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秦朗在后面忍無可忍,張嘴就罵了一句。
“閉嘴。”楊雪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秦朗壓了壓心里頭的火氣,不說話了,眼睛里噴著火,看著劉流。
劉流被秦朗看的一哆嗦,因為秦朗最近做的事情劉流也都聽到了,對于這個起來的后生,他的心里也充滿著恐懼。畢竟不是好多年前的那個小毛孩子了,劉流在心里頭感慨。
“為啥不讓我弄了。”楊雪問。
“你這屬于違建。”劉流找不到更加合適的詞語來回答楊雪,順口說了一句。
“我又沒新建房子,只是在修繕。”楊雪反唇相譏。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你沒把老子放在眼睛里,我就不讓你弄,我不管你是不是修建,要是不聽我的,我就讓人把你家的房子徹底的拆了。”劉流比比劃劃的說著,嘴角已經冒出了白色的沫子。
“我就是要弄,關你屁事。我看你有什么膽子敢扒了我家的房子,”秦朗再也忍不住了,從后面跳了出來。
劉流開始打電話聲音大的要命:“都過來,把秦朗家的房子現在就給我拆了。”
“書記,你看這是怎么說的,咱們都是一個村子里住著,有什么事好說,缺什么手續咱們弄。”老六趕緊過來打圓場。
“去你媽的。”劉流推了老六一下,老六一個沒注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腦袋磕在了一個磚頭上,頓時鮮血就冒了出來。
蘭花嚇壞了,趕緊跑過去,抱著父親,用手捂著老六的腦袋喊:“快啊,送醫院啊。”
這時候,街道上來了好多人,手里都拿著鐵鍬,鎬頭氣勢洶洶的足足有十五六個人,都是村主任帶過來的。
秦朗已經顧不過來扒不扒自己家的房子了,現在老六受傷了,還是顧人要緊。
秦朗找了一塊干凈一點的布把老六的腦袋纏好了以后,直接跟一個人開著三輪車去了鎮子上的醫院。
柴油三輪車在路上飛馳著,屁股后面冒出了濃重的黑煙。
就在快要到了鎮上的時候,從旁邊的小路上斜刺里沖過來一輛運管的車子,秦朗發現以后,想剎車已經來不及了。咣當一聲就撞在了運管的車上。
原本神氣活現的運管車頓時癟進去了一塊。
車上下來了,臉色慘白,可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又過來抓住秦朗就打了一個嘴巴,罵:“草泥馬的,非法營運還他媽的撞人。”
秦朗沒有防備,這個嘴巴讓人家給打的兩只眼睛直冒金星。
“大哥,我這車上有病人,你看能不能先把病人送進醫院再說。”秦朗顧及著車上的老六,并沒有因為挨揍了就發火。
“草泥馬的,撞了人還想有,做夢吧,車扣了,人帶走。”旁邊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說。
“大哥,人命關天,我承認是我撞了你們,可是你們也有責任不是,彎道讓直行你們不懂嗎,不能因為你們是執法的車就遵守交通規則啊。”秦朗耐著性子跟他們講道理。
“臥槽,你他媽的哪里來的,跟我講道理,在這里我就是法律,你的車非法營運直接扣了。”那個人指著秦朗的鼻子罵。
“草泥馬,你知不知道,你們的執法車不允許上路截停正在……”秦朗還沒有說完,就讓一個傻逼一腳踹在了肚子上。
秦朗的身體往后一個趔趄,差一點沒摔了。
“秦朗,你老丈人不行了。”車上的一個人喊。
老六在車上發出了痛苦的**。
秦朗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一個嘴巴打了過去,剛才在他面前比比劃劃的那個傻逼一下子掉進了溝里。
“臥槽,你他媽的還敢打人,通知弟兄們算不過來。”有一個人喊。
這時候,一輛豐田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停在了秦朗他們附近。
從車上下來中年人,看了看現場,指著運管的鼻子問:“你們哪個大隊的,你們領導叫什么,讓他趕緊過來。”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那兩個人不牛逼了,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您是……”其中的一個人試探著問。
“你們不要管我是誰,你們回去好好的看一下國五條,你們不允許上到截停任何車輛,如果特殊情況要經過上機機關的審批。你們這樣隨便上路屬于違法,我要是給你曝光了,不要說是你,就是你們領導也要下課。”中年男人說的有理有據。
“可是他撞了我們的車。”那個人說。
這時候,一個運管的車又停在了旁邊。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那個中年男人走了過去,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小本本遞了過去。
那個領導看了以后,臉色立刻變了,雖然離著比較遠,聽不清說什么,可是秦朗感覺這個中年男人是大有來頭的。
秦朗也沒有過去,現在三輪車旁邊看著那個中年男人。
那個中年男人又說了幾句以后,直接走到了秦朗面前,說:“你們走吧,救人要緊。”
秦朗看了看那個領導模樣的人說:“他們同意了嗎。”
中年男人說:“你走吧,我都說好了。”
“太感謝您了,能不能把您的電話留下,我也好請您吃頓飯。”秦朗說。
“不用了。”中年男人擺了擺手,直接上了車就一溜煙的走了。
中年男人走了以后,運管的那個領導走了過來,伸出手來跟秦朗握了握手,說:“不好意思,我替他們給你道歉了。”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也是怪我,要不我配一些錢吧。”
運管的領導說:“不用了,是我們的責任,你趕緊送病人去醫院吧。”
秦朗帶著老六趕緊去了醫院,醫生處理完創傷面以后告訴秦朗回家吧,什么事都沒有。
老六還在哼哼,秦朗心說臥槽真是惜命。
回到了家里,安排好老六以后秦朗直接去了自己家,白天收拾好的部分全部都讓劉流給扒了。
這時候,蘭花不知道從哪里走過來,兩只眼睛已經哭的通紅,說:“老公……”
還沒等說出來什么,就已經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