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如同重物倒地的聲音。
不一會兒后,那細碎的聲音又歸于平靜,這種起伏平靜讓身藏與地窖中本就緊張的眾人不禁心中冷意直冒。
“老大,你說這些怪物會不會在弄什么**的吧,那樣我們可就真的變成一窩死耗子啦!~”
“去你的,何老四,能不能說點好話。”
。。。。。。
眾人之間你一言我一語的,便將心中的恐懼提升到了最大,整個地窖安靜一片,呼吸聲大點的都會引來怒目注視。
他們在聽,在聽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茲茲~~~”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忽然傳到了地窖之中,頓時讓眾人不自禁握緊了手中的槍。
“唰”一道白色的光芒束瞬間貫通了精鋼做的移門,然后緩慢的移動,似乎想轉(zhuǎn)一個圈子。
“該死的,全員戰(zhàn)斗準(zhǔn)備,就算死,也要拖幾個怪物,黃泉路上定要暴揍他們一頓。”秦燃猛得吐出口中積聚已久的痰液,手槍握緊,目光中滿是后悔。
早知道那時候再多跟師傅學(xué)兩招了,秦燃如是想到,孫義的離去讓他甚是想念,可是他不能訴說,畢竟后者也同樣存在與這位鐵漢的柔軟之地。
“大嫂,待會門打開了,我們掩護你,你快些沖走,找到大哥,跟他說,我們這幫弟兄沒有一個是孬種。”
秦燃看向花慕,神色堅定,目光炯炯之下掩藏的是一顆布滿淚水的心。
花慕不言語,為了定眾人的心她才會說出她是他的女人,可是她摸不準(zhǔn),不知道孫義對她是怎么看待的,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孫義將整個幫派給她照應(yīng),那她就應(yīng)該做好,如果這弟兄們都沒了,她拿什么來面對他。
愧疚么?花慕搖了搖頭,她不是這種性格的女人,如果讓她帶著愧疚過一生,她會生不如死,所以在此地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花慕已經(jīng)作出了一個決定,與這幫子兄弟共存亡。
“孫義,你在么?如果你在,我真的好像對你說,我想成為你的女人。”
花慕低著頭,忍著不讓淚水滴落塵埃,心中想著讓這句話成為自己那最后的念頭。
激光無法被打斷,就這樣在眾人的面前劃出了一個圓圈,眾人的情緒也隨著提升到了最高。
“嘩啦!”
不等激光圓圈完全成型,秦燃就猛得拉開了移門,率先沖了出去,刺眼得太陽照得他雙眼一閃,當(dāng)即心中便暗叫不妙。
可是,他所等待的尖牙利爪并沒有來臨,他就這樣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后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那個人,那個讓他想念了很久的人。
“師傅。”
秦燃一聲尖叫便想撲上去,卻直接被孫義一個轉(zhuǎn)身閃了開來,摔了個狗吃屎。
“別別別,我可不是玻璃,你要激動,找女人去。”
秦燃連忙站起了身子,憨然的笑了笑,孫義也笑了笑,能夠在這個一秒變死人的社會見面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地窖上的眾人都沖了出去,可是他們看到的不是那令人畏懼的貪婪蟲人,而是一個和自己老大談笑風(fēng)生的年輕男子,環(huán)顧四周,他們不禁吸了一口冷氣,遍地的蟲子尸體,那汩汩的鮮血顯然一副剛死的模樣。
“這些都是他殺的?”一個讓眾人駭然的信息傳入腦海,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年輕人會是這些該死怪物的終結(jié)者?
待在地窖中的花慕本來就是眾人要保護的對象,所以出來的也就最晚,可令她橫眉緊蹙的是,弟兄們一上去,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了聲響,這讓她的內(nèi)心不禁焦急萬分。
難道會被這些蟲子秒殺?花慕心頭閃過這個想法,卻瞬間被她撇去,經(jīng)過剛剛與蟲人交戰(zhàn)的經(jīng)歷,這些蟲人遠遠沒有達到如此強大的地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慕等不及,拉下最后一個上去的阿三,便自己向上爬去。
“你們一個個都在干什么?怎么都不動!”花慕一上來之后便見到面前十幾個弟兄排成了一堵人墻,動也不動。
其中一人回過頭來,看著花慕:“花姐,你沒有看到周圍的怪物都被消滅了么?”
經(jīng)弟兄這么一說,花慕才反應(yīng)了過來,環(huán)顧四周的她不禁安吸一口冷氣,最后行動的時候,阿三告訴了自己,只有打中蟲人不經(jīng)意間張開的血嘴,便能夠殺死蟲人之后,她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與蟲人一決生死了。
可是眼前蟲人的尸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甚至有些是直接被巨力壓得粉碎。
到底是誰,能夠擁有如此強大得力量。花慕的心頭暗想,突然腦海中一道背影閃過,讓她的眼眶不禁有些微紅,因為她的耳邊已經(jīng)聽到了前者的聲音。
“花慕,好久不見了!”
