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的瞬間,我看到唐克和瘋子幾乎像兔子一樣,一下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
緊跟著,兩人直奔門口,“呼啦”一下拽開了房門,我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服務員被他倆這動作嚇了一跳,好像炸了毛一樣,盯著兩個人。
服務員還推著車,結結巴巴道:“啤酒還要嗎?”
“要!”唐克沒想到突然出現的竟然是服務員,一臉的怒意,好像要吃人一樣恨恨地說了一句,那服務員便戰戰兢兢地將啤酒遞給了唐克。
重新關上房門之後,瘋子在門口繞了兩圈兒,再次打開了房門,蹲在地上檢查剛剛放在地上的杈子。
我也跟在旁邊,一臉好奇地望著瘋子的表情,只見瘋子神情複雜,將杈子上的米粒拿了起來,放在嘴裡面嚼了嚼,見我在旁邊看著,瘋子將一把米粒交給我,“齊不聞,你嚐嚐這是什麼味道。”
我不知道他們倆這是在幹嘛,心裡有點兒警惕,但是看到瘋子已經吃了,也就沒多想什麼,捏起米粒嚐了嚐。
“甜的。”
我有點兒納悶兒,這大米看起來是生的,按理來說生米嚼著肯定是有點兒酸的味道,但是這大米顯然是甜味兒,好像是熟飯一樣。
唐克站在我們倆背後,低聲道:“甜的?”
得到了我們肯定的迴應之後,唐克撇撇嘴道:“甜的就沒事兒了嘛。”
見我仍舊是滿臉好奇,瘋子道:“如果米粒嚐起來是甜味兒,說明來的東西是仙家,沒有惡意的。”
兩個人給我解釋了一下,說用杈子來測試,其實是一種供奉的方法,不管是鬼還是神仙,是不會介意貢品的,而這種用草棍編制的飯碗,取了一種類似是供奉容器的意思,臨時沒有供奉用的東西時,就用這東西,同時也是一種暗號,暗示鬼神,這東西是祭俸給他們的,可以用來吃。
等鬼神吃過之後,再來嚐嚐白米的味道,如果是苦味兒,說明鬼的怨氣很大,如果是酸腐味道的話,說明這東西只是遊魂野鬼,路過的,並沒有惡意,如果白米的味道是甜的,就證明來的是仙家。
現在這白米的味道是甜味兒的,證明這情況對我們來說沒有危險,暫時可以放心了。
我聳了聳肩膀,終於放下心來,到桌子上拿起來一瓶啤酒喝,伸了個懶腰道:“那就早點兒睡唄,不是說明天早上還要出去辦事兒嗎?”
其實對於明天的事情,我還是有些好奇的,反正瘋子那邊的計劃還在進行,其他人都在忙活著,而他只要不在埁都的話,其實也不著急了,因爲對他來說最關鍵的只是要躲開金玉執那瘋子,只要我們人不在埁都,生命安全得到保障了,其他問題都不是特別重要。
瘋子點點頭就說去洗澡,我和唐克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唐克時不時給我解釋一些方術上的東西,就比如他們剛剛的這個招數,可能也就只有他們會用,初學者的話不要擅自嘗試,因爲搞不好是會有危險的,最怕的是招惹上孤魂野鬼,因爲這種方式會讓他們誤以爲房間裡的人是在對他們表示歡迎,本來只是路過,吃了一碗飯反倒想要進屋了,這也是有可能的。
“那現在就是沒事兒了?”
唐克撇撇嘴,把剩下半瓶啤酒一飲而盡了,“還能有什麼事兒啊?進又進不來,再說本來也不是來找咱們的。”
我正要放下心來的時候,突然聽到洗手間的房門被瘋子一腳踹開了,這廝就裹著條浴巾,頭上還掛著水珠,腦袋溼漉漉的,手裡捏著把牙刷,突然大叫一聲道:“不對!出事兒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瘋子已經衝到了我們面前不遠處的茶幾前面來,別說是我們了,就連陽萊看到他這德行也被嚇了一跳,本來正縮在沙發上睡覺,騰地一下也爬了起來,炸毛了一樣看著瘋子。
瘋子也不跟我們解釋,不由分說便抓起了一把大米往嘴裡面塞,那動作看起來甚是詭異,旁邊的唐克也跟著急了,學著瘋子的樣子抓了口大米使勁兒嚼著。
我剛剛已經嚼過了這東西,知道是什麼味道,不明白瘋子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唐克也是一臉迷惑道:“沒什麼問題啊……”
“你們倆剛剛喝了酒了,”瘋子眼睛瞪得溜圓,咬著牙道:“媽的你刷了牙再嚐嚐就知道不對勁兒了!”
