。”張國風說話的聲音非常的陰沉,帶著透骨的寒意。
就在牛本龍苦口婆心的勸說那些想要離開的士兵的時候,一輛救護車風馳電掣的開了過來。
“怎么回事。”牛本龍問。
旁邊的人不知道。但是很快就有人打了電話。
“首長,張國民病了。突發腦出血。”旁邊的人說。
秦朗和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心說,王八蛋,終于報應了吧。
牛本龍沒說話,跟牛征良說:“這里的事情你處理一下,如果他們要是堅持,你就看著辦吧。”
牛本龍趕緊坐車去了陸軍總院,畢竟也是一個少將,何況他和他們家的老爺子也是有交情的。
“我希望大家能夠留下來,能夠相信我。”牛征良非常誠懇的說。
“我去意已決,請您讓我離開吧。”張建波說。
牛征良嘆了口氣,說:“既然是這樣,也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過來找我。”
秦朗也沒有客氣,和牛征良告辭以后,帶著張建波,彭秋雯這些人直接離開了特種部隊。
山路靜悄悄的,張建波,彭秋雯和其他那些人都是淚眼朦朧。
這些人跟著秦朗來到了老宅以后,秦朗讓王明劍安排這些人休息。
張建波和彭秋雯兩個人有些內疚的跟秦朗說:“大哥。真的不好意思。這件事可能會連累你。”
秦朗笑了笑,說:“不礙事,你們兩個先下去洗澡,晚上給你們擺酒接風。”
艾江帶著張建波出去了,葉紅飛帶著彭秋雯出去了。房間里就剩下了秦朗還有九月兩個人。
“我感覺那個張國民不能放過你。”九月說。
“我不怕。”秦朗冷冷的說。
九月笑了笑,說:“還是小心一點。”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牛征良傳過來消息,說:“張國民死了。”
秦朗愣了一下,說:“沒想到他竟然這樣想不開。”
“他們家老爺子非常的生氣,但是我叔叔已經出面了,和他們家的老爺子說了事情的經過,還好,他們家老爺子比較明白事理,并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牛征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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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我謝謝老爺子。”秦朗說。
“不用客氣,我們也只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你父親在的時候,和我叔叔關系不錯,只不過這么多年沒有走動罷了,老爺子非常喜歡你。不然也不可能親自請你進去特種部隊。”牛征良說。
掛斷了電話,秦朗看著窗外,感覺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哥,我發現一件事。”艾江這時候進來了。
“什么,”秦朗問。
“張建波身上有金牌,跟咱們的一樣。”艾江說。
正說著,葉紅飛帶著彭秋雯走了進來,彭秋雯一下子就抱住了秦朗,說:“大哥。”話一出口,眼淚就下來了。
晚上,老宅燈火通明,秦朗端著酒杯感慨萬千,說:“今天是一個好日子,兄弟姐妹終于到齊了,咱們共同喝一杯,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院子里花香四溢,燈火闌珊,坐在一起的這些人不知道是被酒醉了,還是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