花慕爬出地窖的時候,孫義便看到了,只不過卻被秦燃拉住了身子,貼耳說了幾句悄悄話。
“師傅,你什么時候收毒蛇老六為大嫂的啊?我這個做徒弟的怎么不知道?我都沒時間準(zhǔn)備禮物。”
孫義的額頭不禁黑線直冒,看著一臉壞笑的秦燃,他正想一腳再踹后者一個狗吃屎,不過他的腦海卻在思考花慕說自己身份的用意。
花慕走上前來,在孫義的面前輕輕地低下了頭。
“弟兄們,見過我的一定會有些眼熟,沒見過我的一定會從現(xiàn)在認識我?我是秦燃的師傅,你們花姐的老公,我會帶你們走出這片死亡之地。”
孫義的話語一出,頓時引起一陣嘩然,先是對孫義身份的猜測,經(jīng)過秦燃的點頭和花慕那乍然抬頭雙眸中驚喜所排除,不過對于孫義所說的能力,沒有見過蟲子如何被殺的他們是怎么也不相信孫義這個看起來比他們小很多的年輕人會輕而易舉干死一只蟲人。
孫義笑著壓了壓手掌,在眾人的眼中,輕輕將花慕攬在了懷里,然后說道:“既然大伙信不過我孫義,那只好請各位陪我走一會兒,相信不出一分鐘就會遇到幾只蟲人,你們不要出手,全部交給我。”
孫義的豪言壯志頓時引燃了眾人,地窖的精鋼門已經(jīng)被破壞,此地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藏身之地,便索性表露出愿意跟著孫義的意向。
而在眾人聽不清的話語中,孫義在花慕的耳邊細語。
“你知道你所做的事情要接受什么懲罰么?”雖說話語細小,但是落在花慕的耳朵中卻聲聲如雷震,這讓后者的臉不禁煞白,目光呆滯的搖了搖頭。
“我這個人向來信奉一件事,那就是做人要講誠信。”孫義小聲說著,花慕也只顧著聽沒有注意到孫義那張臉慢慢有種變紅的趨勢。
“既然你說了,那你就得做,我就懲罰你,從今以后只準(zhǔn)做我孫義的女人,怎么樣。”
花慕一愣,心神顯然一副當(dāng)機的模樣,從一開始的驚喜到突然的驚嚇,再到現(xiàn)在的驚喜,花慕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那英氣逼人的臉兒還是有些蒼白,不過在看到孫義那副壞笑的模樣時候,不知道為何,她想要。
花慕猛得轉(zhuǎn)身,將自己那紅唇重重的印在了孫義的唇上,死死地抱住后者,不讓后者有絲毫反悔的機會。
“得,危險的時候,還得看兩人調(diào)情。”秦燃無奈的撇了撇嘴,一副惱火的樣子,不過當(dāng)孫義和花慕唇分的時候,卻又露出了一副討好的模樣。
“你~~”孫義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與其對視的花慕倒是先笑了出來,英氣與美貌并存的臉上,小舌悄悄伸出,在紅唇上點點舔動,說不出的誘惑。
“孫義,從今之后,你就是我花慕的男人。”
花慕說完,突然想到了孫義還有一個小女朋友,又看到后者的臉色有些不對,便面帶慍怒的再補了一句:“我不管你還有多少女人,只要你還記得你是我的男人就行。”
孫義前一刻還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在花慕話語落下的時候,便立刻笑顏大開了起來,還想再攬著后者說幾句胡話的時候,卻被幾道快速移動的呼嘯聲驚醒了。
“真煩人。”孫義有些惱火的看著在高空中俯沖而來的蟲子,足足有五只蟲人,看它們背后的蟬翼,就知道這些蟲人絕對比只會在地上走動的蟲人更強。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能力帶領(lǐng)你們么?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孫義回頭一笑,那略帶殘忍的笑容看得眾人的心中直發(fā)毛。
當(dāng)土黃色靈力從孫義的手臂上閃爍的時候,眾人便張開了嘴,一副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
“重力術(shù)”
孫義低喝,空中的蟲人,顯然速度會比較迅捷,先用重力限制它們的速度顯然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果不其然,被附加重力術(shù)的五只蟲人速度明顯大減,血嘴中紛紛響起了憤怒的尖叫聲。
“哼,靈力化絲!”孫義一揮手,玄魄盾上頓時飄出五根土黃色的靈絲朝著五只蟲人席卷而去,一陣攪動之后,化作一堆殘骸斷肢掉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