唐克攔住了瘋子,“你直接說,這杈子出什麼事兒了?”
“我剛剛刷完牙才反應過來,這事兒不對勁兒,”瘋子壓低了聲音,一臉嚴肅地望著我們道:“後味兒是酸的。”
瘋子的意思是,這米是酸的,但是隻是酸味兒不是很重,所以我們起初沒有發現,但是他剛剛刷完牙之後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我看著瘋子,還是有點兒不太想相信他這話,將信將疑地問道:“不對吧……你們剛剛不是說酸味兒是有怨氣嗎?怎麼可能前面是甜味兒後面是酸味兒?”
不等瘋子開口,唐克已經解答了我的問題,只見唐克的臉上難得露出了這麼嚴肅的表情,皺著眉頭低聲道:“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那東西……”
話還沒說完,瘋子突然大罵道:“我知道!那東西跑了!跟著剛剛那服務員……”
瘋子立馬衝進洗手間裡換了身衣服,唐克已經拽起了地上的揹包,將傢伙事都帶在身上,從房間裡面衝出去了,我也金隨後,等我和唐克站在電梯裡的時候,瘋子從走廊盡頭衝了出來,手裡還拿著背心,赤著上身,衝進電梯裡後連忙往身上套。
我們三人直奔一樓,來到前臺問前臺的小姐,“剛剛給我們客房送酒的服務員呢?”
前臺的姑娘顯然被嚇壞了,支支吾吾道:“這幾位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兒嗎?是我們的服務員拿了什麼東西?”
“別他媽廢話!”唐克急了,嚷嚷道:“人呢?把人給我找出來!”
看他這樣子簡直有和人家拼命的架勢,服務員也被嚇壞了,就看到人家小姑娘的手直哆嗦,“先生,您……”
我看到小姑娘的手往櫃檯下面摸,估計下面可能有報警裝置,本來我們仨都是好心,再被人家當歹徒給制服了就有點兒劃不來,再說,這事兒真是到了警察面前也說不清楚。
“你別害怕!”我將唐克摁住,對小姑娘道:“你們服務員落下東西了,我們來還她。”
說完我隨便從兜裡拽出來個錢包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小姑娘猶豫道:“先生,您把失物放在我們前臺就可以……”
“不可以!”
唐克一看和這姑娘說不明白,搶下了我的錢包就往後面走。
服務員的休息室一般在酒店後堂,反正肯定是在後面,我們也不顧前臺那女孩兒叫嚷著要把我們攔住,就在後堂裡面四處尋找,很快便看到了一扇門,就在安全通道旁邊,正有兩名服務員推著裝著慢慢一車盥洗用品往門外走。
肯定就是這兒了。
唐克衝到了房間裡面,我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了陣陣女人的尖叫聲,唐克被劈頭蓋臉罵出來,著急地來回打轉。
“你先彆著急,”瘋子摁住了唐克道:“光著急也沒有用,這麼著,裡面那麼多人,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出問題,咱們想想辦法把那東西從裡面引出來。”
“怎麼引?”
瘋子瞇著眼睛想了想,那東西如果有怨氣,肯定不會是奔著我們來的,畢竟我們人生地不熟,但是應該也不是針對那個服務員,不過這樣說來,就想不通它爲什麼跟著服務員走了。
反正不管怎麼想,總覺得這東西好像是對房間裡的什麼東西耿耿於懷。
聯想到這東西曾經跑到我們房間裡面敲門的舉動,瘋子懷疑這東西可能是想去我們房間裡面找東西,這就是說房間裡有什麼東西讓它抱有執念。
“臥槽,你說得輕鬆!”唐克大罵道:“那是個套房,又不是單間兒,到哪兒找東西去?”
“你容我想想……”